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阿黛尔转头看向安德莉亚,眼中闪烁着愤怒,她冷漠地说道,“她不是母亲,至少对于我而言。安德莉亚,别在我面前提她,我以她为耻。”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阿黛尔偏过头去,压抑好一会儿,才又转过来对疏离地安德莉亚说:“安德莉亚,我今天晚上不在,但是房子里的其他人会和你见面。”
莱奥妮是阿黛尔的禁词,此时再刺激阿黛尔不是明智之举。安德莉亚没有再多问,沉默地跟着阿黛尔来到了三楼的房间。
阿黛尔也保持沉默,不知说些什么。将安德莉亚带到房间后,阿黛尔匆匆告辞离去。安德莉亚注意到,她不是回自己的房间,应该是离开老宅了。
她会去哪呢?
在晚间的时候,安德莉亚见到这栋宅子里的其他人。大家围坐在餐厅的长桌前,虽然盛宴佳肴,但是气氛有些凝滞。
这和布莱克家族的传统有关:虽然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没什么事不会互相打扰。
沃尔布加看起来成熟不少,虽然眉宇透着乖张,但是说话带着家主的成熟稳重。她站起来,晃动着高脚杯,向安德莉亚敬酒:“安德莉亚,欢迎回来。”
这显然打破了僵局。安德莉亚也站起来,轻笑着和沃尔布加碰杯,并说道:“沃尔布加,我很高兴能重回高贵的布莱克家族。”
沃尔布加露出个真心的微笑,微微抬高下巴——是认同也是自豪。她审视着安德莉亚,就像是掂量她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布莱克。安德莉亚勾着唇,闲适自在地任她看。
沃尔布加的眼中倒映出她现在的样子:乌黑的头发盘起,挽成一个花苞髻;身穿一袭星空蓝长袍,点缀着星星;额头几缕碎发,让她添上一分温柔。
杏眼黑眸,眼神清澈;皮肤白净,标准美人面瓜子脸;鼻梁高挺,嘴唇红润。这确实符合布莱克家族一贯的俊美长相,也与她的父亲雷古勒斯相似。
不过……
她的五官和那个十多年前死去的安德莉亚·怀特有些像,那位大人口中称呼且不欲多谈的“背叛者”。
即便有些相似,即便有相同的名字,沃尔布加还是没有将两者等同于一个人,毕竟安德莉亚·怀特已经死去。
沃尔布加坐回位置上,有些调笑地对安德莉亚说道:“你长得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不过她已经死去了。”
安德莉亚正要坐回位置上,听到这话,微不可查地停顿一下。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坐好之后,她挺直脊背,抬高下巴,轻笑着说:“像吗,外表而已。”
接着,她为自己斟满酒,轻轻抿了一口,看向沃尔布加,眼中带着蔑视和高傲地说:“能有几分像布莱克家的人,是她的荣幸。”
她流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与轻视,恰恰符合着布莱克家族的特征。在座的人们很满意她的反应:流落多年重回布莱克仍然保持着高贵,这才是真正的布莱克。
然而安德莉亚的心中却有些道不明的苦涩。她抿着红酒,看着桌上的其余人,在一片笑语中,有些格格不入。
她难以忘记自己作为安德莉亚·怀特经历的生活,即使时光变迁多年。
不过,说起来,阿尔法德怎么没有在这里呢?
他会认出时隔多年的好友吗?
大约宴会过半,阿尔法德才姗姗来迟。他出现的那一刻,安德莉亚完全不敢相信那竟然是阿尔法德:他下巴都是胡茬,眼下青黑,佝偻着身子,很是颓丧。
他一来,沃尔布加就横眉冷面地训斥道:“阿尔法德,你怎么才过来。”阿尔法德低垂着头,麻木地说了句“对不起,姐姐”,就坐到他的位置。
他竟然会叫沃尔布加姐姐,还会和她道歉……
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安德莉亚却满心酸涩。当初的阿尔法德何等意气风发,对他的姐姐可谓不屑一顾。现在的阿尔法德就像是没有生气的木偶,任人摆布。
安德莉亚没有忍住,她主动和阿尔法德打招呼:“阿尔法德,我是安德莉亚。”然而,阿尔法德只是扫了她一眼,木然地说道:“你好,安德莉亚。”
他的心中对安德莉亚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波澜,他也不在乎为什么安德莉亚·布莱克会和他曾经的好友长得有几分相似。
安德莉亚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阿尔法德不是颓废至此,而是长大成熟了。所以,后半个晚宴,她一直默默注视着阿尔法德的一举一动。
安德莉亚失望地发现,阿尔法德身上已经找不出过去的影子了。
他就像雕塑,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像机器似的,不断重复着夹菜的动作。如果有人问话,也只是僵硬地简单回复。
当然,也有例外。
安德莉亚敏锐地注意到,当阿尔法德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向他问话时,他的表情变得柔和,低声回应着那个女孩。
可惜,那个女孩只问了一次。因为她的母亲,西格纳斯的妻子,薇薇安的妹妹,德鲁埃拉制止并训斥了她。
德鲁埃拉一边训斥,一边不经意看了一眼阿尔法德。她的目光极其嫌恶,就好像阿尔法德是肮脏的垃圾。
阿尔法德对她的目光全然不理会,在那个女孩没有和他搭话后,他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又恢复了沉默。
仔细观察那个小女孩后,安德莉亚苦涩地明白了阿尔法德变成这样的原因,她也知道了阿尔法德为什么只认真回答那个小女孩的话。
德鲁埃拉的三个女儿中,7岁的贝拉特里克斯黑发黑眸,是一个典型的布莱克;5岁的安多米达棕发棕眸,3岁的纳西莎金发蓝眼。
德鲁埃拉出身罗齐尔,她是浅绿色的眼睛,淡金色头发,她的五官肖似姐姐薇薇安。
而刚才问话的那个女孩是安多米达,她的五官像她母亲。
也很像薇薇安。
她已逝的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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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查到的布莱克老宅嘿嘿
《重回过去后我想占我妈便宜但是我妈好像很拽》
《论大大咧咧直男变成颓废款宅男为哪般》
1、贝拉特里克斯=典型的布莱克,安德莉亚=典型的布莱克,贝拉=安德莉亚,耶耶耶耶!
2、阿黛尔:勿扰,忙着谈恋爱。
3、奇怪就对了嘿嘿,莱奥妮可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母爱泛滥柔情似水。她某种意义上是莱斯特兰奇典型代表,给个线索,《疯子》
4、不行,第三卷 先铺垫铺垫找找感觉,安德莉亚的性格有些变化了,唉,人终究要长大。汤姆晚两章再出来(大概51?),丈母娘的事情先解决,送汤姆一个大惊喜哈哈。
5、宫斗剧十级爱好者“像吗,外表而已。”“能有几分像布莱克家的人,是她的荣幸。”安德莉亚·怀特: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安德莉亚·布莱克: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还有几分像从前
6、下章预告,上半章:安德莉亚痛骂阿尔法德,下半章:《打脸》
5、今日有感,在此相遇,承蒙不弃,幸甚至哉。
6、“我将故事写给你们,也许是我既定的命运。”
7、开始慢更啦,有空的话一两天更一次,没空的话可能两三天?
第49章 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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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之后,安德莉亚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去看看阿尔法德,并向他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实在忧心阿尔法德的状态。
失去一个好友已然是痛事,她怎么能再失去另一个好友呢?
阿尔法德因为薇薇安的死去而消沉度日,这是安德莉亚不愿意看见的。无论如何,他都应该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就当为了薇薇安——薇薇安喜欢的是那个鲜活热烈的阿尔法德,她不会愿意看到这样颓丧的阿尔法德。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安德莉亚扫了一眼三楼的画像。画像空荡荡的,只有一片模糊的背景,看来这位曾祖选择在霍格沃茨休息。
这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画像,安德莉亚的曾祖父,他曾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最不受欢迎的一位。
他逝世后,在霍格沃茨和布莱克老宅都留有画像——安德莉亚曾在霍格沃茨见过。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竟然是自己的曾祖。
他的姐妹埃拉朵拉在布莱克家族内也很出名,倒不是因为她终生未嫁,而是因为她开创了一项家族传统——在家养小精灵老得端不动盘子时砍掉他们的脑袋。
这里不得不提安德莉亚的姑姑莱克丽丝,她的名字与安德莉亚一样也可作为男性名字,她也终身未嫁。
据说,这位姑姑极其崇拜埃拉朵拉,曾在1934年连着砍下两个家养小精灵的脑袋——即使他们还没有老得走不动路。这两个正是克利切的父母,克利切以此为荣。
莱克丽丝的说法是她因醉酒误砍,布莱克家族当然不会追究。不过,这样的行为却引起莱奥妮的不满。莱奥妮与莱克丽丝爆发了一场极为严重的冲突,这直接导致莱奥妮的离去。
阿尔法德的房间在五楼。在四楼楼梯拐角处,安德莉亚听见一阵吵闹,循声看去,是两个孩子——应该是贝拉特里克斯和安多米达。
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安德莉亚失笑不已。她不欲插手孩子们的事情,便隐在暗处,默默等待她们离开。
“安多米达,你想去哪?”贝拉特里克斯的小姑娘特有的尖细的声音传来。她仗着比安多米达高,拦住安多米达的去路。
安多米达在气势上就不如贝拉特里克斯,她低着头,无助地抓着衣服,讷讷地说道:“贝拉,我没……没想去哪。”
贝拉特里克斯看不惯安多米达的柔弱——一点都不像个布莱克,她扯过安多米达的手,用力地攥着她的手腕,诘责着她:“你是不是想去五楼?”
想到五楼,她更加愤怒,力道都不自觉大了些,安多米达的手腕都被抓红了。她斜眼看着安多米达,生气地说:“妈妈讨厌他,你会惹妈妈生气的!安多米达,你自甘堕落……”
贝拉特里克斯越说越难听,安德莉亚不得不出来制止她。她走到两个女孩面前,对贝拉特里克斯说:“贝拉,快放开你妹妹。”
贝拉特里克斯人小主意大,她一贯喜欢高贵冷漠的人——这与布莱克家族的传统有关。对于温柔的人,她反而不太喜欢。
她仰头看着温柔的安德莉亚,眼中是不服气与轻视,甚至挑衅地将安多米达的手拽得更紧,安多米达都忍不住小声痛呼。
安多米达实在太像薇薇安了,安德莉亚心中强硬的一面不自觉被激发。她冷下脸,拨开贝拉特里克斯的手,将安多米达拉到一边。
她蹲下去,温柔地擦去安多米达的泪水,轻声说:“安多米达,别哭了。你姐姐她不是有意的,她不会再这么对你了。”
在安抚好安多米达之后,安德莉亚走到贝拉特里克斯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也许是背着光,神情有些凉薄。
她沉声开口,以长辈的口吻训斥贝拉特里克斯:“贝拉特里克斯,无论如何,安多米达都是你妹妹。作为一个姐姐,你不该这么对待她。”
安德莉亚的强势像足了一个高贵的布莱克,这恰恰是贝拉特里克斯所向往成为的。安德莉亚挥开贝拉特里克斯的手时,她没有反抗。她一直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最后,从安德莉亚与布莱克的相似感中,她意识到安德莉亚是她的长辈,不甘不愿地说:“好的,安德莉亚姑姑。”
“我会好好对待安多米达,但是——”贝拉特里克斯仰着脸,还是忍不住反驳,“——她背叛布莱克家族的时候例外。”
贝拉特里克斯与安德莉亚有着相似的眉眼和五官——她们都是典型的布莱克。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在宴会上,德鲁埃拉更关注大女儿贝拉特里克斯多一些。
安德莉亚看着贝拉特里克斯仰着小脸认真反驳的样子,脸色稍缓。但是她仍然冷着脸,提醒着贝拉特里克斯:“可是,贝拉,就以现在而言,安多米达并没有背叛布莱克家族。”
贝拉特里克斯迟疑地看向了一旁的安多米达,思索了一会,最后沉默地点了点头,认同了安德莉亚的话。
贝拉特里克斯和安多米达离开之后,安德莉亚来到阿尔法德的房间门口。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等了片刻,安德莉亚拉动门把手,门自动开了。
一个空酒瓶咕噜咕噜滚到安德莉亚的脚边,不止如此,大半个地板上都是空酒瓶。而桌上摆满了没有开封过的酒瓶,堆在一起,就像是酒水倒卖现场。
阿尔法德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雕花大床。他拿着个酒瓶,咕咚咕咚地喝着,即使察觉有人来了,也毫不在意。
安德莉亚踢走这些空酒瓶,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她走到阿尔法德的对面,俯视着他,本想指责阿尔法德。
但是她沉默了——阿尔法德的脸喝得红彤彤,神情却很萎靡。安德莉亚放柔语气,艰难地说道:“阿尔法德,我想和你谈谈。”
阿尔法德保持着仰头喝酒的动作,醉醺醺地叫嚷着:“没什么好谈的,那个什么……安德莉亚,快点离开我的房间。”
阿尔法德还和以前一样对布莱克的人漠不关心。安德莉亚苦中作乐地想着。然而,在这样的情境下,她的眼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湿润。
她将魔杖指着门,念了个咒语,门就自动关上了。在门关上后,她轻声说:“阿尔法德,我是安德莉亚·怀特,我没有死去,我还活着。”
“还记得当初,你对我的身份很好奇。没想到,我真的是布莱克家的安德莉亚,兜兜转转,我重新回到了布莱克家族。”
阿尔法德放下酒瓶,酒瓶滚到了地上。他终于分给安德莉亚一些目光了,他定定地看了安德莉亚好半晌。
似乎终于确定她是安德莉亚,阿尔法德的眼中含着泪水与喜悦,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安德莉亚,你没死啊,太好了。”
然而很快,他的面容变得哀伤,目光转向地面,喃喃地说道:“要是薇薇安也像你一样,能死而复生就好了。”
提到薇薇安,安德莉亚不免一痛。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开导阿尔法德,她开口劝慰着:“阿尔法德,薇薇安虽然病逝,可她也不希望你这样。”
“我如果早点成为一个合格的布莱克,薇薇安就不会死了。更何况——”阿尔法德惨然一笑,自嘲地说道,“——她也不是病逝,而是被罗齐尔家族的人杀死的。”
什么意思?
安德莉亚瞪大眼睛,阿尔法德说的话让她不知所措。阿尔法德看向安德莉亚,很快就为她解释了谜团。
“罗齐尔家族认为我是败类,不许薇薇安嫁给我。薇薇安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安排,被当做家族的耻辱而处死了。我不能为薇薇安报仇,因为这是纯血家族中屡见不鲜的事情。”
“而且——”阿尔法德双手抱着头,无力而痛苦地说道,“——薇薇安忠于罗齐尔家族,她不愿意我对付罗齐尔家族,更不愿意看到我报复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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