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双踉跄靠近,这才发现他们在亲吻!她背过身不忍打扰,最后还是施青栾按耐不住,厚着脸皮叫停了他们二人。
“你看,”施青栾小声凑近林可英指着长秋通红的侧脸,“扒开时他脸比现在还红。”
可房间就这么小,继续梳头的长秋还是能听见。
“嗯嗯……我可以想象,”林可英也小声凑近,伸手取了施青栾手心里的瓜子磕起来,“反正,师父可惨了……”
“嘶……你个小兔崽子,干嘛吃我的!”施青栾躲开手,翘起的二郎腿又踢了林可英一脚,“师祖口渴了,快给我上水!”
“哎,谁叫你瓜子吃那么多!真是咸的,我可是病号!”
“你可是我废了修为救回来的,怎么和你师叔一样狼心狗肺啊!”
“好好好……”林可英撇了撇嘴,站起身去一旁的茶案上倒了水。
“长秋师弟啊,我也想问一个问题……”赵念双给长秋的头发带上华丽的金钗。
“念双师姐你问。”
赵念双眼眸转了转,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你……为什么……想生孩子啊?”
“是啊?”
“是啊?”
房间瞬间安静极了,长秋抬起头,“这、这个……那个……”
“师姐!你现在不能进去!”门外萧季业焦急大喊,“你们今天不能见面的,这是规矩啊师姐!”
“他们都在里面,我为什么不能进!长秋?长秋!”
是严宁的声音,她在门外大声叫喊,她一早就换好了赵念双特地为她订做的喜服,红色镶的金线,也是一身利落模样,依旧是高马尾,头上换了个金冠,整个人看起来和以前完全不同。
喜气洋洋的。
“师姐,他们都是亲友,自然可以看了,你是新、新郎……”萧季业打了结巴,“新郎今天晚上才能见新娘的,不然冲了喜气,师姐。”
萧季业苦口婆心劝道,他一早就被派来守住严宁,以防她急不可耐坏了规矩。
“哦……”严宁悻悻后退,“知道了。”
萧季业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可他也没见到长秋梳妆好是怎么一副新娘子模样。
在他以为严宁就此放弃离开,推开门准备进去时,一身红色的身影,猝不及防如风一般钻了进去!
“师姐!师姐进去了!”
房内人听闻如临大敌,长秋方才听到严宁的喊声就立刻站起来。
但他们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红色的人影如闪电一般再一次冲向站在床边的长秋。
“阿宁!”长秋张开双臂迎上扑来的严宁。
众人惊呼中,两人又以严宁坐在长秋身上的姿势,再次倒在了床上。
严宁在冲进来的一瞬间就看到新娘子装扮的长秋,他一身金红色的嫁衣,再加上头上成亲时用的金钗,整个人像在发光。
红色又衬得他极白,脸上不施粉黛,仅仅薄唇抿了大红的胭脂,却也诱人极了。
她本来只是想看看他,但从昨晚就没见到,一见面他这副模样完全把持不住。
“好看。”她道。
随即不顾众人在场,她又吻上了长秋的唇,顺带搂上了他的腰。
长秋的挣扎声瞬间软了下来。
“拉开她!拉开她!”施青栾大喊。
“师姐!师姐!不能再亲了!刚弄好的头发啊!”赵念双没有办法,只好上前拉开严宁。
但她一个人好像拽不动登徒子一般的严宁,最后施青栾和冲进来萧季业纷纷加入拉锯战。
“他们师姐啊!你不能这么猴急啊,就一天而已啊!”
“是啊师姐,再晚一点就能见了!”
动静太大,引得丫鬟们都冲进来几个,一同制住严宁。
只有林可英半躺在椅子上,抓过施青栾随手丢下的那把瓜子,局外人似得慢悠悠的磕起来,不时乐呵几声,防佛在欣赏一出大戏。
终于,在众人手忙脚乱的不懈努力下,严宁和长秋贴合的唇被迫分开,但她看到长秋嘴上的胭脂被吻出唇外,笑得开心极了。
距离越来越远,严宁甚至被他们抬起身,只剩她拽着长秋的手不松,她口中重复两个字的口型,长秋慌乱的神情变得疑惑,但他还没想明白,手被人掰开,严宁被抬了出去,扔在了外面。
这间临时的闺房,终于安静了下来。
赵念双无奈片刻,见长秋乱糟糟的头发和晕出唇外的胭脂,只好将他扶起来重新梳妆。
“这人?啊?”施青栾重新踏进门,整理自己歪斜的衣服,“也太生猛了!”
“生猛?”萧季业没听见他们之前说什么,但严宁刚才那副表现确实配得上这种评价。
林可英听见“生猛”这个词,再一次乐呵大笑,但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又嘶嘶倒抽气。
“你个小兔崽子!吃我瓜子!?”施青栾又踹他了一脚。
“唉!这是?”
他们看向发出询问的赵念双,她指着长秋头上的乌木红珠发簪,“师姐头上的。”
长秋侧着脑袋摸到那枚发簪,也笑了出来。
他回想严宁说的口型,好像说的是……
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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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番外一:成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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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半下午,这会赵府热闹极了,前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云港在最初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碍,消除了地裂的影响后,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毕竟隔了十万八千里,人们只在意自己眼下那片土地。
萧季业又被派去严防死守严宁,以防她又按耐不住坏了规矩。赵念双重新打理起长秋的头发,又擦去晕出唇外的胭脂。
“来,张嘴。”
赵念双拿着一张胭脂纸,长秋听话地再次用唇抿住,虽然嘴被严宁亲红了,可距离吉时还有一阵,亲出来的红难免会退下去。
“这次可得留好啊。”赵念双轻笑道,“别让师姐又冲进来了,这簪子也真是好看。”
“嗯嗯。”长秋点了点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满头的金钗上,特地为那枚红珠发簪让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
“哎呀!”施青栾一拍大腿,“床还没铺!”
林可英转过头,“铺好了啊,我来之前看了,大红色,可喜庆。”
“红枣桂圆没铺啊!快快!跟我去买红枣!”施青栾拽起林可英。
“那是做什么用的?”长秋好奇问道。
“早生贵子啊,啧啧,这也不懂还嚷嚷着要生孩子……哦,对了……”施青栾小声在长秋耳边嘀咕,“她身体还没恢复好,你晚上悠着一点啊!过段时间才能要!”
“好、好的,医仙师父……”长秋慌乱应答,攥紧了手。
施青栾点点头,再度拽起林可英,“走走走,我刚好去看看你们师姐,萧季业一人怕是拦不住她!”
“哎哎,好师祖,你能不能轻点!我是病号!”林可英吃痛喊道。
“病什么号!”
他被施青栾拖出了房间。
“好了,我得去看看我爹。”赵念双收拾起家伙事,拍了拍手,再次欣赏起自己的手艺,“长秋师弟还是如此好看!你呀就在这等会儿,到时候了我们会叫你的!”
“谢谢念双师姐。”
“哪里哪里。”
赵念双笑靥如花,随后也离开了房间,走时嘱咐几个下人,要是看到新郎的女子,立马通报。
她倒是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他们三个都去看着严宁,想来她插翅也难飞。
临时的闺房安静了下来,长秋一人坐在床边,脑海里一直是严宁的口型。
窗户。
窗户怎么了?他思索片刻,犹犹豫豫查看所有的窗户,最后停在北边那扇,打开是赵府的后院。
可哪扇窗户下都没有人。
长秋低下头,甚至有些没来由的失落,但他赶紧合上窗扇坐回了床边,拿起一旁的盖头慌乱盖在头上,掩饰自己刚才飘出的心思。
昨晚就没见,确实很想她。
中午的她也好看极了,眉眼中间是一片平和,似乎再没有什么事能够困扰。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屋子北边出现,似乎是什么东西轻巧落了地,脚步声很快靠近。
长秋立刻紧张起来,刚想掀开盖头手腕却被身侧的人制住,他条件反射般合拢了膝。
可另外一只手顺了上来,就从膝上的裙子开始,慢慢上移,移到了中间,很快,那只纤细清冷的手,隔着红色嫁衣勾勒出令人羞赧的形状。
“不……”
长秋低头,看不见来人的模样,只能看见那只被嫁衣的红衬得发白的手,还有鼓起小山包的裙子,他抿住发抖的唇,看到那手在顶端停留,他的双膝并得更紧了。
这时,他被制住的双手放开,而那只手又从腰间攀上,仿佛在研究胸前嫁衣上绣的金丝纹样,又似乎是找到了喜欢的图案,这只手流连在金纹上来回摩挲。
长秋坐立难安,双手撑在身侧,散开的红色衣摆被他揪出褶皱,腰条件反射似的不住摆动,口中是低低的呼吸声。
红色布料慢慢濡湿了一个小点,颜色变成了深红。
“嗯,阿宁……”他喊了出来,又抿住唇,“现在不行。”
“哎呀,怎么被认出来了……”严宁笑意清浅,像温柔的水漫过耳朵,“不行你还给我留窗户,我要是不进来,这里进了坏人怎么办?”
严宁说得理直气壮,长秋说不出话,可他的身体和灵魂都知道她在哪儿,一靠近,她的气息就冲进心间。
“这里是赵府,坏人……除了阿宁怎么会有别人,等等——”长秋握住了她掀开盖头的手腕,“他们说不能看。”
“你这么好看,当然要看,还要让大家看看。”
严宁坐在他身侧,想要再次掀开盖头,着急的脚步声从门外由远及近,接着赵念双焦急的喊声。
“师姐不见了!师姐不见了啊!”
严宁眼疾手快,立马拽起浑身发软的长秋,躲在房间最隐秘的角落里,只有走近越过书架才能看到这两人。
“哐当”一声门推开了,赵念双倒抽了一口凉气。
“啊?!完了!长秋师弟也不见了!”她大喊道,发现北边的窗户是开的,急忙冲出门,“天呐!小师弟被大师姐抓走了!”
外面响起嘈杂的叫喊声,都在找不见的师姐和师弟,也是即将成婚的新郎和新娘。
“流氓!他们师姐真是太流氓了!”甚至听到了施青栾的骂骂咧咧。
“新娘子……”严宁手指抬起长秋的下颌笑道,“在这呢。”
他被严宁按在墙上,红盖头落在了地上,俊美的面容在这身妆扮下显得娇媚极了,头发全部绾起,纤长白皙的脖颈一览无遗,点点碎发飘落,更显柔和。
那枚发簪也出现在他发间。
一切很美好,除了他紧张躲闪的眼神,但这种眼神,更想让人欺负。
严宁仰头凑近,他慌乱别过脑袋,头上金钗下的坠子发出轻微的响动。
“不能亲……”他侧头道,“上好胭脂了。”
他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毛从侧面看上去分外清楚,脸颊和耳根也因为刚才严宁的撩拨,生出羞恼的红。
那红也和他耳下的耳坠一模一样。
“那亲这儿……”
严宁擦过他的唇,从下颌线吻上了耳垂,长秋哆哆嗦嗦起来,身子全靠在了墙上。
“别喊,长秋,外面有人的。”
严宁低笑道,嫁衣的金丝裙边从散在地上慢慢上移,落在纤细的手腕上垂成一个奇怪的弧度,裙下红色的布料堆在脚踝,白玉一般的颜色从红里头颤颤巍巍露了出来。
“嗯……”长秋抿住唇,“不要,阿宁。”
昏暗的角落里,呼吸声更浓重了。
他们额头相抵,唇与唇之间仅仅隔了若即若离的距离,长秋的手臂缠在严宁后颈上,他腿中间是严宁硬别进去的膝盖。
腿有点冷,但两人灼热的呼吸在唇齿边交错。
氛围太过粘稠,不管是唇边还是手心,长秋似乎难耐不住,几声喘息后,他扬起下颌轻啄了下严宁的唇。
“亲我吧……好不好……”他音色湿糯极了。
“嗯?胭脂会掉的。”严宁低笑道。
“……头发不乱,就可以,”他眼眸里尽是情迷的水雾,可依旧纯真,“我留了胭脂……可以自己——唔!”
瞬间,严宁猛地亲了上去,长秋脑袋撞到了墙,却也不管不顾探出舌缠绕在一起,双臂箍得两人都喘不上气,可他明明刚才还说不能亲。
亲吻的水啧声和长秋越来越高的闷哼,弥漫在这个幽暗的角落里。
为了不让他的头发变乱,严宁保留了一丝理智,用手垫在他的后颈,再次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相缠,胭脂混含水渍,抹得到处都是。
等两人再次分开,各自看着对方通红的唇都低低笑了出来。
“你会抹吗?”
“很简单的……抿一下就好了……”
但严宁似乎还是没有满足,拉下长秋绕在后颈的手。
“抱好,转过去。”她道。
她将精致的衣摆统统撩起堆在他怀里,又将他正面对着墙。凉风从身后拂过,长秋害怕了起来,但她的手依旧放在前面,掌心都起了水声。
“长秋,嫁妆,嫁妆你想好了吗?”严宁在身后贴着耳侧问道。
“嫁妆……阿宁,得到春天了……”
“为什么?”
长秋双手撑在墙上,向下看了几眼,又立马抬起头,吞吐了几口气。
“是蝴蝶,阿宁,凌风轩还太冷,等春天种上花,再养上蝴蝶……”
严宁心间发暖,花海确实再美不过。
她凑近他耳边,“可……比起蝴蝶,你猜我最喜欢什么?”
“嗯?阿宁最喜欢……最喜欢的……”长秋思索瞬间,“是我……”
“你说的很对。”
突然,清脆的声音响起,长秋一声惊呼,接着感觉那件白玉被什么绑住了。
他低头看去,玉件沟壑下用红色缎带牢牢绑了一个蝴蝶结,而下面坠着的……他看不见,但随着不由自主的上下摆动,再一声清脆的叮铃声响起。
铃铛。
“阿宁……我……”长秋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严宁此刻的神情,眼眸里定是她独有的单纯与狡黠。
“嫁妆,长秋。”严宁轻轻点了点粉色小口,“所以,你不能动,这是我的。”
“嗯!不动……”他道。那铃铛和蝴蝶结都抖了起来。
他后颈的肌肤泛起粉色,似乎是羞红从内心烧透了,至此为止,严宁还是没放过长秋,她的右手换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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