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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面对温佳若，晏雪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一想到她跟晏泽，就觉得她亏了。
温佳若也不记得具体时间，就回忆了下当时：“就是我跟你说，让你坐下，你在吃茶叶蛋那天呀？”
晏雪想起来了，下意识脱口道：“你当时不是说你得了痔疮吗？”
语音落下，三个人都凝固了。
“不是的。”温佳若抿抿唇，想复述她当时的话，可是这是在公众场所。
她走了两步，在晏雪旁边小小声说：“我当时是说，我跟你哥上|床了”
晏雪一怔。
痔疮？上|床？
晏雪多念了几次，发现听起来是有点像。
那她听错，也听得太离谱。
第40章 名分
因为豆豆, 晏雪没有听到温佳若坦白的所有事情，就让他们再说一遍。
考虑到这是在医院门口，他们找了家私密性较好的咖啡厅来详谈这件事情。
晏雪脑子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开始像福尔摩斯般审查这段时间来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死扣温佳若和晏泽说过的每一句话。
终于, 晏雪品出了一丝不对。
为什么温佳若生日在酒店那晚，说那个人她也认识？
为什么温佳若跟她坦白却只说上过床, 没说别的？
这个时间点, 咖啡厅里没多少人。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香，老板在吧台里边自顾自地做着蛋糕, 光线昏暗, 晏雪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晏雪顺藤摸瓜问出了她最疑惑也是最关注的问题。
晏泽和温佳若面面相觑。
温佳若还在斟酌用词，在想怎么表达才不会显得他们的关系很随便。
晏泽却轻描淡写, 毫无负担地回答：“还能什么关系？恋爱关系。”
嗯？
恋爱关系？
不知道晏泽为什么要这样回答，温佳若还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晏雪狐疑看着他们,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哥, 你认真的？”
晏泽黑眸真诚，语气也正经：“嗯, 认真的。”
晏雪视线在他身上打转，还是不太放心道：“那你就要认真到底，佳若是我最好的朋友，反正你不能伤害她，也不能因为你破坏了我们的友谊。”
晏泽：“知道。”
晏雪低头扣了扣手指，心里居然有种嫁女儿的难过：“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佳若生日那天。”
晏泽修饰了下过程, 如实道来。让晏雪听着, 能放下心来，也不会阻止他们在一起。
晏雪听完全过程, 恍惚接受了。
只是现在才知道全部，还是有点难受。
她自己开车回家，躲回房间，翻来覆去。想找个人帮她梳理一下，最后就想到了乔婉婉。
“小雪你神经也太大条了。”乔婉婉在家边嗑瓜子边跟晏雪唠嗑，“去年国庆露营那时候就很明显了呀！”
“你没发现当时晏泽哥就一直看着佳若了吗？”乔婉婉八卦很有一手，“而且当时秦晨跟佳若呆一起，晏泽哥看秦晨的眼神就是看情敌的眼神，他一整个就是醋缸子翻了。”
“我就说！”晏雪锤了下床，“我还以为晏泽变好人了！原来是为了拱我的小白菜！气死了！！”
“诶，你别这么想。他们挺配的呀我觉得。”乔婉婉掰着手指头给她数，“你看，首先晏泽哥感情史为0，人很干净；其次，他长相身材也还可以，学历家世也都不错；最后，双方都知根知底，至少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你自己哥你还不放心吗？”
这么一想，好像有道理。
晏泽虽然闷骚了点，但是是个好人。比起温佳若找那种她不熟悉的，还不如晏泽让人放心。
虽然知道温佳若自己心里有数，但温佳若那张脸真的会让人觉得她很好欺负。
晏雪从初中就认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时候起她就对温佳若有种保护欲，可能她看起来真的太乖了。
晏雪这边慢慢释然了，温佳若和晏泽倒是紧张起来。
车上静悄悄的，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
温佳若看着窗外，反复在思考刚才那个恋人关系。他们明明不是，但她当时听到，心也跟着悸动了。
车内的安静让晏泽有些忐忑，由于他已经被拒绝过一次，在没有把握之前他不敢贸然行动。
刚刚那样说，也只是小小的试探。
他想看看她的反应，也想浅推动下他们的关系。
可看到温佳若一直看着窗外，他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晏泽：“抱歉，我刚才擅自跟晏雪说我们是恋人关系，是不想晏雪乱想。”
温佳若看过来，眼神有些闪躲。
“嗯，说是泡友关系，确实有点难说出口。”
“是，我都没有名分。”晏泽试探着说。
他这是在不开心吗？
温佳若抿唇看着他，晏泽直视前方，眉眼凌厉，表情看着也有些严肃。
晏泽似不在意：“上次在公园遇到你同学，我也只能躲躲藏藏。”
温佳若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委屈，好像还有点撒娇的意味，可是仔细看他的表情，又很平静。
她温吞道：“我当时有点慌乱，也怕同学多问乱说…”
晏泽点点头，继续重复：“这都是因为我没有名分，我们只是泡友。”
温佳若也抓住了“名分”，这个关键词，隐隐有些期待晏泽会不会说要在一起。
她也委婉试探道：“是的，因为当时我们没有感情基础，而且在一起的前提应该是互相喜欢吧。”
“嗯，那我们有感情基础的话，我能有名分吗？”
晏泽把车停在一边，侧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温佳若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脸蛋有些发热，别看脸温吞道：“互相喜欢的话，当然可以有。”
“知道了。”
晏泽唇角带了点弧度。
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没有下文了？
温佳若脑子有点乱，理不清楚。
等了好一会，晏泽真的没再说什么了。
温佳若还以为晏泽会跟她表白，还是说努力追她什么之类的，她竟然还有些期待。
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结果隔天。
晏泽就邀请她一起去看凌霄的演唱会。
因为演唱会的时间刚好和她休假的时间对得上，温佳若欣然答应。
演唱会在H市，两人一起坐飞机过去。
飞机穿行在洁白如棉花糖的云层上，大面清透的阳光从窗户斜落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温佳若正闭眼假寐，机舱内响起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遇到气流正在颠簸，请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
倏然间，她就想起上次和晏泽一起坐飞机遇到颠簸的场景。
那时候她跟晏泽根本不熟，还意外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她却因为飞机颠簸不小心跌坐在晏泽身上。
当时他冷着张脸，气场很强，怪让人紧张的。
那时候只觉得拘窘，但在后来多次标记的时候看到他那样克制又冷峻的表情，却会觉得很心动。
温佳若不动声色把头转了个方向，微微睁开点眼睛，想看看晏泽在干什么。
视线里，他拿着空姐给的小毯子很细心地在整理折叠，虽然因为颠簸不太顺利，但他也没有不耐烦。
温佳若还以为他是冷了，下一秒却察觉到晏泽要转头过来，她立刻闭眼佯装休息。
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但感觉很清晰。
她感觉到晏泽正动作极其轻柔地把毯子盖在她身上，末了，还抬手帮她别了下落在脸颊处的碎发。
他的手指轻轻蹭过她的耳廓，有点温热，痒痒的，带起一阵细小的酥麻感，让她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
这样莫名的情绪让温佳若迟迟不敢睁眼。
感觉如果对上晏泽的视线，她会害羞。
下了飞机，两人放了行李吃过午饭，晏泽就提议一起去逛逛。
2月末，H市梅花盛开，四处都是一片漂亮的梅红，格外赏心悦目。
他们先去了这里最出名的寺庙，红梅映着黄色的庙宇，颇有空灵幽静的意境。
温佳若一边拿着手机四处拍梅花，一边说话：“网友都说这个寺庙很灵，如果没有缘分的人一起来，很快就会分开了。”
晏泽跟在她旁边走着，闻言垂眸看她：“我觉得缘分在人为，说没缘只是借口。”
有道理，但是他语气怎么这么认真？
温佳若点点头：“我也是道听途说的，这种玄学都不可信，上次我许愿墙还投到了天缘巧合呢。”
刚说完，她就感觉到晏泽顿了下。
然后就听到他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也不一定都不可信。”
温佳若还在检查刚才拍的照片，听到他这句话都愣了愣，总有一种晏泽在双标的错觉。
她狐疑地抬眸看向晏泽，晏泽却话锋一转：“那边景色很不错，要不要帮你拍照片？”
温佳若闻言看去，红梅绿柳，映着碧蓝的湖水，别有韵味。
景是好景，可是想到了晏泽上次帮忙拍的照片，她问：“你确定你可以拍？”
晏泽点点头，一脸认真。
温佳若半信半疑调好参数把手机递给他，自己站去湖边摆了几个姿势。
看他一顿按，温佳若总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美妙。
果然，她回来看照片的时候，发现她一米六五的身材被晏泽硬生生地拍成了一米三五。
温佳若抿抿唇，把手机收起来：“挺好的，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晏泽却拉住她的手腕：“你的表情告诉我，我拍得很难看。”
他眉眼低垂着，微蹙着眉，似乎对自己的表现相当不满意：“我可以再试试。”
“没事。”温佳若觉得不能打击他的自尊，委婉拒绝道，“美景记在心里就好，不一定要拍照。”
毕竟会不会拍也看天赋，晏泽明显就是拍照领域的差等生。
“好吧。”晏泽低头踢了下脚下的石头，低声道，“上次我们去C市没有合照。”
温佳若盯着向下滚动的石头，暗想他不会是在撒娇吧！
她抬眸观察着晏泽的面部表情，好，还是那副冷拽冷拽的样子。
温佳若思考了两秒，试探问：“那我们现在拍合照？”
晏泽立马回答：“好。”
于是温佳若随机拉了个看起来像是会拍照的美女帮忙拍照。
美女举着手机：“这个机位很好诶！你们再靠近点会更好看。”
闻言，晏泽朝温佳若挪动了几步，然后在闪光灯闪的那一瞬间，他极其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看着镜头露出了笑容。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你也是笑成这样的。”
温佳若看着刚拍的照片跟晏泽说。
“第一次？什么时候？”晏泽没有回想起来。
温佳若具体描述了下：“就是我小时候有个暑假在家练书法，你跟我哥打完球来我家吃西瓜那次。”
晏泽还是没有印象，但听到温佳若嘀咕道：“我那时候初一，你那时候应该大二大三吧。”
然后晏泽就猛然意识到
他在上大学的时候，温佳若还是个初中生。
第41章 主动
晏泽被自己的年龄深深打击到了, 他决定停止想这个问题。
因为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跟温佳若有很大的年龄代沟。
这可太可怕了。
他们下飞机的时候H市就已经是雾蒙蒙的了，因为地理位置偏北, 2月末的H市就像个巨大的冰窖，空气中满是湿冷寒气。
他们从寺庙走出来, 竟然飘起了牛毛般细密的雨丝，冻得人牙齿直打颤。
“还好我包里常备雨伞。”
温佳若拉开背包在里面掏掏掏, 拿出了把太阳伞：“我们两个应该可以勉强撑一下。”
说罢, 温佳若咻地撑开伞，在晏泽的眼中, 说这伞迷你也不为过。
温佳若把伞举起来, 撑她是刚刚好，她拉着晏泽的袖子准备走, 却隐隐感觉伞边缘被什么限制住了。
抬头去看，发现她举得不够高, 晏泽的脑袋都顶到了伞边缘。
他顺泽的黑发都被伞勾得竖起了几根呆毛, 墨色的眼眸也稍显无奈。
温佳若眨了眨眼，心说她都忘记照顾到晏泽的身高了, 一定是太冷了脑子被冻得思绪都变慢。她开口说话，都冒出了热气：“要不你来打伞？”
晏泽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伞。
意识到这伞不够撑，温佳若下意识往晏泽身边凑近，两人的衣袖是不是摩擦，甚至还静电, 电得人心跳都有点不正常。
事实上这种斜风细雨撑伞没什么用, 即使是打伞，雨丝也会四处乱飞进来落到人身上。雨丝很细, 不会淋得多湿，但却会让人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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