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前,两人路过超市,温知许提出要买点吃的回去,家里的菜和零食年前就吃光了。
当初许忱为了让温知许搬到自己家里来住,借口提出为他做一日三餐抵消房租,但其实后来温知许每一次下厨许忱都会帮忙,虽然他如今的厨艺只能煮碗面条,但给温知许打下手已经是游刃有余,有时还能研发出新的菜谱。
所以温知许每次要买菜都是和许忱一起去,甚至有几次安排了许忱单独去买,这人也能圆满完成任务。
两人在超市逛了一会儿,买好了接下来几天要吃的菜,又新添了一些追剧零食,结账时温知许想起还没买酸奶,便让许忱先排队,自己过去拿。
许忱推着车排在队列里,等靠近收银台时,面无表情地从一旁的货架上拿了几盒丢进了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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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温知许长长地松了口气。
“终于回来了。”
这些天都在长辈家里待着,温知许是哪哪都不自在,就盼望着能早点回家。
不知不觉,这个曾经被她借住的地方也成为了她心里的家。
年前家里才找保洁打扫过,过了这么几天也不算脏,温知许打开窗户透了透风,又招呼许忱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
收拾好东西,温知许习惯地转身回房,却被许忱一把拉住。
温知许不解地看向他。
“你还想在一楼住多久?”许忱问。
这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两人已经99%亲密接触了,剩下的1%也是迟早的事,如今再分房睡,就显得十分没意思。
温知许知道许忱已经忍耐了很久,但自己其实也同他一样,何尝不是渴望着对方,不然新年的那天晚上她也不会允许那些事。
既如此,温知许便说:“那你帮我一起搬东西。”
许忱弯唇,“好。”
就这样,温知许终于搬进了许忱的房间,她的东西多,光是衣服就占了许忱大半的衣柜,将他的衣帽间塞得满满当当的。
进了许忱的房间温知许才发现许忱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梳妆台,看起来已经准备了好久了。
温知许回头看了许忱一眼,似笑而非:“你可真是蓄谋已久。”
许忱挑眉,却说:“我这是未雨绸缪。”
温知许将化妆品和护肤品一样样摆上梳妆台,许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拿起一样,问这是什么。
“这是粉底液。”
“那这个呢?”
“液体高光。”
“……有固体的吗?”
“也有,喏,这个。”
“这个,高光,是拿来干什么的?”
“提亮。”
许忱沉默。
温知许询问:“听得懂吗?”
许忱:“听不懂。”
温知许:“听不懂那你放下吧,别为难自己了。”
许忱:“好的。”
温知许抑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唇角,许忱撑着下巴侧头看她,也跟着笑。
温知许整理着东西,余光中是无法忽视的许忱注视着自己的面容,时间久了,温知许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转过头,抬手戳了一下许忱的额头,“别看了,衣帽间整理好了吗就在这看。”
许忱往后仰了一下,又回归原处,仍旧目不转睛的,只是笑意更深。
温知许被许忱笑得莫名其妙,捏住他的脸,“你干什么呢,傻掉了?”
许忱的脸微微侧过,顺势亲在温知许的手心,然后他倾身,搂腰将温知许抱起,坐到了自己双腿上。
好像在这一刻心有灵犀,温知许知道了许忱想做什么,于是在他扬起下巴时也低下头去,与他一同沦陷在这个温柔的吻里。
有时候,温知许总觉得许忱是在通过接吻这种方式确定什么,就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他是真的拥有了她。
那种患得患失的情感,温知许了解,正是因为了解,就对许忱感到心疼。
“许忱……”温知许声线轻颤,趴在许忱的肩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买了。”
许忱手上动作一顿,“什么?”
温知许伸进口袋里,窸窣一阵动静,她拿出一盒计生用品,许忱看见了,愣住。
温知许两颊绯红,不敢直视许忱的眼睛,“我想着,之后有可能会用到,所以……”
许忱抬眼看温知许,眸中笑意的光点轻闪,“你自己买的?什么时候买的?”
“就,昨天去便利店买水的时候。”温知许轻咬下唇,“我买了好几盒,因为这个好像还分尺寸,我不知道你……所以就都,都买了。”
越说温知许的脸越红,几乎快要滴出血来,许忱知道温知许是个什么性格,所以也能想到她去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许忱没再让温知许说下去,他抱着温知许起身,几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阿许……”吻落在颈边,他低声唤她的名字。
血流的奔腾涌动再度让身体有了难耐又期待的感受,已经能够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温知许控制着紧张的颤抖,鼓起勇气去迎合许忱,她学着他那样去亲吻他的眼睛,他的耳垂,当吻落在喉结上时,她感觉到他身体明显的一颤,这让她忽然觉得兴奋,第一次起了坏心思。
温知许确实是一个好学生,学东西极快,也能将理论快速地用于实际,那些只存在于印象中的方法和技巧在这一刻全部发挥了出来。
然后,合作变为了互相进攻,谁也不肯服输。
溃不成军,没人真的占据上风,只在这场战争中沉沦更深。
窗户上起了一层雾气,雾水凝结,形成串串水珠往下滴落,湿漉漉的,潮湿无比,像那哭红的双眼,也像那落满红梅的雪地。
第47章
温知许是一个专注力很强的人,做一件事认真起来就会忘记时间,就像学生时期做作业,投入进去一写就能写大半天。
好学生今天做的这份作业刚开始有些难度,但找到窍门后便领悟了其中的乐趣,逐渐乐此不疲,食髓知味,等察觉时间的流逝时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
天黑了,肚子里饥肠辘辘,温知许躺在凌乱的大床上累到无法动弹,今天的晚餐怕是做不了了。
“我点了外卖,差不多半小时后到,你先去洗个澡。”许忱躺在温知许身边,撩开她汗湿的头发,温柔低声。
温知许懒懒先开眼,说:“冰箱里那么多菜还点外卖啊。”
许忱挑眉,“你要是相信我的厨艺的话我也可以去做。”
温知许沉默一秒。
“还是外卖吧。”
许忱笑了声,伸手去抱温知许,“去冲个澡,别着凉了。”
许忱的大掌碰到腰侧的那一瞬,温知许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两人在同一时间抬眼。
许忱唇角轻勾,两臂撑在温知许身体两侧,语气调笑,“这么敏感,怎么办啊……”
温知许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这也不怪她太过敏感,只是刚才,他也是这样掐着她的腰,只不过没有现在这么温柔罢了。
温知许往旁边缩了缩,躲开许忱的手,“痒。”
许忱不动,温知许看他一眼,推了下,“让我下去,我要洗澡。”
欢愉的余潮还未退去,温知许的声音仍然像是浸在蜂蜜水里一般,娇媚甜腻,引人酥麻。
许忱的喉结动了动,忍住又一股的躁动。
“你自己能去吗?”
“能。”
温知许掀被下床,落地起身的那一刻差点腿软,还好她及时稳住,才没摔倒下去。
许忱在她身后笑,浪荡又不正经的语气:“真厉害。”
温知许回头看他。
“不愧是学霸,学什么都快。”
许忱坐在床上,浴袍带子在腰间随意一系,随性露出里头漂亮的景色,他仰头望着温知许,眸光将她雪白的躯体描绘,然后拖腔带调地叹出:“床上床下都厉害,真棒啊,姐姐。”
轰的一下,温知许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冲上大脑,让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许忱从前开玩笑让温知许叫他哥哥,温知许不愿意,因为她比许忱要大一个月,要叫也是许忱叫姐姐,但许忱并不承认一个月就能做他的姐姐,所以两人谁也没叫过谁。
可这事后的一声姐姐,直接点燃了温知许,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对“哥哥”没有招架力了。
这样的“姐姐”,她也招架不住。
温知许几步冲过去,将许忱直接按倒在床上,许忱也不抵抗,顺势躺下,垂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温知许。
“干什么,你还想来?”许忱笑说。
温知许将他微敞的浴袍一扯,一口咬在他锁骨下方的肌肉上,许忱“嘶”的一声,却没推开温知许。
温知许恶狠狠地瞪了许忱一眼,轻哼一声,快速爬起,起身去了浴室。
许忱躺在床上,半撑起身子,望着温知许消失的方向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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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许忱点的私房菜,温知许洗完澡做好了护肤出来,东西正好送到。
温知许下楼,许忱已经将晚餐摆上了桌。
洗了澡,身上舒服了些,人也清醒了几分,在这样正经的场合下再看到许忱,温知许还是没法装作淡然自若,一看到许忱,她就会想起那几个小时中的画面。
温知许从前就发现许忱在某些时刻是拥有属于男人的性感的,这种性感令人沦陷,处处透露着勾引,可也就是刚刚她才知道,在床上的许忱,性感才是到达顶峰的。
温知许强装镇定地在餐桌边坐下,抬眼,发现许忱正盯着自己。
温知许不说话,轻轻抬了下眉,是在询问。
许忱弯唇,笑意痞气,“阿许,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很不清白。”
许忱老爱说这句话。
以往许忱这样说,温知许都不爱搭理,因为觉得他不正经,可是今天,许忱这话却没说错。
她看他的眼神确实不清白。
温知许拿起筷子,破罐子破摔:“那又怎么样,反正你都被我看遍了。”
许忱吸了一口气,没料到脸皮那么薄的温知许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么大胆的话。
许忱接道:“那你还满意吗?”
温知许夹了块牛肉进嘴里,点点头,“还可以。”
许忱神色不变:“四十二分三十秒,确实还可以。”
“咳——咳咳!”
温知许差点一口喷出来,又被还未咽下的东西呛了一口。
她抬眼看向许忱,看到他一脸的玩味,顿时想到前几个月前她刚搬进来的时候。
【三十四分零九秒,还行,及格了,技术怎么样?】
阮冉的那句话此刻在耳边回响,与许忱的话互相照应,温知许没想到许忱连这事都还记得,而且居然还记了时间!
在温知许还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时候,许忱接着问出:“所以,姐姐,技术怎么样?”
温知许快炸了。
她顶着一张再度爆红的脸第一次失了温柔,怒吼:“闭嘴!不准再叫这两个字!”
许忱笑到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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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温知许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最近新出了一部仙侠剧,阮冉安利了好几次,她今天才终于有时间看。
许忱收拾完桌子,将白天买的一大袋零食拎到茶几上,然后在温知许身边坐下。
他手一揽,将温知许直接抱到自己身前坐下,自己则从后圈抱住她,接着拿过一旁的毛毯盖在温知许的腿上,以防着凉。
家里的沙发大,这样前后坐两个人都不成问题。
一切安静而又温馨,许忱静静地抱着温知许,和她说:“其实,我幻想过好多次这样的时光,我抱着你,陪你看你喜欢的电视剧,以前只觉得自己幻想这些还不如做梦,但没想到,这个梦居然有一天还成真了。”
温知许微笑,“这是真实的,以后别害怕这是梦了,许忱,我是你的。”
许忱将温知许抱紧,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不过,我很好奇,如果当时我没选择跟谢言酌分手,那你打算怎么办?硬抢?还是当小三?”
上回许忱和她坦白之后她就有好奇过这个问题,许忱既然觉得谢言酌不是她的良配,那如果她仍旧不选择分手,许忱打算怎么做呢。
“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不是。”许忱说,“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就在你面前说谢言酌的坏话,把他过去那些事全抖了出来,让他在你心中的形象崩塌。”
这个方法着实有些幼稚。
温知许从这话里抓到了重点,她问:“其实我好早前就好奇了,你跟谢言酌好像很不对付的样子,你们以前有过什么矛盾吗?”
“……其实不算我跟他之间有矛盾,只是我知道了一些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对他没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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