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和长寿,被亲爹打发去了学骑术。
然后,奶娘和嬷嬷又被唤了上来。让保宁帝耶律贤打发着,搂过了二皇子耶律庆,小心照顾着。
解放出来的明珠,就被保宁帝耶律贤唤着,一起骑马驰骋。
两人一人一马,策马而行。
在草地上,是越行越远。
天很蓝,草很绿。
直到近了水源处,马儿的速度,降了下来。
远远的羽林卫们,在小心守候着。不过,有帝王的交待,倒也没什么人靠近。
保宁帝耶律贤信手扔了马缰绳,然后,跺步到了小河边,洗了洗手和脸。
似乎感觉清爽许多后,这位帝王不顾身份,就是在河边不远处的草地上,躺了下来。
明珠瞧着后,也是下马,扔了马缰绳。她倒没去躺了夫君的旁边。而是也洗了洗和脸,然后,抽了帕子,自个儿擦了擦,又是去给夫君擦了一把脸。
两人的脸上,水珠儿都试了干净。
明珠才是坐了夫君的身畔。
“记得第一回,我见你,是在一条小河边。”
保宁帝耶律贤用回忆的口吻说道。
明珠听得这话时,想起了当年,那个软软的贤哥。
“你当年,真害羞呀……”
明珠感慨了一句。
然后,她话未完,就被保宁帝耶律贤一个反仆,也是躺在了草地上。
保宁帝耶律贤的上半身,是压在了妻子的身上。他的鼻间,碰到了她的鼻间。他问道:“现在呢,是你害羞,还是我害羞呀?”
明珠愣了愣,然后,在夫君要恼羞成怒中,连声答道:“我害羞,我害羞,还不成吗?”
“哼……”
得了想要的答案,保宁帝耶律贤是把头,轻轻的倚在了妻子的胸前,他听着面前妻子的心胸声,说道:“下一世,不许你再先遇上哥哥了……”
“也不许,是其它人……”
“你一定得,遇上了我。在咱们最初的时候,就咱们俩……”
听得这等吃醋的情话,明珠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答道:“好呀,三生石上,咱们约定了。”
“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咱们相遇、相爱、相守……”
“这般,可好?”
保宁帝耶律贤大度表示,这样就可以了。
风,轻轻的拂过。
在十月里,很清凉。
这一歇,有好一会儿。
两人说了小话,才是整一整衣冠,然后,招回了,在河边草地上,悠闲吃了草的马儿。
猎苑很大。
不过,有定期的清理,大型的动物,还是没有的。除非秋狩时,才会散养进去一些,作为秋狩的添头。
这等十月了,能猎的,就是一些小型的动物。
比如说,在过了草场后,在树林边沿时,保宁帝耶律贤撞上了好些兔子。
这些张膘的小家伙,被保宁帝耶律贤用箭矢,连连射死了十几只。
望着死了一堆的小兔子。
明珠感叹一句,道:“贤哥,你得有一个封号。”
“什么封号?”
保宁帝耶律贤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时候,射兔子射得很开心的保宁帝耶律贤,表示,射猎什么的,就是这样简单啊。
“兔子杀手。”
这话一出,保宁帝耶律贤愣了。
然后,这位帝王望了望,身后不远处,专门给他拧着死兔子的侍卫们。
嗯,这个兔子杀手的封号,好像挺名符其实的。
“等等……”
“你居然消遣我……”
保宁帝耶律贤望着捂嘴哈哈大笑的妻子,假装怒了。
他道:“太胆大了。”
“晚上,看朕如何罚你……”
后面的闺房之乐,听得明珠耳根子一热,脸微烫啊。
这些不要脸皮的家伙……
“哼,谁罚谁,还不一定呢。”明珠娇嗔了一句道。
那眼波留转间,让保宁帝耶律贤很受用啊。
“这些兔子皮,全给做围脖……”
“到时候,全留着让朕的皇后带了,这是朕的心意……”
保宁帝耶律贤表示,他真是记仇啦。
“你真让我带?”
明珠挑眉问道。
“不敢吗?”保宁帝耶律贤问道。
明珠摇摇头,笑道:“你不怕被笑话,连几只狐狸都猎不到的话。兔子皮削的围脖,我真敢带出去,给拜见的外命妇们,也瞧一瞧。”
“咱们圣上呀,射杀兔子,一把好手。”
保宁帝耶律贤挺尴尬了。
“还在宫里,偶尔带带就好。”
“等我打到了熊皮,给你做了大氅,再显摆显摆,更好。”
保宁帝耶律贤的话,听得明珠噗呲一笑。
“跟你开玩笑啦。我怎么可能,带着兔子皮做的围脖,去让外人瞧啊。”明珠表示,她就是要显摆,也得用上等紫貂,又或是最纯最白的银狐皮子,做的围脖显摆啊。
皮草嘛,这是塞外的特产。
哪家贵妇的料子里,都有它们踪影的。
第80章
对于帝后而言, 偶尔出去游猎一翻,是一种调趣剂。若是每日沉迷于此,就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了。
在两天后, 明珠一家五口人,就是收拾收拾后,带着得种休假归来愉悦感。离开了猎苑,回了北京城的皇宫中。
这两日,皇家的帝后夫妻,是沉静在了狩猎中。
而北京城的暗涌嘛, 却是起起伏伏。
五阁老招齐了重臣, 对于出兵东海一事, 做出了部署。这中间, 无论是得出粮饷的户部, 还是得管着军事的兵部,都成了大火的衙门口。
多少有心人, 在中间插手了一把。
勋贵们在议论了,那等东海国是不是真有那等的富庶?
至于朝廷说的什么,一换三的爵田计划,勋贵们明面是不谈的。不过,暗地里嘛,对于东海国平原的土地肥沃情况,勋贵们是私下派了不信任之人,前去查看查看?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 多少人是晚上处得不安稳, 白天用饭也不香啊。
吕国公府的门坎儿, 都有些被勋贵们踏矮了几寸的情况发生。
呵呵,对此, 吕国公慕容晃是乐意见到的。大家相互之间,互通有无,多多彼此交换一下信息,勋贵嘛,都是同气连枝的。
魏国公萧温良很沉默,当然,他身为国丈,有些事情能做,却不能多说的。毕竟,他多话了,会容易被人误以为,是宫中皇后娘娘的意思。
在这个十月,魏国公府也很沉默。
特别是从明珠的嘴里,得知了保宁帝耶律贤在来年,皇长子三周岁的生辰后,立太子一事,将上了大朝议之后。
魏国公萧温良对府内的训诫,就更是要求低调,低调,再低调。
在魏国公萧温良看来,皇太子一事,一日未立,这就不够保险啊。
当然,对于皇太子这般上心,也是正常的。作为了太子的外祖家,这跟皇太子之间的关系,可谓是联系紧密的。
从哪一个方面看得出来呢?
瞧一瞧明珠前一世,那满屏的辫子戏里,康麻子对佟家这外祖家多贴心,就知道了。这亲舅舅,亲娘的娘家待遇格外优待啊。
当然,魏国公萧温良会如此作为,也有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他的儿子萧演文,是一个挺普通的人。当然,这在魏国公萧温良这等三朝元老眼中,儿子很嫩,而且,手腕也不够高超。将来,就是一个吃祖宗余荫饭的后辈。
在魏国公萧温良眼中,不求独子有多大本事。就求着,这么唯一的儿子,能守好了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余愿,便足矣。
如果皇太子稳当了,将来成了皇家。
在魏国公萧温良看来,儿子的皇舅舅身份,就是最妥当的护身符。
魏国公府的基业,再是平安的传几代人,都没有问题的。毕竟,世袭的爵位,如果不在争龙的风波中,被波及到了。那么,一代一代平安传下去,就是妥妥啊。
当然,那些遥远的后世子孙事,魏国公萧温良管不了那般远。
这儿子萧演文,魏国公萧温良却是一定管得了的。这不,当爹的,就是够心疼儿子的。这心里面,一心一意谋划的事情,就是如何给儿子寻了保家护身的底蕴。
对于魏国公萧温良而言,他当年,为何助了保宁帝?又为何乐意把三女嫁给了皇帝?呵呵,不都是为了萧氏基业与富贵荣华啊。
爵位,爵位?
这开国时,传下来的爵位,是世袭的。
但是,若是子孙不争气,丢了爵位,被肖为庶人的,又不是没有。
初八,辰时。
帝后驾临德政殿。
五阁老在御书房内,呈了奏章。
这东海国一事,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了。
毕竟,得了东海国确切消息的宗室与勋贵们,在大把大把利益面前,全部动心了。在这一股浩大的力量面前,简直就是滔滔之势,不可阻挡啊。
有道是断人财路,锋如杀人父母。
对于宗室的子弟而言,在爵位面前,钱财算个屁。
对于勋贵们而言,在爵田面前,钱财也算个屁。
钱财,哪比得给子孙的一份家当?一份与国同休的家业啊。
在这等形势下,在多翻人的暗中鼓动下,五阁老坐不住了。当然,他们再是安坐下去,慢慢处理这回事情,铁定被人下黑手的。
“好,很好。”
在看完了五阁老的奏章后,明珠赞了这三字。
当然,她也不得不承认啊,这五阁老常期理朝务,门门精通着。
有这五人的协助,这东海国的征讨一事,简直是开局漂亮。
塞外各部,部落的爵爷们,那是人人在擦肩摩掌。其兵力,更是往漠东的草场,在聚集啊。
大齐朝廷的兵,目前是五大块。
其中,最不中用的,就是幽、冀二州的郡兵。这一群兵,都是镇守当地的二线部队。总之,基本上花架子。
余下的,最大的基数,就是塞外部落的私兵。塞外的控弦之事,除了射雕手,这等优秀的骑术拔尖者,会按一定比例,被朝廷召募。余下的,就是各部落的私兵。这些私兵,是采邑贵族们的武力。
当然,这些武力,也不用朝廷供养。朝廷要用时,让这些采邑贵族的头人们,召集即可。反正战场上,缴获时,他们都是自己收进腰包了。
最后,也是朝廷直管的。就是侍卫军、禁军,以及保宁帝上位后,组建起来的羽林军。这三支部队,是精锐中的职业军。专门吃粮饷,听从皇室的喻令,从事杀人这个行当的。
“部落武装,已经在漠东草场聚集了。”
“那么,这一回东海征讨一战,就由羽林军随本宫亲征吧。”
明珠这一话后,魏国公萧温良抬头,问道:“侍卫军与禁军呢?”
“娘娘,独独一支羽林军,会不会兵力太弱了?”
对于亲爹的问话,原由何在?
明珠是知道的。
魏国公府的军中根基,就在侍卫军中啊。亲爹十几年的经营,里面是关连错踪复杂。总之,魏国公府在侍卫军中的影响力,是非常深远的。
“我并非小看了东海国。”明珠摇摇头,道:“只带羽林军,也是有一翻的考量。目前,已经十月了。”
“漠西之时,那是国内之战,我军是熟悉地貌与山川情况的。”
“东海国征讨,则是敌国境内的战争。料敌以宽,我并不准备今年内,就结束了战争。”
明珠的话,够明白了。
魏国公萧温良沉默了。
明珠的意思,是来年嘛,侍卫军和禁军会有机会立功的。
实则,明珠的想法,则是愿意,给羽林军更多的机会成长。军队,首重军功。没有功劳,就是想提拔了某些心腹,也是不可能的。
冒然高位,不是好事。
特别是没有功劳的情况下,是会出乱子的。
上位者,赏罚需得分明啊。
那么,那心腹,给立功机会,就足矣。
是人才,看到机会,自己就会去抓住。到时候,金子闪光了,上位者赏之,提拔之,这,就是恩遇了。
“东海国,也是有几十万户的口众。”
“想来,不会一下子就被打倒的。”
“此一回,主要是让塞外的勇士们,清理了东海国,除了有城墙守卫的城池外,所有野外的牧场和村庄。”
“东海国的丁口,掳之。粮食与金银的缴获,五成归公,五成归个人。”
“有反抗者,杀之。”
“有如此手段后。来年,想必东海国已经是流血过多,如烂在锅里的肉,随咱们食之了。”
几十万的控弦之士,从潮涌过。留给东海国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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