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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因竹将视线移向了她。
“那第一个问题，就请姜同学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她说简单介绍，姜因竹还真是简单说了两句：“姜因竹，今年硕三。”
“已经硕三了，那接下来该是博士了吧？会不会有压力？”
综艺节目请来的素人嘉宾，都是按照对方的身份出采访稿的，毕竟还在读书的学生，要是问对方工作上的事，那就牛头不对马嘴了。
“压力倒是没有。”
“那看来是学霸哈，能说说为什么要来参加综艺节目吗？”
“放松脑子，”姜因竹一本正经。
【哈哈哈，神特么的放松脑子】
【呜呜，学霸放松脑子上综艺，我放松脑子看综艺。】
【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我放松是花钱开会员，她放松是上综艺赚钱】
“看来确实没压力，”冯蝶笑道，“这是不是代表着你从小过着多姿多彩的学习生活？”
“没有，我的学习生活一直很单调。”
姜因竹这句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学霸哪能有喘口气的时候，肯定每天都在争分夺秒地学习】
【要想成绩好，埋头少不了】
【可我埋头埋的脖子快断了，还是挂了科啊呜哇哇】
【好在我毕业了，不愿再想起】
“看来我们的观众也都是有故事的人，姜同学给我们讲讲你作为学霸的单调故事吧？”
姜因竹稍稍回忆了一下。
“小升初，全校第一。”
【不亏是学霸，从小就考第一】
【说得好像谁没考过全校第一似的】
【我儿子就没考过，他能合格我都能在梦中笑醒】
“中考，全市第一。”
【嘶，那高考是不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哪有那么多高考状元】
【但中考全市第一也很厉害了啊】
【人美又聪明，我希望我女儿以后也能读研究生】
【买定离手，庄家压高考状元】
【跟】
【□□】
【+1】
【+1】
【+1】
满屏全是【+1】，这要真是高考状元还好，要不是……
看热闹不嫌大，就是有观众喜欢看嘉宾下不了台。
姜因竹笑笑：“高考双科状元。”
【嘶！】
【我等不懂学霸的世界，这就退下】
【值得跪一个】
【能猜到是状元，但没想到还是双科状元】
【之前请的一个素人小哥哥，也是高考状元，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
满屏【别人家的孩子】，忽然闯进一条【继续说，我看你能说出多少花来】。
姜因竹看着屏幕，淡然道：“本科双学士学位，大学毕业无缝对接研究生。”
【嘶！】
【还真是有花啊！】
【这不是学霸，这是学神吧？！】
【学神请保佑我过四级】
【学神请保佑我明年高考顺利！】
【学神请保佑我年底奖金翻一倍】
【学神请保佑我这期彩票中一个亿】
【学神看我，我也想考研一把过】
姜因竹还真将视线停留在了这句话上。
“这句学神当之无愧了，”冯蝶笑着说，“羡慕啊，我当初考本科都焦头烂额的。”
她看了看屏幕，又笑着问：“一直考第一名，是不是没什么课余时间？”
“不会，”姜因竹想起自己获得的那堆奖，“各项比赛，各种国家奖学金，学校内的奖学金和专业奖学金一期不落。”
【太夸张了吧？】
【是不是假的？】
【是不是真的？】
【女的我不信，男的我还能相信一半】
【不信】
【有没有和她同校的，出来吱一声】
【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这做不了假，节目组事先调查过的，导演不会打他自己的脸】
【就是】
【女的怎么了？你不是你妈生的？你妈难道是公的？】
“诶诶，别吵架啊，大家都是我的观众，要相亲相爱和平相处。”冯蝶看评论要被某些人带歪，连忙出声道，“好了，现在轮到提问时间，你们有什么想问我们姜学神的？”
姜因竹看向屏幕。
【学神，有男朋友吗？】
【学神，择偶条件是什么】
【学神，找朋友时性别不要卡那么死】
【学神，为什么没同学来给你应援】
姜因竹看到这条，扬了扬眉。
“我不让他们来的，我怕被我导师发现我来参加综艺，和我同导的同学就毕不了业了。”
【啊哈哈，气死导师可好】
【你别说，这都硕三了，不去看书考博，却来上综艺，导师难啊】
【哈哈，是不是有谁论文没过，导师倒下就毕不了业了】
【啊哈哈】
【想象不出同学们帮忙瞒着导师那手忙脚乱的样子】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学神，你导师是谁？】
【学神，哪里人啊】
【学神，能说说学累了怎么调节心情吗】
【学神，不考博打算去哪上班】
【学神，和我一起考公吧】
【不，考公太难，一起考编】
【学神，出道吗？】
【学神，出道吧】
姜因竹看着飞速滑过的弹幕，随便选了条回答。
“调节心情？”姜因竹想了想，“学累了就去看动漫，顺带考了n2。”
“大学里有国外交流生，平时觉得好玩跟着学了几句，聊久了我就考了topik。”
【别说了别说了，孩怕】
【学累了就去考n2？觉得好玩就考了topik？臣妾做不到啊】
【这是专业翻译该考的吧】
【不清楚，我是学渣，我看不懂字母】
【我只看懂一个数字2】
【你是学生我是学生我俩不一样】
【前面的，你为什么能发语音】
【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手机上看见你，原来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冯蝶在镜头后面笑弯了腰，她看时间差不多，提醒姜因竹：“你们这么喜欢姜同学，那手中的票可以投给她，现在请姜同学说一下拉票宣言。”
姜因竹坐直了身体，双眼直视镜头：“现场见面，就知道我是不是AI。”
‘还能这么玩’在年终会有现场活动，给得票最高的前六位嘉宾投票的观众，都可以通过抽奖得到去现场互动的机会。
【投，小姐姐等我！】
【不，我要将票给我家丹丹】
【都等等，看过接下来的现场直播再做决定啊】
现场直播的地点是在星晨昇传媒的演播大厅，老观众对这个演播大厅很熟悉，因为一直没改过背景墙和装修。
问就是没钱。
现场服装没有要求，姜因竹就穿了套深灰色运动服。
长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纤白的脖子，一路走进来，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全都转头看她。
郑倩也来了现场，她是负责姜因竹的助理，要到现场看着。
其他的嘉宾出入都有三、两个助理，有两个甚至还跟着经纪人，唯有姜因竹独自一人前来，就连助理都还是节目组这边暂时调借的。
并不是所有的素人嘉宾都没有助理，有几期请的嘉宾是网红和高管，他们身边带着自己的助理。
每期嘉宾都是五人，四位圈内艺人，一位素人。
曾有刚观看这档综艺的新观众问过为什么会是五位嘉宾，这样无法组队。
后来才知道，只有通过PK的前四个嘉宾能组成两队，剩下的那一位，要坐冷板凳当候补。
这就很搞人的心态。
要是素人嘉宾坐冷板凳，那又何必来参加综艺，在家里舒舒服服躺着看直播不好吗。
要是艺人嘉宾坐冷板凳，来参加综艺本来就为了能有多几个镜头，坐冷板凳不但没镜头还有可能被黑，又何必要来受这罪。
可是，这样才好玩啊，没PK之前，谁都不觉得自己会是输的那一个。
所有嘉宾已到达现场，节目组工作人员也早已各就各位，直播间早已弹幕乱飞。
【宣传片没看直播，但看到节目组PO的图片和短视频，素人嘉宾是不是真长了张惊艳的脸？】
【是真的，超超超惊艳的一张脸】
【刚来，有多惊艳？】
【AI脸，够惊艳不】
【AI脸？整的吧】
【在座各位谁见过能整成AI脸的】
【……建模捏脸算吗】
【听说是学神】
【说到这个，我就有话说了】
【我也有话说】
【来看我家小喵】
【都闪开，别挡着我看我家六哥】
【格山我爱你】
【格山我也爱你】
【我家葵宝呢？快让我家葵宝出来】
直播间热闹非凡，导演一直关注着，这时朝主持人冯蝶示意了一下。
冯蝶会意，走进了直播镜头之中。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冯蝶喊出了第一位嘉宾的名字。
“欢迎我们的姜因竹同学！”
镜头之外，姜因竹站着没动。
她正在看着站在她身边的那位艺人嘉宾。
对方身上穿着件银光闪闪的短袖，姜因竹在那银光闪闪之中，看见了自己头顶上方悬浮着的血条！
第10章
【人呢？】
【快，让我康康AI脸。】
【才不是AI脸，人家就是长得漂亮！】
【真脸和假脸你们都分不清了？】
【就是，标准的三庭五眼凭什么说人家是AI脸！】
【是真的很标准，左右脸完全对称！】
【前面的，我之前截图也留意到这点了，真的是黄金比例！】
【承认别人长得好看不丢脸，事实证明人家是真的长得好看！】
【怎么肥事？人还没出来？】
【这谁不是素人吗？咋还耍起大牌要人三请四请的？】
【是不是怯场啊？不是艺人一般都有镜头恐惧症。】
“不至于怯场吧？”身穿印有节目组名字的统一T恤的导演去看站在另一边的郑倩，示意她去提醒一下姜因竹。
郑倩猫着腰躲着镜头，走到像是在发呆的姜因竹身边，小声说：“姜同学，该你上场了。”
上场？我这怕不是要上西天。
姜因竹想不明白为什么血条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之前血条出现的时候，还是有缘由可寻的。归根究底是和那篇同名炮灰女配活不过前三章的小说有关联。
可现在这场合，根本就找不到血条出现的原因。
难道说现场有什么人和那篇小说是有关联的？
姜因竹看了几眼，最后将视线停在这次综艺节目的嘉宾身上。
钟米，少儿节目主持人，参加节目的小朋友都叫她小喵姐姐。
格山，少数民族，长得高大，模特。
苏文葵，平面模特，粉丝叫她葵宝。
陆栋，人称六哥，作曲家，岁数也是几人之中最大的。他身上穿着那件银光闪闪的短袖T恤，就站在姜因竹的身边。
六哥也在看着姜因竹，他发现对方视线停在自己的衣服上，笑着说：“我在微博选了几件衣服要来综艺，粉丝投票表决了这件。”
小喵在他身后探出半张脸来，小声对姜因竹说：“主持人喊你呢，这个先后顺序无所谓的，之前也是素人嘉宾先上场的。”
葵宝长得比小喵高，她也在看着姜因竹：“先上场能多得到些镜头。”
虽然都说压轴才是大
牌，但在节目活动中，先上场的嘉宾确实能比后上场的多些镜头。
格山是五人之中个子长得最高的，身高超一米八五，他站在最右边，正在听几人说话，见葵宝这样说，也跟着点头。
“再等等。”姜因竹故作深奥地说了句。
她只能这样短暂的拖延时间，否则难道对他们说“我头上血条又冒出来了，我感觉到了危险”吗？
很显然不能。
姜因竹看着他们，视线在几人脸上缓慢移动。
这几个人，在书中并没有提起过。再说这一时半会儿的，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就这么看几眼，谁能有透视眼看穿内里啊。
血条说出现就出现，能不能给点提示？
不靠谱啊这血条，得先想个法子应付过去，可现在是直播，这是要丢脸丢到电视上了啊！
姜因竹都快被不讲武道的血条气笑了。
“姜同学，你是第一个上场的喔，”主持人怕冷场，向着姜因竹这边走了几步，想将人引到指定的位置。
镜头刚追了她两秒，下一刻镜头却一转，停在了导演身上。
导演估计也是怕冷场，亲自走了过来。
他衣服的领口别着领夹麦，此刻麦开着，直播间所有的观众都能听到他的说话声。
“小姜同学，你过来站那里，那是c位，”导演边走向场中间边看向姜因竹，“为什么摇头？你不想站c位？还是不想第一个上场？”
离的远，姜因竹又没说话，导演又朝她走了几步，离开了c位的位置：“主持人，你去将话筒递给小姜同学。这c位多好啊，那位置地上还给画了个c，排面够大啊，别人想站我还不给他站呢。”
主持人一动，镜头立即从导演身上移开，想追着主持人去看姜因竹。
谁知下一秒，“嘭”的一声巨响猛地在耳边炸开！
直播间的镜头抖了两下，镜头在快速移动过后，直播间忽然放起了预告片。
直播间弹幕之前一直都在议论姜因竹为什么不出来，有观众已经在嚷着让她滚出节目组了。
谁知一声巨响过后，直播停了，改成了放预告视频。
【妈呀！什么声音？】
【吓我一跳！】
【我家猫也被吓了一跳。】
【我家狗也是，它还夹住了尾巴，狗东西胆好小。】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倒塌了？】
【如果我没看花眼，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c位的那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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