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将熄灭的烟蒂扔入随身带着的密封袋里，转身离开。
他没再说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
既然已经和对方达成了默契，他该回去接榴花下班了。
现在的关键是库拉索在爆炸中死没死。
没死还回组织的话，波本和基尔都要有麻烦。
赤井秀一走了，诸伏景光开车驶向高架桥。
他得去找库拉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榴花回到规划课临时办公室，把资料整理好后，顺手搜了搜高架桥那边实时情况。
因为消防去的及时，那里火灭的很快。不过高压线被大火和爆炸破坏，高湾区发生了大规模停电，等电力修复要到明天早上。
榴花又搜了搜，除了有几名之前在现场的司机说遇见飙车的疯子外，没有其他消息。
看来那个逆行最后坠入大海的司机具体消息，要等明天了。
第44章
“今明两天休息日, 学长一起约会吗？”
榴花从国土交通省大楼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车。
她和同事挥手告别，上车后，兴致勃勃的约白天的时间。
赤井秀一递上保温杯, 里面是榴花点的红枣茶：“难得的休息日, 不好好睡一觉？”
“我总不能睡一整天吧？”
榴花接过保温杯, 扭开杯盖喝了一口, 加了蜂蜜的红枣茶热腾腾甜滋滋的，让她浑身都暖了起来。
抱着保温杯又喝了一口，榴花转头：“学长没有时间吗？”
没立刻答应, 潜台词通常意味着，有别的选择。
赤井秀一启动汽车：“嗯，我这两天有点忙。”
库拉索生死不明，她夜探警察厅带来的连锁问题不小，他必须盯着。
“这样啊……”
榴花有点可惜，自打她恢复工作这一周, 和学长的相处都少了。
热恋期, 只有每天晚餐时见一面和下班这短暂的接送时间, 她觉得好少啊。
赤井秀一歉意的说：“抱歉, 下周我会多陪陪你。”
榴花：“别这么说，学长每天已经很迁就我的时间了, 有事也没办法。况且……学长很认真的在和我交往，我很开心。”
赤井秀一轻笑：“交往这种事本来就该认真吧。”
“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本来就该的吧。”
榴花笑的眉眼弯弯：“我很感谢学长。”
赤井秀一：“……”
如果他以赤井秀一的身份接到这份谢意, 他只会心情愉悦的说这有什么好谢的, 他在这段时间也很开心。
但现在, 这份谢意让他既愧疚又心虚。
“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会怎么样？
会哭吗？
赤井秀一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话只说了个开头, 后面就没声音了，榴花奇怪的转过头：“如果什么？”
“没什么。”
心思杂乱的赤井秀一转移了话题：“怎么突然发出这种感叹？”
又是很开心，又是感谢的。
榴花摸了摸下巴：“你之前不是说我，恋爱不是那样谈的吗？”
赤井秀一回想起他和榴花最开始纠缠那段。
榴花因为死亡威胁，本能上精神紧绷，怀疑周围一切。
一边因为喜欢他，接受了他靠近，一边又怀铱椛疑他别有用心，就在言语上特别咄咄逼人，敌意大的仿佛在针对敌人。
他当时叹气说恋爱不是这样谈的。是真心的。
当时榴花的状态只会把喜欢的人推开。
榴花：“所以，我学习了下。”
赤井秀一微微挑眉，他好奇：“学了什么？”
“赞扬呀。”
榴花兴致勃勃的说她最近找朋友们学习的恋爱宝典：“称赞你的恋人，让你们的关系更亲近。”
赤井秀一：“……榴花你不用这样，遵循本心就好。”
榴花摇头：“关系需要经营，情绪价值也要互相提供。只是单方面索取的感情不是健康的感情。”
赤井秀一现在的心情是真的特别复杂。
时间接近凌晨三点，这时候路上车辆很少很少，天空黑的浓郁，路灯晃过车前窗，车内明明暗暗。
赤井秀一的心情就如同这明明暗暗的光线。
许久，他说：“我才要感谢榴花很认真的对待这份感情。”
一直以来，最赤诚最认真的都是榴花。
“嘿嘿，不客气～”榴花调皮的说：“我做的比学长少多了。”
榴花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迁就她的时间，这一周天天后半夜不睡觉来接她下班，是真的很难得的事。
“没有这种说法。”
赤井秀一一点都不觉得榴花做的少：“感情从来不是以多少衡量。一旦把感情的付出放到天平两端，计量必然会带来计较，计较多了，感情就会走到尽头。”
榴花：“但太不计较的话，一直都是一个人付出多的话，早晚会心里不平衡吧？”
赤井秀一：“那就要看两个人的关系。一个人要是一直付出的很开心，那一定是接受的人给了他足够的反馈，他就会觉得很值得。既然值得，有什么不平衡的？”
榴花若有所思。
赤井秀一：“而且，我也没有做很多。”
既然答应了交往，那么身为男友的责任就必须要做到。
做不到，那一开始就不该答应。
车很快就开回了东大，宿舍楼下，榴花依依不舍的抱住冲矢昴，小声：“学长，要赶快忙完呀。”
赤井秀一神色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嗯，我会尽快。”
自打上次差点被那个神秘组织灭口，榴花就搬出了多人间寝室。
也幸亏搬出了，现在住在单人间宿舍。
价格贵了点，至少晚上这么晚回来不会打扰到一起住宿的同学。
等榴花的身影消失在寝室楼，赤井秀一转身离开，他没有回工藤宅，而是去了FBI据点酒店。
詹姆斯在等他。
赤井秀一：“通知基尔可能需要撤退的消息了吗？”
詹姆斯：“消息已经传了过去，但基尔还没有回复。”
“库拉索的尸体找到了吗？”
詹姆斯看向FBI其它探员，一名金发美国人正在倾听耳机另一边的声音，片刻后道：“吉姆说，警方还没有找到库拉索的尸体。坠海的车里没有人。”
赤井秀一面容冷肃：“事情要是这个样子的话，就麻烦了。”
降谷零也在差不多的时间收到了诸伏景光的消息。
“库拉索不见了。”
降谷零握紧拳头敲了一下墙，该死。
诸伏景光：“zero，你在警察厅被库拉索见到了正脸，不能再回组织了。”
降谷零不甘心六年卧底就这样失败退场：“库拉索还没被找到，只要我们在组织前找到库拉索就没事。”
诸伏景光急了：“zero，现在库拉索下落不明，要是她已经联络了组织，你会死的！”
降谷零咬牙，他也知道。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一旦失踪的库拉索拿到手机，把他是警方的消息发给组织，那他就完蛋了。
“先找到库拉索再说。”
水无怜奈接到FBI的消息，迅速收拾行李，打算抛弃现在的住处。
如果库拉索死了，那倒是还好，赤井秀一活着的消息不会传到组织，她就不需要逃跑。如果库拉索没死……组织知道她这里。
就在此时，门突然响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吓人。
一下接一下，节奏相当漫不经心。
水无怜奈摸向腰间的手-枪，盯着门，几秒后，她放下了手。
如果组织发现她是叛徒了，不会这么有礼貌的敲门。
水无怜奈打开门，外面贝尔摩德风情万种的抚了抚头发：“来活了，库拉索失踪，我们得去找她。”
“……”
水无怜奈面色阴沉的看了眼外面黑黢黢的天，“这个时间？”
贝尔摩德耸肩：“我们必须在警方之前找到她。”
水无怜奈定定看了贝尔摩德好几秒：“好吧。我知道了。我换个衣服。”
——
FBI酒店据点。
“基尔来消息了！”
朱蒂读出简讯内容：“贝尔摩德邀我一起寻找库拉索，库拉索目前应该还未联络组织。”
赤井秀一沉思几秒，打了一通电话。
“波本，库拉索现在还没有联络组织。”
降谷零双眼微眯。
他瞬间就明白了赤井秀一的意思。
距离库拉索开着的车坠海，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如果库拉索清醒有自主能力，那她早就应该把消息传给组织了。
现在组织还未收到消息，库拉索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降谷零：“我欠你个人情。”
挂断电话后，降谷零立刻通知风见裕也：“继续打捞库拉索，在首都高湾附近，全力寻找！”
坠海的车里没人，不排除她是被洋流吹到了别的地方。
时间争分夺秒，就看是库拉索先联络组织，还是他们先找到人！
栗原榴花回宿舍洗漱结束后美美睡了一大觉。
一周天天到凌晨两三点，精神放松之下，她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钟。
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然后是清水理绘的消息。
【东都水族馆休业一年后重新营业啦，今晚有烟火大会，我、寿叶，凤君都买了票，榴花你不会又陪男朋友放我们鸽子吧？】
榴花：“……”
学长也给她打了一通，简讯嘱咐她睡醒要好好吃饭，他接下来要忙了，可能收不到她的消息。
撅了撅嘴巴，榴花给清水理绘回了电话。
“我刚醒，你们现在已经在东都水族馆了吗？”
清水理绘：“我们刚到，怎么，好不容易的休息日，你终于舍得抛下男朋友想起我们啦。”
自打榴花交了男朋友，把见色忘友发挥到了极致，好久都没和她们一起聚了。
当然，也有实习忙的原因在。
榴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元气满满的说：“我马上过去！你们等我！”
第45章
榴花到的时候, 北园寿叶，凤长太郎，清水理绘三人正在东都水族馆广场吃冰淇淋。
三人围坐在巨大的太阳伞下，桌子上除了冰淇淋, 还有流动餐车卖的章鱼小丸子和爆米花。
榴花拉开椅子坐下, 毫不客气的叉一颗丸子送到嘴里。
“嗯！好吃！”
北园寿叶笑眯眯的托腮：“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她转头对一旁的餐车喊了声, “一份香草冰淇淋。”
“嘿, 你的最爱。”
这句是对榴花说的。
榴花一把抱住北园寿叶：“寿叶，最爱你了！”
清水理绘调侃：“不爱我啊，章鱼小丸子是我点的！”
榴花嘿嘿的笑：“都爱！都爱！”
北园寿叶傲娇的把人推开：“嘁, 爱的好没诚意。真爱我们就不会把我们扔开，围着你的冲矢学长转啦。”
“哪有，我是真的工作很忙！”
尤其那段时间还有个神秘组织可能追杀她，她不能把危险带给朋友们。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理绘：“吼吼，榴花你转移话题。”
“好啦，对不起嘛, 下次我放学长的鸽子！”
“我才不信你！”
北园寿叶不怀好意的眨了眨眼：“上次咱们聊那个, 怎么样啦。”
上次聊的是……学长不亲亲的事。
榴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工藤宅餐桌旁的记忆复苏, 过于激烈的亲吻让她脸有点热。
那次之后她忙于工作，每次和学长都只是抱抱贴贴。
“呃……”
榴花看了眼旁边的凤长太郎, 小声对寿叶求饶：“饶了我吧。长太郎在呢。”
在个男生面前说和另外一个男人的亲密行为，她有点不好意思。
寿叶和理绘对视一眼, 同时放过了榴花, 也是, 确实不太适合这个时间说。
凤长太郎一头雾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榴花、寿叶、理绘齐声：“女生的秘密！”
清水理绘接上了之前的话题：“我们刚刚在聊毕业的事。”
寿叶：“对啊, 明年就毕业了，大家都在忙，我们的乐队也越来越没时间搞了。理绘，你是要去给迹部打工吗？”
清水理绘：“嗯！迹部财团旗下的证券公司在投融资行业一直都是前三，迹部学长也一直很照顾冰帝校友，去他那里总比其他公司更好。寿叶你不会真打算去周刊东方吧？”
榴花瞳孔地震：“有着东方炮之称的周刊东方？”
北园寿叶扬了下红色卷发：“对，就是那个。”
榴花目光移向理绘，理绘点了点头，一脸无奈。
“真不愧是初中就当间谍为校网球部窃取情报的女人。”
榴花忍不住吐槽：“你这算什么，不忘初心吗？”
北园寿叶耸肩：“去周刊东方当连首相都能拉下马的狗仔，超帅的不是吗？”
榴花：“听你的意思……已经是有意向了？”
北园寿叶神秘的一笑：“我在庆应这几年可不是只围着迹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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