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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缓缓抬起手，又捂住了心口，甚至张开嘴准备喊司机停车。
但小山雀忽然拍拍翅膀，换了语气：“但你还是我的好老板，我不会跟你解约的，所以你要有自信！”
有这句话就够了！
老板眼眶都热了，难掩得意地看了霍承渊一眼。
霍承渊看着简知鸢头上，眼底全是憋不住的笑意。
老板再回头，看到小肥啾趴在地上，从地上拱出来一颗气泡：【你现在不仅胖还秃，不正是男人最自信的时候吗？】
“……”老板的眼泪全憋了回去，拍拍前面司机的座椅，“哥，麻烦前面停一下。”
简知鸢见状，扭头朝窗外看了眼，问道：“老板，你家到了？”
老板不看她，“嗯”了一声。
简知鸢又看了看：“这附近也没住宅啊。”
司机已经将车缓缓停了下来。
霍承渊主动让了位置，老板下了车，才转头回了简知鸢一句：“我减肥，想跑回去行不行？”
简知鸢：“……”
为什么感觉老板突然怨气很重？
是今天被刺激得太狠，还是男人到这个年纪，都会这么喜怒无常？
正想着，车窗被人敲了敲，是老板下车后，特意跑到了她这边。
简知鸢降下车窗，冲他挥挥手：“老板加油！”
“算了，你后天不用来公司。”老板冷着脸道，“我认真想了想，那几部电影都不太适合你。”
简知鸢点点头。
小肥啾却突然展翅，朝老板飞过去。
老板本来都想走了，见状又停下脚步。
小肥啾飞到老板面前，朝他怀里扔下一个东西，又快速飞回来。
老板下意识抬手护了下，然后才低头看去。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上面写着一行大大的字——太太静心口服液。
老板迅速甩开手，可惜甩不掉那个盒子。
甚至他往前走那盒子也跟着走。
哼，你这包装根本不对！
老板随后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摇摇头，真的朝前跑去。
简知鸢看着老板夜风中可怜巴巴的几根发丝，扭头对霍承渊道：“我们老板也挺不容易。”
霍承渊用力点点头：“看得出来。”
“他虽然也有一些毛病，但人不坏，尤其在娱乐圈这大染缸，算得上是个好人了。”简知鸢今天有点感慨，也是不想尴尬，顺着这个话题道，“之前我复出的时候，大部分经纪公司要么嘲讽我一顿，要么出的合同非常苛刻。只有这家公司，虽然也是想让我走黑红路线，但好歹给的条件还算公平。要不是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霍承渊心道，要不是有他签下简知鸢，还为她拿到《炊烟与田野》这个资源，他们也不会认识。
再想到今晚老板受的伤，霍承渊想了想，问简知鸢：“你们公司有没有演技不错的演员？”
“你想干什么？”简知鸢一愣。
“给他们介绍几个电影资源。”霍承渊说，“你老板真的挺不容易。”
简知鸢刚想劝劝他，忽然看到他脑袋上金光微闪，随即出现了一条黄金大蟒……不对，好像不是蟒蛇？
简知鸢本能地往后躲了躲，闭上眼睛之前觉得不太对劲，又睁开一条缝看了看。
那动物缩小了形态，团在霍承渊头顶，她这次轻易就看到了全貌。有爪子，尾巴上还有须发，还有那脑袋……肯定不是蛇！怎么像传说中的龙呢？
难道霍承渊的精神体竟然是龙！？
她还以为精神体都是现实存在的动物，没想到竟然还可以是幻想类。
知道不是蛇，简知鸢就没那么怕了。
第一次见到龙，她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几眼。
虽然现在小金龙只有很小一团，但简知鸢知道，它还可以放到很大，鳞片金光闪闪，爪子一看就很锋利。
真漂亮，真威风……等等，霍承渊的精神体为什么要盘在头顶？
据她所知，精神体存在于意识深处，必须经过召唤才能展示在外人面前。
简知鸢刚想问霍承渊唤出小金龙干什么，就看到小金龙尾巴一甩，脑袋上缓缓冒出一颗气泡：【我想挖走他的摇钱树，总要给点好处。】
第90章
简知鸢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霍承渊给她公司其他艺人介绍资源的真实想法——不是心疼老板不容易，而是想和他的艺人谈恋爱，所以要先给老板好处,收买老板。
耳根微微有点发烫,简知鸢扭过头看向窗外。
冷风一吹,她冷静了一些,很多疑问才一一冒出来。
原来精神体还可以说话。
所以霍承渊这是故意说给她看的吗？
还是他的精神体出了意外,暴露了主人的秘密？
她偷偷看了霍承渊一眼，看到他低头在翻手机,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资源。
难道真是不小心暴露？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还有，她明明让世界意识屏蔽掉了精神体，怎么会还能看到？
是只有霍承渊一个人将精神体召唤出来，让她看到了；还是大家的精神体其实都挂在外面，只不过她只能看到霍承渊的？
她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如果他是故意的，岂不是很尴尬？
如果他不是故意的,岂不是……也很尴尬？
越想问题越多,却一个答案都没有。
简知鸢又看了霍承渊一眼,刚好霍承渊抬起头，跟她对上了视线。
“跟你关系不好,欺负过你的人就不用推荐了。”霍承渊又开口道。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简知鸢刚刚冷却下去的耳根，又开始发热。
“先替我们老板谢谢你。”简知鸢到底没好意思提醒他,决定再观察看看,对他的提议没答应也没拒绝。
刚好车子已经开到了江盛酒店门口,简知鸢下车后走了几步，才发现霍承渊没跟上来。
扭头一看,他从后备箱拿了什么东西，然后才快走几步追上她。
两人走进电梯，霍承渊背在身后的手才拿出来，手里拿着一小束漂亮的花。
简知鸢下意识就要拒绝，霍承渊抢在她之前开口：“恭喜杀青。虽然只是微电影，毕竟也是电影。第一次拍电影，总要有点仪式感。”
那束花不大，没有玫瑰。
“谢谢。”简知鸢犹豫一瞬，还是接了过来。
不管怎么样，这份用心，都值得珍惜。
“那你早点休息。”霍承渊的楼层先到，这次他特意没跟简知鸢住一层，“晚安。”
小金龙的爪爪往外探了探，似乎是想扑过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扑出来一颗气泡：【做个好梦！】
原来精神体这么可爱，简知鸢嘴角不自觉扬起来，冲霍承渊挥挥手：“晚安。”
霍承渊在电梯口目送她离开。
简知鸢还看到小金龙在扭来扭去，她看不到的是，小肥啾早就飞了过去，扑在小金龙身上，又是啄又是挠的——
【你是什么东西呀？】
【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金龙：【……】
太累了，追女朋友太累了。不仅要装傻暴露自己，还要承受物理攻击，幸好它皮糙肉厚，不然真的要罢工。
*
简知鸢回到房间后，思来想去还是拿出手机去搜精神体，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太烦了。”简知鸢将手机扔到一边，胡乱抓了抓头发，“早知道就不屏蔽了。”
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简知鸢兀自烦了一会儿，还是睡下了。
睡着前，她一直在心里呼唤世界意识。
最后不知道是她怨念太重，还是呼唤起了作用，迷迷糊糊中，还真的再次见到了世界意识。
“恭喜恭喜。”世界意识一出现就迫不及待对简知鸢道，“现在这个世界的戾气值已经掉到85了。你真的好厉害，这进展我做梦都不敢想，我果然没看错人。”
世界意识还是显示屏的状态，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简知鸢感觉比上次见到的要更亮，声音也更有活力。
“那你应该早醒了吧？”简知鸢对这个结果也挺意外，但对世界意识就不满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世界意识急忙道：“中途确实醒过，看你过得如鱼得水、生龙活虎，就没打扰。”
“……”简知鸢懒得管这怪怪的形容，直接问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你现在弄明白我为什么可以降低戾气值了吗？”
世界意识这回顿了顿，然后才道：“弄清楚了一点，但没有完全弄清楚。”
简知鸢：“……你弄清楚的是哪一点？”
世界意识这次停顿了更久，然后才道：“是你自带的超能力，但如果我跟你说了，这个超能力极有可能会失效。”
“啊？！”简知鸢傻了，“这是什么超能力？”
怎么可能说出来就失效？
“现在这个戾气值还不安全，我也还没弄清楚全貌，不如等我彻底查清楚以后再告诉你？”世界意识道，“因为我现在知道的不一定对，万一错了影响还挺大……如果你实在好奇，可以理解为，别人看你时，自带滤镜，对你好感度极高。所以你可以影响大家的情绪，又因为你本身是个温暖的人，带来的都是向上的能量，世界戾气值就慢慢减少了。”
简知鸢：“……”
听完这解释，感觉更玄乎了。
但世界意识摆明不肯告诉她真相，简知鸢听说戾气值下降了，也不愿意再冒险。想了想，她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屏蔽精神体相关？为什么我能看到霍承渊的精神体？”
“因为我之前也以为，精神体都是现实动物，没想到还有幻想类……”世界意识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操作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
简知鸢：“……”
你这意外也太多了。
“那有没有可能，一个人的精神体说话，他自己本人并不知道？”简知鸢又问。
世界意识：“我以前也觉得不可能，现在知道有可能了……不对，是确有其事。”
简知鸢以为世界意识说的是霍承渊，没多废话：“算了，你帮我解除屏蔽吧，反正现在大家都对我有滤镜了，应该不会再嘲笑我，让我也长长见识。”
“我现在能量还不够。”世界意识说，“先帮你解除视觉屏蔽吧。”
简知鸢：“……”
之前她还觉得世界意识特别高大上，现在看来，能力也一般，连自己放出去的技能都收不回来。
“前面戾气值掉得比较快，是因为你拯救了几个颇具影响力的大佬，又引导破了几个大案，后面的戾气值下降会越来越慢。”世界意识又道，“你不要着急，按照你自己现在的节奏就好。”
简知鸢说：“我不着急。”
“那就好。”世界意识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我继续积攒能量。。”
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简知鸢：“……”
怎么总感觉这世界意识有点心虚呢？
但她也来不及多想，转眼就陷入沉睡。
第二天醒来，想起和世界意识的对话还有点无语。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除了小金龙，她能看到别的精神体了。
想到这个，简知鸢还有点兴奋，洗漱好就提前出门，准备出去逛一圈。
电梯往下走了几层，忽然停下来。
这是专用电梯，简知鸢伸头看了眼。不算太意外，外面是霍承渊。
“这么早？”霍承渊反而有点意外，顿了下才迈步进来，“吃早餐了吗？”
他头上金光微闪，小金龙兴奋地蹦出来，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然后缩小身形落下来，对着简知鸢吐出颗心形气泡：【运气真好！】
简知鸢耳根微微有点发热：“我想去外面吃，逛一逛。”
霍承渊“哦”了一声，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简知鸢手机随即便响了几声。
她拿出来一看，是霍承渊给她发的早餐店。
“这几家早餐很有特色，离得也不远。”霍承渊一脸平静地说，好像随手而为。
小金龙却挥了挥爪爪，歪着脑袋卖萌：【做了好久的攻略，终于可以用上了。】
“谢谢。”简知鸢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同时心里也有点纠结，按照昨晚世界意识的意思，霍承渊这小金龙说的话，他自己并不知道。
这样不就等于随时随地都有暴露自己想法的危险吗？
要不，还是告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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