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说话从来算数,要不是你,我已经死了,哪里还能过现在这清静日子,你要是嫌我,我每天给你整理好就回去,成吗?”
林昭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嫌你,而是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整天都围着我。”
“妹子,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待在你身边安心,我一个人在家,就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一闭眼就是姚焕明那个畜生。”
林昭听她这么说,温声安慰道:“苦花姐,姚焕明和姚大福都死了,以后他们再也害不着你了。你不用害怕,你要是真想留下也行,不如这样,我大姐店里正好也缺人帮忙,我爷爷年纪大了,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了,不如你就去店里给我大姐搭把手,工资就按现在的正常工资算,你看行不行?”
夏苦花一听,连忙点头:“行,不过我不要工资。”
“你也要生活,你要是不要工资,我就只能送你回去了。”
夏苦花本想说,她现在不缺钱,毕竟姚家赔了她一大笔钱,她把那笔钱存了,只要她不大手大脚的花,光利息就够她日常开销了。
还有她家那房子也好,地段也好,就是出租出去,一年的租金也不少。
当初也正因为姚大福先盯上了她家房子,姚焕明那个畜生又看上了她的长相,他们父子俩才勾的她爸去赌大的。
她爸输红眼的时候,不仅把房子抵给了姚大福,为了跟姚大福借钱翻本,便和姚家结了亲,拿着姚大福给的所谓的彩礼钱继续赌,彩礼输光了又继续跟姚大福借,结果还是输光了。
事后她爸虽然有些后悔,心疼房子,但哪里还来得及。
等姚大福来要房子的时候,她爸不想搬出去,最后干脆拿了瓶事先买来的农药威胁姚大福,说赌债他会慢慢还,女儿也可以嫁给他们家儿子,但房子绝对不会给他们。
姚大福当时正想用这房子,又怎么会受他威胁,甚至还巴不得他死了,那样就连给他准备的那间小破屋的房租都省了。
所以即便他爸把那瓶农药真喝了下去,姚大福也没有一点反应,甚至都没送他去医院,也不让她送,她爸就那样死了。
说实话,她对她的赌鬼爸也并没有多少感情,在她爸把她输给人家,甚至为了自家房子都可以以命威胁姚大福,却不肯维护她一点,让她的心彻底寒了。
所以她如行尸走肉一样被姚大福带回去和他儿子结婚,还好姚焕明不能人道,即使天天折磨她,他们也做不了真夫妻。
直到她无意中听到姚焕明和他那三个狗腿的对话,才知道她爸是被姚家父子设了局。
姚焕明怕她嚷出去,就想把她关起来,还往死里打。
本来她也确实想嚷出去,但说了也未必有人信,她又没有实质证据,就算报警,她也怕姚家会去打点,到时她恐怕就连想死都不能了。
活着看不到一点光亮,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下去了,所以才一股脑的往河边跑,打算了结自己,解脱自己。
要是能化成厉鬼就更好了,那她一定会回去找姚大福父子索命,不是为她那个赌鬼爸,只为她自己,为一个连名字都透着苦气的自己。
只是她没想到,她夏苦花也能有被人护着的一天,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个叫林昭的姑娘把她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
对,就是那个她曾经想去求她救自己、但又一直没回来的林大师,或许她命不该绝,让她在河边遇到了她。
林大师师徒三人不仅帮她整的姚焕明那个畜生半死,还让他们父子彻底归了西,甚至还帮她跑前跑后,让她重获新生。
她在河边的话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打算以后就跟着林昭了。
但林昭显然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自己的做法可能只会给她带去困扰,所以最终她接受了林昭的提议,去林雁的店里帮忙。
不过林昭说的工资,她打算攒着,留着去帮助那些和她有着类似遭遇的女性,她虽然没有林昭那样的能力,但她却也想为和自己有着类似遭遇的人尽绵薄之力。
林昭不知夏苦花心中所想,见她答应了,便高兴的去找林雁和林良生。
林雁和林良生对于夏苦花的遭遇不止是同情,更多的是感同身受,当初要不是林昭突然改过自新,他们家也逃不过姚家父子的毒手。
所以当他们听林昭说,想将夏苦花安排在自家店里工作,自然十分愿意。而且林良生确实年纪也大了,也是时候退休了。
林昭回去跟夏苦花说了,第二天一早,她就跟着林雁去店里了。
被人抢着连做了好几天厨房活计的王佑,见苦花姐终于离开了他的厨房,默默松了口气。
林昭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为什么那么喜欢厨房的活,似乎还十分不愿让外人插手,也就是苦花姐他没好多说什么,要是换成于越闫铮他们,恐怕早就甩脸子了。
想到闫铮,林昭自从从香江回来就没见过他,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局长那边因为怕人查她,所以暂时还没和她联系,因此林昭也不能借着去沈局长那里的机会,顺道看看闫铮这个朋友。
不过于路偷偷告诉过她,现在他小舅的掩藏身份是在他们家打理花草的老张。
不过因为闫铮工作忙,可以回于路家的时间并不多,所以闫铮这份打理花草的工作,是隔段时间上门一次,对外按天算工资。
闫容喜欢花,家里有个挺大的花园,另外还有个大花房,里面有很多名贵的花草,以前都是闫容亲手打理,于修年和闫铮休息的时候也会帮她一起打理。
但自从闫铮假死后,闫容和于修年哪里还顾得上花,家里帮忙的人又不善养花,最后养死了不少。
如今闫容请个“老张”隔段时间就上门帮忙打理一下,到也没人怀疑。
只是他现在这个身份,明着来城南肯定是不方便的,所以林昭打算抽空去看看闫铮,不,是看看“老张”。
林昭去之前,先和于路确定闫铮回他家的时间,又去了店里,对林雁说:“大姐,你能不能帮我做些小点心,我想去看看于夫人。”
因为闫铮假死的事,除了于路一家三口,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林昭也不能说她是要去看闫铮,而且她在没去香江前,偶尔也会去看看闫容,所以这么说也没毛病。
林雁知道闫容和于路他们喜欢吃的东西,便按照他们的口味做了不少,其中有些是之前就做好给家里人吃的,打包装上就行。
林雁做小点心的时候,夏苦花就在前面卖东西,林昭看了一会,觉得苦花姐做得挺好。
林雁也夸她性子好做事又利落,林昭见两人相处的很好,也就放心了。
林昭临走前,林雁还给她另外包了一大包炸鸡块,让她带给于越,打手势说那是于越的药,还说他已经十来天没来了,怕耽误他的病情,让林昭给他带过去,还让林昭不用收钱。
方大夫给于越开方子的事,林昭后来也知道了,但因为她在感情这方面少了一窍,于越又掩藏的极好,所以林昭并没有觉察出什么来。
她最多也就以为方大夫是在和于越开玩笑,顺便带动一下他们家的炸鸡生意,而且于越又特别喜欢吃炸鸡块,一星期吃一次也没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于越还真把方大夫那“方子”当真了,竟然到现在还在吃这“药”,所以她这次去,要是看见于越打算跟他说一声,那“方子”也不用太过遵守,等想吃的时候再去买就行了。
――
闫铮刚到于路家,就听于路悄悄告诉他林昭要来看他的消息,闫铮明显有些怔住,反应过来后,一向冷静从容的人竟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闫铮觉得,他现在老张的形象,年轻姑娘应该不会喜欢。
虽然他和林昭相处,从来不介意对方外貌这回事,当初林昭顶着爆炸头的时候,他见了也能面不改色。
而林昭在看到他扮成老大爷,或是毁了脸的贺勋时,也毫不介意。
但现在林昭专门要来看他,这意义就不一样了,他实在不想以老张的形象和她这么正式的约,不,是见面。
于路见他一向淡定的小舅突然变的手足无措,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唬了他自己一跳的想法。
“小舅,你,你你你不会是喜欢大师吧?”
闫铮闻言没有回他,于路却急了:“你怎么会喜欢她那样的姑娘,你要喜欢也该喜欢我林雁姐那样的姑娘,也不对,我林雁姐你和大哥都护不住,所以你们不能去霍霍她,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喜欢大师!”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闫铮听了于路的碎碎念,沉声问他。
“你看啊,你不仅职业高危,还比大师大了五六岁,再者你们俩行事作风又太像了,看对方就像在看自己,毫无神秘感可言。而且大师眼神清澈,看你就如同看我还有看所有人一样,一看就不喜欢你,你这要是喜欢她,不是自讨苦吃吗!”
虽然于路罗列出一大堆闫铮和林昭不适合的理由,但闫铮显然没有于越那么好打发,他不为所动:“你又不是她,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合适?”
“我不是都说了那么多理由了吗,你和我大哥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古代,最后的结局应该都是马革裹尸,高居庙堂,受后世人的缅怀和崇敬,我们这些俗人的七情六欲不适合你们,小舅,听你大外甥一句劝,你和大哥还是别去霍霍人家姑娘了。”
闫铮:……
于路见闫铮沉默了,还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是没想到闫铮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她不是普通姑娘,她能护住她自己。”
于路见他小舅不听劝,无奈叹了口气道:“她确实能护住她自己,但也得人家喜欢你才行啊,小舅,强扭的瓜不甜,你这剃头挑子一头热,会受伤的,你看我大哥就是例子,现在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了,我不想你也变成他那样。”
“我和于越不一样,你刚才不是还说林昭要来看我了吗!”
于路闻言,一时竟无言以对,不过为了保护那些好姑娘不被这些朝不保夕,家里人都要跟着提心吊胆的男人霍霍,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当吧,大不了他陪着他小舅和大哥一起打光棍就是了。
闫铮见他脸色变来变去,怕他在家捣乱,于是给他姐夫打了个电话。
很快于路就接到了他爸打来的电话,说公司有事要他过去一趟。
于路虽然很不想这种时候离开,但他爸的话他也不能不听,不然可能会派人过来把他抓了去,所以他最终只能先去了,打算快去快回。
林昭提着一包吃的到于家的时候,就见闫容在等她。
闫容见林昭来了,笑着过来迎她。
林昭和她问了好,把一包吃的放到桌子上。
“你每次来都给我带这么多吃的。”
闫容边说边把包打开,拿出一些来吃:“你姐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回去替我好好谢谢她。”
林昭点头,随后问了闫容的身体情况,闫容说都好了,又有方大夫给开的调养的药,让她不用担心。
林昭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她本还想问问“老张”来了没有,就听闫容说:“我新请了个帮我打理花草的人,对打理花草很有经验,就连花房里有几盆病怏怏的兰花,都被他救过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昭闻言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去看看吧,要是有喜欢的花,等下就带两盆回去。”
现在这种温度,很多不耐冻的花都要搬进屋里去,当然条件好的也可以像闫容这样在家里建个花房。
闫容的花房很大,因为采用的是玻璃,所以很明亮,花房里通着暖管,温度一直控制在二十度左右。
花房里的花草很多,其中兰花最多,因为兰花不喜阳光直射,所以兰花都摆在靠北边的位置,那一块的上方还做了遮阳处理。
为了不让人从外面一眼看穿整个花房,所以花房里还弄了很多隔架,上面也摆着花。
林昭进去的时候,见看见一个花白头发,带着一副厚重镜片眼镜的大爷,正在修剪一株海棠的造型。
林昭见状,默默走到他身边,站在一旁静静看他修剪那株海棠。
只是看了一会后,林昭觉得哪里不对,想提醒“老张”已经来不及了,那株海棠秃了!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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