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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熠远拿出手机，“稍等，我去问问现在还有哪位律师在律所。”
“这么晚了，还有律师没下班？”张婉清和工作人员交涉好便过来，正好听到两人的谈话，明显对律师这个职业的下班时间表示不满。
“下班这么晚，你俩谁做晚饭接孩子啊？”
第035章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没胡言乱语啊, 这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问题吗？多真实。”张婉清两手一摊，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
“确实有点晚。”周熠远从手机上抬起头看了秦向暖一眼，回答张婉清, “这个问题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了。”
秦向暖：怎么连你也？
张婉清满意的点点头, 目光满是欣慰，“就是, 秦向暖一看就不当家, 还是周律师实在。”
“我怀疑你是找他帮忙才这么说的。”秦向暖吐槽。
被戳中心事的张婉清别她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周熠远：......
“刘律师在，他是仁义处理这类胜率最高的律师，对这方面有经验。他还有十分钟结束会议, 我们现在去找他？”
“行啊。”张婉清答应下来又有些为难的去看秦向暖，“会不会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秦向暖想起周熠远那句“我们谈谈”就有些发怵，不知道他要解除合作还是什么。反正秦向暖心慌, 不想单独和他相处，她不想这么快就被宣判。
她笑的灿烂, “不打扰不打扰，我们俩闲着没事。”
周熠远准备的话被秦向暖的堵在唇边, 他目光落在秦向暖脸上，意味不明。
秦向暖被他看到心里发毛，站起身拿起外套对两人道：“走吧走吧，我饿了。”
“那我们在这里吃完了去不就行了？”张婉清伸手指着桌上的二维码就要点餐，“我也有点饿了。”
现在在这里吃完饭，那等下他们把张婉清送去后不就要离开了？不就只有他们俩了？
不行不行！
“陈律师不是还没吃？”秦向暖问周熠远，“陈律师吃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带点？”
周熠远一愣, 看向秦向暖时目光微妙，“他应该没吃。”
“那我们吃完了给他带过去不就好了？”张婉清打开手机扫码。
秦向暖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坐下来扶额盘算着怎么样可以逃过周熠远的“谈谈”。
“好，点完了，我去上个厕所先。”
桌上只剩秦向暖和周熠远，周熠远倒还正常，秦向暖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过敏药今天吃了吗？”
秦向暖险些要腻死在周熠远眼底的担忧，她拿出药丸，上面还有一格药，“吃了，晚饭吃完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就好。”周熠远线落在桌上的药丸，眼底的涌动着异样，话锋一转，“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好啊。”
“呲—”
耳边忽的传来座椅摩擦地板的刺耳声，周熠远已经推开椅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秦向暖，眸色冰冷。
“你也知道我很好，那你看看你自己，你觉得能配得上我吗？满脸的红点让我觉得恶心！”
“我只是过敏了，等我痊愈就不会这样了。”
突然的变动让秦向暖彻底慌了，她想去拉周熠远的手却被他躲开。
“别碰我！跟你在一起的这每一天我都受够了！我已经没有耐心陪你继续演下去了，我们到此结束吧！”
“......”
“秦向暖？”
“啊？”
瞳孔倏地聚焦到周熠远在自己面前摇晃的手掌上，秦向暖视线移到周熠远脸上，脑袋有点发懵。
“你怎么了？”
“我，我有点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秦向暖目光闪躲，手心已经被汗浸湿。
“我说你觉得我怎样。”
同样的问题，秦向暖嘴唇发颤，生怕自己预想的结果会上演。
“怎么突然问这个？”秦向暖去看周熠远，瞧着他的侧脸心中苦涩。
“就是想问问你，久别后和我相处的这段时间，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好啊。”
周熠远看她，“没了？”
“很帅。”
“嗯，还有吗？”周熠远眼尾的灰色散去，多云转晴。
“很能照顾到我的感受，很绅士。”
“嗯，还有吗？”他捏着杯子的手变成摩擦杯壁，连坐姿都变换成相对放松的。
秦向暖垂眼看他因换了姿势搭在自己腿上的大衣衣料，晓说裙爸壹司爸仪六旧六伞整理此文，加入可人工找文没有挪腿，这样静静的让它搭着，“面对事情很开朗，给与我正能量。”
“嗯，还有吗？”周熠远唇角勾起，摩擦杯壁的手换成点着桌面。
看着状态逐渐放松的周熠远，秦向暖满头问号。
这是分手会变夸夸水军了？
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她真的受够了！
“没了，然后呢？你要干嘛？”
许是不知道秦向暖怎么突然烦躁，周熠远如实答：“想知道我在你这里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了然后呢？”
“您好，你们的餐齐了。”
“先吃饭吧。”秦向暖接过周熠远递来的纸巾，“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好。”
张婉清回来时见周熠远和秦向暖两人埋头吃饭，秦向暖一个眼神也不给周熠远，像是闹别扭了似的。
张婉清也不是个没眼力劲的，他们两人不说话自己也低头吃饭，然后一顿饭十分钟被快速解决，三人拿着给刘宇川的餐食上了车。
一路无言，三人下了车开始往楼里走，走到半路，周熠远没拿手机又折返回去拿，秦向暖和张婉清在原地等他。
“你跟校草吵架了？”张婉清问她。
“没有啊。”秦向暖否认。
“那你一路上都不看他，他好几次想跟你说话来着。”
“有吗？”秦向暖继续装傻。
张婉清挽着秦向暖的手抽出来，在她嘴上点了下，秦向暖整个石化。
“你干嘛？”
“这嘴明明是软的，怎么这么硬？”
听出她这是在揶揄自己，秦向暖也没有心思跟她计较。全身上下高度紧张的状态，跟着炮仗似的，谁点炸谁。
“好啦，在他面前装装生气的样子就好了，他都走了你还生啥气，笑一个。”
秦向暖朝张婉清露出牙齿，张婉清大叫，“你要吃人啊！”
秦向暖：......
“拿好了，走吧。”
三人重新进入大楼，楼梯按亮二十二层。
“那个，周律师，我有个问题。”幽闭的空间响起张婉清的声音。
“请问。”
“你们律所有个叫......呃，现在在加班的，就刘律师一个吗？”
“应该是。”周熠远不确定，“我这两天休假，也不太清楚哪位还在。”
“哦。”
秦向暖瞟张婉清，她正面露苦色的盯着缓慢上升的数字，闷闷不乐。
不知怎的，秦向暖突然生出一种错觉来。
她感觉要不是现在已经进了电梯，张婉清怕是得到这个不确定的答案后，立马掉头就走。
好在电梯到达二十二楼，没有给张婉清离开的机会。
秦向暖回头看还在电梯里犹豫的张婉清，叫她，“来都来了。”
“我才没有想走，就是有点低血糖了，有点晕电梯！”
刚吃饭的时候张婉清还喝了一杯奶茶吃了一碗南瓜粥和一碗盖浇饭......秦向暖没拆穿她，过来拉着她的手腕给她台阶，“那我拉着你走，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
一出楼梯便看到仁义门口的那两盏大灯，三人往里走，大部分的区域已经关了灯，只剩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和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周熠远拉开那间办公室的门，秦向暖才注意到门牌上写着的“会议室”。
大门被周熠远拉开，屋内白昼的灯光晃的秦向暖不适，她下意识别过头去，却在半路被周熠远挡住她迎面那盏。
扑面而来的暖意冲昏了秦向暖，她望着眼前的背影有些怔愣，不知他这小动作是有意还是无意。
“来了？秦向暖妹妹，好久不见哦。”刘宇川的声音在会议室响彻，“你们不会是吃饭了饭才来的吧？留我一个人饿肚子，真的太不够意思了。”
说完眼睛又瞟秦向暖，拿胳膊肘拐了下周熠远，意味深长。
“别闹。”周熠远给刘宇川介绍，“这是我们十三中的同学，叫张婉清。在手机跟你提到的网络造谣，具体的你们还是坐下谈吧。”
“哦！十三中的小学妹啊，那正好呢，坐下说坐下说。”
这时秦向暖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是责编的电话对周熠远道：“责编的电话，应该是要跟我说明天签约的事，我出去接一下。”
说完准备开门出去接，还没触碰到门把，门却被人推开。
秦向暖顺着手臂去看周熠远，只见他先一步跨出了门对屋里的张婉清和刘宇川道：“你们聊，我和秦向暖去我办公室。”
“走吧，去我办公室聊，外面没开空调。”
“好。”
秦向暖打着电话跟着周熠远往他办公室走，虽然脑子跟着晶姐的话思考着，眼睛却记下了通往办公室的路。
事务所加班的好像只有刘宇川，硕大的办公间除了几盏未关的台灯和那间办公室，其他地方仅靠着安全通道的绿色荧光撑着，昏暗到仅能看清脚下的路。
“庆功宴我就不去了晶姐，我朋友晚上还约了我。”
走在前面的周熠远蓦然回头，秦向暖还以为他是有话要说便盯着他等他下文。谁知周熠远又像没事人似的回过头去，只伸手在她肩膀上按了下，示意她在门口等。
碍于电话里晶姐还在挽留秦向暖也不好开口，乖乖站着门口和晶姐解释：“我明白晶姐的好意，但是这个朋友也因为肖晴歌的事烦恼。她明天约了肖晴歌出来，希望我也能到场，所以......”
身后“啪”的一声灯光亮起，秦向暖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忽然明白周熠远为什么让自己在外面等着了。
大脑恍然一片空白，秦向暖突然忘了自己要跟晶姐说什么了。
好在晶姐听到肖晴歌后也理解了秦向暖非要回来的心情，没再多说，只让她保护好自己，遇到不能解决的就找春春。
“嗯，我知道，谢谢晶姐。”
“进来吧。”周熠远的气音在秦向暖耳边响起，他还不知道秦向暖挂了电话。
秦向暖还举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进了周熠远办公室，她只当能拖一会是一会，能晚点分手就晚点。
周熠远拉开椅子让秦向暖坐下，自己则朝秦向暖指了指杯子然后去了茶水间。
见周熠远走了秦向暖才放下黑屏了的手机，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办公室的布局。
和会议室差不多的风格，桌子上干干净的，除了电脑和摆放整齐的文件夹再没有多余的，就连椅子上一个靠枕也没有。
秦向暖不禁联想起自己摆的满满当当的桌子，不是盲盒、盆栽、相框就是卡通手办......反正只要有一点空地她就要摆东西填满，和周熠远这干净整齐的桌面倒是截然不同。
看着看着，秦向暖很想把周熠远的桌子摆满。这么想着，她不自觉的撑着桌子站起身，脑中已经有了桌面布局的雏形......
“打完电话了？”周熠远端着两杯水从门外走进来，一杯递给秦向暖，“在看什么？”
“在看你的桌子，好整齐。”秦向暖如实道。
“你的桌子是什么样的？”周熠远拉开秦向暖手边的椅子，和她并排坐下，“被摆满很多东西吗？”
秦向暖转头看他，眼底闪过色彩，“你怎么知道的？”
第036章
“上学的时候你桌子上就会摆很多东西。”周熠远靠着椅背, 眼睛微眯似乎在回忆，“桌子上的书摞得老高，你写字的时候坐姿不端, 喜欢趴在桌子上, 在外面都看不见你人。明明那么高的个子，怎么坐下就没了影？”
秦向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哪有这么夸张......大家桌子上的书明明都很高。”
“你忘了你因为书本摞得高的事被陈老师拎到走廊吗？正好遇到大课间跑完操, 大家都看到了。”
秦向暖笑笑，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怎么可能忘呢。”
思绪拉远，耳边响起欢快的铃声和喧闹的人声。
燥热的盛夏难得有风吹来, 微微凉凉的吹在身上很舒服。
秦向暖贪恋的迎着风，没有去听正在说话的陈程霞说什么。
耳边的短发被风吹动两下，在她脸颊处滑过痒痒的又恢复平静。
薄弱的凉意消失, 难耐的寒暑气又紧紧裹来。
如果这个风大一点就好了，秦向暖想。
她视线又落到楼梯处, 跑完操的学生已经有腿快的到达这层。秦向暖不禁心跳加快，目光牢牢锁住楼梯口, 生怕下一秒周熠远的身影能如期出现在那里。
今天会不会遇到周熠远呢？
如果今天能见到周熠远就好了，秦向暖这样想着已经完全然将陈程霞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一个劲往越来越多学生的楼梯口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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