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君?”
店主见他脸色难看不由焦急地问:“安室君你怎么了?没事吧?”
另一边,月野杏去见了被金屋藏娇的诸伏景光。
“哟,苏格兰,身子养好了吗?”
已经过了几个月,再重的伤都差不多好了,更何况现在没有了在他身上捣乱的罗,诸伏景光好得更快一点。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温驯地坐在床上,“嗯,好得差不多了。”
搬到新别墅的两三个月里,诸伏景光能见到的人只有偶尔探望的罗和月野杏,其余时候只能依靠电视机来获取外界的信息。长期无法与外人接触,无法与人交流,他几乎可以确认自己现在的心理状况有了点问题,这让他开始思考自救的办法。
然而,还没等他悄悄出去试探,月野杏就上门了。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诸伏景光如此想到,垂下那双上翘的温和的眼睛。
“忽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月野杏也不遮掩,直接道:“是啊,有点事。”
“我来是想问你,既然你好得差不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先说好,我是不可能白干活让你回到公安的,所以你只有听从我的安排和继续在别墅呆着这两种选择。”
“听从你的安排和听从组织的安排有什么区别吗?”
诸伏景光试探地问,如果还是要为组织做事的话他宁愿自己想办法。
“区别大了去了。”
月野杏掰着手指头数,“我现在手头要紧的事有一样,把军火走私到国外挣钱。”
“如果你不愿意干这种事的话,还可以帮我回一趟老家调查点东西,正好横滨那边组织的势力有限,你去了也不怕被发现。”
她并没有苛求对方一定要为她做事,一定要手染鲜血——毕竟是警察,逼得紧了宁肯逃跑也肯定不愿意伤人。因此月野并不吝啬扮演一个好说话的老板,不想干脏活可以干累活,不喜欢累活还可以用脑力,总之只要能拐个劳动力就够了。
“横滨?”
“嗯,我老家横滨的,需要你帮我回去打听点东西。”
没有犹豫多久,诸伏景光还是答应了,“可以。”
正好他可以联系一下零,别让他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对了,”月野杏拍拍他的肩膀,扯出一个警告性的笑容,“可别想什么歪点子哦。你死掉的消息近几年都不能暴露出来,我不会让你跟老东家联系的。”
这个态度让诸伏景光沉默一瞬,想想还是道:“我的一个朋友现在依旧在组织,还十分担忧我的状况,真的不能告诉他吗?”
“你是说波本吗?”
月野杏直接一票否决:“不可以。告诉他以后不止组织可能知道,连公安那边都无法继续隐瞒了吧?”
“我是要用你,不是要放你走。麻烦你搞搞清楚。”
“好吧。”诸伏景光苦笑一下,之后再想办法吧,他可以不给公安递消息,却不能继续让挚友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他无法想象直面自己死状的零会有多痛苦。
降谷零两只手按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浅金色的短发被揉成一团糟。
他痛苦的表情让跟他说话的店主有些手足无措,“等等,我给救护车打电话,忍一忍安室君!”
“不——”
小麦色的大手青筋暴起,按住对方想拨打电话的手却没有用力,降谷零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并不知道这笑容在那冷汗淋漓惨白发青的脸上有多难看,完全起不到任何安抚的作用。他一无所知,咬着牙强笑道:“没关系。不用打电话,我很快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安室君?”
店主担忧地问:“你的脸色很难看哦。”
“没关系。”
降谷零一手握拳,指甲陷进手掌中掐出血来,他却好像一无所知,依旧佯作无事,“我还有点事,不好意思,就先告辞了店主。”
“真的没关系吗……小心点啊安室君!”
“好的,不必再送了。”
男人背脊僵硬挺直,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车上,然后才放任自己在一个人的空间里宣泄情绪。
“啊——可恶!”
困兽一般的嚎叫过后是带着一点哭腔的喑哑嗓音,振荡空气后又在寂静中悄悄消散。
为了捱过组织那段时间的审问,降谷零曾经强行将挚友死去的那一幕深深封锁在了记忆的深处锁起来,以保障就算说起“苏格兰”他的表现依旧无可挑剔——不会让任何人看出问题。
他就这样半是封闭记忆保护自己半是逃避现实不敢回想地把挚友的死状藏在了心底,日常不会想起。
然而得知月野杏接近了自己的另一个好友,他终于还是无法逃避下去,记忆中纤毫毕现无一处遗忘的画面如同跗骨之蛆,避无可避。
不能,他不能让月野杏继续接近松田!
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就是这样,我给你安排了假身份,你去横滨帮我查这件事,没问题吧?”
月野杏说明清楚自己的要求,问道。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点点头。
“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考虑到你大病初愈还是个地下通缉犯,你可以在横滨多待会,查到的资料传到这个邮件就好。”
老板继续补充自己的要求。
“好的。”
“不许联络公安,不许联系波本,不许偷跑,OK?”甲方继续哔哔。
“好的。”
诸伏景光很好脾气地都应下来。
这是很珍贵的外出机会,不管对方的要求多刁钻他都会满足。
该安排的安排好,月野杏驱车回家。
月野宅不远处,一辆马自达停在小巷口。降谷零从下午一直等在那里,一直等一直等,直到天色擦黑才看到开车回来的月野杏。她打开家门把车停了进去,一副很高兴的模样,下车后还转着车钥匙,步伐轻快。
降谷零只觉得她高兴的样子格外刺眼,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话问清楚。
但他不能,他甚至不能直接联系松田问清楚——万一被对方发现了月野杏的身份问题,说不定就把松田也扯进组织的黑色漩涡里了。
那是他不愿见到的景象,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他只能偷偷藏在黑暗中,窥视猎物的行踪,仿佛在伺机寻找一击毙命的命门,好在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下嘴,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作者有话说:
是恨得牙痒痒的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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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前往横滨
月野家这天很热闹。
出门遇到了爆炸事件所以小孩被很快打发回家, 顺便还带回了一个以前的熟人。
“艾斯,你竟然真在此处。”
哪怕真的见过了路飞和艾斯的照片, 但那时她的注意力多集中在路飞身上, 对艾斯只是稍微一瞥,因此见到真人后女帝依旧有些诧异。
在她眼里艾斯已经死去两年了,当时路飞绝望嚎啕的模样还记在她的心里。
没想到艾斯竟然活蹦乱跳地活在另一个世界。
“哟, 是你啊女帝?”
遇到许久未见的人, 艾斯也很惊讶。他在推进城坐监狱那段时间正是波雅·汉库克帮助路飞偷渡进来的,二人也算有些渊源。
“是杏子把你叫来的?”
他一想就有了答案,问了一句:“今天出事了?”
携手回来的津美纪和惠恹恹点头,“是啊,我们遇到了爆炸。”
“杏姐姐说可以叫人来帮忙……”
“所有人都被石化了,”说到这俩小孩瞥了一眼女帝,却只能看到对方极长的腿,“我们在里面找到了爆炸犯, 杏姐姐说要跟警官说些话, 就把我们打发回来。”
“哦,这样。”
感觉不是什么大事,艾斯也就没放在心上,抬抬下巴道:“等她回来你们聊吧, 想看电视吗?还是做什么,都随意。”
他半点没有主人家的自觉,任由客人自己决定做什么。
晚上的时候月野杏回家来,就见一家几口和谐地看着电视。津美纪和惠坐一块, 艾斯随意地躺在ʝƨɢ*一张沙发上, 罗端坐在他身边, 女帝则慵懒地侧手撑额, 翘着二郎腿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都在啊。”她打了声招呼。
“今天可真是惊心动魄……”
众人在一楼闲聊了片刻,女帝拿到打印的照片作为酬劳后十分高兴,随即表示她不会在这里久呆,要月野杏别多管她,也别要求她做什么事。
月野杏本来也不希望她留下,因此一口就应了。来的第一天就石化了那么多人给她惹了个大麻烦,幸好游乐园没有监控,否则就闹太大了。
这么个任性又唯我独尊的女帝,她巴不得对方赶紧回自己的国家。
假期结束后月野家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老大外出寻欢作乐兼职接点任务,一家之主继续上学,罗走关系进了一个法医团体,目前正在伪装实习中,两个小的同样去上小学。
女帝走后的某天,月野杏去找了躺尸中的诸伏景光,劝说对方接受自己的任务后回到家里。
她每天睡前会在自己房间处理一些事务,比如将要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罗列好,把该画勾的画上,该划掉的划掉,看看后面的日程表……处理完所有事情,月野杏没有直接上床睡觉,而是忽然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
外面一片漆黑,周围几家的灯都熄灭了,隐约能看到路灯的光芒。借着这点光,月野杏看到巷口那里停了一辆白色的马自达,车上似乎坐了人,但离这么远看不太清楚。
她看了片刻,觉得那股窥视感应该是错觉,最后还是放下窗帘,“错觉吧,组织的人该打听的都打听到了,最近也没什么敌人……应该。”
虽然觉得可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月野杏还是下意识把这辆白色的马自达记在了心里。
诸伏景光去横滨的事很快便安排妥当。
月野杏之前十几年在横滨也不是白呆的,住所、假证、钱、手机等等一切很快就准备就绪。
做好前期准备,她亲自去别墅接上人去上新干线。
这时候的诸伏景光已经完全不像他的样子了。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衣着风格完全将他本人的长相和特点压下去,外人只能看到那身“不良”款式的衣服。宽松的T恤,夸张的大金链,不良少年钟爱的吊裆裤,大墨镜鸭舌帽,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张嘴一吹,硕大的泡泡就盖住了墨镜下的下半张脸。
应月野杏的要求,他的背脊不再那么挺直,步伐不再那么坚定,试图像个真正的不良少年一样吊儿郎当。他甚至被迫戴上金色的假发,还化了妆掩饰自己最具辨识度的眼睛!
“这也太引人注目了吧?月野小姐。”诸伏景光很想像那种不想回家的狗子一样拒绝牵引绳,拒绝继续走。
他站在门口不愿意出来。
“就是要引人注目才能混淆视线。”
月野杏皱了皱眉,“那天找过你后就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但是又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得防备着点。”
“有人跟踪不是更应该小心谨慎吗?”
诸伏景光更抗拒了,“这种时候应该潜伏,而非顶风作案吧?我的身份太敏感了。”
“但是都已经安排好了。”
月野杏也很头疼,“我挑的就是正正好的时机,下次再安排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而且跟踪似乎是错觉……怎么可能有人跟踪我好几天还没被我发现啊?”关于这点她很自信,就算她发现不了,家里那么多能人在,总不可能都没发现吧?
盲目自信的月野杏尚且不知道自己在盲目自信,她还在扮演拉绳子试图把狗子拽出来的苦恼主人。
“走吧,伪装已经完美了,不要拖延时间。”
诸伏景光最后还是半推半就被她拉了出去,就从别墅出来到车上的这段距离他都感觉难以忍受,上车后忽的松一口气。
“这种打扮真的跟我不合。”
月野杏斜睨他一眼,“这不就是变装的要点吗?正因为不合适才要你穿。”
她一脚踩下油门,从巷子里左突右闪匆匆离开,为了防备可能的跟踪还多绕了几条街。
降谷零没有跟上去。
组织的人都很敏锐,他要跟踪这些家伙往往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更加小心谨慎才可能成功。
这些天的跟踪耗费了他极大的精神,他甚至几天没睡好,大脑时刻维持高速运转,脑子里那根弦一直绷着,才终于被他发现了值得注意的地方。
月野杏看起来很轻车熟路地去了一幢别墅,在里面停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他飞快地调查了这幢别墅的归属——所属人看起来跟月野杏没有任何关系,不是朋友,不是亲人,不是能跟她扯上关系的任何人。
这个女人来这样一个地方干嘛?安全屋?
不是没有可能,但无论是警察还是侦探甚至是波本的直觉都发出警告,不,这里绝对有什么问题!
他们这种游走在刀尖上的人对于危险的直觉通常是正确而敏锐的,但现在这种感觉并非因为危险而发出,更像是其他的什么……但降谷零说不出。
他站在很远但很隐蔽的地方用望远镜观察着情况。
月野杏从别墅里拽出一个男人,一个明显变装判断不出原本样貌的男人,甚至无法判断对方的身材。肥大的衣服阻挡人的视觉观察,也方便塞一些东西进去伪装胖瘦,步态也是可疑表现得虚浮夸张,是个明明能看出经过变装就是无法看透本来模样的人。
不知为何他的视线牢牢钉在那个男人身上。
甚至觉得离得太远,望远镜能看到的地方有限,影响他的视线。
那个男人是谁?跟月野杏什么关系?这里不是她的安全屋,出来的人也跟户主没有关系,还经过变装……她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也是,看搭档的打扮和月野杏明显紧张不同于前几日的态度就知道了。
任务目标现在精神高度集中且小心谨慎,还开着车,这种时候不适合追上去,降谷零露出一个属于安室透的亲和笑容,打算从邻居下手问问情报,于是敲开了那幢别墅隔壁的门。
“抱歉,我是隔壁住户的朋友,没有提前打电话就上门,结果发现人不在,他是出门了吗?”
开门的是个家庭主妇,见到门外的帅哥便没了脾气,好声好气地回答!“诶?隔壁有人住吗?我记得我们隔壁很久没有人住了才对……”
降谷零表现得很诧异:“我朋友搬进来几个月,您一直没见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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