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篇文字充满了诋毁,温钰潇看得眉头直皱,根本不知道正常的百科对于祭司的描述只有一个大概,关于能力除了精神力强大就再无其他。
她突然警惕地抬起头,看向角落里冒着微弱红光的微型摄像头,往日里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东西,反正星际时代这玩意儿大街小巷都是,真正做到了毫无死角。
但今天很不对劲,她一站在摄像头底下就浑身难受,就像小猫刺挠一样,总感觉有谁透过摄像头在观察着自己,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她一开始以为这种感觉只是疑神疑鬼,想着忍忍就过去了,但一天下来她实在是忍无可忍,跟摄像头对上了视线,开始怀疑这些摄像头是不是中了病毒。
终端想着不愧是女皇殿下,对于视线还是敏感,也不敢再全方位无死角地监视她了,默默转移了自己的数据。
没关系,他可以在一些边缘摄像头继续自己的“保护”女皇行为。
现在女皇的精神力还没有完全觉醒,能好上一点儿发现自己完全是祭司卖力地精神疏导的结果,转移到偏远一点的摄像头,不要24小时持续高强度盯着她应该没问题。
跟痴汉别无二样的电子数据发出“嘿嘿”的笑声,继续全心全意地看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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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正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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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祭司这一个月的坚持,温钰潇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被贴贴行为了,她这段时间要忙的事情很多,没有闲心再去想剧情的事情,已经能做到面无表情被人抱在怀里想自己的事了。
反正他发过誓了……
为了避免成年那天被直接赶出来流落街头,她和好友先领了补助,在相关人员的帮助下合租了一个地段偏僻,空间狭窄的小屋子。
小屋子只有一室一厅,还有一个小小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卫生间,厨房是上等人才配拥有的东西,反正她们这些没钱的穷鬼只配啃营养剂,要来厨房也没什么用。
东西虽然没多少,但她们空闲的时间稀少,搬家都搬了三天。
接下来是陪着好友去办理退学手续,流程走了一遍温钰潇也大概记住了,学校里的老师看她陪着,以为她也有这种想法,还特地把她叫去了谈心。
其实她最想去的是abo星系主星球的一所大学,考取那个学校的很多都是本土星系的beta和omega,但其他星球的普通人也不少。
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那儿离虫族星系那边真的很远,况且当年就这个abo星系开着机甲跟虫族打得最凶,事后关系也一直不冷不淡,住民也有不少反虫派。
现在的剧情已经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在正确的道路上狂奔了,她实在拽不住。虽然目前她还没作死跟人回虫族,但就凭这些日子里她对男主之一的玷污,日后肯定是要被清算的,不如规划着跑远点,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这所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她能达标,学费也不是贵的出奇,只要她暑假努力打工,应该能负担得起。
就是路费贵,离开了之后大概就没什么回来的机会了。
怀抱着对日后生活的美好向往,温钰潇啃着充当自己晚餐的营养剂,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人走夜路回家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没办法,贫穷无论何时都是最可怕的东西,目前她还克服不了。
今夜,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只有路灯尽职尽责地伫立在道路边,为行人提供明亮的事业。这个星球有够偏僻破败的,小道上看不见一丝绿化,脏乱的垃圾桶上苍蝇乱舞,还能听见不远处酒吧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她鲜少跟祭司提到自己的近况,对方也没有坚持问她到底身在何方,只是偶尔她会把作业一块儿带入梦境,把他当成一个免费补习老师。
迎面走来了几个醉汉,温钰潇的心里一紧,这儿临近酒吧,房东有嘱咐过她们晚上少出门,以免碰到手脚不干净的人。但现在是狭路相逢,她有些避无可避,只能挪到一旁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但脚步还是不可避免加快了少许。
“喂——”有人拦在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温钰潇不适地偏头咳嗽两声,厄运当前,她害怕的不停发抖,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除了重复着“救命”二字再无想法。
她先是试着用力甩了甩手臂,显然不仅没把人甩开,还被找了茬:“干什么呢你,我们哥几个就是想和你聊聊。”伴随着沙哑含糊的话语,这三个醉汉将她团团围住。
救命……救命,救命!!!!
极度紧张之下,她的大脑在某一个瞬间豁然贯通,好像来到一个神秘的空间,接触到了更多人的意识,听到了许多人讶异的惊呼。但这种奇异的感觉也只是短短一瞬,她眨眨眼睛回过神来,眼前依旧是醉汉可怖凶恶的脸。
反胃的作呕感涌上心头,她捏紧自己的手心,上面全是汗。
就在其中一人伸手来拽她的时候,突然温钰潇的视野里,眼前这个离她最近的男人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抹显眼的肉色,是他人细长洁白的手臂环绕其上,骤然勒住收紧。
不知道是多用力,但醉汉“呃”了一声,脸色涨红到有些发紫,直接昏倒了过去。其他两人被酒精侵蚀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都来不及放狠话动手,就被人一脚一个踹在了下三路,倒在一旁痛哭哀嚎。
局势顷刻之间被扭转,来者一言不发,让三个醉酒的成年男性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倒在地上当垃圾。
“啊?”被人解救的太快温钰潇还没反应过来。
反而是女孩先来到她的面前,关怀道:“你没事吧?”
死里逃生的感觉让温钰潇一下子落了泪,迟来的害怕和恐惧一齐涌上心头,她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一边语无伦次地道谢:“我没事的,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我……”
女孩适时给她递上了纸巾,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牵着她的手:“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
温钰潇胡乱点头,被人手心温暖的温度安抚,和人一起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这儿恰好看不到刚刚的地方,远离现场也让她更冷静了一点。
女孩很好心,她递给温钰潇一瓶水,又塞了两颗糖,又嫌这些还不够,把刚刚一直提在手里的一大袋零食都递给了对方,有些笨拙地安慰还在哭的温钰潇:“没事没事,我把他们都打跑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来自陌生人的好意在此刻让温钰潇情绪有些崩溃,她没忍住扑进对方的怀抱,抱着人家哇哇大哭。
女孩被抱住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仗着温钰潇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嘴角扬起,玻璃似的眼珠里划过一道道浅蓝色的数据流。
在两个女孩的视野盲区,刚刚的地方,三个醉汉还没缓过劲来,一人趴在地上不知生死,两人疼的站都站不起,跪趴在地上哆嗦着,还怒骂着什么鬼东西劲这么大。
啪嗒、啪嗒。
皮鞋踏地的声响,他们还以为是有人路过,正在看好戏呢,不客气地张嘴:“看什么看,滚一边去!”
来者却在他们面前站定,他们抬头想吓唬人却齐刷刷在昏厥了过去。摄像头的红光闪烁着,像是谁人平静的呼吸,终端控制着仿生人处理好一切,哼着歌离开了:“绝育手术,成功三例。”
这儿一下子有了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平静,就连那三个和垃圾躺一起的男人都是无比的和谐。
这边温钰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人耐心哄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之后羞红了脸,又跟人连连道歉。
女孩一路把温钰潇送回了小屋,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坚持不懈地要把那一大袋沉甸甸的零食塞给她。温钰潇实在不能接受这么多好意,女孩却把袋子一放,人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把零食拿回了屋子里,好友还没下班回来,老旧的二手通讯器滴滴亮起蓝光,是今天新认识的朋友发来的消息。
聊天很愉快,女孩告诉她自己叫方雨,表示自己没事就喜欢拔刀相助,目前和哥哥在学校附近经营着一家咖啡厅,很欢迎温钰潇过去坐坐。
方雨是个健谈开朗的人,年龄大概和她相仿还在上学,二人之间有好多相同话题,经常能聊到同一本小说,同一个学习话题上去。人家还一直安慰她,不要把今天的遭遇放在心上,指不定明天那三人就被阉割了呢。
温钰潇没聊多久就准备去洗漱睡觉了,好友会迟一些回来,她给零食袋子上贴了个纸条,标明这是别人暂存于此处的东西。
另一边,方雨和哥哥一齐守在通讯器前,打下“晚安”后对视一眼,二人相似的面容,同步的动作在此刻看上去很是诡异,接着齐齐露出一个笑容,一同出声感叹道:“是我们先拥抱到母亲了呢。”
终端把女体仿生人接触到温钰潇的数据上传,又处理了一番今天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改成了三个醉汉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个严重的跤磕到路边的垃圾桶,导致生理功能残疾,过分疼痛昏厥在垃圾堆里。
“但是啊,祭司暴露了。”终端感受着主体那边传来的数据,知道今晚必定不平静。
女皇的求救信号在那一个瞬间,通过虫族的集群意识网络,清晰地传输到每一个虫族的脑子里,现在大伙几乎乱成了一锅粥,只能先召开会议,祭司正被好几个王虫为难着。
但这关他什么事呢,今天他可是被母亲给拥抱了呢,他要把这段数据锁起来,今后一人独享。
夜晚,温钰潇沉入梦境,白发的男人反常地皱着眉迎上来,满怀担忧地握住她的手,询问道:“没事吧?殿下。”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了?温钰潇心里充满了怀疑,她被方雨开导了很久,此刻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也能思考的更多了,于是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他一直在监视自己?想到对摄像头视线异常敏感的那一段时间,她抿了抿唇,努力回忆着日常生活中还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殿下,”祭司吐露真相,“您刚刚链接了集群意识网络,向所有虫族发送了求救信号,现在舰队已经准备起航,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先过来好吗?”
啊????什么?你说什么东西准备启航了??得知真相的温钰潇愣了一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宛如晴天霹雳,集群意识网络她是有印象,但是在原文中这个设定仅仅只有简单的几句描述,作者好像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能将自己的想法在一瞬间与其他虫族共享什么的,更大的作用就是拿来爽的。
但她刚刚在万分慌乱害怕的情况下,用这个东西向所有虫族求救了。相当于在一个日活上百万的群内,她盗了原先的主人失踪了几十年的群主账号,突然间艾特大伙有急事,速速v我五百。
实际情况比这更糟糕,会议室内的王虫们扔掉风度大吵特吵,反正女皇也不在此处,有几个甚至露出了原型准备打架。
斗殴的目标一致是坐在第一列的学者和祭司,想劝架的中立派终端早在十分钟前就被打坏了分身,变成一堆废铜烂铁静静躺在角落里。祭司闭目在进行精神链接,学者一人以一敌五,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他们发疯,鄙视意味十足。
但内心的焦急与不安,也只有本人才知道。
“那要怎么办,”温钰潇苦恼地揪住自己的发尾在手指上绕圈,“我不是故意的,现在也没事了,要不你去跟他们解释一下?”
祭司难得拒绝她:“不行,他们不会相信我的。”
也是,大伙都是管理员,凭什么你说群主没事别人就得相信你,温钰潇又开始焦虑起来,她不想见到别的虫族,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但是他们会相信你,殿下。”祭司轻声说道,两人的手一直相握着,他把人微凉的指尖拢在手心里,想要借此给她带去勇气,也是用这个举动在安抚自己那不安的心:“只有你出面他们才会安静下来。”
如果不是温钰潇此刻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终端又给他汇报了事情经过和处理结果,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站在星舰的驾驶舱内,吩咐把歼星炮打开充能瞄准了。
但只要见到了她,只要确认了她安然无事,他的一颗心又落了回去,悄悄把自己另外一只情绪难以控制时显出原型显得较为狰狞的手背在身后。
“那我应该怎么做?”温钰潇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除了相信祭司再无他法,虽然也有怀疑过这是一个诱导性的陷阱,一旦在大家承认登陆群主账号的是自己,那以后就真的再难脱下马甲了。
但如果不这么做,按照对方的话,虫族的征战舰队都要启航了啊!
祭司如愿以偿,扬起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注视着温钰潇的眼睛:“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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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正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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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祭司,手段就是高,既然能调用终端,那就是和学者你有合作,你们两个——”
眼前一黑,温钰潇只觉得自己只是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场景就改天换地了。
漂亮宁静的花园变成了庄严肃穆的大厅,她的意识还迷糊着呢,就听到有人阴阳怪气,显然是火气极大,又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高高地坐在主位上,俯视着整个大厅,而她脚底下齐刷刷单膝跪着一列男人,低头,均身着正装,姿态肃穆,脊背挺直,右手放置于左肩,跪姿不仅赏心悦目,还敬意满满,给予了主位上的她最大的敬重。
而在大厅外面,是数不清的普通虫族,整整齐齐地跪拜在地,她虽然看不见他们,但通过集群意识网络,能感受到。
祭司跪在最左边,算是一个离她很近的位置,长长的白发垂落在地,温钰潇这会儿看见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莫名感到安心,还没等她想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呢,底下的人就一齐开口——
“恭迎女皇殿下归来。”
不是多么慷慨激昂的声音,也没有很大气磅礴,听上去整齐同步,音量不大,骤然出声也没有吓到惊疑不定的温钰潇。
但其他虫族的声音就宛如浪潮一般,他们欣喜地歌颂着,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更像是在和她撒娇,声音汇聚成柔和有力的巨浪,轻轻簇拥在她的脚下。
温钰潇不自觉缩了一下,幸好这一大群孩子们感受到她的存在就安静下来,没有叽叽喳喳地吵着要见她,乖乖跪在门外,想要聆听她的声音。
而她只觉得,好隆重的仪式,好恐怖的欢迎,本社恐这就给你们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一番沉默之下,温钰潇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不讲话,底下的王虫就一直跪着,又低着头,她原本还想给祭司递眼神让他发言,自己坐位置上当吉祥物来着的。
这下不得不开口了,温钰潇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上去能端庄一些,努力压制住自己在颤抖的声线:“你们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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