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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调阅国土交通省政务大楼监控的佐藤美和子听到这话立刻在监控中找到了栗原榴花的身影。
她小声对目暮警官说，“新井先生是在栗原小姐离开国土交通省大楼五分钟后坠楼，她离开的时候新井还活着，我们就没关注。”
目暮十三点头，示意栗原榴花继续说。
“杀人动机的话……今天上午我向东京地方检察厅举报了他，除了这件事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举报？”
“嗯。新井先生自十年前起就利用职务便利，强行推进不合法规项目，在项目推进过程，有没有贪污受贿就需要特别搜查部的检察官们调查了。”
佐藤美和子：“只是这样就送炸弹，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确实太过分了，并且丧心病狂。
新井龙二根本不在意她拿着炸弹时人在哪，爆炸时会不会殃及周围其他人。
目暮警官又询问了新井龙二炸弹交给她时的情况，笔录询问结束，对冲矢昴说，冲矢先生超速是为了防止炸弹在市区爆炸，保护了市民安全，超速完全可以理解，他会让交通课那边撤销掉罚单和吊销执照的通知。
从警视厅出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栗原榴花眉头紧蹙，她好像卷进了什么糟糕的事情里，新井龙二已经死了，但杀他的人会放过她吗？
“你在害怕吗？”
身边传来淡淡的询问声，栗原榴花看向冲矢昴，很想逞能的说，她才不怕。
但看着高高大大，不止救过她，还救过别人的冲矢学长，只觉得自己好像真沦陷了。
怪不得故事里，英雄救美，美人总会倾慕英雄。她今天小命差点没了，现在有条不紊解决炸弹危机的冲矢学长，简直天下第一帅。
“嗯。”
栗原榴花选择了示弱。
女孩睫毛颤动，在夜晚的路灯下犹如蝶翼，看得出她内心惊惧不安。
也是，差点被炸死，对一直生活在正常有序社会中的普通女孩来说，太可怕了些。
赤井秀一伸手放在榴花的头顶，“别担心，我会保护你。”
头顶的大手安心又温暖，栗原榴花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冲矢学长人好，谁遇见危险他都会出手，例如高木警官说的绑架案，但她还是想贪恋这份温柔。
“我送你回学校。”冲矢昴说：“幕后的人应该不敢在人多的地方下手，栗原学妹你这几天身边最好一直有人。”
“好。”
将栗原榴花送回东大宿舍，赤井秀一没有回借住的工藤宅，转道又去见了詹姆斯。
“刚有点线索，估计又要断了。”
詹姆斯：“怎么说？”
“之前我们调查楠田陆道时不是找到个组织的外围成员？最近那个人在西多摩市乱窜，今天我发现他和一个即将开工的高科技园项目有关。就在刚刚，一力促成那个项目进行的官员坠楼死了。”
“坠楼？这么巧？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有人在调查，就……”詹姆斯比了个做掉的手势。
赤井秀一摇头：“那个组织应该还没发现。“
他也是没想到，他调查到的关系人正好是栗原学妹的上司。
“栗原……就是东大的那个女孩，她发现那个官员有以权谋私的行为举报给了东京地检，组织得到消息，灭口了。”
詹姆斯皱眉，他觉得这个事情并不简单。
“只是举报就这么快的把人除掉……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赤井秀一点燃了一根烟：“这说明那个组织一定有不能让人发现的秘密。”
那个秘密重大至极，组织怕因为那个官员被调查导致秘密泄露。
詹姆斯：“只是一个科技园土木项目，能有什么秘密？”
赤井秀一吐了一口烟：“是啊，能有什么秘密呢？”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现在线索太少，他们就算调查也无从下手。
“或许……我们可以和这里的人合作。”
詹姆斯说，“昨天你在来叶崖出现在了朱蒂和卡迈尔，还有公安的面前，你既然把楠田陆道的消息共享了出去，这个或许也可以和他们合作。真没想到……波本居然真的是公安。”
赤井秀一：“零，他不应该让那个男孩知道这个外号。”
前段时间，他和那个名叫江户川柯南的男孩交换皮斯克情报的时候，那个小鬼提供了怀疑安室透，也就是组织的波本是公安警察的消息。
当时他建议那个男孩和波本合作，既然波本是公安，那么调查皮斯克死后，他经营的汽车公司组织怎么处理，波本会更方便，没准能顺藤摸瓜摸到组织其他的产业。
可惜当时那个男孩明显也只是推测，还是不太信任波本。
毕竟那个是波本。
组织里狡诈如狐，谁知道是不是顺水推舟的让那个男孩误会呢。
他这段时间调查了一番，在确定波本的真名，还有昨晚在来叶崖被公安围追，他已经可以确定波本就是公安降谷零。
詹姆斯：“既然他是公安的话，那三年前的苏格兰有没有可能是假死？”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
他昨天和波本在电话里通话的时候，他试探过波本这个问题。
“替我和苏格兰问好，波本。”
手机另一端沉默了一会，里面传来的声音分外冷酷。
“莱伊，你是想让我去下面问吗？”
当时的赤井秀一轻笑：“波本，既然你是公安，苏格兰也是你们警方的人，我不信你会杀他。”
但波本却说：“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赤井秀一脸色沉了下去：“你抓我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交给组织。我在那里六年，虽然取得代号，但最核心的机密始终接触不到。莱伊，我想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退一步选择先抓琴酒的吧。”
可惜，美国的抓捕行动功亏一篑，莱伊之后彻底叛逃出组织。
“这就是之前铃木特快上，你要抓雪莉的原因？”
波本冰冷的笑了一声：“我需要足以打动Boss的功绩。不管是你这颗被Boss说会射向组织的银色子弹，还是组织的研究员，对Boss来说似乎都很重要。”
这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男人。
赤井秀一摸不准波本是在诓他，还是他真的冷酷无情到献祭自己的同事。
鉴于美国CIA和FBI互坑的传统，名声同样不怎么好的霓虹公安没准真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你就不怕把我送上去后，我泄露了你的身份？”
“哼！那是在你叫出我名字之前的计划。”
波本是够聪明，最近一直在阿笠博士家附近乱晃。多亏工藤优作先生帮忙，否则冲矢昴这个身份就在波本的面前暴露了。
今后他在波本面前需要更慎重。
对于詹姆斯的提议，赤井秀一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道：“和霓虹公安合作需要更慎重。我们毕竟是FBI。”
FBI是美国的执法机构，他和波本有各自的职责。
双方就算合作，那么抓住人到底算谁的？
他站在FBI的立场肯定是想把人带去美国，波本这个公安必然不会同意。
“也是。”
詹姆斯点头同意了赤井秀一的说法，“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组织既然那么着急的就灭了那个官员的口，那东都大学的那个女孩估计也危险了。”
赤井秀一：“我打算暗中保护她看看。”
詹姆斯：“或许我们可以……”
詹姆斯没说下去，但赤井秀一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詹姆斯是想拿栗原当饵，要是真能钓到大鱼那就赚了。
栗原榴花苍白的小脸在赤井秀一的脑中晃过，路灯下颤抖的睫毛，让人忍不住怜惜。
那只是个正常生活被打破的可怜女孩。
赤井秀一拒绝了詹姆斯的提议：“栗原知道的很少，她不值得组织花大力气处理她。”
第16章
榴花回到宿舍洗漱完之后，就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夜风中冲矢学长飘动的粉毛，总是微笑的大帅脸，还有漆黑天幕与灯光璀璨的高架桥下，炸弹炸起的白色水柱在她脑中交替轮换。
炸弹威力巨大，水柱直飞冲天，冲矢学长的脸上是大功告成的微微得意。
那个得意的小表情，真的是该死的帅！！！
埋在被子里的榴花特别想尖叫，冲矢学长沉着，冷静，从发现炸弹到处理炸弹，事情办的有条不紊。回来这一路，她的智商就跟下线了似的，学长身上洗衣液的清新味道和淡淡的烟草味就像散发的信息素，勾的她花痴病重入膏肓。
她完蛋了。
爱情来的这么快吗？如果之前只是因为对冲矢学长有好感，加上想找个男朋友，就打算和学长暧昧试试，就算交往不成也不会难过。
但现在，她觉得她要是拿不下冲矢学长，那她一定会超级遗憾！
【放心，我会保护你。】
冲矢学长又苏又性感的声音在脑子里乱晃。榴花摸了摸头顶，总觉得冲矢学长手放在头顶的触感还在残留。
“……”
啊！真是够了，不能再花痴了！！！
榴花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冲矢学长，必须得想想自己的小命。
她掏出手机，啪啪啪打出一条消息发给正在上警校的真田学长。
【今天上午发给师兄的文件，已经转发给真田爷爷了吗？】
今天上午她的举报文件一共发给了两个地方。
一是东京地方检察厅，另一份给了师兄真田。
真田爷爷曾经是神奈川警察本部的本部长，退休后在家开了个道场教剑道。榴花曾经在真田道场学了很长时间的剑道，和真田师兄关系还不错。
这次举报她有点担心东京地方检察厅那边的工作效率。六木本新城建了18年，纵然有14年浪费在和当地居民征地拆迁补偿沟通成本上，但公务人员办事效率绝对也是原因之一。
她有点担心，她的举报材料不会过了一个月才被层层上报和处理吧。虽然说也不着急，但能快点就快点，新井下的命令是一个月内完成征地沟通，如果他用非常手段，那么权利受到侵害的只会是西多摩的本地居民。
所以，她同时又发了一份给真田师兄，让他帮忙交给真田爷爷。希望真田爷爷能用曾经身为神奈川警察本部长的交际圈帮忙递一递。
今天新井龙二找她算帐时，她第一反应是东京地检接收举报材料的人和新井龙二有勾结。
但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真田爷爷帮她递交材料时惊动了某些人，所以新井龙二和他幕后的人才行动的那么快？
【上午收到时就转发了。爷爷说他已经交给了他的老朋友，小榴花不要担心（爷爷语）。——真田】
糟糕，事情果然变麻烦了。
榴花垂眸想了想，回了条【谢谢师兄。】就没说别的了。
真田师兄现在正在警校学习和培训，不适合参与进这么复杂的事情，有些事还是直接和真田爷爷对话比较好。
今天时间太晚，明天早上的吧。
第二天早上，正在刷牙的榴花收到了冲矢学长的消息。
【一起吃早饭吗？——冲矢】
榴花微愣，她顺着宿舍阳台往楼下看，果然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女生宿舍楼下。
冲矢学长很绅士的没有仰头看向宿舍楼的阳台，自然也没看见榴花。
飞快的漱口，洗干净脸，榴花换上衣服，边走边发消息。
【好呀。——榴花】
几乎是立刻的，消息回复了。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冲矢】
【嗯，我看见你了。——榴花】
赤井秀一收到简讯抬头，就见到穿着鹅黄色掐腰连衣裙的女孩从宿舍楼里跑出来。
“冲矢学长！”
女孩生机勃勃，又有朝气，看不出半点被昨天的阴霾影响到，究竟是胆大的离谱，还是少根筋呢？
榴花不知道冲矢昴内心所想，她笑眯眯的问：“冲矢学长怎么想起来约我吃早饭呀？”
赤井秀一推了推鼻梁上的无度数眼镜：“杀死新井龙二先生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我怕栗原学妹这边有危险。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
他会让组织的杀手们明白，栗原没那么好杀。
说出这句话的冲矢昴有一种危险的压迫感，但榴花脑子被冲矢学长天下第一好的滤镜糊了，只觉得冲矢学长真是哪哪都让她心脏乱跳。
去食堂的路上，赤井秀一目光频频从偶遇的学生人潮扫过，时刻注意着远处适合狙击的位点。
如果负责灭口的是琴酒，那个男人可不管这里是不是东大，是不是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
去食堂窗口打饭的是冲矢学长，榴花在学长端着两份早餐回来的时候忍不住调笑：“怎么，怕有人给我下毒啊。”
赤井秀一点头：“我们得先看看其他人有没有食物中毒的现象。”
“？”
赤井秀一没在开玩笑，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在同个打饭窗口购买早餐的同学，等了一会儿，对栗原榴花点头：“没事可以吃了。”
榴花：“……”
“觉得我太夸张吗？”赤井秀一问。
榴花：“有点。”
赤井秀一举了个例子：“一个半月前，站前一家快餐店发生了集体中毒事件，你知道吗？”
榴花：“有印象……不过冲矢学长，那时候您就已经在霓虹了吗？”
她记得和同学聊起这事的时候，冲矢学长还没来东大呢。
赤井秀一咳嗽了一声：“我那天正好刚到霓虹，所以印象很深刻。”
那时候还没有冲矢昴这个假身份，栗原学妹真敏锐。
赤井秀一绕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说之前想说的：“那次中毒事件就是人为投毒，目的是希望病患冲进医院。当时医院里以快递礼品的名义被送了大量的炸弹……栗原学妹，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当时琴酒为了试探出基尔的位置，分别在餐厅下毒，车站放毒气，密闭的电影院纵火，让大量民众受伤蜂拥至最近的医院。他们FBI以为琴酒的目的是让组织的人趁乱混进医院，实际上却是用60枚炸弹确定了基尔的病房位置。
这一手漂亮至极。
榴花想到自己被发的那枚炸弹了。
新井龙二就是让她当快递员送东西给佐佐木教授。手法确实有点类似。
“那……”
新井龙二背后的人和那次操纵病患闯医院的是同一批人吗？
赤井秀一摇头：“现在还没有证据，但小心一点比较好。栗原学妹，你要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也可以和我说。”
榴花咬着筷子看向坐在她对面正经又严肃的冲矢学长，总觉得冲矢学长就像一名正在调查案件，尽忠职守，分析的头头是道的警察，安全感十足，帅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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