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明上国皇帝、皇后娘娘,我是扶余国王上的第四女,我叫彩姬。”
此时,从那位善真三公主的身后,又走出来两位福礼的美人,一一介绍了自己。
第85章
三位美人, 容貌不俗。
特别是不同于汉人的风姿,那种异域的风情,真是福礼时的姿态, 都是翩翩动人。
“公主仰慕上国皇帝的风姿,我国王上,愿献女以求上国恩施小邦。”
“……”
新罗、南韩、扶余三国的使节,都是口口的讲了好话。当然,简直就差不多明示了,美人, 俺们也送了。这贡礼, 也上贡了。还请上国皇帝笑纳啊。
“先送使节团, 回礼院藩暂住。”
“一切待朕与诸位阁老商议后, 再做决定。”
“如此, 跪安吧。”
保宁帝耶律贤的话,够直接了。
就差没挥大手, 说,退下吧。
明珠在旁边,没喝了干醋。她是听出了,夫君的意思。
夫君打算,很明显。这是拖字诀呀。要是等着塞外诸部的动作再快些,呵呵,这捷报传来时。三个小邦国都全灭了,那还有纳了藩属国的意义吗?
所以, 明珠没有多话。就是冷眼瞧着, 新罗、南韩、扶余三国的使节团, 以及三国的公主们,带着满腔的失望, 是落没的退出了德政殿。
殿中,没了外人。
保宁帝耶律贤笑问道:“这回,怎么不吃醋了?”
“新罗、南韩、扶余,三国的地盘加起来,总有东海国的四分之一大小。这般大的地方,能分封多少的宗室采邑,又能让皇家多了多少的官田,以便再赏勋贵和军官?”
明珠反问,道:“在如今的情势下,咱们朝廷想谋革新,总要有弱者被吃?”
“区别就是,是吃自家的弱者,还是捞了外面的,贴补自家?”
“贤哥,你是英明的帝王,这等外面的肥猪,正待宰呀。你会手软吗?
明珠之问,保宁帝耶律贤听后,笑道:“东海国,来得太容易了。所以,比东海国更弱小的新罗、南韩、扶余,朝廷内外的势力,都在摩掌霍霍向猪羊啊……”
“就如明珠你讲,朕,自然是宰起肥猪来,决不手软。”
帝后二人的笑谈间,已经决定了新罗、南韩、扶余三国的命运。
有时候,小邦国就是这般,生死只在大国一念间。
春,三月,阳光最美好,春雨滋润了大地后,一年的收获由此始啊。
“春耕,春耕,也不晓得呀,那些新得到了土地的士兵,是如何耕种了他们的田地?”明珠这等时候,挺好奇的。
“想微服出巡,看一看成果?”
保宁帝笑问道。
这日,是逢五的大朝会结束后,明珠的突生念想。
“这有何难,我陪你去城外走走便是。”
保宁帝耶律贤这般讲了,明珠却是摇头,道:“由得秘卫们上了奏章就成。我需要的是数据,一组一组的数据,多方汇种。从大势上,更能看出来某些东西。”
毕竟,真要看成果的话,在秋收后,朝廷的秋税,会表了许多东西的。
“更何况,青州这颗熟透了的果实,应该摘取了。”
明珠表示,更重要的事情,应该抓紧办了。
“青州不下,盐场的事情,不好开张啊。”
这东海国的奴隶,抓得太多了。也是时候,让勋贵和高官们,都一笔家业财。皇家嘛,总得表示表示,是团结大多数人,一起共同奔向富庶之路的。
青州,山海之滨。
这里东靠大海,北连冀州,南接兖、徐二州。是一块肥美的土地。
当然,更让明珠在意的,是青州这地方,是建立了盐田的好地方。至少,相对于大齐朝廷而言,这里比幽、冀二州,更适合开发了盐田。
“青州那边,你准备让人去接手?”
保宁帝耶耶律贤问了这话。
明珠想了想后,道:“这等政事,由政事堂安排吧。”
“主要是那青州大都督韩元嗣一家,必然安排到了北京城来。我准备,厚封韩元嗣,让其成为世袭的侯爵。其爵田,在东海国内划拉一块土地,就足矣。”
“千金买马骨。总要让南边的吴国内,某些心生怨恨的豪强,心中有一个能投靠的新主子念想。”
明珠说了她的打算后,问道:“贤哥,你以为如何?”
“侯爵吗?”
保宁帝耶律贤想了想后,说道:“既然千金买马骨,那便赏韩元嗣一个公爵吧。区区爵田,给了也便给了。比起吴国的十州土地,这一个公爵,算不得什么。”
明珠点头,道:“依你之意便是。”
“不过,这一回去青州,我想领大军前去,以势压之。”
“要不然,那韩元嗣未必乐意了,交了手中的军政大权,乖乖当了一个世垄的公爵。”
公爵虽好,哪比得地方的一州军阀啊。
明珠从不觉得,尝试了权利味道的男人,会乐意交出了手中的大权。
“也好。”
虽然不舍得,妻子又要离开了家。但是,有些事情,总要人去做的。保宁帝耶律贤自然是最信任了妻子。所以,青州的收复,让妻子得一份最大的功劳,他觉得,总比让旁人领了,心头舒坦啊。
青州,青州,这地方简直快成了北京城里,勋贵和宗室、以及高官们的心头宝。
东海国的灭亡,奴隶这准备好了。
青州到手,多少人就等着发财了。
保宁五年,三月下旬。
大齐大军南下。
吴国、凉国,一时间,皆是惊俱。
这两国对于实力蛮横的大齐,心中一直是恐慌的。
特别是凉国,那能撑到了现在,吴国是真出了大力的。
而吴国呢?
吴国的金陵城,歌舞依然未停,秦淮河畔的才子佳人们,各吟了一段离人风骚啊。
直到大齐的出兵,才是惊动了这一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不过,待得再过半月,知道了大齐止步于青州。就是与那个地方割据的青州韩元嗣,勾勾哒哒,这是生米成熟饭。青州,成了大齐之地时。
吴国的金陵城,多少的贵人们,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区区青州嘛,喂饱了大齐的虎狼之师,那就好,那就好呀。
东海国的灭亡,可是最深刻的一出戏,让吴国、凉国都是知道了,大齐朝廷的虎狼之师,不是吹出来,是打出来的。
这不,能不打仗,吴国是不想开战的。
吴国的陛下,在忙着跟嫡母太后,斗智斗勇。要把生母家的亲表妹,立为皇后呢。
嫡母硬塞来一个娘家的表妹,要争了皇后之位。
这后宫大戏,让吴国的陛下,是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管了太多事情的。毕竟,朝中,嫡母太后的弟弟,跟皇帝陛下的生母弟弟,这两位国舅爷,是斗得不可开交。
在嫡母与生母之间,吴国陛下自然是想拉偏架的。
奈何,这嫡母的宗族势大。
一时间,这从后宫到朝堂的混战,是打得难解难分。
青州之前的干旱,给韩元嗣崛起机会的振灾一事。为何吴国朝廷没重视,这不是中枢在忙着夺权大事嘛。
对于吴国而言,区区偏远的青州,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啊。
如今,青州是没了。可吴国的疆土,还有九州之地。少了一个青州,就是大出血了一回。那筋骨嘛,还没伤到了根基的。
青州,淮南城,州府所在。
明珠坐在马背上,由骑士护卫,带领大军到达了淮南城的城门外时。那位青州大都督韩元嗣,领着其嫡子韩绘深,以及淮南城的官员,正在恭候。
明珠下马,虚扶了跪拜参大礼的众人。
在众人起身后,明珠打量了众人。
当然,明珠打量了众人时,有人也在偷偷的打量了她。
朝绘深是反对父亲,投降了大齐的。
大齐兵强马壮,可以说,这是一个好主家。但是,这也意味着,韩氏投过去了,家族在大齐的朝堂上,是弱势的。
而留了在了吴国,就完全不同的。吴国朝堂虚弱,韩氏完全可以听宣不听调。借吴国朝廷威势,经营自己的势力。
奈何,如今木已成舟。
上了大齐朝廷的船,这想改,也不可能了。
既然上了大齐的船,那么,对于大齐朝廷的安抚,那自然是能争取多少,就要努力争取。毕竟,这些安慰得的好处,就是往后韩氏的家底。
朝绘深是韩元嗣的嫡长子,自然韩氏的当家继承人。
这一切,也会是朝绘深未来的资本嘛。
对于大齐朝廷,朝绘深在父亲一心投效后,朝绘深是专门打探过消息的。
大齐朝廷,五阁老主政。
保宁帝是一位泥塑的菩萨,更多的时候,是垂拱而治。倒是声名的皇后萧氏,萧首辅的女儿,又多次带兵出征,场场胜利,一时女中豪杰。
初次见面。
朝绘深发现,这会皇后萧氏,有点名不符实。
若说容貌,皇后萧氏是出众的。但是,其身上的锐气,却不及了传闻中的二三。朝绘深心头忍不住的想,这中间究竟是保宁帝隐藏过深呢?
还是他韩绘深眼力不够,一时没能瞧出来,皇后萧氏的豪杰本色?
对于别人的揣测,明珠是不知道的。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明珠也不会在意的。
此时,明珠是在韩元嗣及众官员们起身后,再度上了马。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在骑兵的拥护下,进了这座千年名城,淮南城。
第86章
淮南城内, 因为韩地嗣的治理,在明珠进城时,倒也没见什么流民和乞丐。当然, 后来明珠才知道,因为她的到来,所有的流民和乞丐已经被到其它县城去了。
所以,官员的面子工程什么的,古今有之。
不过,就算这等事情被明珠知道了, 她也是装作不知。
眼下需要拉拢韩元嗣, 做出一君臣相得的各乐戏码。这时候, 明珠自然不会拆了韩元嗣的台嘛。
淮南城, 除了韩元嗣得了封国公的圣旨外, 其它的官员,自然是暂时不变, 留职任用。在明珠与保宁帝耶律贤的想法中。那便是用一用,看一看,这是否合格,在往后自能瞧得出来。
有时候,降官保留,也是必需要的。这当地的地头蛇,大齐朝廷初来青州是非常需要好好安抚安抚。到安抚效果达到后,是否需要过河拆桥, 这也得等过了河以后, 观其效果嘛。
青州, 南连兖、徐州。
大齐朝廷占得此州后,自然不会冒然接手, 去徒然的插手了地方上的政条。但是,同样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暂时成为了军管区,由军队驻守青州,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至少,明珠带来的大军,一半就将继续仍在青州驻守,另一半才会随她归去时,回返京城。
韩府。
韩绘深看着父亲韩元嗣,在书房内,与幕僚讨论了关于大齐朝廷的封赏。
这一封圣旨,总得来说,韩元嗣是满意的。毕竟,世袭的爵位,加之爵田的赏赐,以及其后,对子嗣的恩荫。怎么看,都算得富贵荣华,应有尽有。
奈何,人心不足……
韩元嗣在将要离开时,真心不舍得,放心下手中的权利啊。
只不过,相比起他爹韩元嗣离阵时的心态,韩绘深心中是叹息的。这事到头了,还能装没看见吗?
继续降,就干脆点,一心投郊新主子。
要么,干脆就别降,还能落一个好名声,以及再起。
如今,降了,新主子恩也来了。这当口,有反复,这不是给人以把柄吗?
“父亲,如今的局势,是不得不随皇后娘娘,归朝廷的北京城啊。父亲,请您三思而行。”韩绘深最终,还是开口,在幕僚劝解后,给他父亲韩元嗣一记接力拳。
韩元嗣一声叹息,道:“是啊,先生和我儿的话,都有道理。我这个时候,想不从,也便不行了。”
“淮南城,终不属于我韩氏。”
韩元嗣的感概,幕僚听罢,拱手一伊,回道:“东翁,如今是富贵逼人,来年,必然是朝廷重臣。这国公的爵位,在朝廷里,也是声威赫赫的。”
公爵,还是世袭。
特别大齐的袭击爵位,这是不降等的。
这跟流爵,一人领着,不能传以子嗣,是完全的两回事嘛。
“父亲,与其耐着不走,让人看笑话。咱们不如主动些,给皇后娘娘留以好印象。儿听说,这朝廷大事,政机之要,皇后娘娘萧氏,可能做圣上一半的主。”
韩元嗣沉默片刻后,回道:“成,就依我儿之言。”
次日,韩元嗣便是领着儿子韩绘深,来给明珠请安,主动请安北京城。
对于韩氏的识趣,明珠很欣慰。
不管如何,这份态度作出来,就是值得表扬啊。上位者,查下面的人,那不理其心,观其言,管其行,足矣。
盐场之事,是九州商会在总全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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