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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对劲[gb]——三水铝【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6 17:15:43  作者:三水铝【完结+番外】
  细看背后的场景,大抵能分辨出来是运动会、社会实践、义工这种场合。
  总而言之,似乎这些照片原本的主人公并不是他,但手机的主人却从中窥得一丝病态的慰籍。
  “沈长秋……”
  她低声呢喃,呵出的气比外面的空气还要潮湿,腿间的枕头被紧紧夹住。
  照片慢慢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张。
  清晰的,明媚的,不染尘埃的。
  她定定的看着屏幕,右手缓缓探入內裤薄薄的布料下。
  雨下得很急,她的声音喃喃。
  “嗯……沈长秋……”
  她闭上眼,仿佛那张脸就在面前,仿佛柔软的触感就在唇边。
  他们真实的亲吻过。
  “沈长秋……”
  嘀嗒……脑海像一滴墨落下,画面晕开,是他细长的脖颈,白皙的皮肤,紧实的腰,幻想中,她收紧了双腿开始发抖,眼角不自觉溢出了泪。
  “对不起……”
  一个声音在忏悔,脑海中是他眼角染红的模样,作为警察,男那女女她见得太多,梦里是沈长秋违背普众模式躺在床上的模样,以前她没办法对别的男人产生一点兴趣,更不可能是那种传统的方式。
  直到他在大学的踪迹出现……严宁突然明白自己的癖好。
  惶恐,但看着他的模样做了梦。
  但不可以,除了这件事之外也不可以,危险,太危险。她像游走在深渊边缘的清道夫,一不留神,不是她,就是他。
  应该保持距离,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这句话适用的无论是她或是他。
  她太明白那种感受了。
  “对不起……沈……长秋……”
  她面颊闷红,声音带着释放的呜咽和抖动,她收回了手,枕头上沁了一片深色的泪痕,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她略重的呼吸声。
  她睁开眼,雾气的眸子看着那张照片,恍惚中,手机屏幕里的沈长秋变成了“沈长秋”。
  沈长秋!?
  三个字突然出现,严宁吓了一抖,脸颊比刚才还燥热,她总觉得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在哪看着她,内心满是事情败露的心虚和羞耻感。
  嗡……嗡……
  手机立刻开始震动,那三个白色的字在深色底的呼叫界面格外刺眼。
  严宁猛地坐起身,双手捧着打来的电话,她的呼吸还没平复,心再一次加速跳动。
  谁给的电话……
  他会说什么,她应该说什么?该接吗?不该接吗?
  这十几秒太过漫长,她的食指滑向了绿色。
  “您好!我在网上看到您的房子,想问一下价格怎么样,可以按月付吗?”
  雨声,行车声,鸣笛声,呼吸声。
  “喂,您好,能听——”
  他客气礼貌的声音断了,严宁心颤拨回。
  “对不起,您拨打——”
  她几乎是跳下床的。
  便利店前,路面堆积的雨水已经漫过了路沿石,驶过的汽车轮胎半个都在水里,几米外的人行横道也被淹没,过马路的行人要么淌水要么绕远路。
  只因为,沈长秋面前的下水道被垃圾和枯叶堵住了。
  他的手机正放在烟酒店的老板娘那里充电,线太短,他没办法继续用,只能坐在老板娘的小板凳上发呆。
  但他越来越焦虑,无法忍受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滞空感,他必须找点事做,才不会被情绪吞没。
  风雨很大,他蹲在路沿石上一手打着伞,一手用捡来的木棍挑动下水口的缝隙,灰色的运动鞋早就湿透了,他并不在乎。
  路过的车流经过身边也放缓了速度。
  但几番操作后,脏污的水面并没有向下的趋势,只有木棍搅出的波纹,沈长秋徒然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挫败,他索性扔了木棍,撸起袖子用手开始掏。
  很快,扯出来的垃圾和塑料堆在隔离带上,水面隐隐涌动向下的纹路,沈长秋一股作气拽着另外垃圾扯了起来。
  但突然一辆货车从他身前疾驰而过,飞溅起的污水连成厚重的一片,合着翻起的水花从左至右向他砸来。
  他还没来得及用雨伞挡,这辆车带起来的狂风掀翻了他的雨伞,他抬起胳膊,但还是无可避免的再次淋了一身。
  才换的衣服又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泥土。
  哗啦啦,水落了回去,沈长秋低着头,没在污水里的手滞住片刻,也不管那柄飞在身后的雨伞,双手都探在看不清的水里,着魔似的边掏边拽。
  打湿的刘海再次垂了下来,滴下来的水里有泥土的味道,也有咸咸的气息。
  他眼睛红了,分不清是什么。
  不能哭,他告诫自己,必须得完成这件事,否则,情绪的天平将永远歪斜,身无任何砝码加持的他,根本抵不过那不可说的重量。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他疯了般在路沿边清除淤堵的垃圾,丝毫不觉得累。
  这世界仿佛没有别人,只有他。
  “沈长秋?”
  风雨里飘来他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听错了,没有抬头,但视线糊得彻底。
  太可笑了,沈长秋,你在盼望什么?
  “沈长秋!”
  那声音越来越近,雨也似乎小了,面前水面反射的天空,被八边形的一部分盖成了黑色。
  “沈长秋!可以了,水下去了!”他的胳膊被人提起,似乎要将他拽走。
  “不行,还差——”沈长秋半蹲侧过头,刚想挣脱开继续完成他的救命稻草任务,却发现面前的人……
  真的是她,八角形是她撑的伞,雨似乎停了。
  伞下的她干干净净,一身暗色,还拿着他被吹走的伞,眼中是看不透的心疼与担忧。
  为什么……又是碰巧吗?沈长秋已经知道她不住在这附近了。
  “你……”沈长秋张着嘴吐出颤抖的问话,随即眼睛进了水般酸涩不堪,但他余光看到自己糟糕的处境——头发上的脏污,衣服上的灰土,湿透了的裤子和鞋。
  他猛地转过身蹲在地上。
  “还……差……”他低头,拼命忍住自己的哭腔,他哽咽,咽了咽嗓子:“一个……就好。”
  她没有说话,只撑伞立在身旁,她的伞很大,喧嚣的世界片刻间静极了。
  半分钟后,下水口的铁板上最后一个缝隙重见天日,沈长秋甩了甩水,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用胳膊蹭去脸上的湿漉。
  他站起身,回头努力勾出笑容:“严警官,你好啊,好巧。”
  严宁的神色再一次愣住,唇角动了动,“你……”
  她的音色有些抖动,握住伞柄的手泛起白,刚走近一步,沈长秋拿过自己的雨伞也侧开一步:“去那边吧,这里不安全……”
  他钻了出去,没撑自己的伞跑回了便利店的屋檐下,但身后的伞一直稳稳地追着他。
  沈长秋在他大包小包的手提袋行李中,找出了纸巾,他想快速擦去脸上与头发上的污水。
  “沈长秋……”
  她站在身后,延长了这遮不了多少风雨的屋檐。
  沈长秋深呼吸了一口气,捋开脸颊上的头发,他转头,轻松问道:“严警官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带笑的神情无法掩盖他的窘迫,现在,他是一个无家可归刚从污水里出来的人。
  他方才掏垃圾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一团擦过脸的纸巾,袖子还堆在上臂没有放下来,裤子膝盖以下湿透了。
  “你……伤口,不能碰水……”她看着沈长秋想要躲闪却拼命正视的眼睛。
  “没关系的,”沈长秋又笑了,他一直没有去看左肩,那里已经渗出了红色,“我身体很——”
  “跟我走吧。”
  她向前跨了一步,微微仰起头。
  “……去哪?”沈长秋心一颤,木讷发问,“是要调查什么吗?”
  “回家。”
  她如释重负说出这两个字,随后也笑了出来,再次强调:“跟我回家。”
  破旧屋檐下一把伞,两个人,轻飘飘的话,沈长秋没来的及反应,他强忍的泪水先决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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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24了,女主24了,成年女性很需要释放的。
第23章 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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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秋反应过来后难以置信,甚至有些耳鸣,他以为自己有生之年中,不会有人对他说出这两个字。
  这一瞬间,伞外的雨滴似乎都静止了,它们不再是一条穿在一起的线。
  这两个字让他浑身战栗,被情绪与现实困成死局的他,像得到了除颤仪和人工呼吸,心间轰得一声烧起了火焰,像重活一般凶猛跳动。
  他看着严宁真挚的浅笑,泪流地一塌糊涂,伞里也像下起了雨,他努力立起的自我保护,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好了好了,别哭了。”严宁有些无可奈何,侧开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四周,叹了一口气。
  朦胧间,她越靠越近,撑伞的手移开两人之间,移到了沈长秋的身后,她环住了僵在原地泪眼婆娑的他。
  “这么大人了……”
  她在耳侧轻轻嗔怪,后背被她轻轻拍动,她好暖和,还有着淡淡的香气。
  “我……我很脏,都湿了……”沈长秋的手还放在背后,哽咽的同时想要后退。
  “没关系,回家洗干净就好了。”她环在背后的手搂得更紧,将他的脑袋按在肩上。
  沈长秋似乎再没有任何坚守的理由了,在她肩膀上,从小声啜泣,逐渐转变为抽噎与嚎啕大哭,他背后的手放了回来,没有回抱,只紧紧攥住了严宁的衣摆。
  回家,沈长秋脑海里一遍遍浮现这个字,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哭过,似乎十几年的委屈和心酸今天才真正释放出来。
  哭声渐渐停下,沈长秋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于放纵,他从严宁的肩膀抬起头,只剩浅浅的抽噎,嘴唇犹豫抿了抿,问道:
  “严警官……不是……说……今天要出任务?”
  “啊?哦……临时取消了。”
  沈长秋说话断断续续,几个字就抽噎一下,严宁也没料到他会问程江随意编造的谎言,只好顺着敷衍回答。
  “那你不是应……呃……该要开一天的会。”
  “这个,下午表彰,跟我没什么关系。”
  严宁继续敷衍,但看着沈长秋大声抽噎,唇角带着忍不住的笑。
  “那你……又抓到了人,为什么没有……你。”
  “因为他差点就被我揍死了,开不了口,有些人也想要揍死我了……”
  严宁回想许志远的咆哮无语回答,面前的沈长秋却乐呵呵笑了出来,哭红的脸颊上是灿烂的酒窝。
  严宁见状,避嫌似得拉下脸,“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那严警官怎么知道我没地方、呃!”
  沈长秋笑着说,由于吸气太放纵,话末被一个超级巨大的抽噎声打断,他连忙用手捂住嘴,却想起来这可是掏过垃圾的手!!
  “啊……呸呸呸……”他苦着脸把自己的手甩了出去。
  严宁侧开头浅浅咳嗽了一下,向他解释:“你不是要租我的房子吗?”
  “啊?”沈长秋不解。
  他压根就没有她的电话,难道手机没电前的最后那个电话……可是,沈长秋甚至没有自报家门,她怎么知道是他的?
  “不要废话了,车就在前面,你折腾了一下午不累吗?”严宁仿佛知道沈长秋还想问什么,“还有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又掉水里了?”
  “是没电了!我放在隔壁充电了,我去拿!”沈长秋从伞下钻了出去。
  北斗星果然停得很近,就在便利店前面一点点,这辆车确实能装,他的几个大行李统统被严宁塞进了后备箱和后座。
  不过,短短的路,她帮忙提着行李走的有些慢,沈长秋以为她是在迁就他的身体,连忙加快了步伐。
  和来时相同,雨点噼里啪啦袭上车前窗,沈长秋抱着一个袋子坐在副驾驶,像是卸下武装躲进了战壕,这才再次感到浑身酸痛无力。
  严宁收伞坐上了主驾。
  “那个,严警官你的房子多少钱,我……我能给的很少,也只能先付一个月的,可以吗?”沈长秋忐忑发问。
  “……都行,你可以先住,等有钱了再给我。”严宁侧头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这个袋子里都是什么?怎么还有玫瑰,都干了啊?”
  沈长秋的膝上抱着一个无纺布的大袋子,他本来是要背双肩包的,但左肩伤口太痛了,他解释:“就是一些自己的东西,电脑什么的,玫瑰吊起来可以做干花,保存的久也很好看的,对了!”
  话落,他手探在无纺布袋子里翻翻找找,突然拿出来一个东西。
  “你的手机,”沈长秋递给严宁,“我修好了,就是进了点水,我怕里面会有什么重要的照片和资料,所以……”
  严宁愣住,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伸手接过,屏幕点亮,是指纹和密码,她松了口气,“其实……里面没什么,那你原来手机的照片呢?在金平拍的那些。”
  “你说濒危植物的吗,那些我要做资料,回来的时候已经导进电脑了,但除了那些都没有了。”沈长秋拍了拍怀里的电脑,庆幸自己行动力还是比较快的。
  “那还挺好,这是什么?”严宁向沈长秋怀里的袋子伸手揪了个纸壳出来,“都被赶出来了,怎么还不扔?”
  她竟然揪出了那个拆成平面的蛋糕盒子……
  “啊……嗯……这个……纪念……呵呵呵……”沈长秋抿唇傻笑,但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坐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赶出来的?”
  她移开眼神一时没说话,车轰鸣发动驶向了主路。
  那是来的路上,兰河桥片区年轻的民警朱志成告诉严宁的,他们之前约定好,如果沈长秋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她。
  车一前进,雨声噼啪更加明显,严宁看着远方说,“沈长秋,这个城市没你想的那么好,除了没有冬天,它充满了欺骗、狡诈和危险,一不留神可能就陷进去了,去别的地方不好吗?”
  “不好。”
  沈长秋斩钉截铁,他望向严宁的脸,企图再看出点什么,但是没有丝毫波澜。
  这个城市没有你想的这么好。
  他怎么想的,她怎么会知道,她像一团裹住的迷雾,无数的疑点萦绕在她身上,沈长秋看不清,但他不会再问她究竟是谁,他知道这个问题,她一定会坦然给出否定的答案。
  她们不像,但又很像,沈长秋说不出来原因,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十八年前的人是她。或许只有糊涂一些,她才不会向今早一样悄声离开。
  他打开手机,拨号界面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沈长秋回想起来,确实有些眼熟。
  鬼使神差,他按了拨号,嘟一声,严宁随手甩在中控台上的手机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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