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如果还继续数落赵佳静,在外人看来,她这就是典型的耍大小姐脾气,欺负人家小明星。
贺芳然是舞会的主人,无法走开,只能先让人给赵佳静的伤口止血,再叫司机送赵佳静去医院治疗。
赵佳静一直愧疚地站着,先是向夏月道歉,又再向宋盈道歉,还说明天再上门赔礼道歉。
在司机过来要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还露出柔柔弱弱的笑容:“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的,我在片场拍戏的时候,摔打受伤都习惯了,我回家喷药就可以了。”
她说完,又对贺芳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芳姨,花瓶砸了,我打电话叫霞姐过来赔偿。”
贺芳然哪会让她赔钱,虽然那大花瓶是古董,但赵佳静也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除此以外,到底是不是赵佳静碰倒了花瓶也说不准,再说今晚到场的人,谁都能拿出那个古董大花瓶的钱,只不过古董砸坏了就不会再有了。
胡家司机送赵佳静去了医院,留下宋盈对着自己手心被摔碎的玉佩伤心。
“好了,玉佩碎了也没办法,妈妈陪你先回家,”夏月去和贺芳然道了别,然后和宋盈离开胡家。
之前和宋盈在一起聊天的那几个人,看着被宋盈捧在手心的玉佩,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虽然他们也觉得是赵佳静自己过来问宋盈关于玉佩的事,才会导致后面的事情发生。
但赵佳静是贺朝明的救命恩人这件事,很多人包括粉丝都知道。甚至在私底下,还有人觉得赵佳静很可能会成为胡家未来的儿媳妇,所以在关于赵佳静的事情上,他们一向都三缄其口,轻易不招惹赵佳静,免得自找麻烦。
回家的车上,宋盈恶狠狠地说:“分明是赵佳静故意摔碎了我的玉佩,谁稀罕她赔钱,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敢在大家面前摔你的玉佩,就证明你们找不到她是故意的证据,”夏月看着自己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儿感到头疼。
再看看女儿手中已经碎了的玉佩,头更疼了。
“她故意假装摔倒,我避开没理她,她就拿我没扶她当借口摔了我的玉佩!”宋盈欲哭无泪地看着被摔碎的玉佩,“我的玉佩就这么被摔碎了,呜。”
“别伤心了,回家找你奶奶要一块翠玉,看看姜因竹那边能不能再换回一块玉佩,”夏月为女儿想办法。
“我不敢去,”宋盈瘪嘴,“玉佩被摔了,我不敢再见她。”
“妈妈替你去,”夏月伸手摸摸宋盈的头发,“别人的玉佩如果被摔碎了,除了赔钱和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可没有能让摔玉佩的人当场见血的能力。”
宋盈生气地说:“因竹的玉佩都敢摔,赵佳静一定会倒霉的!”
“那女人敢在胡家舞会上这么闹,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离她远点,”夏月叮嘱宋盈。
“我才不怕,赵佳静摔了因竹的玉佩,她已经被霉运缠上了,她以后不会好过的!”宋盈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
而赵佳静在去了医院包扎了伤口后,竟然又跟着胡家司机回了舞会现场。
“佳静,你回来了?”贺芳然看到她像是很惊喜的样子,伸手过来牵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关心地问,“腿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会不会留疤?”
“不碍事,就是划了道口子,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赵佳静柔柔弱弱地摇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愧疚,“我来给芳姨道歉,我今天差点坏了芳姨的舞会。”
“没有的事,和盈盈一起聊天的那几位姑娘已经和我说过了,她们都说是花瓶自个儿砸下来的,”贺芳然慈爱地看着赵佳静,“佳静今天吓到了吧?”
贺芳然不只问了现场的人,还去看了眼监控,花瓶确实是在没人碰到的情况下,无缘无故自己砸下来的。
只不过现场的人都说,是因为赵佳静不小心摔碎了姜因竹给宋盈的玉佩,所以才遭报应倒了霉的。
姜因竹?救醒了自己弟弟的那位被各大豪门悄悄称作保命符的学生?
不过赵佳静为什么要故意摔了姜因竹的玉佩?
贺芳然很早就看出了赵佳静喜欢自家儿子,虽然她也想有个豪门千金当媳妇,门当户对才不会被人背后说三道四。但要是自家儿子真喜欢,她也不会阻拦,赵佳静毕竟救了自家儿子的性命。可朝明不喜欢赵佳静,只当赵佳静是妹妹,他喜欢的一直是高棋。
贺芳然见儿子不喜欢赵佳静,其实在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能看出赵佳静不像表面那样的纯良无害,但一个姑娘家闯荡娱乐圈,有点心计反而是好的,那样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正因为是知道赵佳静的真实性格,所以贺芳然才不信赵佳静会在她举办的舞会上做出不小心摔碎玉佩的事情,哪怕有监控视频作证,贺芳然也敢断定赵佳静是故意去摔宋盈的玉佩。
这样看来,赵佳静和姜因竹俩人之间,怕是有着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贺芳然看着赵佳静的眼神透着几分探究。
赵佳静摇摇头,露出温柔的笑容:“我没事,只是盈盈可能是被吓到了,我明天再去宋家赔礼道歉。”
“芳姨。”
就在这时,江宁意向这边走来,她胸前挂着的玉佩仿佛刺痛了赵佳静的眼睛,令赵佳静悄悄地攥紧了双手。
“宁意,”贺芳然笑着对江宁意招手。
赵佳静连忙站了起来,对着江宁意露出得体的笑容:“宁意姐好。”
“你好,这位妹妹是?”江宁意坐在贺芳然的身边,她微微弯腰坐下的时候,挂在胸前的玉佩轻轻晃了一下,赵佳静的心跳也跟着颤抖。
一模一样,和家里从姜因竹那拿走的两块玉佩真的一模一样,还有刚才宋盈被摔碎的那块玉佩,四块玉佩的镂雕图案和大小,完全相同!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赵佳静,小时候在河里救了我家朝明一命,是个很勇敢的姑娘,”贺芳然拉着赵佳静的手,像是开玩笑似的对江宁意说,“佳静是娱乐圈出了名能吃苦的演员,宁意的公司将来要是需要广告代言人,可以来找我们佳静。”
“好啊,”江宁意笑着点头。
他们这些豪门之间,平时交际时说的话都只是玩笑,只有黑纸白字签了名盖了章才是真正作数的。
赵佳静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
心中依旧很激动。
毕竟没有哪个明星能像她现在这样,被贺家的女儿,胡家的儿媳在江家大小姐的面前开玩笑似的提出要资源。
哪怕双方都是开玩笑的,但她毕竟有了这样的机会。
这种机会可不多,只因为她是贺朝明的救命恩人才能有这种优待。
赵佳静眼中露出自鸣得意,脸上的笑容也更加自得。
这时又有人过来和江宁意打招呼,对方顺势坐在了赵佳静的身边。
贺芳然为来人和江宁意作了介绍,几人随意说了两句,却听刚坐下的人忽然问江宁意。
“宁意姐,你戴的玉佩真好看,是哪位大师的杰作,我回家问我爸要钱也去买一块回来戴。”
赵佳静一听,忍不住看了江宁意一眼。
贺芳然先笑着说:“你还缺玉佩戴,你爸就是玉器收藏家。”
“可我爸的所有藏品中,偏偏就是没有宁意姐戴的这款玉佩!”
江宁意笑笑:“祖上传下来的,家里小辈每人都有。”
她这话一出口,赵佳静的心猛地重重地跳了两下,紧接着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了,四肢忽然开始渗出冷汗,眼前也阵阵发黑。
贺芳然不经意间看了眼赵佳静,立即发现了异常:“佳静?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哪里不舒服?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芳姨……我、我没事……”赵佳静强挤出点笑容,然后撑着沙发背站起来,脸上是想笑却又笑不出的样子,“我这几天赶通告可能太累了,芳姨,宁意姐,我先回去了。”
“好,我让司机送你,你小心点脚下,”贺芳然连忙叫来司机把赵佳静送回家。
江宁意扫了一眼赵佳静的背影,又收回了视线。
胡家司机把赵佳静送到家门口才离开。
赵佳静开了门,进去后关门。
“咔嚓”的关门声,在黑暗而又寂静的空间里异常的刺耳。
赵佳静像是没听见似的,呆呆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开灯,也不换鞋,就只是直直地站着。
但她的呼吸声,却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
“……不可能的!不是真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了赵佳静颤抖着的声音。
“姜因竹不可能是江家的女儿!她不是她不是!!”说到最后,赵佳静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了起来,“她不是啊!她是孤儿!不、不是!她不是孤儿!她是三姨的女儿,对,她是三姨生的!”
“她不可能是江家的女儿!还有玉佩、她的玉佩我都拿走了,她为什么还会有?!为什么还会有?!”
赵佳静在黑暗中像疯了似的喊叫着:“江宁意和贺家那么要好,朝明、朝明迟早会看到她戴着的玉佩!”
“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如果被发现了……我现在的一切……”
“不!不能让他们发现!”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迟早会发现的!”
“到那时……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不是就全都给了姜因竹?!”
“凭什么?!现在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不能给她!都是我的!都是我一个人的!”
“……怎么办……”
黑暗中的赵佳静披头散发的样子像个疯子,她睁大着眼睛,呼吸粗重。
“谁能帮我?霞姐!对,找霞姐!霞姐一定会帮我!霞姐她说过……”
赵佳静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抖着手慢慢抱住了自己的头。
“霞姐说过……”
她的脑海中,骤然涌现出白霞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那你想怎样?杀了她吗?”
赵佳静忽地安静了下来。
她慢慢放下抱着头的双手,刚才还粗重的呼吸声,这时却轻的仿佛听不见。
黑暗中,响起了赵佳静又缓又轻的声音——
“我想怎么样?”
“当然是杀了她啊!”
第50章
清晨,沉静了一夜的城市,又开始了忙碌而吵杂的一天。
姜因竹刚睡醒,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房间里静悄悄的,姜因竹缓缓侧着身子又躺了下来,等再睁开眼睛时,早餐都快变午饭了。
姜因竹这才顶着一头稻草似的头发走进浴室洗漱。
半眯着眼睛刷牙,半眯着眼睛洗脸。
再抬起头时,又是一个清清爽爽的大美女!
姜因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边看镜子边扎头发,然后发现——
镜子中的自己头顶上有红彤彤的一条……
?!血条?!!!
姜因竹扎头发的动作一顿,瞬间将上半身隔着洗手台贴近了镜子——
确实是血条!不是自己眼花!
可是血条为什么会忽然出现?!
我今天早上想什么了?我刚才想什么了?
姜因竹头发也不扎了,皱着眉原路走到床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再躺上。
她半眯着眼睛,边回忆今天早上的事情,边重复了一次之前的动作。
睁眼,掀被子,坐起来,抱着被子发呆,躺下再睡,醒来去刷牙洗脸,最后扎头发。
一连串动作重复下来,姜因竹再次站在镜子前扎头发。
没问题,和往常一样,所以这些都不是触发血条出现的原因。
那早上自己想什么了?
姜因竹站在镜子前努力回忆,确定之前什么也没想,只想着该起床了,再睡会吧,反正今天也不出门。
所以……危险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姜因竹对化解这次血条危机简直无从下手。
她连早餐都没吃,在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但就是找不到导致血条出现的原因。
“姜因竹,不要着急!”姜因竹又再次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鼓励道,“不要着急,急是没用的,要稳住心态才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姜因竹看着一个早上过去,自己头顶上悬浮着的血条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血条边框,这证明她的生命值正在无声无息地减少。
可导致血条出现的原因,她在房子里没找到。
“难道是整间房子的问题?”姜因竹想了想,简单收拾了一个小背包,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开着车在外面逛了一圈,血条仍然在。
姜因竹面无表情地把车停回地下停车场,然后顶着七月中午的大太阳,在小区花园里溜达。
一路遇见不少人,说说话,聊聊天,自己在笑着,对方也在笑着。
一天过去了,血条还在。而导致血条出现的原因,还是没能找到。
傍晚,姜因竹坐在楼下小区的休息椅子上,啃着在便利店买的面包当晚餐,渴了就吸两口牛奶。
夕阳西下,姜因竹独自坐在背光的阴影中,看着既落寞又颓丧。
阿骆和几个兄弟跟了姜因竹一天,这时也在不远处守着。
刚吃了饭过来换班的兄弟问阿骆:“骆哥,你说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骆摇头:“不清楚。”
之前姜因竹做事一向很有目的,而且因为知道外面的人总想给她送礼,所以平时如果要出门,她一向会避着点人群。就算避不开,也只是见面点点头,说话不超过三句。但今天她完全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无论谁来和她说话,她都会停下来和对方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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