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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月球上的哭泣——阿斯彭文稿【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5 23:08:39  作者:阿斯彭文稿【完结+番外】
  她推开滑动门,过道里空无一人。秋经过了又一个隔间,发现里面坐着塞德里克·迪戈里。她坐在了他的对面,问他要去哪里。他微笑着闭口不言,笑容里饱含着温暖。阳光洒满了整个空间,照亮了他灰色的眼眸,像是某种稠密的糖浆。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和而宁静,仿佛是风平浪静的海洋。
  秋跟随他在一个车站下车,四周依旧荒无人烟,但她不怕了。她跟着他走过一片美丽的森林、一条荒芜的乡间小路、一片灰绿色的平原、一座起伏的山丘。最终,在他高大的背影前方,她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座三层高的小屋。
  她仔细辨认着建筑的轮廓——它有点像迪戈里家的那幢房子,只是比现实中闪着更朦胧的光。塞德里克站在前院门口,院子里长满了各色的蔷薇,甚至蔓延到了他面前的拱门。
  塞德里克侧过身,冲她微笑。他接着走过了枝叶缠绕的拱廊,然后是房屋的大门,最后留下一片屋内的昏暗。
  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脚下生了根,耳畔传来雨滴击打玻璃的巨响。她睁开眼,看向蓝色的天花板,上面点缀着星辰。
  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被过了电一般,她没来由地想到这句话。干涸的眼眶里没有了泪水。
  她感到自己正在上升于寰宇之间,一切都变得飘然无根,周边的实体再也不重要了,她只能听到她大脑存在的声音,她思考着那道昏暗的房门,那一小片光找不到的地方。最后,她还是在死亡里发现了永恒。
  “原来你在这里,快下去看看吧。”玛丽埃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什么?”秋茫然地问。
  “我说,快下去看一眼吧,”玛丽埃塔加重了音量,“韦斯莱和门环吵起来了。”
  秋·张感到一只大手拽住了自己的脚踝,她被猛地拉到地面上,脚下是坚实的土壤,
  “…呃…是弗雷德吗?”
  玛丽埃塔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哪里认得出来。秋·张连忙穿好了鞋子,急匆匆地奔到门口。幸好已经临近宵禁了,公共休息室的人不算多。她悄悄靠近门板,试图听清传来的对话。玛丽有点大惊小怪了,这充其量算得上辩论。
  弗雷德听上去有点较真:“凭什么比比多味豆不算啊?只要你想,什么味道的都有。”门环的语速也比平时更快了:“你该如何证明呢?假如我想要找一把椅子呢?”“我给你一个椅子味道的多味豆,然后你幻想出一把椅子!”“这和比比多味豆有什么关系?”“这恰恰说明了比比多味豆是万物之源!哥们,不然你以为…”
  梅林啊,秋猛地拉开门,和弗雷德·比比多味豆拥护者·左耳钉佩戴者·韦斯莱面面相觑。她迈出休息室,顺便关上门。弗雷德把她拦在门前:“调查一下,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囊括万物?”
  秋沉吟了片刻:“呃……ideas?”
  “有道理。”那个声音又变回温柔的音乐了,秋连忙拦住它开门:“不好意思,我待会再回来。”
  她拽着弗雷德蹬蹬蹬走下了旋转楼梯,两个人躲进了一条偏僻的窄小走廊。秋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看上去明显憋着一股气:“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简直是匪夷所思。“你来了也不会开门啊。”
  “只能说明你们的门环太狭隘了,”弗雷德本想发表一番高见,随即发现他们又把彼此绕进去了,“…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你今天去干嘛了?”
  “我和你说过了,我和赫敏去了三把扫帚,还有我们院的卢娜·洛夫古德、哈利,和那个丽塔·斯基特。”
  “哈利?”
  “我来之前他就到了…等等,弗雷德,我和你早就说过了,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秋试图挤出一个微笑。
  “那你们去谈什么了?”
  “塞德里克的死。”
  他们陷入一片短暂的沉默,秋只能听到窗外鸟类扑棱翅膀的微响。
  “不是那样子的,弗雷德。你知道我前一段时间很难过,”秋感到一阵胸闷,她不知道该怎么完结这个故事了,“所以他们愿意和我聊聊,就聊聊这段经历。”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塞德里克?”
  是不可避免的宿命。秋·张很难向他描述那种复杂的感觉,一个人永远地停留在了你生命的节点,你还在向前,但他们已投入了另一个世界,只有你在对着死亡的谜题纠结。
  她沉默了。弗雷德看向她微蹙的眉心:“秋,其实我们这样很累的。”
  秋瞪大了眼睛,半响后才喃喃道:“对不起,弗雷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她抬起手抚摸他清瘦的颧骨,“我不知道,弗雷德,如果你这么难受的话…”
  她凝望着他棕绿色的眼睛,里面像是一场火灾后的雨林,烟雾缭绕,让人几乎寸步难行。她微微向前:“如果是我让你…”
  弗雷德用力地扳过她的双肩,把她飞速推入旁边的扫帚间里,秋把一半的尖叫吞回喉咙——在门关上的瞬间,她看到了一道蓝白色的荧光炸开在眼前。门外传来一个低沉如毒蛇的声线:“韦斯莱,你在宵禁后的走廊里做什么呢?”
  弗雷德听起来嬉皮笑脸的:“欣赏美丽的月光,教授。”
  “独自一人?我听到了两个声音。”斯内普魔杖的荧光在门缝中看起来忽远忽近,看起来在附近搜寻,秋用两只手捂住嘴。
  “我正在月光下排练话剧:我会对你说一千遍再见,”他的声音继而模仿出尖细的女声,尽管听起来有点像指尖在刮黑板的沙沙声:“没有你,只会是一千次的心伤。”
  斯内普听起来完全不信:“多精彩。格兰芬多扣十分,明天晚上九点关禁闭。”
  弗雷德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的声音又听起来像是在装病:“哎呦!肚子…我的肚子突然很疼,不行,我感觉自己走不动了。”
  “没关系,韦斯莱,我带着你离开。”斯内普圆滑而嘲讽地说,“毕竟,需要帮助的人总会得到帮助。”
  两串拖沓的脚步声从近到远,最终消失在夜晚的寂静里。秋·张悄悄打开屋门,打量四周,再飞快地跑回寝室,差点把猛跳的心脏落在半路。
  第二天晚上九点一刻,她安静地潜藏在地窖的走廊中,谨慎地等待斯内普离开魔药教室。她踮起脚尖,推开厚重的铁门,屋里传来刺鼻的药水味道。墙上摆满了浸泡着各种动物标本的玻璃罐,每一张实验桌都整洁如新,除了尽头——弗雷德正站在一个铁桶前,带着手套处理药材,脸上保持着泛白的麻木。
  秋·张走近他,弗雷德看了她一眼后又低下头。她才注意到桶里是一堆长角的蟾蜍,弗雷德正毫不留情地给它们开膛破肚,歪斜的刀口粗暴地划开滑溜溜的动物…秋及时挪开了视线。
  弗雷德只留给她一个沉默的侧面,秋叹了口气,弯腰从桌子底下捡出一副手套。弗雷德拽着铁桶离她远了两寸,仿佛那里面正放着他最心爱的宝贝。
  “…好吧,我先说这个。弗雷德,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秋凝视着他高大的侧影,“事实上,我第一次听到了塞德里克去世的完整故事。我为他感到遗憾,我也思考了很多…呃…It feels like a closure to me.”
  弗雷德的头发一动不动,在阴冷的地窖里仍散发着温暖的光泽,让人联想起跳跃的火苗。
  “而且说起来也奇怪,我最近不怎么爱哭了。”秋熟练地戴上手套,准备帮忙。
  “别动这个。”弗雷德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技术上来说,我也违反了校规。”
  “没被抓到就不算。”他干脆地说。
  “…好吧。但是,”她怜悯地看向惨死的蟾蜍,“这是我们下节课要用的材料,所以还是我来吧…”
  他大刀阔斧的动作顿住了。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控制刀尖精准地挑开肚皮,小心翼翼地刮去内脏,把动物翻过来,一只合格的材料诞生了。
  秋抬起头,温柔地望向他。他高耸的鼻梁,抿起的薄唇,修长的脖颈里已经有了成年人的风范,线体流畅的小臂微微绷起,露出两条血管线,手下却还在做着孩子气的惩罚。
  为什么他不能看她一眼呢,秋哀怨地想到。接着灵光乍现,她掏出魔杖轻轻一点,他的手套和宝贝铁桶飞到了桌子的角落。
  他转向她,棕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惊诧。秋笑出了声音,踮着脚尖靠近弗雷德。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长发,他微热的脸颊,像是某种小动物的触感。太近了,她能触摸到他安静的呼吸,濒死的心跳。她滑过他的眉毛,眼角,大大的卧蚕,那双棕绿色的玻璃里浮现暧昧的烟雾,深处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为什么乌鸦会像写字台?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她想吻上他的唇。
  秋微笑着吻过来,弗雷德轻颤了一下,像是一个美梦降临。接着他就席卷了一切:舌尖放肆地探索一切,描摹生动的细节,顺便用温热的口腔包裹她。
  秋因为高差而力不从心,弗雷德托起她的腿根,毫不费力地把她放到桌子上,继续甜蜜的掠夺。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时,秋怀疑自己的喘息是否听起来过分情/色了。
  弗雷德看到她泛起玫瑰色的红晕,眼睛像两颗黑曜石一样发亮。一片情/欲的黑洞吞噬了他,他低下头又要吻过来。
  秋的手指挡在了中间:“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不假思索地说,灼热的气息烫伤了她的指腹。
  弗雷德又想吻上她湿润的红唇,秋故技重施:“我现在才发现,”她不去看他委屈的眼神,“you are such a good a kisser.”
  弗雷德的模样就像被击球棍打中了后脑勺:“Cause I'm a fucking genius. ”他急切地低下头,吻像雨点一样落在秋脸上。
  唇齿交融间,弗雷德·韦斯莱瞥到四周阴森的标本,随即想到了一个荒谬的点子:他其实完全不介意斯内普来当他们的证婚人。
  本来想这章完结的,结果写太多了分两次吧。
  欢迎大家多评论啊~
第4章 非终章
  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们陷入了热恋,秋·张和弗雷德·韦斯莱。尽管霍格沃茨变得越发黑暗,但他们总是在每个不被癞蛤蟆发现的角落里接吻,大家只能看到蛛丝马迹,秋脸红后的羞涩,和弗雷德张扬的大笑。如果用哈利的话来说,就是“抓住每个机会啃来啃去”。他心无波澜地看向D.A.的角落,秋·张的那个鬈发朋友请假了,弗雷德理所当然地霸占了女友的全部时间。
  他们终于开始练习守护神咒了,灯火明亮的教室里充斥着银色波光。秋·张愉快地望着自己的天鹅形守护神,它正环绕着有求必应屋飞翔。弗雷德变出的喜鹊和天鹅翱翔在天际,不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啊,他们是好朋友。”秋高兴地说,接着和男友交换了一个吻。
  一只家养小精灵闯入了亮闪闪的薄雾,他尖声对哈利说:“哈利·波特…多比来给你报信…但是家养小精灵被警告过…”他大大的脑袋撞向墙壁,秋发出同情的尖叫。小精灵慌乱地说,“她…乌姆里奇教授…她就要来了。”
  哈利吼着让他们快跑。秋看到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男友拉着她跑向最宽敞的走廊,乔治带着一群格兰芬多姑娘跑向盥洗室。秋没命似地向前跑,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出,她回过头,发现剩下的几个拉文克劳也在跟着他们。
  弗雷德带着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进图书馆,一伙人都靠在书架背面,秋感到自己的心脏还在赛跑。随即,门口传来蒙太一伙人的叫嚣:“把所有看上去喘不过气的人,都揪到门口来。”他们没理会平斯夫人的劝阻,嘈杂的声音随即向他们涌来。
  梅林啊,秋望着大家面红耳赤的样子,微微一窒。她突然拉开书包拉链,飞速地掏出一盘强效粉饼,递给了一旁的卢娜·洛夫古德。
  卢娜的大眼睛空茫地望着她。秋在心里哀叹了一句,抬起卢娜的脸,拿着粉扑猛地拍了两下——现在她看起来苍白又干燥了。另一边的帕德玛·帕蒂尔也拿出化妆品分享,男生们有样学样,所有人都戴好了伪装(弗雷德也被秋扑上了一脸粉。)
  他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多排书架之间,几乎都逃过了检查。迈克尔·科纳通红的耳朵引起了沃林顿的注意,他不怀好意地看向前者。弗雷德见状夸张地吻向秋,她会意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科纳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他们,最终那个五大三粗的斯莱特林离开了。
  弗雷德和她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他替她理好被揉乱的头发,轻声说:“干得漂亮。”她得意地笑了,玛丽起名字果然没错,她确实有一点女特务的潜质…等等…玛丽埃塔…
  秋·张在恍惚之间维持着笑意,弗雷德和她在岔路口道别,拉文克劳们跟着两个级长走回塔楼。秋看着空灵的公共休息室,默念着玛丽埃塔的名字…原来如此…一切都是那么合理…就像钉子注定要跳入木桩。
  其他人也在小声讨论叛徒是谁,玛丽埃塔·艾克莫的名字被不时提到。戈德斯坦说:“不管是谁,明天一定会被发现。你觉得格兰杰会放过它吗?”他们转而讨论那张同意书上的签名,秋·张听不下去了,她拉开大门,逃跑似地离开拉文克劳塔楼。
  她盲目地行走在空荡荡的城堡,拉文克劳的讨论钻入脑海。秋前往了医疗翼。
  万幸的是,那里面只躺着两个五年级学生。庞弗雷夫人睡意惺忪地问她怎么了,秋说自己想要一些安神药水。庞弗雷给她找药水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一堆瓶瓶罐罐。“我来吧。”她礼貌地接过整理的活动,而治疗师则在处理明天用的绷带。
  背后传来哭泣时,她还在整理魔药瓶。那是玛丽埃塔的声音,但却是一种饱含绝望的哭腔。麦格教授把庞弗雷拉到角落里交谈,秋只能听到玛丽抽泣的声音,仿佛随时都要喘不上气。
  哭泣声停止了。“C,”她闷声说道,“对不起…C…真的对不起…”
  秋·张转过头,忍住了惊呼: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紫色脓包已经爬过她的鼻子和脸颊,呈现出“告密生”这个词,看起来滑稽而狼狈,像是被某种虫子凶狠地咬了。
  “我完蛋了…C…我没想过会这样,我只是…我没有办法…”玛丽闷声说到一半,又陷入了绝望地哀号。庞弗雷挤过秋,喋喋不休地边抱怨边检查,给她找出来一种据说很有用的药膏。
  药膏要每隔一小时就抹一次,秋表示自己愿意帮忙。庞弗雷像只母鸡一样匆忙地冲到药剂室,蓝黑色的宁静又笼罩在医疗翼上空,青灰色的月光照在玛丽脸上,混合着泪水和脓包,看起来很像是灾难现场。
  玛丽不错眼珠地盯着她——自己到现在还没和玛丽说过一句话。
  秋·张沉默地拉过一把椅子,盯着地面:“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因为那个该死的药膏,秋整晚都没能睡好觉。清晨时她借着阳光打量玛丽的脸:一点变化都没有。赫敏·格兰杰没有放过她。她替玛丽撑开了帘子,用医院旁的盥洗室简单洗漱了一下,盯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走向台阶。
  刚上了二楼,她就遇到了课间休息的弗雷德。他看起来精神不错:“昨晚还好吗?没出什么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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