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菩萨本愿经》吗?”听得萧嬷嬷的话后,明珠仔细看了手中的佛经后,笑道:“巴巴送这点子东西,嬷嬷您看,左姨娘是什么意思?”
“示好。”萧嬷嬷简单的回道。
“哦。”
明珠回了一字后,想了想,又把佛经递给了萧嬷嬷,她道:“我不想去小佛堂,嬷嬷,这《地藏菩萨本愿经》,你差人送去小佛堂吧。”
“左姨娘的礼,我可不想收。”
萧嬷嬷对于明珠的话,自然是应承了。
在萧嬷嬷的眼中,三姑娘明珠啊,她是侍候了整整两年。
两年下来,两人的感情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萧嬷嬷一生,无儿无女,未曾婚嫁。对于明珠一个失母的小姑娘,自然是更心疼几分的。所以,对于打了三姑娘主意的左姨娘,萧嬷嬷的观感,不怎么样。
在萧嬷嬷看来,左姨娘啊,就是准备欺负了三姑娘这个失母的可怜孩子。
若不然,何苦巴巴的对着一个六岁的小姑娘,送什么佛经。
小孩儿,这般小,学什么佛经?
这不是移了小姑娘的性情吗?
第10章
经过佛经事件后,明珠就是不乐意逛园子了。
她啊,干脆就只赏了静谧轩后宅的小花园。总之,是能不出静谧轩,也就不出去招惹了麻烦。
至入秋后,关于进皇家学堂一事。有魏国公的开口,也是落实了下来。
皇家学堂啊?
会是什么样呢?
明珠想一想,就是心生无数的好奇。她觉得,会如前一世的学校吗?
皇家学堂,建在了皇宫正东门朝向的朱雀大街。占据了朱雀大街与临街交道的整整一条桐花巷子。
皇家学堂除了气派,就是非常的大。里面除了给宗室贵族子弟入读的男子学院外,就是贵族少女们入读的女子学院。
虽说,分了学院,不过嘛,也是共用着同一座的大花园子,以及同一处进学堂的学院大门。
魏国公府有三位姑娘,三姑娘明珠今年六岁,二姑娘萧珍珠比明珠大了半岁,大姑娘萧宝珠比明珠大了四岁。
在入学堂后,身为长姐的萧宝珠自然就是作为魏国公府少女们的领头羊。
府内时,也许有些小争端,可对外时,姐妹情深的戏码,还是需要上演的。毕竟,这家丑不可外扬嘛。
所以,与两位姐姐同乘坐一辆马车,去皇家学堂念书的日子,对明珠而言,挺不错的。
如此,日子也就是这么习惯着,习惯着的过去了。
至统历六年,明珠八岁了。
初夏,奈不住热的人,已经苦暑了。
申时,是皇家学堂里,贵族少女们的结社玩耍时间。
明珠入学已经过了一年半,这对学堂里的规距呀,也是了解的差不多。所以,有些奉行中庸之道的她,在学堂里属于不太出挑,也不太差劲的那类学生。总之,就是路人甲,不太显眼的角色。
若说,人嘛,没点好胜心,是不可能的。
不过,想着长姐、次姐才是真正的嫡出,明珠还是不敢真抢了两位姐姐的风头。要晓得,这些年来,明珠在魏国公府里还真是过得挺忐忑难安的。
亲爹是家主,却也是不太管府中大小事的。
嫡母啊,是皇室公主,是真正的掌管府诸事。明珠,一个记名嫡女罢了。没依仗,除了小心,除了谨慎外,也无其它多余自保的法子。
“明珠,那边在举行投壶戏,你为何不去耍一耍?”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明珠的背后响起。
明珠搁了手头,正在描着的扇子描红,转身回望。原来,是明珠结交的手帕交慕容谨儿,明珠笑道:“扇面正描着的一处,还没描好。这不,想做一把好的折子团扇,赠于你。”
“头前,我可得了你的小屏风。这啊,是回礼。”
明珠嘴里的小屏风,是慕容谨儿自己亲手锈的一看完姐文就来蔻羣八罢叁零弃七伍伞刘面双面绣屏。那女红精致不说,还是真下了功夫的。得了好友的礼物,明珠自然要回赠一份。
“我就喜欢你的丹青,得你回赠,巴不得呢。”
慕容谨儿走近前,望了正在描红的扇子面儿,仔细瞅了瞅后,挺乐了,笑道:“呀,是喜欢的牡丹图,真是辛苦明珠你了。”
话罢,慕容谨儿还想拿手上,把玩一二。
“千万别动……”
明珠提醒了一句,忙道:“这墨是特意调制的,里面加了香精。所以,墨迹不太容易干。这若是弄坏了,可就白瞎了我这几天的功夫。”
要晓得,这牡丹图,可不是一朵两朵的牡丹,而且花团锦簇来着。所以,除了上色麻烦外,还得一边描了红,一边等着墨干。做出来费功夫不提,这若是不小心哪儿弄糊了,就是白做了前面的事儿。
“那要多久啊,等你的礼物,可让我心头跟猫挠痒痒一样。这是紧得慌。”慕容谨儿望着桌面上的牡丹图,真是着急着等这礼物快些出炉。
“……”
两人正说了话时,隐隐传来了喧哗声。似乎是投壶戏那边,有什么热闹来着。
待听得清楚一言半语后,慕容谨儿的神色,就是带上了羡慕,说道:“原来是堂姐得了彩。也难怪,堂姐是族里最出色的女子……”
慕容谨儿说的堂姐,是吕国公府的长房嫡长女慕容婉君。
相比起堂姐来,慕容谨儿身份自然差许多。她啊,只是吕国公府庶二房的三女。是庶脉出的嫡女。
“明珠,你听说了吗?”
“今年秋狩,宫里的娘娘们传了信儿,说是会召了各府的姑娘们随行北京。到时候,贵族少女们也会比了骑射之术。若是得了头三名,更有彩头。”
对于慕容谨儿的话,在皇家学堂里传得开,明珠自然是清楚的。
而且,明珠还听了流言扉语,说是宫里的娘娘们,有意从中间选了门第高的皇子妃。
“你说咱们能随行吗?”
慕容谨儿带上了向往的神色,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
“各府的主母能做主。”明珠说了这话后,笑道:“我啊,一定求了名额去。”
“至于谨儿你嘛,可以去求你的堂姐啊。想想,她那样出众,一定不介意领个小尾巴。”明珠打趣的说了话道。
“对哦,我偷偷求堂姐,一定去塞外。”
“到时候,咱们也比一比马术,比一比箭击。”慕容谨儿对明珠提出了挑战道。
两人说说笑笑了半刻钟后,见着描红也是干的差不多了。明珠就是小心的收起了扇子面儿,让随来的丫鬟收好。
这会儿,明珠就是唤了慕容谨儿,两人也去投壶戏那儿凑了热闹。
日子一天天过去,入秋时,统历帝下了召,重臣宗室们的随行秋狩日子,也是定了下来。
魏国公府的大姑娘萧宝珠是年满十二周岁,议亲之事,能提上了日程的。至于珍珠与明珠嘛,却是年幼了四岁,倒也不急。
宫内有旨意,要挑皇子妃。
自然是惊起一地鸡毛事,话说,奢望了皇子妃位置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嘛。
大齐朝,是从塞外进了中原的花花世界。所以,皇族耶律氏哪怕是汉人出身,也是非常重视骑射一道。毕竟,塞外那辽阔的草原,才是大齐朝皇室的统治重心所在。
若不保骑射一道,大齐朝就是真正失了根基,成了浮萍。
这不,除了男子要精于骑射一道,就是贵族女子们也得精于精射一道。
魏国公府内,栖凤堂,燕国公主与陈嬷嬷正在聊了话。
“此回去北京,要带了行礼不少。嬷嬷,要你辛苦些,多费神安排好调度。”
燕国公主话里的事儿,陈嬷嬷自然是会尽心尽力办好的。这会儿,除了交待出行一事外,燕国公主又是有了烦恼的事儿,她道:“我倒是有心给宝珠谋个好前程,奈何早年与圣上不和。如今……”
这燕国公主嘴里的好前程,除了皇子妃,不作他想。
至于往年旧事,有些话,不需要燕国公主多提,陈嬷嬷作为燕国公主的教导嬷嬷,是真正养大燕国公府的贴身大管家。哪会不知道燕国公主与统历帝早年的龌龊事。
“殿下无忧。”
陈嬷嬷说道:“国公爷的出身在那儿,哪怕为了拓跋氏一族的塞外势力,宫里也会多看重德安翁主的。”
德安翁主,是燕国公主嫡长女萧宝珠的封号。
这会儿,陈嬷嬷是分析了话,道:“这皇子妃挑的是出身,德安翁主出身尊贵,皇子妃哪会当不得。”
“就是圣上有异议,宫内的娘娘们,想法与圣上嘛,未必就没个一二的差别。”
“圣上有两子,德妃与淑妃,却是膝下只有一子……”
“储位未定,一切哪说得准……”
陈嬷嬷话里的意思,燕国公主自然是听懂了。她道:“就是储位未定,才是不知道啊,哪位皇子妃是真正的凤凰……”
这凤凰,自然是指了未来的国母嘛。
在燕国公府看来,这压宝一事,自然得压准了。若不然,还不如不压宝。
“再则,本宫也担忧,圣上还介意当年事……”
这燕国公主嘴里的当年事,说起来,也是一桩旧案了。而这中间,牵扯的皇家内幕,若是传出去一言半语,那是免不了血雨腥风的。
太宗三子,继后生有两位嫡子,一位嫡女。这分别是天成帝、统历帝,以及燕国公主。
统历帝是继后幼子,本来是得太宗宠爱的。奈何,燕国公主早年为跟三哥争宠爱,无意中……
嗯,也可以说,是有意里,在太宗和继后的跟前,捅破了统历帝的不干净事儿。
统历帝,要说起对于武学一道的钻究来,比天帝这位哥哥是利害非常之多的。
大齐朝,又是从塞外起家,挣来的江山社稷。这塞外不比中原,可不讲什么儒家的礼法。那比的是谁的拳头大与势力大。所以,这皇家的龙椅,实则,立的是德。
何为德?
宝物,有德者据之。
所以,德者,拳头更硬挺的人啊。
说明白了,就是塞外那就方,不讲嫡子庶子。要说道不讲吧,也不全对。而是娘家势力大的,就是嫡子。娘家势力小,或者娘家没势力的,自然就成了庶子。
皇家,也不例外。话说当年,统历帝与天成帝都是嫡子了。这在争夺储位上,二人的起跑线,实则是一样的。
只不过,燕国公主幼年时,与统历帝争宠父皇和母爱的宠爱时,两人闹了大矛盾。然后,燕国公主就设计了三哥一回。把统历帝的小秘密,给暴露出来。
要说,这等皇家秘闻,真不是什么好事。
统历帝少年、青年时,不热钟于女色,更好武学。
这在太宗眼中,是好事,类父嘛。而实则真正的原因,是统历帝不爱女色,爱男颜。
于是,这等事情一出来,继后是担忧,太宗则是怒了……
统历帝没被罚什么,不过就是让父皇母后,塞了一堆美人暖被窝。
佳丽美人入怀啊,想想,对于一个爱好男颜者,真是痛苦的事儿。
第11章
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做下来与兄长的意义之争事儿,问一问后悔否?
燕国公主现在后悔了。
当年,是天成帝这位二哥登基,做了大宝位。所以,燕国公主真没有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她的统历帝三哥是翻身成为了帝王之尊。
“唉……”
除了声悠悠叹息,燕国公主耶律欢喜觉得,她还得想一想法子,挽回一下与三哥的感情。就算真挽回不了,总之,弥补一下也行啊。
中原,塞外。同一片天空下,却是不相同的美景。
离开了南京城,前往了朝阳山的北京城。明珠是欢喜的,是向往的。
一去一千里,哪怕路途遥远啊,明珠也乐意。
好在,这一回,明珠于行路途中时,还是有说话的同伴儿。就是她的学堂里闺蜜慕容谨儿。两人啊,还是凑进了一个马车厢内,说说话儿,聊聊趣儿。
“等到塞外的草原后,咱们比马术。”慕容谨儿提议道。
“好啊,我可是带上了白雪,必得与你比比。”明珠嘴里的白雪,是她得了亲爹的生辰礼。是一匹三岁的马驹,全身通透雪白,无一根儿的杂毛。所以,明珠就为马驹取名儿,唤作白雪。
“那娘娘们举行的骑射较试,你参加吗?”
慕容谨儿的问话,明珠听罢后,摇了摇头,道:“我年纪太小,去凑热闹,都嫌弃实力太差。还是不丢人献眼,去博人的白眼儿了。”
明珠说的实在话,这皇妃娘娘举行的骑射大赛目的,是选儿媳妇。她啊,不够条件,不参合了。
“倒也是,咱们年纪小了。”慕容谨儿想想后,同意了明珠的话。
“对了,我听说,我堂姐会参加。”慕容谨儿与明珠咬了小耳朵道。明珠听得这话,也不隐瞒什么,她道:“我大姐姐也会参加。”
“嗯,想想,够年岁的姐姐们,应该都会参加吧。”明珠又是补了一句话道。
“对啊,这等好机会,谁弃赛了,谁是傻子。”慕容谨儿对明珠的话,同样补了一句道。
出了燕山的关口,塞外的风光,与关内不同。
草原啊,马羊啊,成群结队儿。
纵马而行,自由撒欢这等事情,明珠也是向往的。所以,扎营后,学堂里的姑娘们,就像结社时一样,也是结了队伍,去骑马比试了。
明珠和慕容谨儿,自然是一起比了比马术。
天空高且远,草地绿且平,赛马这一回事儿,自然别有趣味。
直至骑马到小河边,明珠和慕容谨儿双双下了马,让她们的马驹去饮了水。
“哒哒……”马蹄声来。
有片刻后,明珠和慕容谨儿回身时,望见了一马而来。只不过,那马上是坐着两人。嗯,更正确的说法,是坐着一位小少年,一位小男童。
“表哥,也是纵马来此饮水吗?”明珠在小少年和小男童下马后,笑嘻嘻的问话道。
说起来,这小少年是明珠认识的人。两人算得亲戚吧?
身着锦服,头带玉冠的少年,名叫耶律肃,是统历帝册封的庄王。当然,这位庄王爷还有个更敏感的身份,便是前头天成帝的长子。
“是纵马来此饮水。”耶律肃年岁与明珠相当,他说话法,有些一板一眼。当然,神色虽然冷清些,为人嘛,也不坏。毕竟,耶律肃是一位长相非常秀美的小正太。
就明珠这外貌协会的会员而言,容貌美,就够回本值了。
“表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窗慕容谨儿。”
“谨儿,这是我表哥,庄王耶律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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