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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这么久。”金奎泰满脸通红下意识问了他一句。
赵寅城拿过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救了一只迷路的黑猫。”
“那你要走运了，听说黑猫很有灵性的。”
赵寅城想了想，煞有其事点头：“嗯，确实很灵。”
*
作为一个致力于打造娱乐强国的国家，不仅是上层，连普通老百姓都在日常的宣传吹捧中，骄傲于自己国家的娱乐文化输出。
所以在宣传部门不会放过每一次的海外影响力宣传，哪怕只是个提名。
因此韩文溪去KOFIC签约松口的第二天，全韩国都是她毕业作品入围了“波兰华沙国际电影节”的消息。
韩国公认的三大名社，一夜之间不仅在报纸上报道提名，顺带科普电影节，说含金量，说提名拿奖多不容易，还说韩文溪的学历，她的拍摄多么不容易，要感到自豪。
韩文溪看到都汗颜。
成时欢&权承右：不容易的是我们。
反正第二天醒来，凡是看报纸、看电视的全都知道大韩民国，有一个新手导演靠自己走到出国门，扬名海外。
作为《白天鹅与黑天鹅》的女主角，成时欢当仁不让也被挖了出来，她本来在学校一带就很出名，这下更是被摆在大众面前。
甚至还能看见同校的校友在各大网站发帖，述说“我眼里的成时欢。”
一时间Naver、Pann、theqoo全是韩文溪&成时欢&《白天鹅与黑天鹅》的帖子。
成时欢目瞪口呆看着Naver，数了数，上面起码飘着十个关键词，真的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舆论。
“不愧是KOFIC，吹的我都脸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大韩民国之光呢。”她放在桌边的手机传来韩文溪的吐槽，“对了，最近出门，把自己包好，你敢信我今天我出门都被认出来了？！”
成时欢默默看了一眼右上角的笔记本：“放心，我已经决定最近都宅家里搞事业。”
“……额，也行。”一想到她口中的事业，韩文溪沉默半响，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谁能想到呢，那么清纯干净的一个人是黄/漫/漫画家，然后此黄/漫/漫画家还从来没谈过恋爱，全靠脑补推动剧情人物发展。
“你把账号捂好吧。”韩文溪补上一句忠告，“我手机差点被人打爆了，kakao和短信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发来的。”
“这方面没有我可是专业的。”不然早就掉马了，平常在网络上还好，现实中被人发现，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对了，KOFIC这边还联系上映的事情，大概会把片子排在圣诞节那天。”既然都接下补贴的事，韩文溪也没别扭，答应由KOFIC运作作品、海外版权和售卖DvD之类的。
成时欢算了算日子，距离圣诞节差不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还想让我们上节目宣传，我给拒绝了，哪有那么多时间。”韩文溪抱怨道，“一个毕业给我弄到现在，哎，心累。”
“那你会等到电影上映吗？”
当初读导演系韩文溪纯属是一时兴起，后来了解到大部分导演其实挺穷，特别是文艺片导演，求爷爷告奶奶的拉资金。
韩文溪作为独生女基本上没吃过苦，想想都头皮发麻，果断决定拿到毕业证就去父母身边混。
为此拍摄结束后早早就已经买了机票，没想到后面出了作品被私自投递的事，导致过去的计划一直被推迟。
和韩文溪的认识是异国他乡见老乡的惊喜，成时欢小时候住在江原道一个比较贫穷落后的小村庄，机缘巧合之下成父成母准备跟同村的人去中国工作。
因为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家里没人帮衬，只得把他们三姐弟带上。
大概是经常搬家换地方，她没什么恋家情节，韩文溪却不同，作为受宠的独生女每个月她都要单独飞中国回家一趟。
本来在这边就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等韩文溪一走，她又得经历一个人生活，成时欢心不在焉的戳着桌上的纸。
连电话都不想听了。
第7章 上映
由韩文溪独立自导自编的电影，在12月25号圣诞节这天正式上映。
除了同期上映不久由全度妍和高修主演的《回家的路》，俊男美女金亚中和周元《偷心的贼》以及《白天鹅与黑天鹅》等电影以外，其余基本上都是引进的国外电影。
全度妍这个韩国骄傲的票房都还没突破100万人次，更何况没什么名气的新人演员＋没任何拍摄经验的导演加在一起，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韩文溪有自知之明。
再说KOFIC铺天盖地的宣传，也在月前电影节公布获奖名单后，消失公众之中，潮水褪去后，一开始还有人聊着，渐渐主创人员都没出现，自然而然等到圣诞节这天，关注度早就下降。
因此《白天鹅》很寒酸的就摆了一张立体海报放在影院，正是金月翩翩起舞的时踮脚侧身回望的动作定格。
没想到的是，当李慧敏和男友来到台前正准备购买《天使之心》时，目光却不约而同被店员左手边小天鹅海报上的——漂亮少女吸引。
于是本来准备看点甜甜蜜蜜爱情片的情侣们，在店员询问时，下意识脱口而出：“来两张《白天鹅与黑天鹅》”
话音刚落，被美色俘获的小情侣面面相觑一分钟左右，说好的甜蜜拥抱在一起看爱情片呢。
小情侣相顾无言，片刻后又默契手挽手，捧着爆米花和饮料入场，内心想着就算不好看，是部花瓶片也千万别在今天吵架，就当给眼睛做治疗好了。
谁知道等他们入场，场内一大半的位置都已经坐满，李慧敏见状当即转头和男友讲：“搞不好，会很好看。”
“……我觉得是海报的缘故。”男友小声吐槽。
好像也对，毕竟他们国家的人都超级爱漂亮孩子。
很快电影院灯光一暗，大荧幕伴随着片头曲的响起，一连串主创人员的名字随之浮现，一个长相周正俊朗的男人在荧幕出现。
也许是被谁强硬拉着来的，他表情带着几分不虞，巧合的是他们好像也在剧场——黑色的幕布缓缓拉开，身穿白色芭蕾舞裙的小天鹅优雅入场。
男主人公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一顿，他调整坐姿，身体往前倾睁大眼睛似乎在努力看清人。
啊，看来真的不情愿，不戴眼镜就来了，以为男主是近视眼，李慧敏看到这里内心吐槽道。
镜头顺着男主的视线慢慢推进，一双笔直修长匀称紧实的长腿率先出现。
真漂亮啊。李慧敏眼睛闪过一丝惊艳，拿着爆米花的手停在半空。
镜头继续推进可以看到长腿皮肤白皙带一点粉色，呈现出健康的润白，又慢慢往上，略过舞裙微翘的裙摆边缘，一节掐尖的小蛮腰露出。
到这里观众已经完全被长腿细腰的美□□惑，窃窃私语随之消失。
当镜头即将出现舞者的面貌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
最后像是知道此刻观众的想法，导演并没有故弄玄虚，镜头很快便落在舞者的脸上，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出现在大荧幕，粉嫩白皙的干净脸上甚至细细绒毛都被拍出来了。
这张小脸上只有三个颜色：白色，粉色，黑色，似乎过于素净，可夺目的却是舞者一双清澈黝黑的眼睛，瞳孔的是黑的，眉毛是黑的，极致的对比，像漩涡般牢牢扣住人的心弦。
如此难得的干净之美。
舞者实在太灵太美，模样在韩国非常少见，少见到一出现便极为突出，现场观众倒吸一口冷气，待镜头移开只剩远景，影院立时响起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大发！”
“这是谁？”
“是新人演员？”
“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有社交账号吗？”
短短120分钟的电影，观众完全陷入美神洗礼，每一帧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可等出了影院竟然想不起来故事讲了个啥，脑海里只剩下那张俏生生的小脸。
神奇。
热爱分享的观众当晚就在ig上发表了这一奇特的观看反馈，表示一定会在明天再看一遍，弄清楚《白天鹅》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很快便被网上冲浪的网友刷到，纷纷在下面评论。
—kkkkkkk是拍得很晦涩的文艺片吗？
—12月上映的电影真难看，我准备看外国大片
—＋1，本来今年上半年是电影爆发年，《新世界》《七号房的礼物》《观相》……还以为一直到年底都能有好电影，没想到刚进12月就不行了
—这个《白天鹅》我记得前不久不是还宣传得了了不起的电影提名吗？kkkkk也不好看吗？
—不，不能说不好看，毕竟我没注意电影内容，就一心看女主去了，真的超超超超超漂亮，因为太漂亮才导致的电影内容完全不知……
—啊，我也是，因为女主太漂亮所以全程看脸而没有关注电影内容
—拿渡（我也是）
—晕，到底多漂亮才会这样啊
*
恰巧在圣诞节出来看电影的不止是情侣们，还有一群单身又不愿意在家里发呆的男人们。
“这个女主应该遮一下脸，太漂亮了。”唯一一个已婚却被妻子赶出家的某导演看着大屏幕嫌弃道。
“我觉得导演是故意没遮脸的，能看出来，对这张脸很满意。”
“话说，这个新人演员是哪家公司的，虽然脸太漂亮容易让人忽视演技，表演也确实有很多不自然的地方在，但是——有点灵气。”
“电影好像是由KOFIC运作，是大学生独立电影，演员貌似是从庆熙大学拉来的，只拍过这一部。”
“全新的新人？”
一群大老爷们对着荧幕指指点点，唯一的演员坐在旁边静静欣赏电影，确实可以看出来导演是个新手，在很多地方的处理都很粗糙。
故事线却讲得很清楚，最起码身经百战的男演员一眼便看出了，导演想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由于压抑太久，金月的内心开始扭曲，她渴望打破平淡的生活却由于软弱不敢从舒适圈跳出来，直到与妇之夫的初恋重逢，那颗压抑的心犹如烈火怦然爆发，她主动的引诱使得本就对她还有情的初恋，一下子就上钩了，当奸情被发现时，她犹如□□，却享受众人唾弃的目光。
这一刻她寻求刺激的心飞到云端，金月觉得很快活，前所未有的快活。她离开男主也不是因为财米油盐，而是激情褪去，工具人也就失去了意义
整个故事文艺片氛围浓厚却不枯燥，盖因荧幕上的女主被拍得实在太美太灵，哪怕故事最激烈的地方其实全来自于女主内心的挣扎，观众注意力也不会转移——
这一段剧情，导演拍的很隐晦也很意识流，再长一点的就会让人觉得节奏拖沓，所以导演处理的很好，看不懂的只以为这是常见的人性片，看懂的自然get了导演的点。
所以虽然整体拍摄有粗糙的部分，但瑕不掩瑜。
电影看完后，男演员却觉得选择让这样美得的流连忘返的演员来演女主，正是导演的高明之处。
票房应该不差，男演员微微一笑。
*
听说初雪那天见面的人会真心相爱，所以圣诞节才会有那么多情侣，所以整个首尔才会那么热闹。
圣诞彩灯从路灯、树木，一直延伸到顶层大厦高高挂起，今天首尔的夜晚全是闪烁的琉璃光。
成时欢站在路边，她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脖子上挂着红色鹿角，鹤立鸡群站在人群中间，难得的没有遮掩自己。成双成对，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从她身边诧异经过，擦肩前转身光明正大对着她拍照，咔嚓咔嚓的声音让她恍然似乎回到了那天的拍摄。
“欧尼~”已经走了很远却还是返回来，女生站在成时欢面前，小心试探道，“请问是爱豆吗？欧尼出道的话一定会关注的！！”
成时欢回过神，笑了一下：“阿尼亚~”
她只是想着韩文溪要回中国，很久可能都不会见，想约她一起看《白天鹅》，毕竟是她们两个人的处女作作品。
可惜韩文溪并不喜欢伤感的离别，并表示一个飞机的来回而已，她不需要在意。
只是成时欢在偌大的首尔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一起陪着看电影的人。
“不是吗？”女生失落不已，“欧尼真的真的真的很漂亮，好可惜。”不能在电视上看到这张脸。
“你朋友叫你了，快回去吧。”成时欢有点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过我主演的电影今天上映哦。”
说完就顺着人流离开。
当她来到电影院时，电影还有二十分钟开场，而上一场的观众才离开。
成时欢避开走到角落里的圣诞树旁，百无聊赖之际揪了揪树上的彩灯，没想到，一串灯就这样被她揪了下来！
“……”
这灯，未免也太面子工程了。
成时欢内心吐槽着，左右瞧瞧想乘人不注意把彩灯放回去，却看到拐角不知何时伫立着一个人影。
第8章 原来是学长啊。
成时欢的手一僵，下一秒迅速收回藏在背后，然后不死心把手腕上的彩灯抖到手掌，团吧团吧试图悄咪咪从对方视线的死角处，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回去。
一边面上却还是保持无辜茫然的表情。
只可惜还是被他看个正着。
小姑娘看着真可爱。
孔侑本来想要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实在是被她掩耳盗铃式的行为逗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等成时欢囧囧地看过来，立马挥手不好意思道歉：“米亚内~”
成时欢：“……”
再远一点就是电影院的观众，担心有更多的人发现，成时欢破罐子破摔，直接手指抵唇对着他“嘘”了一声，而后当着面把铃铛彩灯拿出来，往刚才掉落的位置挂去。
已经有了第一次经验，知道这彩灯的脆弱，生怕在挂的过程又把别的彩灯也拉下来，这次成时欢弄得极为小心翼翼，一手捏着线一手把彩灯往撑出来的圆圈里塞，但是线太短越想弄好就怎么都弄不好。
孔侑歪头见她这么费劲，从拐角处走出来，在离她一米远的位置礼貌询问：“阿尼阿萨哟，或许需要帮忙？”
成时欢微微侧身看过来去，背对着光看不清模样，只是感觉到对方应该不太像坏人，想了想道：“康桑米哒，可以麻烦您帮我牵住彩灯，往这里，我线就能绑住了。”
随后挪挪了位置，方便他操作。
孔侑微微躬身，依言低头拿着彩灯的一端，和她保持一拳的距离。两个人分工合作一头一尾的连接，不过也不知圣诞树是哪年买的，好不容易穿过正用力系上，绳子就断了。
成时欢：“……”
累了，她把这圣诞树买下算了:)
孔侑往后一退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比比，最后提了个建议：“要不，我们就缠绕上去，不用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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