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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首发，就意味着周雨寒是板凳球员（*注释1），是备选。
秦教练还是没有原谅他，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又一道铃声亮起，撕裂大家的困惑不解，宣告比赛正式开始！
二十三的学生们顾不上再想为什么5号没上场，将目光投向紧张的赛事中。
由于上场赢得漂亮，二十三的球员们自信满满，所以即便第一球被楚粤获得也没有气馁。
反观精英，全员肃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二十三的学生们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精英憋啥大招呢，也就那样嘛，这把咱们稳赢。”
话音未落，楚粤进了全场第一球。
二十三的人没当回事，精英的师生们，除了校长爷爷起立欢呼了，其他人没表现出特别的亢奋。
已经交手过一次，大家都知道二十三的优势并不在第一回合，他们是最特殊的一支球队，不容小觑，不管你前半场打得多好，后半场，二十三会让你知道他们的厉害。
当精英连续砍下十分后，23教练喊了本回合第一个暂停，他目光凌厉地望向秦教练，秦教练双手抱胸，站在线外，没给对方一个眼神。
23教练牙都快咬碎了。这个秦鹤雪……退役多少年了，傲个屁！还当自己是nba的篮球明星呢！
林小小神经兮兮地瞪着替补席，心里着急：周雨寒怎么还坐着呀，他难道不该站起来听战术吗？
暂停结束，周雨寒仍然没上场。
第二个暂停、第三个暂停……
林小小已经没有精神去注意场上的比分了，她每次都期待地看向周雨寒，可是，周雨寒始终没有站起来。
他一直坐在候补席，专注地观察比赛，偶尔秦教练和他沟通，他便微微点头，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第一回合，精英25:7遥遥领先，楚粤和赵厚显示出空前的协作性，面对二十三花样百出的引诱，居然没有吃到一个犯规，反而压着二十三暴扣。
二十三那边终于坐不住了，球员和教练的脸色不再志得意满，而是惊慌失措的，他们紧急调整防守策略，再次将防守重心压到了楚粤身上。
虽然但是。
鬼畜的事情发生了。
em……
周雨寒换下了楚粤。
时隔大半年，周雨寒竟然重新打中锋了，就，挺离谱的。
23教练脸唰一下绿了。
回合之间的休息长达十分钟，这秦鹤雪早不换晚不换，眼瞅着他重新布防、在最后几秒申请换人？？？
搞他心态是吧？！
第20章 你是他爸
此时的二十三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学生们被周雨寒的美貌闪瞎了眼, 整齐划一举起手机，对着周雨寒狂拍，在朋友圈发疯：「啊, 姐妹们, 我今天总算吃到好的了！」
球员们则估量着如果对上他会有几分胜算，而23教练趁着暂停没结束，果断将原本给5号位（中锋）的防守挪出来一个，分到赵厚那边。
23教练拍拍成员们的后背, 鼓励道：“别慌, 好好打, 他进攻不行, 不足为惧, 切记盯死赵厚。”
双方球员上场，裁判站在中央, 将球轻轻抛向上方——
没有悬念, 周雨寒得球。
他身高腿长，跑速却快, 23后卫根本追不上，眼睁睁看着周雨寒站在三分线外侧，咻的一声，投进了一个三分。
23后卫愣在当场, 无辜地看向自家教练, 迷路的傻孢子般，露出一个茫然神情。
那意思是：教练，您管这叫进攻不行？
德芙都没他丝滑。
周雨寒这一球出手极快, 没有一丝犹豫，从得球到跳投总共没超过两秒钟, 直接6翻全场，精英的鼓手痛快落下一锤，甩得发丝飞舞。
咚！
人群后知后觉，爆发出阵阵惊呼，陈茜嗷一嗓子站起，扯着林小小的袖子大喊：“小小，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啊啊啊坦狗终于得分了！”
陈茜练铅球，那手劲儿大的，林小小被摇得差点去世。
“看到了，你别激动……”林小小给自己顺着气，眺向场上的周雨寒。
他又得了两分，距离上一次的三分球，隔了仅仅半分钟，什么叫气吞山河，什么叫势如破竹，周雨寒给二十三狠狠上了一课。
精英这边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馆顶的灯光似乎也在为他闪动，他却面色如常，不骄不躁，双眼紧盯着篮球，双臂大张，阻挡着对方一个球员的进攻。
他强壮的身体就是最好的防守，对方无数次骚扰性质的对抗全部0伤害划过，逼得对方只能将球传给队友。
周雨寒等的就是这个。
他目光一凛，直接截断。
“你他妈——”丢球的23球员心态炸裂，下意识飙了脏话。
周雨寒离自家球框还远着呢，本打算高位传给赵厚，想了想，他尝试了一个超远三分。
球出手的瞬间，裁判哨声响了。
“二十三26号，技术犯规一次！”（*注释1）
话音落，球入筐。
26号烦躁地看着裁判，解释道：“我没有，我那是口头禅，我——”
裁判冷然：“在对方投篮过程中骂脏话，就是犯规。”
26号面色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之色，随即回头，恼怒地瞪了周雨寒一眼。
周雨寒才懒得搭理，找到自己的毛巾披在头上，仰头喝水。
这个判罚其实是有些重的，二十三人人不忿，高喊“黑幕！黑幕！黑幕！”，精英的学生一听，来气了，怼回去：“抬走！抬走！抬走！”
两波小学鸡互啄，秦教练没忍住，嘴唇一抿，沉声而笑，他看向23教练：“要挑战吗？”
挑战指的是教练如果对裁判的裁决不服，那么可以有一次机会提出异议，裁判团会重新翻看录像，综合决定挑战是否成立。
这个机会非常宝贵，只有一次，如果太早用了且挑战不成功，后面再受到误判，那就没办法了。
因此，所有教练对挑战的使用时机都很谨慎，除非确信裁判有误，轻易不会提出。
这种骂脏话的行为可大可小，裁判听不到就没事，听到了肯定不行，模糊的点在于，“他妈”确实是许多年轻人的口头禅。
23教练终究没有吭声。
他算看出来了，精英今天来者不善，这个机会不能浪费，后面一定用得上。
这个意外的暂停正好给了二十三一个喘息的空间。
周雨寒锋芒毕露，连续进球，再这么打下去，二十三的士气迟早要散。
23教练弯身，和球员们围成一圈，低声道：“加一个人防守5号，尽量遛他，他体型大，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
他拍拍队员们的肩膀，让他们好好喝口水，缓和一下心情。
二十三以为防住了周雨寒就没事了。
然而，秦教练预判了他的预判。
“雨寒，如果后面出现两个以上防守你的情况，你就不要拿球了。”
周雨寒眉眼微怔：“为什么？”
他表现得不好吗？
他目前的命中率是百分之百，不是吗？
秦教练没有错过周雨寒眼底的疑惑，温声解释：“有些球员，不拿球比拿球的威慑力更强。”
球员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教练的意思。
“你拿到了球，结果无非是命中、或者不中，”秦教练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但如果你没拿球，那可能性就太多了。他们是玩战术的球队，会怕你，防你，你牵制住他们，搞他们心态，就能给队友提供更多的空位，懂了吗？”
“库里效应。”（注释2）周雨寒抿了抿唇，郑重点头。
“记住一句话，”秦教练一一看过队员们年轻稚嫩的脸，“你是他爸，千变万化！”
他伸出手，队员们立马会意，把手叠了上去，用力向下压、又高高抬起。
然后齐声喊：“儿砸！”
好家伙，成父子局了。
两个罚球以周雨寒的全部命中结束，比赛继续。
和23教练预想的一样，周雨寒被两个球员盯死了，始终得不到持球机会，只在抢篮板时碰了几下球，很快便传给了队友。
五分钟转眼过去，精英这边季子卫和曾钱分别得了4分，二十三靠着制造了两个犯规，勉强拿了7分。
他们才发现周雨寒的恐怖。
防不住！根本防不住！
个子又高，手臂又长，跑得还快，偶尔还会被他过于凌厉逼人的目光恐吓住，别说遛他了，自己没被累死就不错了。
比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难看，因为投出去的球没一个中的，在场大部分同学不懂球，一个个抓耳挠腮，为这墨迹又不明朗的局势摸不到头脑。
23教练不断擦汗，显然紧张到了极点，如果今天输掉，二十三后续的晋级赛就没有容错率了，连去决赛上桌吃饭的资格都失去了。
他只能将希望放在后半场，届时才是他们发力的开始。
熬人的前半场终于停止，大屏上显示出双方得分，精英50比38，仍旧大比分领先。
23教练阴沉着脸，换下一名体力耗尽的球员，重新调整策略。
“接下来，我们要尽可能地制造他们犯规，通过罚篮得分。”这是他们的老套路了，第三回合靠罚篮，第四回合靠进球。
“可是教练，他们今天非常小心，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23教练厉喝，但吼完了又后悔，这只是一群十六七的孩子，他和他们发什么火，“稳下心态，别他们还没乱，咱们自己先乱了，平白让人看笑话。”
中场休息，馆内劲歌热舞，许多人举起手机，对着周雨寒咔咔拍照。
混血帅哥多香，瞧瞧那手臂上发达的肌肉和青筋，小红球衣那么一穿，肤白貌美，阳光又野性，还有那双充满力量的大腿，这要是往床上一跪，自己从下往上看他的腹肌和脸……
性感死了，嘶溜。
林小小和陈茜分享着同一包薯片，吃得满嘴流油。
金虎姗姗来迟，坐在了他们身后，陈茜登时一僵，抹了抹自己的唇。
怪淑女的嘞。
林小小怪异地看看陈茜，又回头瞅了瞅金虎，不明所以。
“怎么了？”
“没、没啥。”陈茜整理了下头发。
“那还吃不？”
“不、不吃了。”
陈茜舌头都捋不直了，像条小蚕蛹，羞羞答答地扭着身体，林小小隐隐约约觉察出自己好像很多余，擦干手，去找周雨寒玩了。
球员们习惯在休息时穿上外套保温，周雨寒似乎比普通人怕冷，每次都用毛巾盖住头顶，一头金发只露出前面的一点刘海，完美到几乎没有瑕疵的五官更加突出。
林小小蹲到他身后，小声唤：“周雨寒……”
周雨寒转身，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却微微晃动，几秒钟后，他不自然地摸向自己的耳朵。
“要不要喝热水？”她捧起保温杯，递了过去，杯子中冒出缕缕白气，她说：“下午接的，温度正好。”
周雨寒没动，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他没记错的话，林小小可宝贝这个线条小狗的杯子了，走哪都带着，有时摔到了还会一脸心疼地抱着，哄娃娃似的吹吹。
他语气复杂：“有话直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崽子绝对憋着坏呢。
林小小把眉毛拧成了八字，很是委屈：“不要拉倒。”
她扣紧盖子，脸颊的婴儿肉气得直颤。
她真没什么话要说，就是忽然想起来周雨寒好像格外不喜欢凉水，好心给他接了一杯，他却怀疑她。
周雨寒盯着她的侧脸，半晌，默默移开了眼。
他承认他被可爱到了。
浓密的睫毛颤了下，他说：“给我吧。”
“不。”这叫过时不候。
周雨寒伸手抢过，拧开盖子，一饮而尽。
林小小呆呆张开嘴，眼神一下子暗了。
她是让他倒出来喝。
可没让他对嘴。
她的线条小狗被男人亲过了，不干净了！！！
她气抖冷，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更甚者，牢牢握着杯子，大有不还了的趋势。
季子卫看着周雨寒大手中仿佛是个儿童玩具的保温杯，挑了挑眉：“哟，寒哥，你不是从不接女生送的水吗？”
第21章 这像话吗
壮士何出此言？林小小十分迷茫, 在她的印象里，她要给周雨寒的东西，金创药、护手霜、小母鸡, 他可都收下了。
或许是因为比赛顺利, 球队的气氛异常愉快，其他人也扭过了头，视线在周雨寒和林小小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同样落在线条小狗的杯子上。
楚粤神色不明, 酷似周雨寒的眉宇微凝, 透出一股没来由的冷意, 这让林小小莫名打了个寒战。
周雨寒拧紧杯盖, 塞回她怀中, 顺手撸了撸她的小猪脑袋：“你先回去。”
这感觉好怪，被火燎了一样, 林小小飞快躲开, 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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