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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总是要主动适应时势的发展，新加坡这边确实税率比香港低，而且主要是安全。形势比人强，不管是公司还是人，都得成长。这两年国际贸易变化很大，大哥那边也有很多调整，我要是能帮他管好亚洲的业务也不辜负他。”肖远洋待会还要出差去见客户，虽然大部分老客户乐见新加坡公司的成立，但是始终还是需要过度，这段时间尤其重要。“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后面扎下根来就比较好了。”
毕竟肖家虽然不是大型企业，但是身体里还是流着中国人的血液，对关系维护的坚持让他们与客户有着稳定的关系，一直稳步发展。作为一家华人起家的企业，一直也来稳健的经营方式也让他们在这次全球产业转移的冲击中有足够的资金调整，现状已经是很好了。对于肖远洋来说，只要这里的业务走上正轨，应该就会长远在新加坡了。
“能定下来是好。但是你这样，你这花？”王翦看向门口的花瓶：“总有一天还是会空了的。”
肖远洋看向办公桌上的黄玛瑙念珠，暗下决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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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您已加入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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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人来说，一生会有很多的牵绊。例如家人的亲情，朋友的友情，同事间共事的关系。
但是对于一对情侣，尤其是分隔两地的情侣来说，除了互相喜欢的心情，没有其他纽带可以让他们联系在一起。
一旦这种喜欢的感觉断了，那么两个人的感情只会走到尽头。
但是林璞现在完全没有这种烦恼。
“可是太久没见了，我都感觉不出我喜欢你了呢。”林璞毫不客气地这么说。
“现在你都已经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我们的关系了是吧。”显然，女朋友这样的想法给了肖远洋当头一棒。
但是林璞想的是，本来两个人想见面就要过签证这一关，现在就算有签证，因为出入境限制，也不可能见面了。她觉得她说这话，非常符合现状和未来的预期。
“我只是在阐述现实而已。你看！现在跟我在一起的是林助理，大家都这么说。”
“那不过是一场误会，你应该告诉别人，你的男朋友不是他，而是我。”可惜，对比林璞希望暂时不公开，自家这位是完全不愿意公开恋情的那一型。就算公开，肖远洋也是只能做纸片人的那种，所有的八卦最后都会变成林璞一个人承受。
虽然肖远洋理解她不想因为恋情公开了被父母逼婚，被外人八卦。但即使是自己，也不想进入这种尴尬的地步。可是任由自己的助理一步一步在公开场合替换自己的身份，他是吃味的。
这就是肖远洋听完助理汇报，特地在完成了一趟短途飞行后马上打电话给林璞的原因。顺道一提，他的女朋友还很任性的不愿意视频通话。
当然，夹在林璞和肖远洋中间的林助理现在自己在给自己加戏。他才上岗没几个月，担心老板这两天就会把自己换掉，或者把自己卖去柬埔寨打鱼，据说那里有很多黑工冒死捕鱼。希望林助理由衷老板娘看在自己努力工作的份上可以阐述事实，帮自己说两句好话，至少不要火上浇油。
偏偏林璞觉得有趣极了，谁说远距离恋爱的男女只有爱情做纽带啊？这不还有林助理，一个活人比什么都捕捉不到的感情靠谱多了，另外还有各路不存在的男性同胞为自己的感情加点料。
“肖先生，很抱歉。我心里是想向着你的，但是悠悠之口我堵不住啊。我解释过啦，送东西的是我男朋友，这位是跑腿，他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他们说哪有叫普通朋友隔三差五给自己送礼物，还送花的。谁家男朋友心这么大，还是穿西装的年轻小哥哥做跑腿呢。”林璞声线雀跃地解释这一切的原由，总而言之，要怪就怪你自己人不在。
林璞换了个边听电话，悠悠补充道：“而已林助理仪表堂堂，年龄也就小我两岁，看起来就跟我很有cp感。你看人家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是的，谁叫你不听我的话，突然就要给我送花。
肖远洋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人家只不过玩自己罢了。“这样吧，明天我就让林助理回家吃自己。像他们说的，我换个女助理，永诀后患。”
林助理兢兢业业帮老板打听女朋友的情况，如果他知道现在他饭碗不保，可能他会大喊：“我还有用，我不想被炒掉QAQ”。
林璞觉得玩脱了，林助理无辜，“不行，林助理很好，你不可以炒他！”
“再这样下去，我就会被炒掉了！”肖远洋佯装生气的说，“不行！我告诉你，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自己选吧。”
“那我选他！”林璞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肖远洋忍不住了，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这家伙不会是真的要绿了自己吧！
“哎呀，老公～人家只是开玩笑～”林璞只是逗逗人家，才不是真的要怎么样：“林助理真的很好，像这样做事实在又细心的人，很难找到了。他能够真正帮助你，这样的人就很好啊。是我错了，你不要炒他。”
肖远洋瞧着人模人样，其实脸皮薄，听这么一说，老脸就热了。他咳了一声请喉咙，说：“你再说一次。”
“老公～”林璞知道他想听什么。
肖远洋笑了一声，“算你识趣。”反正事情顺利，感情顺利，肖总心情大好。
但是林璞觉得，玩笑归消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洋洋，你下次就不要送我什么东西了。”
“叫老公。”
林璞知道他喜欢玩情趣，不就是口嗨嘛！偶尔满足一下没问题：“好，老公！真的不用给我带东西，我东西已经很多了。”
是的，送吃的好歹给大家分了，口红化妆品在自己以不合适、会过期、用得慢为名的威逼下他也不再送了。但是他就开始送一些什么键盘鼠标、首饰钢笔、包包丝巾的。反正他飞到哪，他就在机场打卡到哪。仗着公司是做国际物流的，借着员工和快件往返，隔三差五的送。“你这样我每次拿回家都要想理由很麻烦，这人和东西过检疫也很麻烦啊。而且coco和余俞再这样下去就要莫名其妙变富婆了。不知道的以为我被人包养了，还是我包养了她们呢？”
林璞没什么物欲，除了吃的，其他都是简单舒服就好。不过因此，林璞也知道肖远洋工作有多么辛苦了。出发地和目的地一有政策放松，他就可以原地起飞。
“那不是这个道理，我给你东西是对你感情上的正反馈。每个人投入感情，都需要一个反馈来证明感情投入是有价值有回馈的。就像我，我也希望客户就算不和我合作，也可以保持礼尚往来。如果是以前，我们一起吃个饭，亲吻，□□，都可以互相回馈感情。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见面，甚至沟通的机会都不多，那这些礼物就是我给你的正反馈，是必须要有的。就好像你每次送花送茶给我，我都很喜欢，对我来说我也需要感情上的正回馈，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就会鼓励我继续保持关系。”肖远洋爹味小重，但是真心实意。
“我知道。”林璞心理很暖，她喜欢跟明白人相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男朋友。当然，肖远洋也知道林璞是聪明人，并不介意他这个年纪小的偶尔说教。
肖远洋说：“不过我会考虑你的问题的，要不……下次不要给你送太显眼的东西？”毕竟这样的烦恼，其实不难解决，说出来就好了。
林璞想了想，说：“嗯，你下次就让林助理定点喝的，我让他进办公室，他告诉大家是你送的就好了。行不行啊？”目标很明确，需求得到满足，那对方顾虑奇怪绯闻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准了，下次我安排。”肖远洋听了甚是满意，把从林璞那学到的帝王话术都拿出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璞挑挑眉，说：“你说吧，我考虑看看。”内心想着：帮你宣示主权你耶，万一以后分手了吃亏的可是我，还要提条件是要怎样？
其实肖远洋的要求很简单，“以后跟我视频。”zoom正兴起，正好自己带她入门！
“不要！”林璞已经不记得自己第几次拒绝了。相机永远是她的敌人，每次入镜，她就会被人吐槽人图不符。以前还用本本过关香港时，她屡被海关人员仔细观察。
况且打字还能在家里敲，语音聊天不在家的时候也能找机会进行。晚上要是约好了时间要讲电话，只要不要太晚都得说在公司加班，才说得上话。
但她也清楚，这半年肖远洋忙着工作，自己又偶有加班，一周有时候讲电话可能也就一次。两个人靠着文字，靠着一周一次的电话，靠着互相赠送礼物维持感情，对谁都是委屈的，不公平的。
但是不要说谈地下恋情了，她连做瘦身运动都要花钱在健身房进行，更何况终于谈恋爱。林璞并不是父母不给她谈恋爱，他们巴不得她谈恋爱。但她不想被父母讨论，被盘问，甚至因为肖远洋人在外国而跟妹妹一样被否定。
虽然这些事未必会发生，但是林璞潜意识就抵触家人态度所带来的可能。这种感觉，就算是关起房门，躲在厕所，她也觉得有谁在盯着她，有人在窥听，有人待会会直接开门进来。有人明天会问她是不是跟谁在打电话，跟谁在一起了，要求她找时间带来看看，甚至私下调查肖远洋。
她陷入了习得性无助。
所以林璞不愿意在家语音通话，就更别提开视频露脸了。
但是肖远洋觉得，一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有需求，更何况未来他还有更大的目标要实现。他需要带林璞突破自己的那一关和他所不知道的家庭的困难。所以视频通话是一定要实现的一小步，这必是关系进步的一大步！
肖远洋有时候感慨，看到新闻说视频聊天诈骗，心里吐槽现在的人怎么那么喜欢和习惯于视频聊天。结果到自己女朋友这，完全推翻了这个认识：“璞璞，你不用露脸。我们视频也不用一定要聊什么。我有空我就提前跟你说，你时间可以、空间可以你就配合我。我可以不看到你，我就是想偶尔看看自己的女朋友，她过的好不好。”
肖远洋知道，可能对很多人来说都很容易，但是对林璞来说要她接受是需要妥协的。只有她尝试过了，踏出这一步，知道是安全的，遇到的困难都是无关紧要的或者是可以解决的，她才会慢慢的从自我囚笼中走出来。
而且感情绑架和吃软不吃硬在林璞这里向来有用。果然，林璞就犹豫的问道：“真的这样就好？”
肖远洋松了口气，毕竟他失败太多次了，他怕他在以后某一次说服失败中发了情绪：“嗯，有时候刚好你在散步，那么你可以给我看看风景，或者你在加班，那么我可以看你打字，以后你的镜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够了。”
肖远洋想想，有够卑微。
“或者，你在忙，你没什么话题好说，但是我有空，那我们就开着视频就好。你也一样，谁有空就谁说话，甚至都不说话都行的。”
“只要能见到面，我们就还有一起生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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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们两自己建了一个zoom密码群，两位主播开始营业。
一开始，经常是肖远洋发来会议预约。林璞接受后，就在办公室里自行加班。有的时候是真加班，他就让肖远洋看自己干活，跟他聊天，让他听自己吐槽甲方爸爸。反正作为一个后期制作人员，工作室加班经常只有她一个人。有的时候是为了工作而加班，她就自己在那里看视频，写脚本，改图，看书，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到后来甚至有时候肖远洋分明晚上有其他视频会议，他还是跟林璞连线。关闭扬声器，然后就让林璞看他们开会，即使林璞这个外语白痴本来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有一次，两个人因为一个新闻观点不合闹别扭了，好几天都没说话。肖远洋别扭劲两天就过了，瞧着林璞不冷不热地应付自己，就干脆直接在办公室落地窗边放了把椅子，直播新加坡的风景。还给视频会议提醒，起了一个非常营销号的名字：《洋洋带你云旅游》。
林璞进了房间。
看着天空蓝得连一片云都没有。
看着广阔的视野中摩天大楼与小小的平住宅互相交错。
看着雪白的飞鸟突然成群地飞过。
看着白得过曝的太阳渐渐变黄橙橙的最后消失。
看着城市的灯光渐渐亮起。
这就是肖远洋看到的世界。
林璞一下子，就忘掉了他们到底因为什么闹矛盾了。
“洋洋，这就是你在的地方啊……”
“洋洋，你在哪里呢？”
“洋洋，你现在在干嘛啊？”
“洋洋，出来和我说说话呀。”
“洋洋，以前我都没觉得我的生活这么无聊。”
“洋洋。”
“肖远洋！”
“肖远洋！”
“肖远洋……”
林璞一个人，慢慢地，自言自语了好久。
等肖远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窗边的椅子上生活手机没了，转头马上出去找。就在他找到的时候，林璞已经跟好奇拿了手机来看的王翦聊了好长一会，王翦还拿着手机带林璞四处参观，连厕所都去了。两人很开心地说着肖远洋工作中的八卦。
当然，我们可以想象到，这次情侣的闹别扭，以王翦的悲剧告终。
过好自己的日子，带来的就是两个人都更加自在的相处。
看似像老朋友，没有浓情蜜意，没有腻腻歪歪，没有你追我赶，两个人自然的聊着各种天马行空的话题。
但是又是情人，他们可以讲一半，突然大方地说着喜欢你，也可以毫无预警地说我想你。
还有隔三岔五的礼尚往来。
也可以是朋友，林璞从肖远洋那里知道了海外投资的渠道，即是她英语已经还给老师了，但是借着她对时事的惯性关注，她也开始继15年退出A股后再次享受到投资赚钱的快乐。而肖远洋也从林璞那里打听国内的事情，作为参考，有时候较为封闭的环境中拥有信息源是很难得的。肖远洋有时候听不懂的中文，也会让林璞给给意见。
林璞从一开始想的是两人分开了，如果感情变质，那么及时止损就好了。生活总要过的，伤心也只是一阵子而已。所以她不愿意做任何像官宣一样的事情，不愿意晒恩爱，男朋友在林璞的空间上是不存在。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日子，还是一副母胎solo的样子。肖远洋确实给林璞的生活带来了一些调剂，改变了她生活的节奏，逼着自己把生活忙碌了起来。至少对于林璞这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多了很多要动起来的活泛心思。
事实证明，能够让林璞担心的永远都不会是感情上的距离，不可控制的时间的流逝才是给自己添堵的东西。
“妈，怎么了？”林璞等前同事晓晓上厕所回来，就接到电话。
“把你刚才发的朋友圈删掉。”光听语气就知道太后心情非常不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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