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忧郁让她暂时中断了在日本看房的行程,飞去拉斯维加斯看了两天魔力麦克。
脱衣舞男们热情大胆的表演慰藉了埃尔德里奇,于是两天后她又恢复活力地飞回了日本。
在埃尔德里奇的计划里,等到1999年,她就会定居日本,早两年在这里买房是十分妥帖的选择。
没有任何问题。
一切都很完美,在掌控之中。
只是。
“小姐您是有几位同住者呢?是考虑家庭居住还是独居呢?”
中介这么问的时候,埃尔德里奇的脑子空白了两秒。
本应该果断干脆地说就一个人住的。
脑子里却浮现了什么人在端盘子的身影……
“……要考虑家政住房的问题啊!”
埃尔德里奇这样回答:“一个人住,但是要有住家女仆的房间。”
因为类似这般的种种要求,等到埃尔德里奇买完房,后知后觉地想到应该回英国一趟时,已经到了圣诞节。
埃尔德里奇更喜欢英国的圣诞节。
容易下雪,街道上也更有传统节日氛围。
她在英国的另一栋房子,还有兼具浪漫与实用性的红砖大壁炉。
在寒冷的冬日,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一边喝热可可一边看《教父2》的录像,耳边是演员低沉缓慢的声音,偶尔插/入的木头被燃烧的噼啪声也并不惹人厌烦。
而窗外的风雪声则是听不见的,厚实的玻璃忠诚地将一切都挡在了外面,只留下雪白茫茫的影子,还有凝结的冰花。
她请的短期高级家政还在客厅装饰了冬青,槲寄生,还有铃铛与松果!
还有那颗商场买来的大圣诞树……埃尔德里奇快活地端详了一会被自己(请的高级家政)装饰得非常得体美丽的圣诞树,树下还摆了许多礼物,都是她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
一切都很完美……无缺吗?埃尔德里奇思索了一会。
电视机里英俊的金发男人忽然让她升起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想。
霍格沃茨……好像是有圣诞节假的。
但圣诞节假,小马同学肯定会和家里人过吧!就跟她故国人过春节一样,一般都是和家里人过。
所以虽然假期很多天,虽然她没说他假期不用来工作,虽然劳动法默认节假日休息……小马同学应该也不会……
埃尔德里奇挠了挠头。
少女清泠泠的眼睛看向窗外,外面的风雪已经小下去了。
一种奇异的感情涌上她的心头,在总是快乐又冰冷的心脏上晕开。
如果那个房子没有人,她就只是去看看一阵子没住人的屋子。
如果……
埃尔德里奇把劳斯莱斯停在路边,透过灰黑色的车窗,她看见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少年一脸气急败坏地在她的房子边踱步,薄薄的嘴巴动个不停,好像在骂骂咧咧。
薄薄的雪花落在他头发上,深绿的围巾上,他打了个喷嚏,摸摸口袋,在原地转了一圈,蹲下去掀起门口的地毯,拿出钥匙,摆出一副冷漠挑剔的模样,开门走了进去。
埃尔德里奇坐在开了空调暖气的车里,嚼着太妃糖看那屋子被用力甩上的大门,她离开前离圣诞节还远,这边屋子的大门没有圣诞花环,显得有点冷清。
口袋里怀表的时针走过去小半圈时候,埃尔德里奇慢吞吞地整理好围巾,从车上下去,回到了自己这个‘家’。
屋子基本上还维持着埃尔德里奇离开时候的模样,就是一楼每个房间的门都被打开了,冰箱和柜子的门也都被打开了。
就好像有人觉得自己要找的人可能躲进碗柜了似的。
埃尔德里奇看了看被打开的冰箱门,担忧了几秒某位同学的智力问题,才踱步到二楼。
她在二楼的阳台找到德拉科。
十六七岁的少年高而瘦,面部棱角分明,手指也骨节分明,抓着一大把信——这个发现让埃尔德里奇有点心虚地看了眼墙上的日历。
但很快她就不心虚了。
德拉科转过身,一瞬间手背上青筋都冒出来了,眼眶也红了。
埃尔德里奇有点好奇德拉科接下来会怎么做,这种好奇,这种探究之情让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给你写了信,你一封都没回我。”
他说完这句,眉头抽了一下,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可乐也不给我寄。”
“我跟你说了几点放假回来,你也没有来。”
“这里蛮冷的,还是回现在住的地方再继续说吧。”
埃尔德里奇呼吸了一大口冷空气,真情实意地说。
这句话瞬间让德拉科的委屈生气憋不住了。
“你——你搬家了都不告诉我?!”
埃尔德里奇有端联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新闻,南极生物群以污二耳期无儿把以看最新完结文男子大学生回家后发现家没了,原来是家里人拆迁搬家忘记告知。
那个男子大学生当时的表情大概和小马同学现在很像吧。
“现在告诉你了呀。”
埃尔德里奇说。
德拉科看起来似乎更生气了。
但他还是跟她回去了。
虽然上了那辆劳斯莱斯后,他的生气值似乎又涨了一波。
……
“你不能总是这样!我……”
壁炉仍然在烧,蹦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声,高于室外的温度融化去不小心落进发间与围巾里的雪花,埃尔德里奇的手指在德拉科微微湿润的发间摩挲,按着他的脑袋,吃掉未尽的话语。
“……上次你就是这样……”
埃尔德里奇又一次侧过头,含住,过分地深入,几乎有点像是在进食。
“……”
喘息声在屋内弥漫开,少年苍白的脸庞被染上不自然的红晕,这一次他只是大口呼吸室内温暖的空气,没有再说话。
虽然他的眼神也好,表情也好,都是显而易见的还想说些什么的表情。
埃尔德里奇指指头顶被编织得很精致漂亮的槲寄生:“你看,槲寄生。”
“你的意思是这是必须的?那你上次……”
德拉科的嘴又被堵住了。
“只是因为我想而已。”
这个吻结束后,埃尔德里奇平静又愉快地说。
某种关于欲/望的光在她眼中流淌,令她几乎有点像是预备好进食的野兽。
可惜德拉科的眼神游移不定,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仍然很骄傲自大的少年面上红晕未褪,有点困惑,有点茫然不定地问:“你……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埃尔德里奇沉默了几秒,顿时耳目清明,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了。
“我记得白色相薄2还没发售。”
“什么?”
“没什么,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会话吧。”
埃尔德里奇把刚才解开的裙扣不动声色地又扣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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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九章
是夜,埃尔德里奇穿着浴袍,一边往嘴里丢巧克力一边走向床。
卧室暖黄色的灯光下,床上的少年面上红晕未褪,横放在被子上的手臂是少年人特有的瘦削修长。
啊,是未成年呢。
此情此景下,埃尔德里奇忽然后知后觉地品出这点来。
剩余不多的良心督促着她思考,数秒后,饱含人文关怀的话语从她口中脱出。
“马尔福儿,你过来有跟父母说吗?”
“……我说来看看你有没有回来,有没有事情需要我办。”
德拉科的回答慢了两拍,他一下子几乎没能反应过来埃尔德里奇在喊他。
毕竟她今晚一直是叫他德拉科的。
他灰蓝色的眼睛几乎已经眯成了一条线,此刻强行睁开,也只能看见雾蒙蒙的倦意——还有如此困倦之下也硬是挤出来了的不满。
累坏了啊。这个想法溜溜达达过埃尔德里奇的脑子,她颇有点苦恼地思考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
一般来说,是给对方父母打电话说留宿一晚吧。
可马家虽然看着气派,却连电话线都没通。
她也没有猫头鹰,三更半夜的也没处逮只猫头鹰给德拉科的爸妈送信。
……而且她也不想写信。
都快千禧年了,手机也不算贵,谁还写信啊!她家连个信纸信封都找不到,非要写信的话还得废物利用小马和邓布利多给她的信。
埃尔德里奇讨厌麻烦的事情。
“算了,睡吧。”
反正他们也不敢跟她兴师问罪,明天起来再过去也没问题。
埃尔德里奇话语落下,却没有得到回复,低头一看,才发现德拉科竟然已经彻底睡过去了。
口水还打湿了一角被单。
……明天还要康沃郡小精灵洗被单。
埃尔德里奇舔舔嘴角的巧克力,长腿一迈,径直跨过睡着的少年,躺到了被窝里。
两米的大床容纳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今晚就善心大发地收留小马同学一晚好了。
用冰凉凉的手探进被窝捏了把德拉科热乎乎的屁股,她把那些微不足道的负担彻底丢到了脑后。
-
德拉科一整个早上都表现得矜贵又兴奋。
就埃尔德里奇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早餐的功夫,就看见他端庄优雅的身影从电视前飘过去了三次。
之所以没有第四次,是因为在第三次时候,埃尔德里奇当机立断地召唤出了马人给洗漱间的他拿‘遗落’的各种东西。
但小马同学的奇思妙想总是层出不穷。
听见德拉科邀请自己去马尔福庄园过圣诞节时,埃尔德里奇也愣了两秒。
虽然没怎么受过西方文化熏陶,可圣诞节相当于中国的春节这种事,她还是知道的。
换算一下大过年的,年轻的小马同学上门来送外卖,然后又邀请她去他们家过年。
……好像也不是不行。
虽然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祖上八辈也扒拉不出什么交情。
却有同窗之情——虽然理论上说只有两年,她真正意义上见他第一面时还差点喂了他一个阿瓦达。
还有救命之恩——这个很实打实,没有她好心收留,不知世间疾苦的小马说不定就饿死街头!
教导之恩也不可以忘记——她悉心(让召唤物们)教导了小马同学怎么做家务,更是言传身教了他怎么打游戏,喝可乐。
仔细想一想,她和大马夫妇也有情分在。
她替大马先生物理意义上的处理了无良前上司呢。
之前处理时候,也顺道在他们家做客了,算起来真是蛮熟的。
请恩人去自己家过年,这放哪国都很合理。
“行啊。”
于是颇有些紧张的德拉科,便看见埃尔德里奇不假思索地给出了干脆的回答。
然而笑容尚未在嘴边弥漫开,他就听见她又补了一句:“那现在我们出门买礼物。”
“买礼物?”
“不然空手上门吗?”
没听说黑魔王上门还会带礼物的……德拉科确信自己没见过那个不能说……额伏地魔给自己家带礼物。
那何止是不带礼物呢,那是带着一帮人上门把马尔福庄园作食死徒大本营,连吃带拿毫不客气。
等等……!德拉科顿时福至心灵,自以为领悟了埃尔德里奇话语里的意思。
伏地魔认为马尔福家背叛了他,所以复活后一直不待见他们家。
但埃尔德里奇这里不一样!
算起来,马尔福家是最先追随她的,他更是最先追随她,也最受她宠信的……!
所以这‘礼物’实际上是一种嘉奖。
德拉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他努力想按捺住自己的笑容,好让自己显得稳重镇定,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埃尔德里奇确实是不太能理解德拉科为什么因为这么一句话乐成这样,但这并不妨碍她披上外套,用围巾套牛似的套住德拉科带他出门。
圣诞节超市关门的早,再不出门可就来不及了。
-
在埃尔德里奇看来,开车的乐趣就在于飙车。
她不是很怕冷,套件羽绒服,围上围巾,戴上帽子,就敢于在冬日开敞篷车。
疾行于乡野公路上,感受雪花掠过眼皮的微寒,四周景色的寂寥迷人。
这是多么令人身心畅快的事情呀!
虽然德拉科对此有不同的见解。
冷冰冰的雪花拍打在他脸上时,他只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古怪的委屈。
明明有门钥匙,却不能用,要坐麻瓜的车回家。
坐麻瓜的车也就算了,还是这种顶上没盖子的未完成品车——德拉科拒绝接受敞篷跑车这个说法,他认为麻瓜居然生产这种未完成品实在道德败坏(埃尔德里奇:斯莱特林说其他人道德败坏真的好吗?),埃尔德里奇居然还买了实在难以理解。
而埃尔德里奇对此的回应是把车速飙到一百码,差点把德拉科甩晕。
最后他不得不勉强接受如此惨痛的现实,一边用埃尔德里奇送他的魔杖往身上丢温暖咒,一边尝试在高速行驶的车上喝冰可乐。
“你不是说冷吗?”埃尔德里奇对此有点疑问。
“有温暖……不管多冷,可乐都要喝冰的的。”
德拉科一瞬间忆起前尘往事,重音强调自己对可乐的看法。
他认为可乐是不该做成热饮的……只有在特殊情况下除外。
混了姜丝微辣口感的甜味仿佛再一次在嘴边弥漫开,德拉科苍白的脸上顿时又起了些红晕。
“就算你之前……”他情不自禁地看向埃尔德里奇,却只看见了她的后脑勺。
“哟,圣诞快乐!”“嘿!圣诞快乐!”
单手抓着方向盘的埃尔德里奇用另一只手对路过的漂亮乡间姑娘抛了个飞吻,对方给予了她同样热情的回应。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差点把可乐呛到气管里。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看着一瞬间把薯片塞了满满一腮帮子的德拉科,埃尔德里奇把两只手都放到了方向盘上。
在超市买了那么多薯片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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