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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太爱凑热闹。”切尔西看了看略显空旷的房间，咽了咽口水，“你做的？呃，我们今晚就开始？”
“紧张？”小天狼星笑吟吟地脱掉外套，卷起袖子，颇有几分大干一场的意思，“我以为你挺期待的。”
“我，我是挺期待的，”切尔西捏了捏衣角，她深吸一口气，“来吧。”
“放心，我很有经验，”男人笑了笑，“阿尼玛格斯的咒语非常简单——就发音来说甚至比漂浮咒还简单，也是最容易练好的无声魔咒，但你知道，为什么很少有巫师成为阿尼玛格斯吗？”
切尔西迷茫地摇摇头，她原以为是魔咒本身需要强大的魔力，但小天狼星这么一说，她又觉得似乎不是这样——毕竟小天狼星他们可是在学生时期就学会了。
“因为成为阿尼玛格斯，需要坚定的决心和面对后果的勇气，”小天狼星严肃地说，“事实上，变成什么几乎不是巫师主观意识决定的，这可能跟巫师当时的想法、个性、身处环境有关，而单因为这点不可预测就让很多巫师刚开始就退缩了。但即使你克服了变成未知生物的心理障碍，下一阶段你仍将面临很大的考验，因为阿尼玛格斯不仅仅是变成另一种生物那么简单，它可能让你认知混淆最后丢掉身为巫师的意识，它可能让你面临来自人类、甚至其他大型动物的袭击，总之，非常危险。”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小天狼星盯着切尔西的眼睛，慢慢说道，“你真的确定要学习这种魔咒吗？你真的有这份决心吗？”
切尔西有些惶然，她略带茫然地看了一眼小天狼星然后把目光钉死在地板的印花上。小天狼星没有催促她，拿起一杯南瓜汁默默等她回答，他并没有等太久。
“我有这份决心，请你教我。”切尔西坚定地说，她的心里有一套计划，这个魔咒不是必须的，但非常重要，重要到很可能会救她一命。她颇有些自嘲地想：既然都已经打定主意要搞事情了，难道这点决心还没有吗？
小天狼星当然不可能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见她似乎确实想明白了，也就不再多说，开始专心一对一教学。
“你既然这么早就能领悟到魔法轨迹，那么我说的你一定会更好理解，”小天狼星跟切尔西并肩站在一面巨大无比的镜子面前，“这个咒语的本质是改变你身体的构造，所以使用的时候，如果是成功的，你会感受到魔法遍布你身体的每个角落，向着这个方向努力。”
“有些人主张练习阿尼马吉时要忘却自我，我却觉得这个时候更要关注自身，”小天狼星指了指镜子里的倒影，“你首先要知道自己是谁才行，认知自我会使你后面的麻烦少点。不过当然，使用魔法时要努力忘掉你自己原本的外形才行。”
“我倒是觉得我最擅长感知自我了。”切尔西低声说了一句，没有让小天狼星听见。
切尔西盯着镜子里的人，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这副模样非常陌生，倒不是说这副皮囊不够好看——事实上这张轮廓分明的脸比她过去的要精致许多，但谁让她实在是个念旧的人呢？切尔西清楚的知道，重生一次，是机缘却也给她带来了难言的创伤——她比任何人都重视“自己”，对个体意识的过分强调让她变得更敏感、忧郁，也让她某些时候更加清醒，比如被施用夺魂咒的时候。
切尔西尝试了几次，发现即使自己清晰地念对了咒语，她也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反馈，她困惑地看着手中的魔杖，不明白自己的伙伴为什么不回应自己。
“感受不到魔法？”小天狼星很懂行地对切尔西点点头，想了想然后把手递给了她，“我示范一下，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感知到我身上的魔法轨迹。”
切尔西轻轻握住小天狼星的手，觉得莫名有点尴尬。
“注意了。”
切尔西沉下心神尽量去体会对方身上那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忽然手里一松，她慌忙抬起眼睛——
“噗！”
黑狗不耐地摇了下尾巴，一只爪子还老老实实地放在女孩儿手里。
切尔西觉得眼前这一幕挺有喜感，她强忍着笑意，哆哆嗦嗦地说，“对不起，小天狼星，你这样，我好想……”好想撸一把啊。
她当然不可能这样做，切尔西克制地收回手，“好的，我大概有点感觉了，谢谢你，小天狼星。”
切尔西又想了想，认为自己或许该闭上眼睛试试，总盯着镜子很让她分神，她尝试了几次，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意流过——难道成功了？！
“啊！”切尔西睁开眼睛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哦，我的手……”切尔西担忧地看着自己那双修长的手上长了一层动物的毛发。
“别担心，这不是不可逆的，”小天狼星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两只耳朵的位置——它们已经变成了“飞机耳”，“看起来像是某种犬科动物。”
“可能吧，我该怎么办？”切尔西忧心忡忡地扭动了一下双手，不经意瞥到了镜子里男人的神情——“我没有长尾巴！你在看哪里？小天狼星！”
“咳，只是有点好奇，詹姆第一次就是这样。”但小天狼星终于没按耐住自己，他飞快地伸手捏了一下切尔西毛茸茸的新耳朵，它们正在主人不自知的情况下肆意妄为地泄露主人的情绪。
“小天狼星！”切尔西羞恼地涨红了脸，她紧紧捂住耳朵，几乎快要后悔请教他这个咒语了。
“抱歉抱歉，它们真的……挺可爱的。”小天狼星掩住嘴把后面的话含糊了过去，“没关系，这种情况我料到了，放松下来再念一次咒语很快就可以消下去了。”
“你不要太紧张，”小天狼星递给切尔西一杯牛奶，拉她在沙发上坐下，“休息一下。”
切尔西一脸困扰，觉得有点糟心，“为什么会这样？是魔法走得不够‘均匀’？”
“也不能这么说，我认为是你人的部分的意识太强烈，”小天狼星敲击着扶手，显然在思考怎么回答，“当我变成狗的时候，其实我‘人’的意识是会削弱的，你得清楚，阿尼玛格斯确实会影响人的感官，让人某些方面变得像动物，我当初在阿兹卡班常常用这种方式躲避摄魂怪——很明显他们区分不出阿尼玛格斯，不过这也有弊端，长时间维持阿尼玛格斯会让你丧失为人的意志。”
他顿了顿，忽然发现尽管切尔西似乎面无表情，但那对低垂下去、时不时颤抖一下的耳朵似乎让他看到了这女孩儿某些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借着杯子掩住嘴角，在切尔西疑惑的目光中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说的是，真正的阿尼玛格斯，是要让你在人与动物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仍何一方，多一分、少一分都可能出问题。”
“听起来，真是越来越难了。”切尔西若有所思地说道。
“当然啦，话是这么说，”小天狼星惬意地让自己完全陷在沙发里，借着这个角度，他可以更好地观察那对“泄密的耳朵”，“其实当你成功进几次之后就会自发的记住这种感觉，之后就会像本能一样，不用思考这么多了。”
切尔西点点头，“可能我可以考虑去看看犬科动物的介绍，多了解它们这方面的习性？”
“是个方法，”小天狼星赞同道，“来吧，今天我们已经很有收获了，把你这些毛茸茸的小问题去掉，我们就可以结束了。”
诚如小天狼星所说，切尔西很快恢复原状，这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明天可有魔药课，她可不希望出现任何纰漏。
“明天我不在霍格沃茨，晚上赶得及回来我再联系你，”走出有求必应室，小天狼星这样说道，“但我不在的时候不可以自己练习咒语，知道了吗？”
“你强调了很多次了，”切尔西无奈极了，“我从不贸然行事，你放心吧。”
他们最后在四楼的拐角处分手，切尔西的手包却留在了有求必应室里。
第23章 造谣者
又是吵吵嚷嚷的一天，从邓布利多宣布三强争霸赛开始的那一天起，霍格沃茨就注定了这一学年都不得消停。
切尔西等一众六年级的赫奇帕奇，再一次在斯内普教授手下历经了艰难求生的一整个上午。
“我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怪味儿，”高德利有气无力的说，“难以理解斯内普教授是怎么忍受这些的！”
“所以他是魔药大师，而我们不是。”切尔西虚弱地说道，她真的很不喜欢魔药课，不只是因为斯内普带来的巨大压力，那些奇怪的材料处理起来才叫要命。
“那是谁？你们认识布斯巴顿的人？”高德利指向院子里正在向他们挥手的女孩儿，切尔西这才注意到她们，她抬起手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比了比手势示意自己得先离开。
“乔治安娜 伯纳德，是唐娜的表姐。”
“她们看起来可不太像，”高德利回头回脑地看向身后，“威瑟斯彭总是大大咧咧的。”
“乔治安娜也不是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柔可爱。”切尔西听出了他的“兴趣”所在，友情提醒道，顺便同情了一下常年生活在表姐阴影下的唐娜——可能她那么怕见到乔治安娜也不是对方对她做了什么，只是从小被对比怕了。
“哦，不行，我觉得要被自己熏晕了，你们走吧，我得先回去一趟。”切尔西忍无可忍地说道，高德利和塞德里克相视一笑跟她告别。
也许切尔西确实是不擅长制药，但更可能这次熬制的魔药确实也有些独到之处，当她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时候，已经耗费太多时间了。她匆匆塞了两口点心赶紧往外跑，刚巧在路上遇到了哈利一行人。
“嘿哈利！”切尔西飞快地说道，“今天斯内普的脾气有点糟，祝你们好运——哦对了，我晚上有点事儿，给你们‘放个假’，就这样，拜！”
“……好的。”三人组面面相觑，怀疑对方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回答。
“她这样风风火火的样子真少见是不是？”赫敏评价道，“哦，我们得快点儿了，我可不想在魔药课上迟到。”
切尔西悄悄从后门溜进教室，塞德里克已经坐在后面为她留了座位。
“谢啦，塞德里克。”切尔西发现宾斯教授的目光向这边扫了一下，立刻装作自己一开始就在这里的样子。
“幸亏宾斯教授从不点名。”
不到二十分钟，教室里的所有人已经都开始进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感谢图书馆让我魔法史不挂科。”切尔西打着哈欠低声说，她已经快记不下去笔记了。
“我以为你该感谢的是我。”塞德里克在一旁说道，他是少有几个可以提供完整魔法史笔记的学生。
“塞德里克，你知道的，我爱你。”切尔西撑着沉重的脑袋，讨好地说道。
“哦，你要是4年前这么说，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下。”男孩儿笑着煞有介事地说，好像他真这么想过似的，“但现在，我只说抱歉了，亲爱的。”
切尔西没好气地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不要得寸进尺，你的金蛋怎么样了？”
“还没有头绪，昨天你不在真是明智的，”塞德里克心有余悸，“高德利在休息室把金蛋打开了……梅林，简直是灾难。”
“发生什么了？”切尔西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仍然觉得很有意思。
“惨叫，或者说跟惨叫类似的某种语言，我昨晚的噩梦里都是这种声音。”
“可能是某种魔法生物吧，我不觉得魔法部会让你们跟不可饶恕咒搏斗，”切尔西说道，“或许是打开的手法不对、时间不对，也可能……是介质不合适，我如果是你就把它常带在身边，时不时的试一试。”
“我知道，”男孩儿拍了拍背包，“它就在这儿呢。”
“哦，你把短鼻龙的模型做成了挂坠？”切尔西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书包看了一会儿，“我得说瑞士短鼻龙是那四只里面最好看的一个了。”
“对，可惜我当时可没时间欣赏它富有魅力的外形。”塞德里克做了个鬼脸。
下午课程结束后，切尔西抓紧时间跑去了有求必应室——不管小天狼星今晚能不能回来，她都得抓紧时间把那一堆材料处理了，毕竟时间紧迫。好在赫奇帕奇的学生们都早就习惯了学院里有这么个神出鬼没的同学，并没有人好奇地探究她的去向。
“双耳草……双耳草？该死，好像不太够……”切尔西恼火地看着被自己“报废掉”的一点草料，“算了，先这样吧，晚点去禁林碰碰运气。”
没错，切尔西远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宅，实际上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她已经悄无声息地在霍格沃茨各个允许或不允许学生踏足的地方都晃荡个遍了——不被抓住就不算犯规不是么。
入夜，切尔西驾轻就熟地避过人群向禁林摸去，她当然不会往里面走的太远——对自己的实力和运气她可向来都没那么自信。
但显然切尔西今晚运气很好，可能是未到深夜的缘故，禁林里很多危险的夜行生物还没有出来透透气的意思。
“切尔西？”当女孩儿绕过海格的小屋穿过猎场的时候，她被叫住了。
“小天狼星？”切尔西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谁，“你吓了了我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小天狼星看了看四周，黑漆漆一片，只能听见远远的有人声交谈，“不早了，不要到处乱跑。”
“就是出来散散步，”切尔西若无其事地说，“还没到宵禁，我看着时间呢。”
“你身上什么味儿？”小天狼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转移了话题，“闻起来像什么东西煮烂了。”
“哦，今天有两节魔药课，可能味道还没散。”切尔西心虚地闻了闻自己，暗想：看起来巫师用的香水也是不能遮住这些魔药的独特气味儿的，还好遇到的是小天狼星不是斯内普教授。
“走吧，我跟你一起回城堡，”小天狼星语气里透着疲惫，“我们明天再继续吧，今天可是累死我了。”
“怎么？你又去见哪个大人物了？”
“倒不是什么大人物，阿曼达那边派遣来的代表和杰瑞米简直一拍即合，这几个月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时间，鼓捣出一个外商联盟，”小天狼星详细地解释起来，“他们今天有个碰头会，杰瑞米觉得我亲自出面一趟效果比较好——但我可没听说英国有这么多经商的外国巫师啊！我感觉一辈子的场面话都在今天说完了。”他说着烦躁地拉松了领结。
“同情你一分钟，不能更多了。”切尔西笑着说，“但你简直不可思议，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能短短几个月就这么快地转换到这种角色里——你跟我听说过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在某些方面简直判若两人。”
“傻姑娘，我一个人当然不会在乎什么，可现在我有哈利了啊。”小天狼星堪称慈祥地看了她一眼，惊得后者一身鸡皮疙瘩，“后面还有硬仗要打——我是说既然邓布利多判断伏地魔很有可能还没死、既然我重新拥有了自由，那就没有理由平庸的活着了。”
“令人敬佩。”切尔西轻声说道。
“圣诞节有空吗？”距离城堡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小天狼星忽然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说，“你的‘圆桌骑士’们已经全部抵达伦敦，就等着跟你碰面了，隐士‘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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