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和斯内普一直在排查阿尼马格斯,却没有告诉你,你不会怨我吧?”卢平开了个玩笑。
“不会的,教授。你在我心里一直那么棒。”
卢平合上地图递给我,“帮我转交给哈利。”
“我想,或许哈利很愿意和你道别,你是他父亲的好朋友。有些话还是亲口说比较好。”
我放下卷子走出办公室去找哈利。
很幸运,哈利并没有去霍格莫德度假,他去了卢平的办公室,而且他们谈了很久。
一辆马车停在学校的大门口。
“不用送了,你们回去吧。”
卢平拎起旧皮箱和那个空水箱。
“教你真的是很愉快,哈利。”他说着又转向我,“柏妮丝,你是我最棒的助理,一直都是。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将行李装上了马车,然后钻了进去。
视线里的马车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看不见了,我和哈利才往回走。
看上去,他和我一样对卢平的离开感到失落和惋惜。
“卢平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哈利说。
“是的。”
“你知道下学期新来的老师是谁吗,柏妮丝?”
我摇摇头。
其实我知道。
那人第一节课的三大不可饶恕咒在我的心里埋下了阴影。
一想到那位疯疯癫癫的“穆迪”,我就对下学期的生活感到绝望。
卢平教授虽然离开了,但是卷子还没有判完。
于是,我只好代替他。
噢,梅林!
我也想躺在霍格莫德的沙滩上晒晒太阳。
“邓布利多教授,这是黑魔法防御的卷子。”我敲敲门,走进了校长室。
“谢谢你,孩子。”邓布利多坐在书桌前,手里摆弄着什么。
“这是什么”我随口问道。
看上去很精致。
“时间转换器。”
“可这个和我见过的不一样。”我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我清晰的记得把我带到这个时空的时间转换器有一个可以拧的部分,和眼前这个沙漏形状的不一样。
“魔法世界里有很多时间转换器。不同人制造的时间转换器都不同。这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我查阅了很多资料,教授。时间转换器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时空旅行,可我已经在这一个学期了。”
“我还在研究,孩子,再等等。”
好吧,连邓布利多教授都感到棘手的东西,我还是耐心等待吧。
学期的最后一天,考试成绩出来了。
哈利的所有功课都及格了。而且——
当天,《预言家日报》等各大报纸的头条都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当年协助神秘人杀害波特夫妻的人被证实为小矮星彼得。威森加摩宣布小天狼星布莱克无罪并向他这十二年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致歉,同时收回彼得的一等勋章。
最令人开心的是,哈利波特的监护权已经变更到小天狼星布莱克名下。
我想这个暑假他一定会过得很开心。
今年格兰芬多在魁地奇比赛中大放异彩,学院杯冠军自然再一次被收入囊中。
期末宴会自然是在红金两色的装饰中举行的,而且格兰芬多的桌子最热闹,人人都在庆祝。
即便邓布利多宣布了卢平教授离职这个令人伤心的消息,但仍没有完全冲淡假期来临的气氛。
“卡尔小姐,我办公室里少了一瓶吐真剂。你说是谁拿走的呢?”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他的脸色和现在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或许是您记错了,教授。”我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想寻求帮助,可惜,卢平教授已经离开了。
斯内普哼了一声。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格兰芬多,但你的愚蠢还是属于赫奇帕奇。”
“好了,西弗勒斯。学期晚宴,开心点。”邓布利多说道,“何况卡尔小姐做的不错。”
斯内普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不过我猜,他已经开始思考下学期如何折腾我了。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斯内普教授和布莱克他们是死对头。怪不得他看到《预言家日报》时的脸色那么难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二天上午,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早早停在了车站。
愉快的假期要开始了!
就在我拖着行李箱要进入车厢的那一刻,身后有人叫住了我。
是马尔福。
我有些意外。
“嘿,卡尔。”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嗯……你还生我的气吗?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很久没和我说话了。”
“你知道的,卢平教授离职了,很多事情都需要我来处理。”
小孩子嘛,难免犯错。
我早就不生他的气了。
“成绩怎么样?”我问道。
“两个E,其他都是O。”他的表情变得自豪起来。
“很不错,恭喜你。”
马尔福踌躇了一下,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圣诞节礼物,虽然有些晚……”
“谢谢,”我接过盒子,偷偷掂量了一下,有些重量。
“那……假期的魅地奇世界杯赛你去看吗?我爸爸他可以给你多留张票。”
“不用了,”一听到“我爸爸”我就有点头疼。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喜欢待在家里。”
这时,一阵汽笛声响起。
是时候上车了。
“嗯……”马尔福抿了抿他薄薄的嘴唇,点点头,“好吧,假期愉快。”然后匆忙向前面的斯莱特林专属车厢跑去。
“假期愉快。”
我笑着看着他奔跑的背影,然后拎着行李上了车。
找了个舒服的小角落坐下,准备睡一会——这个学期可真够累的。
我知道,当我睡醒到达伦敦的时候,等待我的将是一个美妙的假期。
至于下个学期的事,管他呢?
火车启动了。
窗外的景物快速的向后移动着。听着列车运行有节奏的喀嚓声,我安心的闭上了眼。
第9章
“一个女孩……嘶,你竟然被她击倒……她人呢……”
“钻心剜骨!”
“时间转换器……销毁它!”
“回到她出现的时间……嘶……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嘶……
我猛的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又做噩梦了。
我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
现在是凌晨3点。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把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渐渐冷静下来。
这个暑假没有预想中的美好。
因为查尔娅.温亚德的存在,我没办法回到自己家里。只好住在麻瓜的旅店里。
我的母亲是麻瓜,父亲是名巫师。遗憾的是,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在母亲身边长大,也就习惯了麻瓜这种生活方式。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
从一个月前,每天晚上都能梦到自己回到了大战中。
开始的时候,画面模糊不清,我只当自己还对战争有心理阴影。可是渐渐的,梦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神秘人,他的那条蛇,戴着面具的食死徒,跪在地上的男人。
一切都太真实了。
真实的令我恐惧。
我前几天还去麻瓜的医院看了心理医生,但是医生只认为是我压力太大,过于敏感了。
反正我毫无睡意,索性打开了房间的灯,开始忙起来。
因为这糟糕的噩梦,我实在没什么心思出去玩,只能投身于美容魔药的研究中,强迫自己忘记这种恐惧。
我花了很多时间研究麻瓜的化妆品,从中获取灵感。
然后在对角巷开了一家美妆魔药店。
好吧,这算是一件让我稍稍开心一点的事了。
创立属于自己的美妆牌子一直是我的梦想。
本来我想等战争结束后再开店,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
但眼下,我真的快没钱了。
为了不引起查尔娅.温亚德的注意,我不敢去古灵阁里取出大量的货币。
我想,现在只能靠卖魔药赚点钱了。
就连创业的基金还是变卖了马尔福送给我的圣诞礼物——一枚镶着蓝色宝石的胸针。
虽然我对它爱不释手,但毕竟不能当饭吃。我只能忍痛割爱,用胸针换来了一笔客观的金加隆。
创业还真是艰难。
我不仅得起早贪黑的配制各种繁琐复杂的美容魔药,还得不停的把自创的魔咒甩在一片片类似于麻瓜的面膜上。
好在巫师界的化妆品类别相对于麻瓜还比较落后,我的品牌还是很受年轻女性青睐的。
我打算在战争正式打响前赚上一笔,以备不时之需。
哈利的暑假过的很开心。在他寄给我的信里说道,小天狼星诚挚的邀请我去观看魅地奇世界杯比赛。
不过很遗憾,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因为魔力消耗过多而卧床休息。
信中还提到了小矮星彼得——那个导致哈利父母被杀的罪魁祸首。他越狱了。
虽然这听上去不可思议,但他确实从阿兹卡班中消失了。
再加上那个过于真实的噩梦,我连对角巷都不去,整天都待在酒店里。
当然,对角巷的店里我雇佣了几位店员。
不过哈利的话提醒了我。
魅地奇世界杯是个赚钱的契机。
我赶紧委托店员在爱尔兰队上压了大笔的赌注。
我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得到一笔客观的赌金。
毕竟,当年的世界杯比赛我就在现场。
我是不可能记错的。
几天后,爱尔兰队果然在比赛中战胜了保加利亚队。随之而来的却是个坏消息。
我吃早饭的时候,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它丢下了一份《预言家日报》飞走了。
我拿起报纸,差点打翻了桌上的咖啡。
标题是:“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恐怖场面”,还配有黑魔标记悬在树梢上的闪光黑白照片。
看来神秘人要卷土重来了。
当时我和大部分人一样,觉得黑魔标记不过是个恶作剧,嘲笑哈利的神经质,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我叹了口气,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我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卢平教授还是离开了即使他的狼人身份没有曝光。
小矮星彼得被送进了阿兹卡班,他却还是越狱了。
难道历史还要重演吗?
我不敢再往下想。
好在,第二天就要开学了。
这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退了房,一人来到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上静静地等待着霍格沃兹特快的到来。
即便在梦中我能清晰的看清神秘人脚边那条大蟒蛇的蛇皮的花纹,我却仍然看不清那个跪在地上男人的脸——那个即将来到这个时空杀死我的男人。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我将自己的容貌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褐色短发,黑色方框眼镜,还戴了个帽子。
我一手拉着行李箱的拉杆,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握住自己袖子里的魔杖。
我看见小天狼星正在和哈利聊着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小天狼星现在已经是一名傲罗了。他现在正在追查越狱的小矮星彼得。
他很担心哈利的安全,一向如此。
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马尔福一家。
无论何时,他们一定是人群中的焦点。不仅仅是他们高于旁人的容貌还有他们那种傲慢的态度。
好在,很快,霍格沃兹特快驶入了站台。
我上了车,依旧找了个小角落坐下,随手翻阅起《女巫时尚杂志》——要想做出受人欢迎的化妆品,我必须紧随潮流。
当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放慢速度,最终停靠在车站时,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
真是个糟糕的天气。
学生们纷纷抱怨着下了车。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狼狈地跟在他们身后走进礼堂。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为了新学期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支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照得金盘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
真是热闹。
我在波莫娜·斯普劳特的身边坐下,看着自己右边的椅子——上个学期,它是属于卢平教授的。
而现在,它即将迎来一个新主人。
过了一会,麦歌教授领着今年的新生走了进来。
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他们不是乘渡船,而是从湖里游过来的。
熬过了分院帽难听的歌声,新生们被分到各个学院。
随后,丰盛的晚餐令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大雨仍然密集地敲打着窗户。又一阵雷声炸响,震得玻璃窗咔咔作响,阴霾的天花板上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金色的盘子,盘子里剩余的第一道食品消失了,眨眼间又装满了甜点。最后,甜点心也被扫荡一空,盘子里最后剩下的碎屑消失了,盘子又变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这时,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身来。大厅里嗡嗡的说话声顿时停止了,只能听见狂风的呼啸和大雨的敲打声。
就在这时,礼堂的门被砰地撞开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
礼堂里的人都转过头去望去。
那陌生人一头灰白头发,开始朝教工桌子一瘸一拐的走来。
噢,梅林!
是穆迪。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叹了口气。
他来到邓布利多的面前,握了握手,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邓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穆迪教授。”
大家都被穆迪的长相震惊了,几乎没有人鼓掌。
穆迪似乎对大家的冷淡反应无动于衷。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从一根香肠的一端戳进去,吃起来。
我偷偷地看向他。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观察他的长相。
他满脸伤痕,嘴巴像一个歪斜的大口子,鼻子应该隆起的地方却不见了。
而这个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却很大,圆圆的像一枚硬币,而且是一种鲜明的亮蓝色。那只蓝眼睛一眨不眨地动个上下左右地转来转去,完全与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那蓝眼珠一翻,只能看见一个大白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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