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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思忙不迭点头。
黑湖边。
乔治时不时瞟一眼身旁的乔伊思。
他注意到乔伊思今天卷了头发，还喷了香水，这件衣服好像以前也没见过……
乔伊思是精心打扮过的。他下结论。
他很想问问乔伊思怎么突然在意起自己的打扮来，表情和语气在心中排练了无数次，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三年级的女生和一二年级时期真是天差地别，就算他不去注意，也能发现大部分女生都在穿着打扮上格外下功夫。毫无例外——大家都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漂亮些或者说让自己在喜欢的人眼里看上去更漂亮些。他和弗雷德曾经还商量着出一些让情敌长痘的魔药，销量一定不差。
最后，他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你还记得去年你送我的圣诞礼物吗？”
“记得，怎么了？”乔伊思抬眼看他。
乔治和她对视。
噢，好像还涂了唇膏。他暗暗想。
“我发现我的沙子小人比弗雷德帅多了，所以果然我比他帅吧？”
乔伊思撇撇嘴：“真够自恋啊你——你怎么现在突然想起这回事儿了？”
“之前一直想问的。”乔治想到塞尔温这回事儿就有点不痛快，“可你之前不是和塞尔温假装情侣吗，我没找到机会问。”
“噢。”乔伊思表情有点不自然。
“所以……你会分不清我们俩吗？”乔治忍不住问。
他一直都致力于和弗雷德保持一致，也永远因为其他人分不清他俩而感到幸灾乐祸，但这一刻，他还是在祈祷自己喜欢的姑娘能够将自己和孪生兄弟完全分开。
毕竟只有在这事儿上，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觉得呢？”乔伊思反问。
不等他回答，乔伊思又自顾自地说：“其实一开始真分不太清，后来我找到一些小窍门——至于是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了——再后来，我发现不用靠那些小窍门也能很轻易地把你们区分开。”
乔治不可否认自己听到这话是开心的，他弯起唇，追问道：“那你最后是靠什么区分我们的？”
乔伊思加快步子走到他前面，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认真道：“因为你很特别。”
乔治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特别？”
“特别傻——”乔伊思拖长声音补充，说完就笑着跑走了。
乔治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好跟着她跑起来，抬高音量虚张声势：“好啊你，乔伊思！等我追到你你就完了！”
第26章 026
乔伊思和乔治打闹着回到休息室，在楼梯处分道扬镳，回了各自的寝室。
走进寝室时，乔治仍眉飞色舞。
而他的兄弟正愣愣地坐在窗边发呆。
乔治走过去：“怎么了老兄？”
“经过这些天，我得承认，巴奈特是个不错的人。”弗雷德惆怅地看着窗外。
“所以？”乔治隐约猜到了兄弟的意思。
弗雷德回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咱们俩就别虚张声势了——坦白一下吧，你那天在迷情剂里闻到的味道是什么？”
“乔伊思。”乔治回答得很简洁，“那么你呢，兄弟？”
“安吉丽娜。”
“哇哦。”乔治干巴巴地感慨一句。
二人相望无言。
乔治想起他们仨当时一样的答案，突然警铃大作：“所以……其实没人闻到的味道是恶作剧吧？”
那乔伊思闻到的味道是什么？她为什么不说实话？
如果她喜欢的人不在场，她完全不需要撒这个谎，所以……
“嘿，万一只有乔伊思闻到的是恶作剧的味道呢？”单相思的弗雷德看出了乔治心底那点雀跃，心中嫉妒，坏心眼地说，“我还挺好奇恶作剧到底是什么味道……”
“是吗？”乔治嘴角没来得及向上扬就往下掉了，他努力掩盖心中的失落，“那下次问问她好了。”
弗雷德满意地笑了，意味深长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又是那个沙发，西尔维坐在老位置上看言情小说。
乔治再一次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西尔维头也不抬地开口：“这本马上就看完了，看完就借给你。”
“我是乔治·韦斯莱。”乔治开口提醒她。
“嗯？噢，抱歉，我以为你是乔伊思。”西尔维抬头，推了推眼镜——估计是因为平时看书不太注意光线，这学期她近视了，现在还不太习惯夹在鼻梁上的这玩意儿。
“你最近在看什么？”乔治把玩着魔杖，状似不经意地问，“还是上学期那些吗？”
“那些已经过时了。”西尔维耸耸肩，“现在流行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听起来挺不错，就是朋友成情人吗？这倒挺贴近生活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实生活没几个人会和自己的朋友谈恋爱吧？”
“那小说里他们都是怎么发现心意在一起的？”
“都需要一个契机啦，得有一个人主动点……”
……
乔治心满意足地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呕吐糖递给西尔维：“送给你，随你想给谁。”
这天麻瓜研究下课，乔伊思和安吉丽娜和往常一样手挽手往外走。
弗雷德也急匆匆地走了，他又和巴奈特约了魁地奇。
乔治撑着脑袋望着课本发呆，没有离开。
他心里捋了一遍西尔维讲的那些小说情节。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对方只是很好的朋友，但在发生了一些事情后，就变得与众不同了。比如说，在危急时刻和对方携手攻破难关什么的，麻瓜有科学研究表明……”
后面那些麻瓜术语他没听懂，但他明白大概的意思——也就是在很多瞬间制造心动，累积多了就会变成喜欢。
那应该怎么制造呢？
乔治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突然眼尖看见乔伊思的桌子上有本笔记本没拿走。
他起身走过去拿起，准备一会回休息室的时候还给乔伊思。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回忆起上次那个格兰芬多提醒他时说的话。
会不会就是在这个笔记本上商量的？
他有点好奇，但最终还是没有打开这个笔记本。
毕竟是乔伊思的个人物品。
他将笔记本收好，迈开腿走出教室。
三年级生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周末即将来临。
乔伊思想和乔治一起去霍格莫德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只需要在某一天清晨，装作不经意地和他说一声“乔治，这周霍格莫德我们一起去吧？”，乔治就会答应下来——唯一的遗憾是弗雷德一定会和他们一起。
“我第一次觉得弗雷德这么碍眼。”乔伊思悄悄和安吉丽娜吐槽。
安吉丽娜偷笑。
乔治撑着脑袋和乔丹说话，时不时往她们这边瞧一眼，看见这一幕，扭头和弗雷德说了句什么。
乔伊思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突然觉得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嗨，乔伊思，你有空吗？”哈利这时走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乔伊思咧嘴笑了一下：“有，怎么了？”
她起身跟着哈利坐到了角落去。
乔治伸长脖子朝乔伊思那边打量。
弗雷德给了他一下：“得了吧，小不点而已。”
“你难道不想知道哈利小可爱来找乔伊思干什么？”乔治继续探头探脑。
“事实上，我根本没注意到乔伊思被哈利叫走了。”弗雷德诚实道。
乔治无语。
很快乔伊思就回来了，乔治立刻凑过去：“刚才哈利有什么事儿？”
“他问我关于密道的事。”
弗雷德不满地叫起来：“他居然不问伟大的恶作剧之王韦斯莱！”
乔伊思得意地露出笑容：“没错，在低年级，我更有威望。”
“不过是因为你和小哈利是邻居更亲近而已！”弗雷德戳穿她。
乔伊思挥了挥拳头：“好啊，不给斯图亚特面子是不是？”
乔伊思和弗雷德还在打闹，安吉丽娜余光突然瞥见巴奈特从寝室出来了，她赶紧和乔伊思表示自己得先走一步。
乔伊思知道这两天安吉丽娜为了帮她解惑，大部分时间都和她窝在寝室里，很久没和自己男友好好交流感情了，立马点头，甚至催促地推了她一把：“快去吧快去吧！”
她转过头，打算再和弗雷德大战三百回合，却发现弗雷德突然偃旗息鼓，懒懒地挥了挥手，说了句“休战”，就自顾自地坐下吃东西了。
乔伊思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装模做样地感叹：“你真的是弗雷德吗？不会是谁的易容马格斯？”
弗雷德恹恹地抬了抬眼皮，喝了口南瓜汁，无视乔伊思的挑衅。
乔伊思用眼神询问乔治：他这是怎么啦？
乔治耸耸肩，一脸神秘。
乔伊思撇撇嘴，不说拉倒。
这天夜里，格兰芬多女生寝室内。
安吉丽娜迷迷糊糊醒了一次，瞥见乔伊思床上没人，嘟囔了句“又跑去夜游了”，翻了个身，闭上眼继续睡觉。
——此时此刻，乔伊思正和乔治站在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后的密室里。
弗雷德不在，乔伊思也不想问。
她一蹦一跳地跟在乔治身后，心情飞扬，手中的魔杖跟着她跳跃的频率晃动，魔杖放出的那束光也不安地跳动，前路一闪一闪，看不真切。
得亏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很多次，非常熟悉这条密道的构造，就算看不清前路也不妨碍脚下生风的步伐。
她和乔治又走到那道屏障前。她活动一下手腕，准备开始尝试最近新学的咒语，乔治也握着魔杖跃跃欲试——意料之外，魔杖刚抬起，这道屏障就消融了。
“怎么回事？”乔伊思愣住，“我的魔力都已经强到不用施咒就能解开封印的程度了？”
乔治低头去看活点地图，企图在活点地图上看出点什么。乔伊思正想凑过去一起看，乔治却唰地一下收起活点地图，面不改色地指了指前面：“地图上什么都没有，走吧，我们去前面看看。”
乔伊思狐疑地看了乔治一眼，妥协地向前走去。
往常他们和校外这片别具一格的树林总隔着一道透明的屏障，这一次总算脚踩实地，真正来到了这片小树林。
乔伊思歪头去看乔治，正好和乔治的目光撞上。
乔治逆光而立，五官融在朦胧的光里，树杈上白色的光点连成一片，正好缀在他头上。三年级的乔治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他微垂着眼和她对视，浅色睫毛轻颤，清亮的眼睛里映出她的身影。
他嘴角上扬，轻声说：“好漂亮。”
乔治没带主语，也许他说的是这个地方好漂亮，但是听起来……很像在夸她漂亮。乔伊思脸微微发烫，察觉到气氛莫名暖起来，她有点受不住乔治的目光，想撇开视线却动弹不得，喃喃：“确实很漂亮。”
乔治笑容放大，朝她靠近——
乔伊思愣在原地，身体僵住。
——然后被乔治拉着一起躺在了地上。
乔治躺在她身侧，四肢放松，静静地望着整片树林。
乔伊思缓了一会儿，疯狂跳动的心脏才恢复正常，她长长舒了口气，也安静地欣赏起这片美景。
他们平时总是吵吵闹闹，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刻。意外的是，这样的沉默不会让人不自在，反而有种走入舒适区的轻松感。
欣赏了一会儿，一阵倦意袭来，乔伊思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
待乔伊思再次醒来，天空已经放晴，缀在树梢的星光点点也已隐匿。她惊慌地坐起来，朝身旁一看——乔治只穿了件衬衣躺在她旁边，她低头看了看滑落到腿上的另一件格兰芬多校袍，心中一软。
今天是周六，乔伊思看乔治睡得正香就不打算叫醒他了，她将乔治的校袍盖在他身上，准备四处走走。
正准备起身，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一回头发现乔治已经醒了，他另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要去干嘛？”
“你醒啦？我已经很小心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打算四处看看，既然你醒了，我们就一起吧？”
乔治和乔伊思一起在树林里逛了一圈，清晨的凉风拂过脸颊，他慢慢清醒过来，想起今天就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
算了，反正最终目的是和乔伊思呆在一起，与其去吵吵嚷嚷的镇子，不如和乔伊思两个人呆在这里。
乔治看了眼身旁的乔伊思，扬起嘴角。
乔伊思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扑哧一声笑出来。
乔治不明所以。
“你别动。”
乔伊思踮起脚，伸手在他发顶捋了捋。
乔治僵住。
“你怎么睡的？发顶一直有撮头发翘着。”乔伊思意犹未尽地碾了碾指尖，上下打量他一眼，“说起来……要不要试试留长发？感觉会很适合你。”
乔治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发顶：“好。”
当他们退出那道界限时，屏障又重新出现。
“哇哦。”乔伊思赞叹，“太神奇了。”
“我们下次再来看看？”乔治偏头看她。
乔伊思笑着回望，点头说好。
这边乔伊思和乔治岁月静好，这边安吉丽娜急得火烧眉毛。
礼堂格兰芬多长桌前，安吉丽娜冲到弗雷德面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急匆匆地问弗雷德：“乔伊思一晚上都没回来，她昨天是和乔治一起的吧？”
“是的，而乔治也一夜未归。”弗雷德一脸沉痛，“他们将我抛下，没想到……”
“你可拉倒吧！”安吉丽娜翻了个白眼，“我更愿意相信他们俩是被什么危险的事情缠住，没办法脱身！”
“不太可能，因为他们昨晚只是去一条我们去过无数次的普通密道而已，那里没什么危险。”弗雷德垂头丧气地咬了口面包，“他们不会出事的，我会留在休息室等他们，你就好好和巴奈特去霍格莫德玩吧。”
安吉丽娜回头看了眼正笑着等她的男友，想了想，松口道：“好吧。”
只要有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也不会有太危险的事情发生，估计这天晚上还发生了点好事儿，等乔伊思回来她再好好问问。
很快大家都吃完了早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大门走去，好事分子弗雷德也来凑热闹。
费尔奇守在那里，挨个检查学生的家长签字书。弗雷德故意凑过去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将同意书递给他。费尔奇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将脸贴在同意书上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怀疑的目光又投向弗雷德：“你的好兄弟呢？斯图亚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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