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有没有被暴露出来？
小汤姆·里德尔先生成功地将话题谈开了，如今，该是马尔福追着他问话。
“什么午夜决斗，我怎么不知道。”马尔福仍然嘴硬着。
这感觉很糟糕，如果布莱克他们将事情抖露出去，那么普林格会闹得全校都知道——今夜斯莱特林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要进行午夜决斗。
可是他没去。
本来他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地耍那个泥巴种布鲁斯·布雷克一番，让他在宵禁后想办法溜出寝室，然后被抓住。
可惜布莱克他们四个居然当了真，还一个劲地鼓吹自己的魔法有多厉害！
他原本想在那几个人出门夜游之前把他的小把戏说清楚，却没能赶到他们之前动身。
宵禁后他又拿出了家里给他置办的隐身袍子，心中琢磨着：要不干脆去进行这场决斗算了——谅那个布鲁斯也赢不了他马尔福。
这会儿布莱克被抓，暗中进行的事情被放到了明面上。
如果布鲁斯没去，那还好，只当布莱克他们说了胡话。
可如果布鲁斯·布雷克去赴约了，那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将会成为众人口中的逃兵。
“卡罗和诺特学长，好像是他们两个，谈到了布鲁斯·布雷克，还说要带着普林格一起去找他。”汤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进了沙发里。
而阿布拉尔萨斯·马尔福却猛地坐直了身子，“布鲁斯·布雷克——就是那个嚣张的泥巴种？怎么样，他被抓到没有？”
最好被抓到，这样，他还是能尽情地嘲讽这个麻种巫师。
芮娅皱着眉，她虽然被汤姆提到，可从头到尾也没有发言的机会，索性直接一边听他们的对话，一边欣赏窗外的黑湖。
马尔福的口癖居然这么脏，开口闭口就是泥巴种，算是哪门子的‘贵族’血统？
这行为和人种歧视没有区别，从小时候就植根在脑海中的观念，他怕是改不了了。
而那个风风火火、有些冒失的布鲁斯·布雷克也因此在芮娅心中得到了一笔不少的同情分。
“哦？我不太清楚。”汤姆摆了摆头，“我年纪太小，幻身咒支撑不了多久，因为害怕被普林格抓到，只偷听到一部分对话。”
幻身咒！
天哪，面前的这个男孩才多大年纪，才进校多久？
马尔福嗤笑一声，“你从哪里知道的幻身咒，看的哪本书？”——他只当汤姆·里德尔在漫天吹牛。
说他有隐身衣都可以，即使这位里德尔在麻瓜世界长大，说不定在哪处发了笔横财呢？
可是幻身咒——这需要很杰出的魔法能力，会这个的都是六七年级的学生。
“事实胜于雄辩。”汤姆眨了眨眼睛，将魔杖朝着桌上的花瓶点了点。
瓷白缀青花纹的细嘴瓶在视线中逐渐消失，汤姆挥手一击，‘啪’的一声，花瓶掉到地上。
摔碎了。
芮娅的视线从玻璃彩窗挪到了汤姆捏着魔杖的手上，他有些微微的发抖——这个不可一世的小男孩还是很紧张的。
毕竟，在回来休息室的半路上，他的魔咒失效了一次。
“咒立停。”
“恢复如初。”
马尔福的一双眼瞪溜圆，在他看来，面前这个小男孩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就是成年巫师的水准。
不知为何，他打了一个寒颤。
“据我猜测，您就是那个布鲁斯·布雷克口中的决斗对手吧？”汤姆·里德尔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拍了拍身上的袍子，“放心，布莱克他们应该没有将您的名字抖出去。如果愚蠢到那种程度，还有什么资格做您的跟班呢？”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微微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来。
他先是舒了口气——因为布莱克他们还知道三缄其口。
再就是无法言表的震惊：难以置信，汤姆·里德尔这是个天才！
“我只是个孤儿——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不过，马尔福先生。”
汤姆似乎是故意在吊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胃口，他拖着长调，“如果您在以后的午夜决斗里需要一位助手的话，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说罢，他朝着马尔福弯了弯腰，“还请您不要告诉级长我和芮娅今夜的事，给斯莱特林扣分，是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
“晚安，马尔福先生，祝您做一个好梦。”
公共休息室中安静了半晌，只有壁炉中柴火星逐渐剥落的扑簌声。
汤姆·里德尔相信，马尔福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巫师。
斯莱特林标志性的狡猾，是需要智慧才能施展的。
芮娅知道，汤姆·里德尔已经向马尔福抛出了进入他们小团体的请求，接下来，就看他怎么回复了。
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弄得跟公司面试一样。
汤姆绝对不像他表面上那么镇定。
又等了一会儿，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仍没有回应。
汤姆垮下了紧紧绷着的身子，然后回头拉住了芮娅，他小声道，“走吧。”
他十分用力的捏着自己，并且正好是之前布鲁斯·布雷克握过的地方。
芮娅觉得她的手腕隐隐有些发疼。
汤姆·里德尔不该拿她来撒气，但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面前，芮娅还是决定留汤姆一个面子。
她十分依顺地跟在汤姆身后，一路穿过休息室，来到通往寝室的长廊。
一再确定马尔福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声后，芮娅才小声朝他道，[你捏疼我了。]
汤姆瞪了芮娅一眼，[我根本没用力、肯定没有那个布鲁斯·布莱克使劲儿。]
哦，这个臭脾气——艾琳好像也是这样——斯莱特林的通病吗？
[你大可不必把气撒到我的头上，]芮娅白了汤姆一眼，[晚安。]
然后她拽开汤姆的手，大步踏入了女生寝室的门廊。
汤姆不可能再跟上，除非他想在楼梯里摔个狗啃泥。
[晚安...明天见。]
走了两步，她貌似听到汤姆细小的回复声。
这次在马尔福身上，他是真的有点挫败吧？芮娅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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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霍格沃兹
第二天早晨在礼堂见到艾琳，她身上因为魔药而起的疥疮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
曾经还质疑魔药效力的芮娅这才体会到‘魔法’的妙用——不能以麻瓜的思维来揣测。
艾琳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强一些，言语间不会再有意针对她。
这样就够了，至少两人在寝室里不至于吵架。
而汤姆则有些蔫蔫的，不过他一向对吃饭都打不起精神。
很难辨别他是不是还在为昨晚马尔福拒绝他的示好而忧虑。
至于汤姆·里德尔的目的，芮娅不想过深地去揣测。
在霍格沃兹这群低年级的小萝卜头里，除开这两个勉强算得上‘朋友’的人，还有一道来自格兰芬多的目光在与她互动。
更准确地说，是那边单方面的关注。
——布鲁斯·布雷克。
说真的，芮娅也捉摸不清他为什么会在意自己。
像他那样的格兰芬多，不应该对斯莱特林嫉恶如仇才对吗？
而他却直愣愣地看着她，尽管这位布雷克每次在她抬头的时候知道将视线挪开。
但芮娅作为一名敏锐的被观察者，很难无所察觉。
包括坐在她不远处的汤姆都察觉到了这位布鲁斯·布雷克有意无意的眼神。
他一边舀着自己盘子里的土豆泥，一边皱着眉吐槽道，“嗯，如果我是你，我会回卧室里检查一下仪表。”
“嗯？”芮娅知道汤姆这句话是在讽刺，但她却装作不理解他的话。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朝汤姆那边凑近了些，“我现在不好看吗？”
“EW...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汤姆端着盘子挪开了小半截，“你完全可以去找那头纯狮子，我肯定，他喜欢你这样的。”
芮娅失笑，什么叫喜欢她这样的？她又是什么样呢？
汤姆一直都不是个礼貌的孩子，换句她上一世听过的老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芮娅朝两边瞧了瞧，除了布鲁斯，没人再朝他们两看。
而布鲁斯·布雷克在与她对视了一秒之后，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埋头吃着盘子里的肉。
一大清早礼堂的人总是不那么齐，有些高年级没有第一堂课，便会睡一下懒觉。
很好，如果想还嘴，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芮娅刻意往汤姆身边又贴近了些，两人的手臂几乎挨到一起。正当汤姆准备抱怨的时候，芮娅轻声道，[那你喜欢我这样的吗？]
似乎是那些不切实际、漫无边际的荒唐梦助长了芮娅的气焰，但这番话芮娅在说出口后就后悔了。
特别是汤姆现在的表情：一张苍白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憋红，眼皮连连眨着，就连平日里紧闭的双唇都微微张开了。
一动不动，似乎都没怎么呼吸。
嗯，对小孩子的玩笑似乎有点开过了？
芮娅准备说点什么挽回，[哦，别太当真，我说着玩的。]
汤姆的目光闪了闪，半晌，他哼出一声，“我吃饱了。”
然后跨步离开了礼堂。
芮娅耸了耸肩，好吧，谁让他当初那么刻薄呢？
她叉了口闷烂的胡萝卜，现在的小孩还挺挑食，整个长桌的低年级里只有她喜欢吃这个。
汤姆一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就带着他的几个‘同党’浩浩荡荡地从门外走入，迈着颇有气势的步子，最后停在格兰芬多学院长桌旁。
“看看，我们的布鲁斯·布雷克起的多早——怪不得他不困呢，约好的午夜决斗你却不来。”马尔福脸上挂着嚣张的笑容。
原来这就是想出来的补救之法，提前栽赃陷害、倒打一耙。
“懦弱。”
“胆小鬼！”
卡罗和诺特一人一句，附和着马尔福。
而布莱克家族的俩姐妹却只蔫蔫地瞧了布鲁斯两眼，就朝马尔福道，“好了，我们要就餐了，希望你们聊得愉快。”
淑女还是得有淑女的样子，沃尔布加深信这点，他们男孩子之间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麻种吧？
布莱克姐妹在长桌里找了个空坐下——这处离芮娅很近。
很快，芮娅就知道她们将座位选在低年级这边的原因。
阿尔法德·布莱克，跟芮娅同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新生，同样的姓氏，应该是亲戚。
“阿尔，昨晚扣分的事情你不能告诉家里。”
阿尔法德·布莱克留着一头波浪形的中长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好的，姐姐，我不会说的......其实，我不是很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
芮娅无意听他们的谈话，收拾了盘叉就起身离开。
哪知道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布鲁斯·布雷克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嘴中相互攻击的说词也越发难听。
“哈哈，你哪里是什么格兰芬多的狮子？看看你这双小鸡脚，难怪那么受欢迎！”
“哦，你才是——你就是只得了白化病的耸鸟，硬要装成猫头鹰！”
唔，现在听起来，布鲁斯的嘴也没有那么笨——至少在骂人的时候，能和狡猾的马尔福不相上下。
“你也就会耍耍嘴皮子威风了，真那么有能耐怎么晚上不来赴约？”
昨日四个斯莱特林被邓布利多带着一路去了格兰芬多塔楼，结果一位小狮子都没抓到，反而被跟上来的普林格一阵嘲讽。
卡罗和诺特被扣完分，回到寝室后，跟阿布拉克萨斯一阵抱怨。
这却正遂了马尔福的意，没人看到布鲁斯·布雷克，不正能证明他没有去午夜决斗吗？
“是啊，我们可是被普林格抓到了——而你们格兰芬多，一个都不敢来。”
要知道，格兰芬多向来以‘勇敢’著称，布鲁斯觉得自己被戳到了痛脚，“胡说！你以为昨夜没人看到我赴约吗？”
芮娅连忙将头低了下来，加快了走出礼堂的脚步。
果然，布鲁斯·布雷克支着脑袋看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也就是芮娅之前坐着的位置。
因为那处没人，布鲁斯又开始四处张望。
芮娅很怕他会当着大堂所有人的面叫出她的名字。
尽管她不喜欢站队，但在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这种团体性对立的前提之下，她要想在斯莱特林过上安稳的生活，就不得不为小蛇们说话。
“嘿，找到你了，幸好你还没离开！”
布鲁斯·布雷克还是盯上了她，唯一能忍受的一点就是，他没在大堂里喊出她的名字。
趁着布鲁斯跨出长桌长凳准备走向她的时候，她主动迎了出来。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芮娅这冷淡的口气给了布鲁斯·布雷克当头一棒。
是啊，他怎么忘了，芮娅·安也是个斯莱特林！
马尔福恶劣地笑了，“怎么样，你准备找谁来帮你作证呢？”
布鲁斯很是丧气，他垂下了头。
又是恨自己识认不清，又深感以貌取人是多么的荒谬。
“说真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以夜游为荣——我昨夜只是帮医疗翼①的盖玛·琼斯送药品清单，才会挨到宵禁过后。如果你想将我拉下这摊浑水，省省吧。”
芮娅假笑着，“很遗憾，昨晚斯莱特林因此而扣分，如果你执意要和我们比个高低......”
“那么，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吁——”在场的小动物无一不发出唏嘘声，芮娅·安的言论实在惊人，甚至有些人下意识去看礼堂前头摆着的分数沙漏。
还好，芮娅的扣分并没有应验。
她仰着脑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礼堂，留给大家一个背影。
这番话看似讽刺了布鲁斯·布雷克和格兰芬多，但也为布鲁斯做了证明：宵禁之后他们碰到过。
芮娅没给任何人留情面，包括斯莱特林那些夜游被抓的人。
当然，她虽然没揭穿马尔福没去午夜决斗的秘密，却也暗讽了他一番。
她竟然选择了一条最得罪人的路！
好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真是不知好歹。
马尔福蹙着眉头轻哼一声，“这就是你说的证据？我看你是怕决斗会输给我，才想找个低年级的女学生做威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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