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格鲁斯伸出手,“询问我吧——汤姆·里德尔——是否会治愈、呵护、保全芮娅·安?”
......
火舌裹住了伏德摩尔特与格鲁斯的双臂,单向的牢不可破誓言已经生效,他却依然得不到进入庄园的许可。
“回去吧,必要时我会联系你。”格鲁斯将手搭在见证人小精灵安柏的肩上,“带上他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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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
婚后,海瑞艾塔从没问过阿布拉克萨斯的行踪,除非他主动提及。
每夜,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很少有过什么知心谈话。
她与众多夫人们吃下午茶的时间远比和阿布拉克萨斯一块儿呆在餐桌上的世间要长,直到婚礼后改姓弗利的嫂子满脸严肃地声明:“别让野女人先大了肚子,马尔福金库里的半枚纳特都不能便宜了私生子!”
弗利的声音太大,令马尔福庄园前草坪上的孔雀闻声而跑。
下一刻,顶着一头金发的阿布拉克萨斯幻影移形回到了庄园。
他用魔杖挥开铁门,为身后的男巫引路。
汤姆·里德尔,海瑞艾塔的眼皮跳了跳——不能这么称呼他了,就连想都不敢再想。
伏德摩尔特的面容依旧如同学生时代那般优越,但他的一双眼睛仿佛黑暗中的魔鬼、深潭里的阴尸,使海瑞艾塔毛骨悚然。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幼时看男人的糟糕眼光:如果真的有情夫,得要个活力四射、热情开朗且健壮的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脑子不需要太灵活,最好笑起来的时候有两枚酒窝,焦糖色的皮肤,而非面前这两位一般的苍白。
弗利很尴尬,她提着裙子向两位男巫行屈膝礼,又告诉海瑞艾塔,“我先走了,艾塔,得去对角巷买些东西。”
海瑞艾塔用扇子盖住半张脸颊,她挽住弗利的胳膊,反而朝他们道别,“伏德摩尔特先生、阿布,我先失陪一下。”
她陪着弗利在对角巷吃过晚餐、玩到夜深才回家,甚至出了破釜酒吧,在麻瓜长街上逛了逛——那些没见识的像欣赏马戏团一般打量着她们的穿着,倒也有点新奇。
阿布拉克萨斯还没有睡,他正用魔药保养着自己的长发,比海瑞艾塔还要精致。
她撇了撇嘴,准备去盥洗室泡澡。
“去哪儿了?”
难得的‘关怀’,海瑞艾塔有点诧异,她停下脚步,“对角巷啊,弗利有说过。”
“伏迪让我向你问好。”
海瑞艾塔轻颤,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露出一个皱着眉头的古怪表情,“伏迪...EW。”
“怎么,你不喜欢他?”
“或许当我们能称为同一类生物的那天,我会的。”
海瑞艾塔拆掉自己高高束起的长发,将小饰品一一摆入梳妆柜,“他太阴险了,阿布——别把马尔福家在他身上赔光。”
“我不是傻子。”阿布拉克萨斯喷出一道鼻息,他从沙发上起身抚住了她的腰,“你也不必担心我们金库里的纳特,他们都会在马尔福的口袋里,甚至变得更多。”
海瑞艾塔耸了耸肩,作为马尔福夫人,她觉得这话听起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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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
“我要邮寄一个包裹。”女人将包好的魔药瓶摆放在大理石面上,小心翼翼地推向邮差。
“十便士。”
她眨着眼睛,从一边口袋里摸出些硬币,在发现不够支付后又掏空了另一边的口袋——她存下来的钱大部分都花在购置福灵剂的材料上,现在就连邮寄费用都难承担。
她不得不预支一部分小西弗的奶粉钱,才能给新婚不久的芮娅·安寄去贺礼。
或许会有点儿迟了,从零开始熬制福灵剂十分费功夫,但艾琳相信芮娅·安不会介意。
她把散碎的零钱拢在一起堆搁在石台面上,在邮差面前清点数目,又强调:“请把邮票黏牢一些,务必将东西安稳送到。”
艾琳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可信的假地址:只要保证福灵剂能送到新娘手上就行了——托比亚早早表明过自己不喜欢一切和‘巫术’相关的东西,都是狗屁。
好在,她的秘密直到现在都保存得很好。
独属于巫师的、能动的请柬也没被托比亚发现,但由于年纪甚小的西弗勒斯,她没有偷偷参加婚礼的机会。
去对角巷购买福灵剂材料时,艾琳把请柬存放在了自己古灵阁的金库里——如果那装着可怜的散碎硬币的隔间称得上金库的话。
芮娅·安痊愈并且新婚是艾琳这么多年来听过最好的消息,比托比亚瞒着自己的惊喜求婚还要好。
严格上讲,她们在五年级的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分别后就没再见过面了。
将近二十年。
她最终还是嫁给了汤姆·里德尔。
艾琳在预言家日报上见到了伏德摩尔特的照片,他已经改了名字,容貌却没什么改变。
她抚摸着自己皱纹凸显的脸颊,衷心祝愿芮娅不要像自己那样显老,最好与里德尔一样——他们都会有大出息的,在巫师界大放异彩,从小艾琳就知道这些。
她开心地往蜘蛛尾巷赶路,但那未接受早餐的胃忽地开始痉挛起来。
该吃点东西的,即使是一块干面包,她后悔地想。
工厂排出的废水味很快出现在迷蒙的雾气中,工业区街巷的能见度一向十分有限,她得通过刺耳的叫骂声辨识前方是否有人在嬉闹。
梅林保佑小西弗还在熟睡,她有些害怕西弗勒斯的哭泣——这令她的脑仁不自觉地疼痛,并且喘不过气来。
捂着肚子走了一段,艾琳终于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房子,她将钥匙插-入锁孔。
迎接她的是鼓经久不散的酒味,托比亚最近的生意依旧不见起色,卖掉的房子也不能带来什么改变。
她咬牙忍着叫嚣的肠胃,决定先去看看小西弗。
卧室的玻璃碎了,躺在地面的玻璃碎片边躺着几只死苍蝇,还有部分飘在半空中。
木摇篮里的小西弗睁着眼睛看她。
西弗勒斯是个巫师啊!
于此同时,他还是个藏不住魔力、不会骗人的小孩子。
怎么办呢?
她有些惶恐。
怎么办呢?
艾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是满手的湿润——她似乎总在逃避,她又仿佛一直在抗争,却摆脱不了亦步亦趋的厄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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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3章 extra
霍格沃兹新开了一门叫做东方修仙的选修课程,教授是一名来自中国的年轻女巫。
神秘的东西总是那么充满诱惑,不少巫师在升上高年级后将它加入了课表,贝拉特里克斯也不例外。
但再怎么神奇,某些理论在贝拉特里克斯眼里都是谬误。
“修仙的巫师祈求长生,而长生与权利、欲望之间是负相关的;当权者容易被野望吞噬,清净是智慧的来源。”
——什么东西!
她用羽毛笔沾满墨水,将笔记本上的句子全部涂黑,然后写下一串字母,vole de mort:飞跃死亡。
接着,她将字母再次改成voldemort:伏德摩尔特。
他有能力在把握权利的同时获得长生,贝拉特里克斯十分肯定。
事实上,这个年纪的女巫,十位中有九位的笔记本里留下了伏德摩尔特的名字,甚至黏贴着杂志上剪下的照片。
不可否认,男巫的魅力体现在方方面面:柔顺浓黑的短发、幽暗深邃的眼瞳,五官标致,身材健硕,就算是他已婚已育的身份也阻拦不了大家对他的狂热。
贝拉特里克斯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被男巫样貌迷惑的女人,但她同样被这位受到众人热情追捧的伏德摩尔特牵引着心神:
她在进入霍格沃兹前就见过他一面,在布莱克家的晚宴上。
男巫明明比自己的父亲西格纳斯·布莱克更年长些,但却比西格纳斯更像位青年才俊——她的父亲太年轻了,甚至还没成年就有了她。
懦弱、幼稚而愚蠢,并且很容易被母亲摆布。
但也恰恰得益于西格纳斯的鲁钝,他有了许多朋友,甚至争取到伏德摩尔特的到访。
宽和的阿尔法德·布莱克似乎曾与伏德摩尔特做过室友,贝拉特里克斯不太喜欢这位老好人大伯,她偷听了他们在宴会上的寒暄。
直觉告诉她,巫师伏德摩尔特也不怎么喜欢阿尔法德,三两句客套话堪比布莱克家墙壁上老巫师画像的絮叨,让贝拉的耳朵听得起茧。
宴会真正的高潮从她那只宠物蟾蜍逃出笼子肆意作恶开始,小家伙背后的剧毒脓包就快自然涨破了,它趁着留声机播放音乐的机会攀上了一位位女宾的肩膀,冰凉、滑腻且柔软触感很快引出了大多淑女们的尖叫。
伏德摩尔特从一开始就没接受任何跳舞邀约,他面无表情地端着酒杯站在门边,于慌乱中拿出魔杖朝一位女士的肩膀发射了一道绿光。
阿瓦达索命。
一道娴熟的无声咒,但贝拉却清楚地知道这咒语该怎么念出来。
她喜欢偷偷折磨那些被逮住的过街老鼠,却不敢像男巫一样大胆。
优雅——她开始理解女宾们对伏德摩尔特的评价。
与一众惊恐的目光不同,她开始尝试欣赏起这位被不少巫师私下称作‘my lord’的男巫,他远比《女巫周刊》上的描述要迷人。
......
紧接着,贝拉在笔记本上的伏德摩尔特旁边添上一个女人的名字,她的名气大部分来源于伏德摩尔特夫人这个头衔,小部分来源于那些融合了东方巫术的课本教材——都是些胡编乱造沽名钓誉的东西。
贝拉也见过这个芮娅·安,与安多米达、纳西莎一起,以陪伴妮尔瓦纳为借口去伏德摩尔特庄园。
她一向不喜欢小孩,如果不是男巫的诱惑难以抗拒,贝拉甚至不屑于给那个看上去像媚娃的蠢姑娘一个眼神。
并且,这位蠢姑娘大有可能不是芮娅·安的孩子,也许是伏德摩尔特与哪只媚娃春风一度后抱回家的女儿。
妮尔瓦纳身边还总有个叫做纳吉尼的中年亚洲女人,一个个都比不上自己。
既然男巫的情人能是媚娃,又怎么不可能是自己?
贝拉对自己的外貌有些信心,她是布莱克家最美的那个,霍格沃兹里的纯血男巫在她一次次的拒绝中前仆后继。
她在聚会中偷偷借口溜走,顺着楼梯跑到伏德摩尔特庄园的书房:即使高耸厚实的木门紧闭着,她仍能听到里面那属于伏德摩尔特似有若无的声音。
不甚清晰,于是,贝拉将脑袋贴上了门板。
“嗯......主、主人~喜欢吗?”一道像猫一般的女巫叫声贴着橡木板入耳,贝拉瞪大了眼睛。
“再叫。”
“那...就是喜欢——主人...请、请主人奖励芮娅。”
贝拉仿佛被巨怪扼住了咽喉,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呆愣许久才偷偷在过道里的脚步声贴近前溜回了小姑娘们的聚会。
伏德摩尔特和芮娅·安直到晚餐开始才知道庄园里来了一群小客人,餐桌上摆满了追加的餐点。
贝拉紧挨着芮娅·安落座,她用炽热的目光将那张以色侍人、薄红未退的脸刻进了脑子里。
比起这张脸,更让她难忘的是饭后花园里的指责,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段对话并非她刻意去听的:
“梅林,你绝对知道来客人了,居然瞒着我——汤姆·里德尔!”
“对不起。”
“去你的,道歉能有用吗?”
......
汤姆·里德尔是谁?伏德摩尔特为什么要道歉?
她在女人的名字上划了个大大的叉,就差用魔咒把纸张烧出一个洞来了。
或许,伏德摩尔特也没有多么完美,一个能向芮娅·安道歉的人,只不过,贝拉特里克斯最终也没舍得在伏德摩尔特的名字上也划上叉,她百无聊赖中听完了选修课,开始期待今年的圣诞。
他们将被宴请,在那座庄园里。
......
假期,与安多米达吵过架,贝拉早早换好礼服,连纳西莎都没等,独自前往庄园。
当她以为自己所有的期待将在峰值处被满足时,见到的却是伏德摩尔特用魔杖教授妮尔瓦纳漂浮咒的场景。
妮尔瓦纳不是一般地愚蠢,贝拉轻松学会的漂浮咒在她手中成了难如登天的魔法,地面上的羽毛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动半分。
跟个麻瓜一样。
贝拉能听到自己嘲讽的诡笑。
相同的东西不知被教授了多少次,直到芮娅·安在楼上呼唤伏德摩尔特,他才罢休。
她不再观察妮尔瓦纳,而是悄悄尾随着男巫。
作为庄园的女主人,芮娅·安今晚的造型有点浮夸,巨大的裙摆隐没了她的下半身——贝拉躲在墙角边,露出一只眼睛偷看。
伏德摩尔特与芮娅·安相向而行,但矫揉造作的女巫很快踉跄了两步,撞入伏德摩尔特的怀里。
“鞋子太高了。”她抱怨,“掉了一只,还好没崴到脚。”
贝拉嫌恶地皱眉,她赞同伏德摩尔特的话——“别穿这种了。”
“我得和你跳舞,你那么高,我不高点儿岂不是很滑稽?”
那就别跳了,伏德摩尔特又不缺女伴,贝拉求之不得。
但伏德摩尔特却十分纵容芮娅·安,他甚至弯下腰去捡女巫落到一边的高跟鞋,然后半蹲着掀开她的裙摆,托起对方苍白的脚。
贝拉怀疑自己的眼睛被施过咒语,不然多给她一个脑子都猜不到伏德摩尔特会垂首亲吻芮娅·安的脚背。
“嘿!”
她听见芮娅·安抱怨——事实上,贝拉也想尖叫出来。
太离谱了!
她一路冲回妮尔瓦纳所在的大厅,见到女孩儿独自一人在玩飞天扫帚。
妮尔瓦纳抓着扫帚柄将它夹在身下,贝拉怀疑她根本飞不起来,但稍稍离地的双脚却证明了小女巫的‘实力’。
也就仅仅是离地一指的实力罢了。
为什么不帮帮她呢?
一个邪恶的念头萦绕在贝拉的心口,她立刻照做了:用漂浮咒让妮尔瓦纳的扫帚飞得更高,甚至贴近了天花板。
就算在校外使用魔法会被警告——贝拉特里克斯顾不了这些。
她在妮尔瓦纳的惊喜中兀然撤掉魔咒,笑着欣赏对方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下坠。
“啊!”妮尔瓦纳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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