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艾米丽很惊讶,因为他们似乎并不合适。趁着马图林不在,她悄悄地询问过玛格丽特和阿波琳。
玛格丽特说:“艾米丽,适合与否应该从内心判断,你没看到阿波琳和马图林相处得很愉快吗?”
阿波琳也说:“艾米丽,我不在乎马图林英俊与否,因为我已经拥有了梅林恩赐的无双美貌,他人的容貌不能吸引我。”
“你总会知道的,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爱马图林,我爱他的体贴,我爱他的相貌,我爱他的一切。而且,嫁给他,没有家庭矛盾,不是吗?”
“你没发现吗,马图林就像是我爸妈专门为我养大的未婚夫……”阿波琳捂着嘴,笑得东倒西歪。
一毕业,马图林就和阿波琳结婚了。兄妹结婚在巫师世界中本就是常事,更别说马图林和阿波琳还不是亲兄妹。婚后,德拉库尔家的生活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直到1977年7月。这一年,阿波琳和马图林的女儿芙蓉·伊莎贝尔·德拉库尔(Fleur·Isabelle·Delacour)出生了。德拉库尔家迎来了新成员,也有了极大的改变。
到了德拉库尔宅后,四个人已经围着坐好,就等艾米丽了——德库拉尔先生和德库拉尔太太不在家,他们喜欢到处旅游。
这是一个长桌,左边坐着阿波琳、马图林和安全座椅上的小芙蓉,右边坐着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旁边空着一个位置,是给艾米丽留的。
玛格丽特带着黑框厚眼镜,梳着齐刘海,难得地说话了:“艾米丽,等你很久了,快坐我这里。”
听到玛格丽特的声音,艾米丽突然鼻尖酸涩。不知怎的,她感慨万千:“玛格丽特,你变了很多,以前你不会主动和我说话的。”
“记得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你不善言辞,以为你内向,以为我们就只会是普通的室友。相处久了才发现,你很有个性。你虽然不爱说话,却聪明有想法。”
真是一件奇妙的事,艾米丽本来不喜欢内向的、柔弱的女孩,甚至有一种微妙感。可是,因为玛格丽特,她开始觉得内向安静的女孩子也很可爱。
“是啊,我们的浪漫主义小姐渴望当一个骑士,拯救我们的玛格丽特呢——她对我们柔弱的玛格丽特根本没有抵抗力。”阿波琳夸张地取笑。
“我可不柔弱,两位女士。”玛格丽特白了她们一眼,说,“怀特小姐,你还要傻站着感慨过去吗?”
没有外人在,艾米丽也不拘束,立刻就坐下。坐下后,阿波琳挥了挥魔杖,将一道法式杂鱼汤移到她面前,冲她招呼:“艾米丽,喝点杂鱼汤,这是你最喜欢的。”
艾米丽闻到杂鱼汤的味道,轻轻皱了皱眉,有点迟疑地说:“阿波琳,这杂鱼汤的气味有些奇怪,是坏了吗?”
“坏了?这不可能。”阿波琳拿起银勺,尝了一口杂鱼汤,肯定着,“是这个味道没错,你以前说它很好喝的。”
“也许太久没喝,我的口味变了吧。”艾米丽叹了一口气,说,“杂鱼汤的味道有点像比比多味豆,我不太喜欢。”
“——不过我想,芙蓉会喜欢的,你看她巴不得要尝尝呢。”艾米丽话锋一转,看向盯着杂鱼汤的小芙蓉,取笑道。
“比比多味豆?那是英国蜂蜜公爵店特产的糖果,艾米丽,我记得你没去过英国——”阿波琳自顾自地念叨,听到艾米丽的话,立刻看向旁边的女儿。
芙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长了手,马上就要打翻桌上的杂鱼汤。阿波琳心里咯噔一下,抓住芙蓉的手,诱哄着:“甜心,你太小了,这个杂鱼汤不适合你,我们吃点土豆泥,来。”
芙蓉要哭不哭地看着妈妈,委屈极了。阿波琳手忙脚乱的,早就忘了原本要说的话。好不容易收拾好芙蓉后,她旁边的马图林开口了。
马图林放下预言家日报,无奈地摊了摊手,说:“好了,淑女们。请容许可怜的我说几句话吧,我们应该在餐桌上适时地谈论一些时政要闻。”
“怎么不能呢?”阿波琳正在把蛋羹喂给芙蓉,头也不抬地敷衍道,“又是英国?我和玛格丽特可不感兴趣,你讲给艾米丽听,她妈妈是英国人。”
阿波琳的内心毫无波澜,玛格丽特老神在在,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不说话。谁受得了有人一天八百遍地念叨着别国局势呢?
阿克塞尔在的时候,马图林可以和他谈论。阿克塞尔离开后,阿波琳和玛格丽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常常左耳进、右耳出。
马图林看向艾米丽,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开场白:“艾米丽,那正好——你知道英国的局势吗?”
“有位大人物已经掌握了大半个英国,他有无数拥趸者,极具威胁性,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艾米丽,你觉得他控制了英国后,会不会扩张到法国呢?说不定纯血论和巫师论只是他的幌子,他的真正意图是想要统治魔法界。”
“扩张?”艾米丽嗤笑了一声,打断了马图林,“马图林,这怎么可能呢?”
“看来你的魔法史学得不太好,你可别忘了,英国有白巫师邓布利多,英国魔法部受到威胁,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是,邓布利多建立了凤凰社,可是凤凰社损失惨重。”马图林说,“艾米丽,你想知道那位大人物的名字吗?”
“——不,我不想。”艾米丽说,“左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我不需要熟悉英国的情况,目前来看,英国再乱,也不会影响法国。”
“政权更迭是常有的事情,那些因为失败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黑暗势力就更多了,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进阿兹卡班呢?”
艾米丽看向马图林身后的窗外,微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秋意浓浓。艾米丽说:“有邓布利多在,那些邪恶势力一定会倒台。”
“他既然要倒台,我为什么要了解呢?他与我无关,了解他,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马图林,我们能保障身边人的安全就行了,别杞人忧天了。”
——秋风不解意,你我应不识。
“马图林,艾米丽说得对,你少关注英国的形势。”阿波琳趁机瞪了一眼马图林,暗含着自己这些天的怨气。
随后,她和艾米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艾米丽,再过两三月,就要1960年了——你的生日快到了。”
“是啊,阿波琳。”艾米丽的脸上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她说,“过生日是件好事。可是生日之后却不太好,这意味着,我又要去见我那位脾气古怪的祖母了。”
“我真不明白——”阿波琳给芙蓉擦了擦嘴,不解地说,“——你祖母不喜欢你吧,她要求你每年都要给她庆生。说喜欢你吧,她又从来不叫你的名字。”
“——谁知道呢?”艾米丽摆了摆手。
时间和爱,会将艾米丽推到命定的轨迹。在记忆复苏之前,她先被告知了自己真正的名字,不是艾米丽·海蒂·怀特。
而是安德莉亚·海蒂·怀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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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的安德莉亚(咒骂):阿兹卡班!
18岁的艾米丽(咒骂):阿兹卡班!
刻在灵魂深处的执念:让老公进阿兹卡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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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接一下前面的剧情:1、上学前安德莉亚对邓布利多的好感。2、安德莉亚和海伦的友情。3、阿黛尔和安德莉亚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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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下旬出乎意料地忙碌,估计要到五一才能空点。近期慢慢更,放心,不会弃。这章背景占的篇幅挺大,原著人物在一点点出现了。
就假设法国还没有被汤姆控制,英国控制得厉害。而且离得远,一些消息情况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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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不好写,既要她天真烂漫,还要她在细微处保留着原本的特点。时过境迁,真的有点淡淡的忧伤。
第78章 伦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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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2月。
餐桌前,空气寂静,有些滞涩和沉闷。怀特太太和怀特先生一言不发地用餐,艾米丽如坐针毡。
明明以前也是这样,可偏偏这一次这么难熬。真是奇怪。艾米丽想到。
为了消磨时间,她开始胡思乱想:整个晚宴,祖母一句都没有提她的父母,也没有叫她的名字。又是这样,为什么呢?
父亲是哑炮,所以祖母不喜欢父亲——可以理解。所以,祖母也不是很喜欢他们一家人。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让她单独来庆生呢——从她11岁开始。
这至少说明,祖母不讨厌她。如果说,祖母的态度是因为血缘优劣,那她为什么也不喜欢她的母亲呢?
母亲可是一个纯血女巫,是布莱克家族的女儿,为了父亲,她背井离乡,与家族断绝关系,来到法国。难道她来到法国,是为了让祖母厌弃的吗?
以前的艾米丽从来没有想过这点。可是今天,她突然意识到这件事,随之而来的,是心中的不平和对母亲的心疼。
她妈妈有高贵的血统,并不是祖母讨厌的混血或者哑炮。她妈妈还生下了她,让怀特家族有了延续的血脉。
祖母不应当这么对待她母亲,她应当感谢母亲。
晚宴快结束时,怀特先生离席了——他还有些公文要处理。
他离席后,艾米丽再不能忍受心中反复折磨的焦灼情绪,她挤出一个微笑,问:“祖母,请原谅我冒昧——为什么只邀请我一个人呢,我是说,我父母也应当来。”
“不,他们不该来。”怀特太太正切着牛排,闻言,刀锋划到了碟子边沿,发出刺耳的声音,“你忘了吗,你父亲是个哑炮。”
“——那我妈妈呢?”艾米丽说,“我妈妈是个纯血女巫,她应该来到这里,她没有做错什么。”
“她做错了。”怀特太太抬起头,一双清明的双目锐利地盯着艾米丽,她意识到艾米丽今晚的咄咄逼人。
“那您说说,我妈妈做错了什么?”艾米丽站了起来,直视着怀特太太,“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您从来不叫我的名字呢?”
“这正是她做错的地方。”怀特太太也站了起来,嘴角略显讽刺,“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思考,我该叫你哪个名字呢?”
“一个不被你父母认可的名字,一个不被怀特家族认可的名字。你的两个名字都有瑕疵,如果一定要我选择,我当然会选后者。不过前提是,你要知道这个名字。”
“‘艾米丽’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的家谱上,它不作数。你已经19岁了,也该知道些事情了——既然你问了,那就跟我来。”
怀特太太离开座位,径自走向二楼,艾米丽跟在她的后面。最后,她们停在了二楼尽头的房间门口。
怀特太太打开了门,艾米丽发现,这间屋子空空荡荡,只有最里面的墙上镶嵌着一张宽大的壁画,壁画表面被红绸布盖着。
怀特太太扯下红绸布,说:“这是家族壁画,也是怀特家谱,所有的家庭成员写在这上面,你好好看看你的名字。”
艾米丽看到标红的奥德里·怀特和黑色的阿黛尔·怀特,在他们下面,连着的是——安德莉亚·怀特。
“……安德莉亚·怀特?”艾米丽念出声,错愕地看向怀特太太。
怀特太太冷漠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针对你的母亲——她可是以纯血布莱克女巫的身份嫁给哑炮的。”
“在她怀孕后,我甚至对她很包容——这让我答应了她荒谬的想法,提前把你的名字写在家族壁画上。”
“按规矩,只有孩子出生后,才能将名字写进家谱中。这个名字会跟着你一生一世,是件大事,要深思熟虑,最开始我没有答应你母亲。”
“但你母亲说服了我,她说,这是你姨母的名字,她们早就商量好,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叫这个名字。所以,我才破例将你的名字写进了家谱。”
“令我震惊和愤怒的是,你出生后,你母亲要给你换个名字。我不同意,她却执意这么做,即使新名字不被写进家谱中。”
“你明白了吗?”怀特太太居高临下地说,“这才是我不喜欢她的原因——她并没有以家族为重,朝令夕改,可见,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纯血女巫。”
“安德莉亚·怀特是你被记入家谱的名字,也是你真正的名字。选择哪个名字,是你的自由。不过,我绝不会称呼你为‘艾米丽’。”
说完后,怀特太太就离开了。
对于纯血巫师而言,名字是一个人的标志和象征。只有得到父母亲人的认可,被记入家谱,才算是真正的名字。
这样说来,安德莉亚·海蒂·怀特,才是我真正的名字。艾米丽,不,应该是安德莉亚,盯着家谱上的名字,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她叫安德莉亚。
原来她的姨母也叫安德莉亚。
原来她们都是安德莉亚——那个信封封面上的名字。
那么,母亲写的信,是写给姨母,还是写给她的?是什么让母亲更改了她的名字?是否与姨母和外祖父的死有关?
一定是有关联的,只是她不能当面去问母亲。因为项链的破碎,悄悄寻找真相的计划也被迫搁置了。
从哪里能获得真相,或者说是,线索呢?
等等……
她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存在,母亲原本的家族——布莱克家族。2月14日情人节快到了,这天是姨母的忌日,她完全可以趁机回到布莱克老宅,获取一些线索。
不过,回到布莱克老宅的时候,她应当乔装一番——最好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平凡无奇,不引人注意,这是为了怀特家族的安危。
德库拉尔宅。
今天天色好,阿波琳和马图林带着芙蓉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整栋楼只有安德莉亚和玛格丽特。
“……所以,你真正的名字是安德莉亚?”玛格丽特削好苹果,将它切成小块后,递给了安德莉亚,问道。
安德莉亚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接过苹果块,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真不可思议,可是我确实应该叫安德莉亚。”
“好吧,安德莉亚。”玛格丽特说。
“玛格丽特,我想去英国看看。”安德莉亚说,“我的名字取自我的姨母,我对这位神秘的姨母很好奇,我想知道她和我妈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希望多生事端,最好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来。”安德莉亚又说,“我希望能消除布莱克们的警惕,让他们不关注我。这样我才能问出些东西——可以通过画像。”
“悄悄?”玛格丽特重复了一遍。随后,她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拔下了一根头发,递给安德莉亚。
她说:“安德莉亚,用复方汤剂吧。你可以扮作我的样子,我的外表很有欺骗性——平平无奇、普普通通。”
安德莉亚接过玛格丽特的头发,点了点头:“玛格丽特,我只去一天,很快就回来,你记得帮我圆谎——别让我爸妈起疑心。”
玛格丽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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