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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这回又传来了一男一女的交谈声，这次沈音文费尽力气地想要抬头听清楚, 可是对方都用了变声器，根本就听不出对方是谁。
只能听出对方交谈的内容：“把他送回去？”
“把他就这样送回去？太便宜他了吧，”女生似乎还下意识轻笑了一声，接着说了一句，“那就拍张照片来留念吧。”
拍……拍照片？
沈音文心中惊愕，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说是恶意的迷.奸也不为过，但是他真实心中其实并不反感，连对那个女生也没有因此而生出什么厌恶的情绪。可这并不代表他心中就没有羞耻心。
不……不要……
他听到自己心中反应剧烈的抗拒声，这一点也保持在他的身体上，他的眼睫毛剧烈抖动着，想要睁开来，原本软倒在地上的身体，肌肉也开始微微颤动。
可是这一丁点的抗议和拒绝，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把他放在眼里，沈音文还是清醒地听到了耳边传来“咔嚓”的拍照声。
他内心充满羞耻，在之后被抬走的途中，耳边也因为羞耻心而迅速攀上了红色。
＊
距离那次发生的事情，已经过了两天。
这几天的时间里，沈音文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就连在做自己最擅长的音乐也开始时常走神，脑海里时不时会浮现出当时发生过的场景。
那天之后，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替他穿上了衣服，然后随便扔到了一间空的教室里。动作粗暴、随意，好像他是什么入不得眼的垃圾一般。
等他药效接触，苏醒过来以后，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
她……准确来说是他们，到底是谁？
音乐教室里，看着沈音文原本正在弹奏钢琴，弹到一半突然愣住的样子，就连宋明也看不下去了。
他瞥向沈音文，神色冷冷地开口道：“你在干什么？”
沈音文这才回过神来，神色慌乱，避开他看过来的视线，目光继续落在钢琴键上，声色温柔地缓缓道：“不好意思，会长，我走神了。”
宋明嘴角抽搐了一会儿：废话，谁都能看出来他走神了。
宋明和沈音文是同一届，学校里大部分人见了他们都要叫一声“前辈”。他们彼此间算是认识好几年的朋友，他性子冷，所以也是学校里为数不多可以和自己说得上话的人。
于是见了沈音文这两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宋明瞥了他一眼，还是缓缓开口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沈音文目光闪烁了一瞬，然后问他：“对了，宋明，我大前天的时候，收到了你发给我的消息。”
“大前天？”
宋明有些意外，像是想到什么，垂落的眼皮掀起，不过很快恢复平日里那副冷淡且波澜不惊的神情：“我的手机早在三天前就丢了。”
“丢了？原来是这样……”
沈音文又低低地说了一句，眼中陷入沉思：原来对方一早就做好计划了吗？偷走宋明的手机，就只为了……
宋明看他一眼：“所以对方用我的手机，给你发什么了？”
沈音文渐渐地回过神来，表面上不动声色：“没什么……就是骗我去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到了那儿又没人，害我等了好长的时间，然后又回来了，估计是恶作剧之类的吧。”
宋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他的说辞：“那之后怎么没过来问我？”
沈音文微笑着，回答他：“因为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所以事后就忘了。”
宋明看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时刚好南荞从音乐教室的门口经过，沈音文看着南荞的身影，目光瞄向她一闪而逝纤细的四肢，愣了愣，紧接着，一个疯狂的想法从脑海里冒出。
＊
沈音文不知道该如何证实这一点，甚至因为想法太过于疯狂，就算说出来也不像是他的正常猜想，反而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成分更多。
——他居然脑补小荞因为喜欢他，或者是看上了他，而做出联合其他人下药迷.奸他的举动。
沈音文不敢将自己的这一猜想告诉别人，更不敢告诉南荞。
而沈音文的这一猜想，却在一次音乐课上，他身为学长主动辅导小荞的音乐作业时，鼓起勇气触碰她弹琴的手臂，而更加得到了证实。
虽然事后沈音文得到了一众学生鄙夷的目光，他们纷纷诉说自己身为大名鼎鼎的音乐才子人品也不过如此，但是沈音文已经自动屏蔽掉了那些杂音，内心因为这一结论很可能会被证实，而紧张激动到心脏颤抖。
而且现在，沈音文已经找到了证实他这一猜想的办法。
——要是那个女生真的是小荞，他因为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兴趣，所以让她迷.奸了自己一次。那他要是再在她面前让她对自己产生兴趣第，就一定能让她再度出手，迷.奸自己第二次。
于是这段时间里，沈音文只要有时间，就会故意在小荞面前晃来晃去。
时不时在她身边坐下，解个衣服扣子，或者拉下衣服领子，又或者把衬衫上领带解下来绕几圈在露出来的手腕上，别人来时又迅速恢复正常，拼命地朝她做暗示。
即使在这一过程里，小荞表现出不为所动，依然在学生会里时不时跟陆生绫秀一把恩爱，经常当着众人面牵个小手或者亲个嘴，显示出他们感情稳定、相处极好；反而是自己招致了不少人看不下去后嫌弃跟鄙夷的目光，但是沈音文也并不在乎。
反正在他看来，就算不能引出幕后的那个少女，至少也能让那个她身边帮他的男人按捺不住。
因为沈音文几乎可以断定，能近宋明的身，偷走他身上手机的人，十有八九就在学生会里。
这天，沈音文解下自己衣服上的三粒扣子，于是领子滑落下来，刚好露出自己性感诱人的锁骨，和半边有料的胸脯。
沈音文表面上温柔淡定，内心咬牙地想着：他就是想要让小荞知道，如果那天的人真的是她，那她就不能不对他负责任。就算不是小荞……那他被她看了，也不算吃亏，用身体当做诱饵也没什么。
就当沈音文继续用上半身凑向南荞，越来越大尺度无下限地卖弄自己身材的时候，旁边看了他们很久早已经忍无可忍的孔亦星走过来，拽着沈音文的手臂，就将他往边上拉开。
“我说你骚够了没有？”
金发少年看向他，眼里冒出愤怒的火光。
他就觉得小荞怎么最近总是对他心不在焉的，还想着她是不是在外面背着自己偷吃了。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小荞一个人身上，所以没有发现沈音文的举动。这没看到还好，一看到，简直快要把他给气死了。
一定是因为沈音文这个贱人总是在旁边勾引小荞，所以才害她对自己分心的！
沈音文甩开他的手，依然是那副温柔有风度的样子，扣上自己的衣领，笑着看向他：“和你什么关系，你是她的谁？”
“你……”
孔亦星眼里更加愤怒了，其实他内心很想说他是被小荞上了还想上甚至恨不得强.奸他也要得到他的人，可是他又记着孔亦勋对自己的警告，说小荞不喜欢事多的人。
本来他心中还有一点底气，可是这些天看着小荞对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是不敢再那么嚣张的。
“说不出来了吗？”
沈音文看着眼前孔亦星的样子，微微弯唇，脑海中却转的飞快：会是他吗？难道那天那个私下里帮助她的人是孔亦星？不然他不会那么生气，还那么着急。
不过现在就算他想的再多，这一切的假设都建立在“她”是小荞的基础上。真正想要判断这一切，还得等“她”再次对自己下手以后。
沈音文已经想过了，这次“她”要是再对自己下手，无论对方是谁，他都要紧紧抓住她。如果那个人是小荞，当然是惊喜中的惊喜，他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实现。可如果不是小荞，他也没有办法，毕竟该发生的事情他都和“她”发生了，而他的内心又并不反感和厌恶，他这辈子，应该就是……属于“她”的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和小荞这辈子只能说是没有缘分，所以沈音文发了疯一样地希望对方是南荞。
而内心在思考这些，过于专注的沈音文，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正坐在学生会的长桌旁、垂着脑袋，手藏在桌子下面紧紧攥住的孔亦勋。
＊
而在南荞那里，其实事情并没有沈音文想象的那么复杂，即便是他没有做出那些故意诱惑她的举动，南荞也是会再一次施行之前的计划的。
因为她发现，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就算沈音文不知道……或者说并不确定那个人就是她，可是沈音文后台对她的好感度，还是在一次大幅度的上升以后，还在不停且迅速地上升。
所以，还是那句话。
想要得到所谓“现实世界”中“男性”这种生物的喜欢，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南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她太轻松，还是那些人的喜欢本身就很廉价。
就在一个平常到再平常不过的下午，沈音文前往音乐教室的路上，再次被人从身后打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很显然又已经被灌过药了，他躺在冰冷又硬邦邦的地板上，内心却因为期待和紧张而满是火热，身上传来熟悉的酥麻无力的感受。
他几乎可以确定，如果这次对方还是小荞的话，他一定可以认出她。
紧接着，在沈音文思考的途中，裤子再次被人熟练地脱下，触感熟悉的双腿再一次往他身上坐上来。
沈音文拼命按捺住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只有胸膛还在因为情绪激动而小幅度地起伏着。
“她”……终于又来了。
第82章 谁是玩物
是她……绝对是她……
沈音文被她压在身下, 发不出声音，只有胸腔因为情绪激动剧烈起伏着，双颊也因为心中此刻激荡着的情绪而泛起红色。
他记得她的手……作为从三岁开始就触碰钢琴的人, 沈音文对那天南荞弹琴时手指的模样和触感记得一清二楚。
那双手划过自己身体, 带来柔软触觉和隐秘刺激感的同时，沈音文几乎控制不住地闷哼出声，眼睛依然没有睁开，睫毛却因为内心的挣扎而剧烈颤抖。
他像大海中一条渺小的鱼，任由汹涌的海水将自己冲刷至任意一个角落, 却毫无招架的力气，任由自己不断随波漂泊着，然后彻底昏迷过去……
*
音乐教室。
他该怎么告诉她？怎么和她正常地联系？
他要怎么对她说, 即使是她不那样做，他也是……愿意的。
沈音文直接旷掉了下午的课, 躲在门后面，偷看那抹正坐在钢琴凳子上演奏的黑发少女。
南荞钢琴弹的并不出色，至少在人才济济从小接受贵族式教育的少爷小姐堆里并不拔尖, 说水平中上都是勉强。
她平日里就不是一个专注力强、做事情细致有耐心的人，这样的人天生就并不适合艺术。少女指尖弹出的乐曲代表了她的心境，指尖倾泻而出的钢琴声透出她心中隐隐浮躁的情绪，甚至就连她弹奏时的脸上, 也丝毫没有陷入艺术的沉浸。
但是沈音文却看的专注、认真，此刻温柔细致布满赞赏和憧憬的脸上, 目光和南荞身旁那个正弯着腰、对她赞不绝口的音乐老师并无二致。
身为全球瞩目的音乐才子, 他还是第一次做出类似于这种偷窥其他人弹钢琴的举动。
正在钢琴键上跳跃的十指停下, 南荞从钢琴凳上站起，转过身去, 微微鞠躬。
班里其他的学生们立马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惊呼声与赞叹声不绝于耳。
南荞从台上面往下走去，面对着人生中早就习以为常的掌声和赞叹，颇有些自命不凡地扬起了尖尖的下巴。
之后南荞在班级中匿名制的公平竞选中，获得了下个月在学校一年一度的校庆大典上，代表她所在的年段表演钢琴才艺展示的机会。
不过……校庆大典？
沈音文躲在门后面，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怔住。
不过他很快弯起了嘴唇，想到了一个可以和她合理表明心迹的办法——那就是，在学生会上，向宋明提出要把校庆大典上的单人演奏，改成双人演奏。
*
学生会。
“双人演奏？”
看到沈音文交给自己的计划提案后，宋明眼里隐隐划过一抹疑惑的光。
作为和沈音文认识至少四年的老旧识，宋明自然知道沈音文向来性情傲慢，虽然表面上与其他人不同，总是保持着绅士般的谦逊礼貌与教养，但是他的内心，其实与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子弟们并没有什么差别。对待音乐时，更是一丝不苟，不允许他的艺术作品有丝毫差错。
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会愿意双人合奏？而且……居然还是他主动提出的。
宋明坐在学生会特制的软皮椅子上，身上穿着学生会的制服，双腿交叠着，十指翻阅了一会儿手里的文件。
抬起头，疏离淡漠的目光，在沈音文此刻噙着一抹温柔笑意的脸上落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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