卫长锋搂着她腰走出了电梯间,富丽堂皇的大厅灯光辉煌,他看见温柠又开始掉眼泪,他无以复加的心疼快要从心底溢出来,他停下步子,抱稳她的腰,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用手给她擦眼泪,从包厢出来就一直在酝酿的话,他不做犹豫说给了温柠听,“如果你一个过的实在辛苦,温柠,让我照顾你吧,我高中只对你一个女生特殊,这么多年我也没交过女朋友,我现在跟朋友合伙开一家游戏公司,每个月入账足够养你,我想照顾你,不想让你再这么痛苦下去。”
他话落,不等他去看问温柠反应,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平稳的充满磁性的隐约带着几分冷意的男低音,“谢谢你在聚会上照顾我的妻子,但她的余生就不劳烦你关照了。”
卫长锋下意识抬头,就见面前站着一个比他还要略高几公分的男人,男人身量高挺,深邃立体的五官俊美逼人,面相并不冷漠,但一双漆黑的眼眸看向他时,卫长锋能从他眸底窥见几分摄人的冷意。
他被男人眼里的冷意弄得微怔,怀里的温柠在这阵间隙里,被男人强势揽进了怀里。
卫长锋回过神来,眉头一皱,下意识就要拉温柠的手,“你谁——”不等他话问出口,就见温柠仰头看了一眼男人,随即她垂眸,很轻地声,“谢谢你来接我。”
沈亦柏低头看她一眼,伸手朝向卫长锋,对人从来斯文儒雅的沈教授第一次对人露出冷意,他道:“我妻子的包。”
卫长锋攥了攥包带,瞧向安静靠着沈亦柏怀里的温柠,他还是递了出去。
“多谢。”沈亦柏接过包,不做犹豫,立即附身打横抱起双腿发软的温柠,转身便大步朝酒店外走。
卫长锋看着窝在沈亦柏怀里纤瘦到一片纸的温柠,他拧眉忍不住扬声喊了一声,“你既然是她的丈夫,你就应该尽到丈夫的责任,她过得那么痛苦,一定也有你的过错!你如果真的爱她,而不是贪恋她的容貌和身体,你应该放过她,让她过轻松自由的人生。”
沈亦柏听见卫长锋的话,脚步不停,面容前所未有的冷冽。
他的妻子他会心疼,还轮不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来教育他。
温柠到了车上就闭上了眼靠着椅背假眠,一是那几杯白酒的后劲太大,她头很疼,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亦柏。
刚才卫长锋对她说的话她听见了,不等她反应,沈亦柏便过来了,她从他异样冷淡的声线里听出他的心情应该不怎么好,而且她刚才站不稳被卫长锋搂抱着,他应该也是看见了。
温柠知道他对自己没爱情,可他是她的丈夫,他应该不太乐意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这么抱着,还被别的男人这么表白。
外加沈亦柏将她放在车上后,没有说话,她的敏感让她察觉到沈亦柏应当是在生气。
车子一路飞速开回檀园,停在了小区地下车库。
温柠没有让沈亦柏再抱她,她精神好了一点,也因为在车上不断地胡思乱想,酒也醒了大半,她轻轻推开沈亦柏伸来的手,垂眸扶着出门,轻声道:“我自己可以,谢谢。”
沈亦柏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漆黑的眸追向步履缓慢仍旧微微踉跄着的温柠,他打开车门,拿出温柠的拎包,面上没什么表情地跟在了温柠身后。
从地库的电梯到沈亦柏家所在的楼层,温柠站在最角落,手扶着电梯扶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亦柏站在前面,电梯是镜面,他平静的目光一直静静地笼罩着角落里的温柠。
温柠能清楚察觉到沈亦柏透过电梯镜面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沉默的,平静,好似一滩永远不会被风吹动的千年古潭。
时间变得难捱,终于电梯“叮”地一声,抵达楼层。
沈亦柏没有动,衬衣西裤包裹的高大挺拔身躯静静站立在电梯出口右侧的位置,温柠安静两秒,垂眸抬起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履仍旧不太稳地先走了出去。
后面才响起沉稳规律的脚步声。
温柠扶着房门稳定住身形,输入指纹解锁房门。
她走进玄关本要弯下腰换鞋,可才低下头,头晕目眩醉熏感席卷而来,她手扶着凳子稳了下,没有再坐下去,她踩着高跟鞋站直身,没有再换鞋,她怕自己等下在沈亦柏面前踉跄着丢脸至极地倒在地上。
温柠踩着高跟鞋往客厅里走。
走到沙发后,她停了一停,想着还是解释一句卫长锋抱她对她表白的事,但背对着沈亦柏唇已经张开,想到沈亦柏一开始领证时便给她的承诺,他不会爱她只是会当一个完美丈夫,所以她确定自己不会有任何出轨的可能,沈亦柏应该也不太在意她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我今天喝的有点多,先去休息了。”温柠将解释吞到肚中,高跟鞋又开始在地板上清脆作响,她往自己的房间走,“你也早点休息。”
身后没任何回应声,沈亦柏像是还没从门外进来客厅,她没有停顿,自顾自走向客卫。
到了廊道,到了门前,温柠伸手推门。
门开了小半,她走进去,门内漆黑,她停在门口去摸房门口的开关,还没摸到开关,温柠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迟钝地听见了沉缓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走越近,温柠迟钝地扭头,廊道有灯,亮着光,可她还没看清沈亦柏的脸,她整个人就被抱起,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是“嘭”地一声关门声。
下一秒她的后背重重撞向门板
,她痛的张唇要低哼,可哼声没有响在这寂静的客卫,只有不加掩饰的粗重喘气声一下一下在温柠耳边响起。
她吃痛张开的唇被两瓣薄唇一条厚舌狠狠堵住,屁股被宽厚大掌托住挤压,她双脚离了地,呼吸被瞬间剥夺时,她才反应过来沈亦柏在强吻她。
“唔唔嗯……”温柠下意识反抗,眼前漆黑一片,她看不见沈亦柏的眸,只是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野兽撕咬,不再是斯文儒雅的沈教授而是急于将她吞如腹中的猛兽,她的唇被咬的生疼,舌根也被他厚舌缠绕地生疼,她双手用力去推沈亦柏抵进的肩膀,被堵住的唇逸出她无力反抗却仍在挣扎的低哼。
但她的力气对高大挺拔常年健身的沈亦柏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起不到一点作用,反倒因为她的排斥挣扎,沈亦柏将她更深的抵在门后,薄唇吮咬地力道重地无以复加,温柠疼的眼泪都积满了眼眶,她改为去推沈亦柏的脸,用尽所有力气,沈亦柏的薄唇才退开分毫,她以为自己窥见希望,正要出声让他停止,沈亦柏却用从未有过的低哑的声,先她一步沉沉说道:“柠柠,赵灵毓和你母亲的事,我能给你解决。”
“你心里有那些年轻男生,我不会怪你,我比你大许多,你爱慕年轻阳光的男生我理解你。”
“但是,柠柠,你要记得你已婚,你是我的妻子,你以后不许再跟他有往来。”
“沈亦唔唔唔——”温柠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想推开此刻让她觉得陌生的沈亦柏,她唇和舌头疼的她泪眼朦胧,她低吼喊他的名字,可最后一个“柏”字被气息粗重的沈亦柏再次堵回她的口中。
温柠推不动,双手开始用力捶打沈亦柏顶着她身体的双肩,但仍旧无济于事,沈亦柏重重地辗转吻她,像是一头优雅野兽被侵犯领地后极近所能地占据她所有呼吸。
她眼泪无声在流,她挣扎不动了,双手无力地垂下,后背被他整个人抵着像是嵌在墙壁上,她长发都被亲乱了,她声嘶力竭了,老实了,整个人软的像滩水任由沈亦柏大手托着着她屁股将她摁在墙上吮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吻终于停歇。
温柠失去所有反抗力气,脸旁因为缺氧涨红,唇上血丝弥漫,肿胀不堪,她呼吸凌乱,低着头额头无力地抵在沈亦柏发烫的颈间。
寂静的房间里,两道因为那场吻变得凌乱粗重的呼吸彼此交缠。
“沈亦柏——”她竭力从呼吸枯竭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沈亦柏将她压在墙上搂抱着她,他平日深邃温和的眸此刻如不见底的深渊,里面藏着汹涌骇浪,他大手扣着温柠低垂的脑袋,气息深重。
“今晚做我真正的妻子,柠柠。”他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动作抱着怀里轻地不能再轻的温柠,他嗓音沙哑,给她承诺,“第一次没有想象的可怕,如果害怕疼,我会做足前戏直到你点头同意。”
“沈亦柏。”温柠对他的话不做回应,只是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沈亦柏的窄腰,喊他名字的嗓音带了哭腔。
“我会很温柔。”沈亦柏察觉到那双纤细手臂竭尽所能地抱紧他的腰,像是害怕,他再次允诺,他抱着她,往温柠的床边走。
漆黑寂静的房间,温柠被沈亦柏附身放到了床上,她还是没有松手,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紧紧地抱着沈亦柏的腰,力气大到像是要记住这最后一刻沈亦柏的拥抱。
沈亦柏没有办法起身,也没想着起身,他覆着身下那抹纤瘦柔软的身体,感受着腰上那两只手臂的用力,他呼吸粗重着,大手往后握住温柠的脚踝,帮她褪掉高跟鞋,让她的小腿缠在自己腰上。
他一边解自己的衬衣纽扣,一边摸索到温柠的裙摆,将她的裙摆往上撩起。
温柠的手臂此时开始卸力,她不再用力搂抱沈亦柏的窄腰,两只手无力地悲苦地从沈亦柏腰上脱力,垂落在透软的床上。
沈亦柏眸深着,复又握住她的手,正要让她的手去搂自己的脖子时,他听见黑暗中温柠开了口,轻的不能再轻的声,仿若蚊子在五米外振翅的声响,可沈亦柏听的清清楚楚。
她说的是:“沈亦柏,我们离婚吧。”
第46章 欲吃X22
沈亦柏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黑暗中他微重的呼吸都好像静了一息, 他脸埋在温柠颈间,片刻后, 他从温柠身上起来,站在床尾,漆黑的眸定定地看着床尾那抹在黑夜里朦胧纤瘦的身影,他道:“很晚了,睡吧。”
他转身大步离开。
温柠躺在床上,失焦灰暗的眸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轻哑的嗓音想重复一遍,她喊他名字,“沈亦柏——”
“柠柠,我想我跟你都需要平静一下。”
房门随着沈亦柏话音落地被扣上, 门锁声清脆。
温柠在沈亦柏消失在这间卧室的那一刻泪如雨下,室内很暗, 她哭的很安静,安静到如果再走进一个人,不会发现这里有人在哭。
以前温柠不理解电视剧里那些情侣分手时女方为什么会哭的狼狈不已,可直到这一刻, 她主动推开沈亦柏,主动让他逃离自己压抑窒息的世界这一刻, 她才感同身受到女方内心的无力和悲痛。
她不会再拥有沈亦柏的拥抱, 也不会再有沈亦柏的温柔安慰, 那些沈亦柏的好, 她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感受到。
这一夜温柠睁着眼睛到天亮。
隔天一早的餐桌, 温柠没有出现, 沈亦柏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看着对面空落落的位置, 他起了身,走到客卧门前敲了两下房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温柠素着一张雪白到有些苍白的脸从里面出来,衬衣长裙裹着她越发消瘦的身体,她长发扎成低马尾,除开没有化妆稍显憔悴的一张鹅蛋脸,她从头到脚都如往常一样漂亮。
“过来吃早饭。”沈亦柏情绪稳定下来,嗓音也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
“嗯。”
温柠应了一声,走去餐桌旁坐下。
沈亦柏坐回原位置,他没有动筷子,漆黑的眸一直看着安静吃饭的温柠,看她拿纸巾开始擦拭嘴角,他才出声,“情绪好点了吗?昨天为什么要提离婚?”
温柠擦拭嘴角的动作顿了下,她看着自己只喝了一口的温牛奶,她以为他不会主动提,她以为他会试图忽略,但她想到,沈亦柏不是遇到问题就会逃避的人,他一定会直面问题解决问题。
她垂眸,说:“我没办法坦然地跟你做·爱。”
“我不着急。”
“不要说假话。”温柠说:“每次接吻你都会顶到我。”
“生理反应是动物本能,克制住它是人类跟动物最根本的区别。”沈亦柏道:“柠柠,我不否认,我想跟你做·爱,但你不喜欢,我会克制。”
温柠声忍不住高了一点,“你能克制一辈子吗?”
沈亦柏默然地看着温柠,没有说话。
被那道温和带着厚重感的眸光瞧着,温柠把头压的更低,她知道自己刚才咄咄逼人是故意为难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性子有点太尖锐,像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她别开脸,轻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你适合拥有一位更好的妻子。”
“柠柠,坦白告诉我,这是导致你想离婚的唯一理由吗?”沈亦柏看着她,眸变得很深,“昨晚搂抱你的那个年轻男生是否也是你想跟我离婚的缘由之一?”
“跟他没有关系。”
“在我面前不用撒谎。”
温柠抬起头,一双还红肿着的桃花眼安静地看向沈亦柏,她声线很低,说:“我没有说谎,沈亦柏,他只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前天才见毕业后的第一面,在这之前,我跟他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也没有跟他聊过暧昧的话题,那天你在车上,我不跟你说话跟他聊天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那一天我没有回复你的消息是我已经有了离婚的念头,昨天晚上他只是看我站不稳才抱我,跟我表白我不知道我也不会有任何回应,我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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