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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爱，”安雅发出自己的感慨，“哪怕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也要勇敢地追求爱情。”
两人沿着小河逐渐外山谷外走去，离小镇越来越远。
“外面是哪里？”安雅问。
哈利皱了皱鼻子：“快到海边了吧。”他嗅到了潮湿的空气中盐份的味道。
“没听说过这边有沙滩呀。”安雅喃喃道。
安雅看他没回话，侧头看向牵着她一脸严肃往前走的男朋友：“你想起卢平教授了。”
“对。”哈利没否认，他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他们。
遇到赫奇帕奇的后辈会想起塞德里克，不经意翻到活点地图会想起莱姆斯，至今不能平静地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丽塔斯基特还在连载她关于斯内普教授的传记，而他总会回想起尖叫棚屋里的黑发男子。
还有很多很多，这些曾经生活在他身边的人，总会不经意地闯入他的记忆。
“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踩在他们的尸体上继续往前走。”他就这样平静地说出了如此残忍的话。
安雅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描述又残酷又准确。
“可是他们希望我们过得好，”哈利低着头自言自语道，“这些道理听了好多，可是还是没办法放过自己。”
安雅时常能够感受到哈利若有若无的压抑，忙起来会忘记，闲下来一不小心就会触景生情。名叫自责的小鬼，会钻进他的脑袋，搅得人不得安宁。
就像他说的，道理听了很多，但问题，还得是自己去解决：“那就带着他们的期望过下去，你就是他们意志的延续。
在迷惘的时候，问自己如果是他们，会怎么做。不是踩在他们的尸体上前行，是他们在用智慧引领我们前行。”
安雅的话音刚落，他们的前方一片辽阔，河流的尽头，是大海。他们的视线被眼前的蓝色所吸引。
原来不是沙滩，是悬崖。河水到这里，沿着峭壁滚落入海。
“一定有瀑布！”安雅抓着的手他兴奋地叫起来。
季风卷起海潮，从海平线上滚滚而来，不断拍打着峭壁和岸礁，溅起白色的泡沫。他们走到崖边，海风呼啸着吹过来，浪花拍岸，又溅起回音重重。
“你想下去看看么？”哈利在她耳边问道。
“什么？”安雅没听清。
他凑近她耳边重复道：“你想下去看看瀑布么？”他指着其中一片平坦的礁石。
“好呀，”安雅开心地应道，“但是你幻影移形的时候要看准一点，要是我们掉到海里去了，有你好看！”
哈利大笑着保证不会让她掉进海里，他一把搂住安雅，猛地一瞬间显形到了海岸下的礁石上，安雅被他吓得留下一片惊叫声，双手死死地抱着他：“你吓死我了！”
礁石上，能更清晰地看到他们刚刚站的位置，河流将一整片山崖劈开，汹涌地倾泻而下。瀑水冲击着海面，和拍岸的海浪构成磅礴的画面。
我的存在，就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哈利看着眼前这一幕盛景想着。
他低头看了看扒在他怀里的安雅，她因为风浪的冲击，已经整个人缩到了他怀里，试图躲避溅起的水花。
安雅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望着他：“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她施了个静音咒，让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在想你刚刚说的话。当我延续他们的意志，我的存在，就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他回答道。
安雅自嘲道：“对不起，我又讲了一些没有用的道理。”
“不。不。是能鼓舞我的，爱人的安慰。”哈利感谢着她。
“可是你不是说。道理很多，却做不到么？”从实用上来讲，那也只是安慰。
“我已经在你的道理下好起来了，但也许下次还会陷入迷惘，”哈利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但是没关系，可能我们就是要在这种一次又一次的，迷惘和坚定中，慢慢前行吧。”
如何面对死亡，也许就是死者留给生者，一生的课题。
Case3 End.
tbc.
第21章 Case4.1 渺渺
两周后
“马修，我能借一下哈利么？”安雅敲门进来说。
“怎么了？”马修和哈利停下对话。
安雅走到他桌前：“你们的时间表很有压迫性，三组把马尔福家的案子移交过来了。作为重要证人，哈利需要来协助调查。他不是正好在停职么。”
“当然，去吧，他是你的了。”马修面无表情地示意哈利可以去处理马尔福的案子了。
“走吧，你是我的了。”安雅用轻佻地口吻说。
哈利配合的跟上她：“当然，我是你的。”
马修被他们气得，两人一出部长办公室，立刻用魔杖甩上了门。
哈利和安雅一出门就开始窃笑，马修最近都很暴躁，其实在哈利停职一周后，他就后悔了，这根本就不是在惩罚他，是在惩罚自己。还有一周，他停职一个月的期限才满。
“需要我去做什么？”哈利问道。
“三组拖拖拉拉，期限要满了才送过来。你得帮他们录个口供。然后我问询马尔福一家的时候，你在外面听着，要是他们说谎了，就和我说。”他们一边往审讯室走，安雅一边嘱咐道。
“我不能参与审讯么？”
“你明知故问！你又不是负责的傲罗，你以什么身份参加，”安雅知道他就是想看马尔福吃瘪，一些邪恶的小心思，“让你听听已经不错了！”
哈利无奈的笑了，争取失败：“那你按照什么顺序？”
“纳西莎·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安雅已经排好了顺序。
“为什么是这个顺序？”哈利有些好奇。
“纳西莎一直都是保释在家的状态，而且她多半都是无罪。卢修斯的案情简单，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你的同学的情况比较复杂。”其实马尔福的事情安雅已经从各种不同的渠道，听过很多次了，主要问题是按照什么罪名起诉，以及出于对哈利波特的帮助，如何减刑的问题。
“你觉得会怎么判？”哈利觉得安雅之前的预测很准，就像提前知道结果。
“我不知道。”她摇头晃脑就不说。
哈利凑上去挽着她的胳膊：“安雅姐姐，告诉我嘛！”
安雅就是吃不消他叫姐姐，无奈道：“你同学我真的说不准！我们想往三年以上走，但是你也知道，也是为了多赚点钱，会被减到多少，全看陪审团。”
“三年？你在意三年的钱？”哈利以为她已经不在意kpi了，毕竟海伦娜十年的钱她都不要。
“我心里也有自己对不同食死徒的衡量呀，”安雅解释着她的想法，“我就没想过关德拉科·马尔福，一开始就是想收罚金。他本质上也不是坏人，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个可爱的学弟。从危害性上来讲约等于无。”
“可爱？你说他是可爱的学弟？我不是可爱的学弟么？”
安雅被他吵得不行：“我那不是在学校和你不熟么？我怎么评价。至于德拉科，在学校，他也没对我恶语相向，在魁地奇队也认真训练，和一些烦人的小孩子相比，已经很可爱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就到了审讯室。出人意料的是，哈利在审讯室门口看到了林顿，他不太理解，这是什么大案么？需要两个正职检察官来共同审讯。
安雅和林顿打了招呼，一起进入审讯室，而哈利则隔着双向镜拿着受话器旁听。
纳西莎和卢修斯的问询就像安雅说的，很简单，他们也都强调了在马尔福庄园没有指认哈利，他们未真正参与霍格沃茨大战中，以及纳西莎为了救哈利向伏地魔撒谎的事实。
德拉科·马尔福进到审讯室的时候，是哈利时隔一年，再次见到他。据说他也只在阿兹卡班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被保释了，只有卢修斯一直留在里面，因为他有越狱的前科。
“我会问你一些关键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安雅对着傲罗提交的口供，开始提问，“你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指认哈利波特？”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德拉科·马尔福很诚恳地回答，“可能我不是那么喜欢他，但不是想要他的命。如果我说是，贝拉姨妈立刻就会呼唤…伏地魔，来马尔福庄园，他就死定了。”他费力的说出伏地魔三个字，也许是归功于律师的指导，事到如今，食死徒不能表现出对伏地魔的恭敬或臣服。
对德拉科的从宽毫无疑问反映在他数次都未对哈利下杀手，甚至是帮了他。
但是他最大的错误，仍然是在1997年，协助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以及在校期间三次谋杀未遂。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伏地魔的指令，要求你杀死邓布利多教授的？”
“1996年8月，我父亲被关进阿兹卡班以后，我继承了他在家族的权力。伏地魔带着他的亲信来到马尔福庄园，我和我妈妈，我们不能反抗他。只能接受他的一切要求和指令。”德拉科继续陈述着。
“其中包括被授予黑魔标记，和接受杀死邓布利多教授的命令？”
“对。”
安雅继续提问：“有证人称你在学校时曾数次表达接受标记是一种荣耀，有么？”
“有，”他话风一转，“但是，那是出于对他的畏惧。斯莱特林有不少学生是他的忠诚的信徒。一旦我表现出对他的不敬，就可能被告密。”
哈利在窗外听着，发出一声嗤笑，他可不觉得马尔福当时说这话时有一点违心。但无论如何，他可以有自己的说法。
“有哪些人，知道伏地魔对你的指令？在你前往霍格沃茨之前。”
哈利捏紧了收音筒，虽然结局不可改变，但是那是他六年级的时候，一整年都想知道的事情。
“我妈妈，姨妈贝拉科里特斯·莱斯特兰奇，以及我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回答说。
“那么，将食死徒转移到霍格沃茨呢？也是他交给你的任务？”安雅问。
“是的。我的妈妈，认为我无法完成杀死邓布利多的任务，她请求伏地魔交给我一个，和我的能力相匹配的任务。”
“他立刻就答应了？”
伏地魔显然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人。“当然不，”德拉科回想起那段经历还是面露苦涩，他说，“是在一次食死徒集会之后。我猜测是在那次集会拟定了袭击霍格沃茨的计划。”
在马尔福庄园，无视真正主人的存在，那些无礼的人随意出入。而且马尔福却只能听从黑魔王的召唤，像一只家养小精灵，德拉科恶心地想着，又说道：“他留下了负责人，把我叫了过去。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负责人是谁？”
“是安东宁·多洛霍夫，他和我的姨妈一样，是伏地魔疯狂的随从。”
哈利记得这个食死徒，和贝拉一起越狱，两次袭击了霍格沃茨，最后还杀死了莱姆斯。
“那么，还有人谁知情，并且配合你的任务呢？消失柜的另一头，可不在霍格沃茨。”安雅顺着思路提问。
“博金·博克，另一个柜子放置在他的店里。还有，”马尔福顿了顿，他身体前倾靠近安雅，“戴恩·劳伦斯，您的哥哥。”
哈利听到这里，心头一紧。他想起亚瑟·韦斯莱曾经说的，安雅比劳伦斯的儿子，更像他。他没有深想。但是此时，马尔福话中的戴恩，毫无疑问就是哈维劳伦斯的儿子，安雅的继兄。
审讯室内的安雅和林顿面不改色，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之色。
“戴恩的任务是什么？以你之见。”林顿开口提问。
哈利此时明白为什么林顿会在这里了，她应当是负责戴恩案件的检察官。
“我猜测，因为他是多霍洛夫的侄子？或许还因为他也没让黑魔……伏地魔满意？”
“仔细说说，为什么他不让伏地魔满意？”林顿追问说。
“这可能只是我的看法吧。我妈妈说伏地魔没想让我完成这个任务，他只是想惩罚我父亲。但是我姨妈不这么觉得，她认为接受谋杀邓布利多的任务，是荣耀。”德拉科说出荣耀两个字时，语气极为讽刺，可能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对马尔福的侮辱。
“戴恩的错误在于，他丢掉了劳伦斯家的继承人的位置。老劳伦斯在知道他加入食死徒之后将他除名了。而劳伦斯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他的继妹，安雅·梅耶，”他说着，目光从林顿移到了安雅身上，“劳伦斯甚至都不需要她改姓，就让她继承了整个家族。”
林顿转头看了安雅一眼，但是安雅没说话，林顿继续向马尔福提问：“伏地魔对卢修斯的惩罚是让你接受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么对戴恩的呢？”
“他交给戴恩的任务是，杀死哈维·劳伦斯。”马尔福冰冷的声音像一条毒蛇钻进了安雅和哈利的耳中。
杀死哈维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会是他的亲生儿子杀了他么？
林顿面露不解：“我不明白，如果劳伦斯死了，家族将尽数落入梅耶的手中。如果劳伦斯还在，还有可能修改遗嘱。这不合理。”
“他是个疯子，”马尔福提高了音调，“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让儿子去杀死父亲，而且无利可图，谁能知道为什么？”
他说完这些，感觉人都放松了一些。哈利想，这也许是马尔福今天说得最由衷的一句话，伏地魔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显然戴恩也完成不了那个任务，他的舅舅多霍洛夫提出让他协助我。后来我联系他帮助我修复校外的消失柜。”德拉科说到此处不禁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但他更好奇这件事的当事人，戴恩的妹妹安雅，是怎么想的，而她就坐在自己面前。
“是谁提出的那个主意？使用消失柜，将食死徒转移到霍格沃茨。”安雅面不改色地将话题拉回了主题。
“是，是伏地魔想出来的。他知道消失柜的存在。”德拉科回答。
安雅低头看着羊皮纸的眼睛，此时抬起来注视着德拉科：“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就在他交给我任务的时候，我的第二个任务，”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点头，“他说翻倒巷可能有东西可以帮到你。”
哈利听到这里觉得有些违和，伏地魔会给他的下属指点迷津？
安雅放下手中的羊皮纸，平视着对面的德拉科，开口道：“他说的是：如果连这个任务都完成不了，马尔福在失去卢修斯之后，果然一文不值。”
律师的确提示他不要承认消失柜是自己的主意。德拉科没有料到自己的小谎言被拆穿，他原本直视安雅的眼睛有些退缩，他在与这位检察官的交锋中，气势已然不足。
“你当时的回答是什么？”安雅继续进攻。
德拉科硬撑着回答：“马尔福当然会全力完成主人的任务。”
“希望我们的小马尔福先生不要再次让我失望。”安雅继续扮演着伏地魔的角色，以向德拉科展示她掌握的信息。
“不要撒谎，小马尔福先生，”她移开了视线，继续低头看傲罗移交过来的笔录，又重新提问，“是谁想出的消失柜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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