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能开船飘在海上的社团啊?”艾斯兴致勃勃的:“我带你去海上冒险啊,做海贼!”
“我理解你对往日生活的怀念,但是,不可能,在现代社会做海贼是自取灭亡。”月野杏冷酷无情地拒绝他无理取闹的要求。
艾斯其实并不是一个能适应社会都市生活的人,他是海上的男儿,天性向往自由和冒险,要把他留在陆地,还是小小一片陆地,就像硬把鸟儿的翅膀剪掉,把鱼的鳃割掉一样,过于残忍。因此,每次确保赚的钱够用一段时间后,月野杏会给艾斯放段长假,让他去海上自己漂,或者徒步到哪里旅行。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从有了一个小姑娘相依为命,艾斯哪怕在外面也无法安下心来。
某个漫画作者曾说过,冒险的反义词是母亲。有母亲在,这些男人就不会撇下母亲独自冒险,而一个年幼的需要照顾的小姑娘也能起到同样的牵绊作用。反正最初几年,艾斯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外出冒险——在自己眼中的小姑娘长大成人、独当一面之前,他是不会去冒险的。
作者有话说:
某个漫画家——尾田大师
冒险的反义词是母亲,所以海上的男儿们都没妈(泪目了家人们
第10章 所谓开学
开学是一段兵荒马乱的时间。
入学、选课、学习、适应,一切步入正轨颇花费了一段时间。
月野杏学的理科,大一大二暂不分专业,因此除了必修课她还能选很多社会学和天文学感兴趣的课题,每天乖乖去上课,偶尔做做任务、联络一下高专的人们,顺便认识一些新朋友。
她虽然没有主动去找赤司,但对方大概是真的想感谢她,所以主动找了月野杏,表示想带她参观一下学校。
“谢谢赤司前辈,”月野杏礼貌地表示感谢,“帮大忙了,我还发愁东大有点大,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呢。”
这话是真的,她最近这几天也只熟悉了自己家和本校区上课的教学楼而已。
“那我带你逛逛吧。”
赤司征十郎是个性格温和的人,极有礼貌,极有教养,而且文学修养相当不错,介绍风景时的用语文雅,很轻易便能得知对方良好的家世。
“这是我们学校最有名的银杏大道,想必你之前也听说过,樱花满开时银杏还是绿色,但等到秋天文化祭时,才是风月无边。”
“综合图书馆,平时大家来的都是这个图书馆,设备先进,资源齐全。不过我更喜欢银杏大道深处的旧图书馆,几乎没有多少人去,唯一的优点就是安静。”
“三四郎池,池边栽的是枫树,春秋会有不同的景色,不过这里的游客和同学也不少,通常除了约会的同学没有多少人会特地来这里欣赏风景。”
蔷薇红短发的少年伸手,似乎从虚空处接下一片红色的枫叶,明明穿的是私服,却像穿了和服站在自家庭院里的公家少爷。谦谦公子,清隽雅致。
月野杏甚至听到了有人拍照的声音,想必也是觉得这一幕跟身边的人极度适配。
她其实很少跟这样温和有礼的说话文雅的敬语一长串的人打交道,更普遍的情况下,她不是在警告港口mafia的人打架离自己远点,就是威胁那些试图找她麻烦的垃圾,要不跟自己的小弟小妹像不良一样哈哈笑着说话粗鲁,要不和艾斯争辩究竟谁的敬语才是对的。
因此这时候的她好像失去了平时爽朗热情、社交牛逼的能力,舌头只会迟钝地说出“诶是这样啊”“哇好厉害呢”“原来如此哦”等等捧哏专用话术。
这种情况,敏锐如赤司早发现了不对劲,“抱歉,是我讲得太无趣了吗?”
“嗯?没有啊,你说的很棒!”月野杏很真诚,无论从文学层面还是社交层面,他的表现都完美到无可挑剔,怎么会无趣。
“但是月野同学感觉没有那天活泼了……没关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说就好,我不会介意的。”
赤司征十郎认真道:“要不我们去看看社团活动的地方?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有的有的!”月野杏赶紧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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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东大的男女比例极其不平衡,女生在全体学生的比例中很少超过20%,这在所有世界名校中已经算是很低的水准了,其中显然有些性别歧视的意味。
而在某次社团公然歧视本校女性的丑闻暴露后,东大的名誉蒙上了一层浅浅阴影,也因此学校内部提出了反歧视条例,禁止出现不准女生进入的社团。
然而在赤司征十郎带路参观社团的时候,月野杏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他是从自己熟悉的篮球社团开始的,总共十多个篮球俱乐部,几乎没有哪个招收女生。其余还有网球俱乐部——真正招收女生的竟然只有五个,据说还是比从前增加了的。至于足球、棒球这种热门运动更是如此。
“这所学校居然真的瞧不起女生啊……”月野杏诧异得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是啊,虽然去年开学典礼上野千鹤子老师发表了很惊人的女权演说,但显然没有在同学身上留下什么涟漪。”
作为既得利益的男性,赤司征十郎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这点,若不是月野杏这样感叹,他根本不关注这种问题。
就好像女性自觉不来报名这种社团,不对这种行为发起抗议,男性也自觉的没把她们算进去,好像这样的行为有任何不妥帖,心照不宣的规则下,女性的现状没有任何改变。
“看来在这些人眼里,女人只要可爱和漂亮,脑子是不需要的,哪怕东大生也不能免俗。”
月野杏摇摇头,脸上甚至是笑着的,似乎对此并没有那么在意。
但其实,她心里对这种风气极度厌烦。尤其日本的组目也是这样,老大死了,老大的老婆名义上继承了组织,但做主的仍旧不会是她,可能是能干的下属,可能是老大的儿子,但不会是夫人本人。因为在男人眼里,女人是做不了主的,她们可能会做饭,可能会做家务,可能会做缝纫,唯独不会做主。
她妈妈曾经也废了好长时间才让组内的人承认她呢。
嘁,男人。
察觉到她对这个话题的情绪不高,赤司换了个问题:“月野同学之前参加过什么社团吗?”
月野杏掰指头:“中学是空手道,高中是弓道……之前还说大学要不学一种运动好了,但是还没想好。”
“社团经历很丰富呢,月野同学,不过也能看得出来——从上次案件中的惊人表现。”
赤司似乎笑了一下,但又很快隐去,“桃井同学还担心她之前说话太突兀,涉及到你的故乡,所以惹你不高兴了。”
“不高兴?”月野杏摇头,“没那回事啊,只不过觉得那个问题有点好笑。”
她回想起自己在横滨的生活,感觉都有点恍如隔世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SNS上的《横滨生存手册》?”
“上次你提起后我就去看过了。”
“虽然那上面为了全面所以列举了很多种的灾难情况,正常人只要取出某些进行参考即可,但事实上,从七八岁起,我遇上的情况累计至今有十之八.九了,所以才能做到熟练、冷静,这完全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吧?”
“也只有从小普通长大的孩子才会这样说。”
东京虽然有很多咒灵,还有米花町这ʝƨɢ*样“民风淳朴”的地方,但正是东京够大,大部分人都能和平活泼地生活着,相比起来横滨就显得危险且民风彪悍。
“……你遇到的就有十之八.九?”赤司有些恍惚了,身为财团的大少爷,他经历过的也只有绑架、车祸、直面枪击这几项而已,她却说自己经历的灾难有那么多种,实在难以想象。
月野杏淡定极了,“大概我就是这样的倒霉体质吧,从小到大的麻烦事数不胜数。”
难以置信……赤司正想多问几句,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哟,这不是赤司吗?”
华丽低沉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两人转头看去。
背着网球包的男人银灰色短发做成精致微翘的造型,一身休闲西装贴身有设计感、面料高级,身材好比例优越,凑近时还能嗅到淡淡的玫瑰香,让人轻易就能判断出,这是个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后跟的大少爷。
又是大少爷。
不愧是东京,有钱人就是多啊,月野杏心中感叹。
“迹部君,好久不见。”
赤司表情不动,淡然地打招呼,“早就听闻你也进了这所学校,但这一年都很少有机会碰面呢。”
“不是还在宴会上见过吗?”
迹部景吾漫不经心道:“这是女朋友?真是个美人,在这个学校,外表漂亮的女人可不常见。”
“不,你的说法太失礼了,迹部君。”
赤司眉头微蹙,“月野同学之前帮过我一个忙,正好她也是东大的学生,所以带她参观一下学校,熟悉环境。”
虽说两个人都是大财团的少爷,未来的继承人,但他们的风格显然完全不同。
赤司征十郎一举一动更像是精雕细刻出来的大家贵族模板,成绩优异,兴趣广泛,做任何事都尽善尽美,无论何种比赛都渴望将胜利拿在手中——中学的时候甚至因此有些偏执。而迹部景吾,大概是幼时曾在英国上学的缘故,比起传统日本人性格更加外向,自信到了有点自恋的程度,对胜利同样十分执着,也许是接受的失败次数比赤司多,失败后的表现更加豁达。
起码他没哭……至少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哭。
“初次见面,我是月野杏,大一新生。”
月野杏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初次见面,美丽的小姐。”
迹部景吾牵起她的手,优雅地行了一个不那么标准的吻手礼,“如果想踹掉无趣的赤司重找一个人的话,欢迎随时找我。记住我的名字,迹部景吾。”
两个执着于胜利的大少爷之间总少不了竞争,毕竟圈子就这么大,彼此的社交圈总有重合,总被拿来对比,因此感情并不太好——有种微妙的硝烟味弥漫在二人之间。
哇哦,这俩之间有什么修罗场吗?月野杏笑容僵了一下,“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哦?”
未免话题继续朝不知名的尴尬方向前去,月野杏有些好奇问:“说起来,迹部前辈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我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作者有话说:
月野杏:两个人吵起来了
月野杏:好像是为我吵起来的?
月野杏:不,其实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第11章 所谓网球
“如果说这是你的搭讪词的话不得不说有点老套了。”
自信爆棚的大少爷露出迷人的笑容,“但是看在你眼光不错的份上,今晚我们可以共进晚餐。”
“月野同学说得大概是青峰君吧,”赤司淡定地接话:“声音确实有点像,不过青峰君要低沉得多,两个人的性格也南辕北辙——啊不,在自信方面他们还是有共同之处的。”
“呵,本大爷这么华丽的声音谁比得上?”
这话叫人怎么接?
气氛不仅尴尬而且火药味浓了起来,月野杏继续换个话题,“说起来迹部前辈是网球部的啊,我之刚才也跟赤司前辈看了不少俱乐部,还没想好报哪一种比较好。”
“要学的话当然是网球,华丽,高雅,也能锻炼身体。”
“篮球有什么不好吗,人气高,受欢迎锻炼团队协作。”
“嚯?学校的篮球俱乐部没有女子篮球队吧?”
“月野同学如果真的想学的话自然没什么不可以。”
“唉,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迹部君,不过是一些大人之间无聊的争端罢了,请你不要对我有如此明显的敌意。”
“呵,大人之间的争端却被你当真了还跟本大爷竞争不是吗?”
“迹部君说的哪里的话,难道不是迹部君笃定自己比较强,而我只是摆明道理吗?”
“哈?说起来的话难道不是本大爷更优秀吗?”
“遗憾的是,我不论学习成绩还是社团成绩都更优秀这是事实。”
“你!”
说起社团成绩就是迹部心中的痛,他带领的冰帝网球部几乎从来没拿过全国优胜,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而赤司的篮球部不仅中学三年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就连高中也不过失利一、二次,其余时间都是无可置疑的优胜。
如果说别的成绩优胜都可以忍受,因为他没觉得自己差在哪,但社团成绩就真的说不通了,整个中学阶段,整整六年,冰帝拿过的优胜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是四强,这让他怎么平心气!
迹部被气跑了。
月野杏目瞪口呆,都是成年人了,原来还有被气跑这样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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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上次三人的分别几乎说得上不欢而散,但关系却渐渐好了起来。得知月野杏想报运动社团,迹部景吾还特地邀请她来试一试。
“网球上手很难吗?”
月野杏跟在男人身后,好奇问:“我以前从没有学过这种运动。”
“上手……”
迹部景吾试图回想自己几岁时拿球拍的时候上手难不难,但对于那是的记忆显然记不太清楚,只好拿身边的人举例——然而某种程度上高中时他身边的社员其实都很天才——因此得出了一个正确不知的结论,“完全不难。”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初学网球的话,先从发球接球开始吧,本大爷今天破例带你玩玩,现在才开学,没什么比赛。”
稍微熟了一点后,迹部景吾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性格和口癖,比如自称“本大爷”,比如自信到自恋的性格——这点之前已经展露了。
他把月野杏带进了球场,从更衣室拿出一副替补球拍,“今天部里的女孩子没来,你用一个替换的吧。”
“好der!”
“姿势是这样,握球拍的方法有两种,学会了吗?”
“嗯!”
“那打两球试一下力道。你平时锻炼吗?”
“当然了,我之前练过空手道和弓道。”
“有体力和力气的话就好说,应该很快能上手。”
果然,练习击球几次后,月野杏很快就把握住了该用的力道。
“学会之后,就是枯燥的挥球练习,这点在无论哪种运动中都是一样的。”
迹部景吾虽然说照顾新手跟她一起练习,实际上却很难把握新手该做到的程度,因此不知不觉用成自己平日练习的力度和速度,二人来回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月野杏也跑得越来越快,胳膊挥球的力度越来越大。
这样的速度唤醒了迹部景吾往日打比赛的记忆,不知不觉在来了一个机会球后跃起扣杀!
月野杏的球拍被打掉,网球弹回对面的场地,再次跃起,扣杀,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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