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打七层就行,到八楼见到徐明非就可以走了。
今日申时结束时卡在八楼的人修为功法确实不错,但相较于严宁此时的状态,没什么可比性。
“休息吧。”严宁站起身。
“你带我回来,就是要见徐明非?”宋容婉见严宁并不追问其他的,“而且这就相信我了?”
“你身上有我下的咒,你不说实话现在就死了。”
宋容婉后怕起来,胆战心惊地呼了口气。
咒自然是没下的,宋容婉像养在温室的花朵,没见过世间一分险恶,随便吓吓她,就快要哭了。
当夜,长秋住在林可英房间。
严宁把宋容婉扔到床上,自己靠坐一把椅子,双腿搭在另一把,搁着衣服扯了扯胸口的裹布,双手抱胸闭上了眼。
“要不……你来床上睡?”宋容婉细细的声音飘来。
“男女授受不亲。”严宁闭眼回道。
很快房间响起了宋容婉平稳微弱的呼吸声,这种时候她竟然能睡的如此安稳,根本不清楚自己是何境地。
神女宋容婉必须得死,不能让宋云辰知道有个长得和紫姝一样的人出现过,但得等严宁离开云京时再下手,万一真的碰上宋云辰再次相杀,也算是张底牌。
清晨天还未亮,严宁拽起梦中呓语喊娘的宋容婉直奔仙云宗。
她再次警告宋容婉,然后去往人群拥挤的落雀坪等待。
“哟,怎么又是你。”又是昨天那个灰衣青年,“又来观摩啊?你这身板第一层你就出来了!”
严宁余光一瞥,翻眼朝笼罩金光的观蜃楼看去,并不睬他。时间将至辰时,神女应该出现了。
悠远钟声响起,观蜃楼金光消褪,没人知道被掳走一夜的神女从白玉阶梯缓缓而下。
严宁反而从众人中走上前,来到落雀坪石碑前,抬掌将一股强劲的灵力冲向石碑,石碑整体萦绕着白光。
这是证明,也就是获取资格。
“你,你这是插队!”方才一旁摩拳擦掌的修士走近。
“是吗?”严宁看向台阶上驻足的宋容婉。
“这位道友前几日来过,因我需要协助,耽误了他的时间,特安排到今日。”宋容婉扬起神女恬静、和蔼的笑容。
众人一听神女发话,立刻躬身后退,眼神里甚至是赞赏、羡慕。
“请报上姓名。”宋容婉道。
“宁月初。”严宁对上宋容婉的眼睛。
观蜃楼并不是打打杀杀你死我活的场所,目的是为了遴选弟子,一切遵循点到为止。
严宁来者不善,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保留实力,多与镇守之人打上几个来回,减少怀疑。
但她转眼间就上了八楼。
沿着阶梯上行,挑空的四角中空楼顶逐阶显现,在最后六节阶梯,视线与地面平行时,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修士落入眼眸。
四十不惑,神情坦荡自如,除他之外再无第三人,应当就是徐明非了。
“你很快。”徐明非睁眼首肯,双目炯炯,气质不凡,“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如此迅速的人,看来亲传弟子名额,非你莫属了。”
他原地起身,身着仙云宗特有的银云白衣,见严宁没有抽剑的意思,问道:“用剑?还是术法?”
“都不用,我来是向你打听一个人。”严宁单刀直入。
徐明非挑眉笑道:“打听人还需要闯这观蜃楼?大可以等遴选结束再来找我。”
“自然是等不了才来的,”严宁站定,脱口而出,“于玄英是你师弟,他所说的阿柔身在何处?”
徐明非神情一变,看向楼外云景,“仙云宗没有这个人。”
“于玄英几年前已被逐出师门,弟子名薄里有他。”严宁说道,“他为救阿柔,经你介绍,特求助于青竹医仙施青栾。”
徐明非倒映云海的眼眸转回,“你与青竹医仙是何关系?”
“在下师从青竹医仙,寻找阿柔只为求得重塑身体之法,别无他意。”
徐明非上下打量,狐疑道:“于我所知,他的弟子仅有两人,并没有如你模样的。”
“在下宁月初,你大可以日后向施青栾求证。”严宁拿出随身携带的蝴蝶玉佩,“这是于玄英交于我的玉佩。”
徐明非犹豫的眼神坚定了一番,可眼眸中闪过不可思议,问道:“师弟他,最后一面是你见的?”
“是。”严宁脱口而出。
“那我知道你是谁了。”徐明非淡笑,神情复杂,令人琢磨不透意图。
他话音还未落下,严宁后撤半步身体起势,她已经知道自己因为着急露出了马脚,他的问题不在回答,而在于问题,在于“最后一面”。
徐明非若知道师弟于玄英死去,那定然知道他是在徐北和魔道战死,况且于玄英的剑早在自己被擒时重归仙云宗。
凭徐明非的身份,肯定知道徐北一事。
只是不清楚他知道的是“虐杀徐北”还是“刺杀魔尊”。
严宁没有犹豫,暴散灵力抽出肃清剑直刺而去,徐明非同时拔剑迎面而来。
“锵”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霎时,观蜃楼八层迸发出万彩白光,与东方朝霞共同映照天地,防佛旭日再次升起!
落雀坪本就惊愕登楼速度的众人,又被这锵锵之声与乍现白光刺痛了耳眼。
八层阁内,烟尘散尽,两人两剑相抵,徐明非侧耳说道:“这位好友,求人办事,可不能如此。”
未等严宁汇聚灵力准备下一击时,徐明非再次低声开口。
“你找的人在,但你得先帮我办件事。”
……
严宁落坐在方明烨寝殿地台桌案前给自己斟茶,廊外雾峰群景色极佳,山峦巍峨,薄雾缭绕。
但已是申时夕阳西下。
“人你见了,给我解咒吧!”宋容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走吧。”严宁没有回头。
“你、你都见到他了,你们又不是魔道的,还抓着我干什么!?”
“你就当是。”
严宁回头,眼神凌厉如寒芒,宋容婉寒意瑟瑟中去换了衣服,戴好面纱。
到了云京,宋容婉还在乞求:“我真的没有价值……放了我吧。”
“师叔!师叔!”林可英的声音远远飘来,“你可算回来了!”这还未走到鸾凤楼,他就从门口跑向严宁,神情焦急。
严宁心惊,召出右手红线一看,那头好好的连在鸾凤楼的三楼,跳起的心被她按下,但仍心有余悸,他们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任何意外。
严宁沉声问道:“怎么了?”
“师父,”林可英上气不接下气,“师父他被人骗喝酒了!”
“喝酒?”
如果长秋饮酒,最多是不胜酒力罢了,醉了也没什么大碍,也不闹也不吵,睡一觉就好了,林可英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可……妓院的酒……
“喝的什么酒?”
“桃花醉啊!那里面……里面是特制春.药,而且……”
林可英张着嘴话不说完,看了看宋容婉,凑到严宁耳边,窘迫极了。
“师叔……那酒得女人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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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BG!
第82章 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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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宁拽着束住手的宋容婉急匆匆往鸾凤楼走。
宋容婉心神忐忑,她本就不明白为何要抓着她,可方才听到了酒还有春.药,现在又要进妓院,她慌得不顾教养直接往地上坐!
“我不去!我不进去!”她在妓院门口,众多花娘之下大哭起来。
严宁无心睬她,拦腰将她扛在肩上上楼而去,宋容婉手脚乱踢,林可英跟在身后打着马虎眼安抚众人。
“他为什么喝这个?”
“我也是他喝完才知道的,”林可英溜到严宁身前,指着宋容婉,“有小娘子见你昨晚带她回来,就跟师父说你喜欢女人,他自然是不信,但那小娘子说不信就喝了这杯酒,他也会喜欢女人……”
胡闹!
严宁踹开门,将宋容婉再次扔了进去,房内顿时响起她的哭喊声。
“哎哎,师叔!不是这间!”林可英见严宁把宋容婉扔进自己房间,连忙拉住她。
“松手!”严宁甩开胳膊,“别让她出来。”她走得飞快,在走廊尽头再次踹开一间房。
“师叔啊!也不是这间!”林可英堵着门朝严宁喊道。
屋内香气缭绕,严宁一进去,对着里面的人就拔剑。
“解药!”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我说小公子,春.药的解药就是女人,你们男人还不清楚吗?”
杨半琴面不改色,踹门时刚端起的酒杯一滴未撒,说完浅喝了一口又慢慢放下。她站起身,两指捏住剑刃轻轻下放,扭着腰靠近严宁吹了一口气。
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什么东西?”
“桃花醉啊,哈哈哈。”杨半琴轻声笑道,“这可是鸾凤楼的立足之本,男人专用!没有不听话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哎呀,小哥哥,自然是看你嫩了!”
杨半琴三十四岁的年纪风骚起来也是媚态十足,闻了酒再配上这美艳的模样,普通男人确实抵抗不了。
可杨半琴很不对劲,昨日来时还客客气气,怎么现在突然发难。
但很可惜,严宁是女人,她刚放下的剑再度抬起,横在杨半琴的脖颈上,杨半琴碎步后退,最终后背抵在墙上。
“解药。”严宁散发出冰冷的锐气。
杨半琴慌乱间又吹了一口气,可严宁的神情依旧凶狠,甚至脸不红心不跳。
“好哥哥哎,这东西真没解药啊!”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弹出一些粉末。
“这东西对我没用,我没有耐心了!”
飘起的粉末飞到严宁眼睛里,她甚至没有眨眼,直将冰冷的刃背再度嵌入杨半琴的脖颈。
“你怎么……我、我别杀我!我说的是真的!”杨半琴见指甲藏的粉末都没有效果,立刻开始求饶,“只要随便找个女人,就能解了!不然人就……”
“师叔!哎呀我的妈呀!”林可英刚制住宋容婉又在外面锁住门,一来看这剑拔弩张的态势吓得腿软,“杨姐姐,你又干什么了!”
“小林子!他们可都是坏人啊!快来帮我!”
“哎呀!别闹了!”林可英赶紧说正事,“师叔,师父他快不行了!”
……
严宁强行打开被长秋从内锁住的门,低哑的哭腔飘进耳朵。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走开……”
屏风后的床铺被子里缩着一个人,裹得很紧,脸也藏在里面,止不住的啜泣里夹杂着忍耐的喘息。
好热……
被子里的长秋后悔极了,那个花娘就是在激他,可自己真的就上套喝了那杯酒,竟然是春.药?
那个女人摸到脸的瞬间就扬起身,躲来躲去最后双腿发软,呼吸都乱了。还好林可英及时发现把她赶了出去。
他心里有种背叛爱人的耻辱感,怎么能因为别的女人出现这种情况?
他不断警告自己,甚至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试图平息热度。
可他像是在发高烧,浑身燥动胀痛,又热又渴,喝水也根本没有用,汗把衣服都浸湿了。身体里升腾着热气到处乱窜,始终找不到出口。
太热了……心就像在被火炙烤。
他缩在被窝里死命咬着手背,盯着食指的红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理智。他好想她,想他的阿宁,想到真的闻到了她的气息。
想到的同时他羞愧地哭了出来,如果真的失去理智跟别人做那些事……他还不如提前去死。
现在脚步声越走越近,长秋刚想抬起一掌了结自己,真的听到了她的声音。
“长秋。”
严宁走到床边,轻唤了一声,发抖的被子突然静止。
“阿宁!”长秋扑了出来,他眼色迷离,泛红的脸颊上全是泪水,“你终于回来了……”
他跪坐在床上,环上她的腰,贴在胸前,“阿宁……我、我好想你……”
他的额头微微蹭动,低哑的呼吸带着抖动,手无意识在后腰摩挲,想碰又不敢碰。
他浑身发红发烫,衣服头发全湿透了,水淋淋的。
“我也想你。”她低声安慰道。
“阿宁……我好难受……”长秋仰起头,像是想要靠近她,但半软的身体撑不起来,只能挂在她身上。
“长秋,你怎么这么好骗?”
严宁坐下身,拨开他脸上湿漉贴伏的发丝,指尖触碰到他的肌肤,立刻浑身乱颤。
“阿宁……她说我喝了酒,就不爱你了,可我还是很爱你……我很爱你,阿宁……”长秋止住啜泣哽咽说道,垂下的发丝都在哭腔中颤抖。
他的眼泪很烫,裹着不断重复的情话,滴滴热化了严宁的心。
“我也很爱你。”
她轻笑一声,与他水雾的眼睛对视,轻轻吻上他发抖的唇。
唇瓣才是蜻蜓点水的相触,她的唇还很冰凉,长秋脑中紧绷的线炸开了,炸出四溅的火花,火花点燃压抑已久的内心,轰一声,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立刻深深吻上她。
想要……
她落下的吻,像是神的恩赐,他为此发疯。
长秋从没吻得这样忘我、这样火热,他像狂热的信徒得到奖赏,疯狂又贪婪地渴求她的气息、她的味道。
他吻得没有章法,含住她的唇瓣吮吸舔舐,又绕着她唇腔的舌尖在深处交缠,不仅自己要窒息了,她也要窒息了。
空气不要了,世界不要了,自我也不要了。
想要,只想要他的阿宁,想和她融在一起。
急促喘息与亲吻声此起彼伏,她承受爱意的同时,流露出的低吟和闷哼像燃烧的火把,冲进他的心间,将理智燃烧殆尽。
长秋的后颈被她手臂环上,两人胸膛相抵,心脏一左一右交替跳动,越来越近,越来越紧,双手在她身上摩挲,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合二为一。
梦幻的迷离中,他的头脑有一瞬清醒,手上是熟悉的布料触感,是……这是她身前的裹布。
不……不可以!他在做什么!?
她本就不喜欢这样,更何况紫姝做过那么多事,他也都历历在目,如果这样做,只会让她再次想起灵魂被侮辱、被撕开的痛苦。
冰水泼下,他感觉自己又亵渎了他的爱人。
长秋自惭形秽中立马退开身,严宁平时清冷无色的唇被他杂乱无章的吻,咬得红润至极,在重获空气下猛烈喘息,衣服早已被他扯得乱七八糟,散开的衣襟下,白色裹布边缘翻起,快要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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