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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大和敢怒不敢言，捏紧了拳头。
厅长既是长官也是她曾经的前辈与恩师，在今天之前，都是她无比尊重的存在。
靖子从来人的语气已经明白了什么，再看看对方胸前的警徽，上面樱花比日向大和还要多一朵。她知道，该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
其实站出来怼上岛家的大叔，并不是她好心又没事到去维护日向大和；
高桥志乃放她进审讯室问上岛左岩，也不是因为高桥昏了头让她这个外部人员做事……
在去上岛左岩家，不，早在医院时，她就已经和高桥说好了，后来日向大和也同意了——“我会作为京都报社的记者参与调查，不过在我自己说出来之前，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保密。”
在决定了要帮五十嘉会这个高中生“找出关于父亲的真相”的时候，靖子就已经明白，不能在上岛的势力下解决上岛，京都警视厅需要更多的力量。
而能够争取到一定公平的，怕是只有那个直属于世界政府的，各国以报社命名，实则履行监督职能的所谓记者组织。
她告知了哥哥宁期自己这个想法，得到了「靖子也开始为别人着想」的评价，以及「近期会有前辈去引领你」的回答。
虽然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没有去总部报到的程序，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正式是其中一员了。
“你就是厅长大叔吧，”靖子也从椅子里起身，“我……”
“这小丫头片子你认识吗？”上岛构之助已经率先走到厅长面前。
厅长露出迷茫的眼神。
“那走吧。”上岛构之助已经受够了跟这些小辈沟通，督促厅长，“以后再处理她。”
“哦，哦。”在他的催促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厅长果真就要转身出门。
“……”靖子无语，虽然知道在四大家族的眼里公检法什么的只是玩具，但这么明目张胆地腐蚀警视厅真的好吗？
“不听听她要说什么吗？”突如其来的好听男子嗓音阻止了两人的行动。
说话的正是那名全程看好戏的赤发男子。
靖子很困惑：这人怎么回事，不是上岛一伙的吗，为什么要为她说话？
上岛构之助的身形僵住：“你不是说不会插手这件事吗？”
“我可没有做过那么无聊的保证。”男子悠闲地靠着椅子，“只不过在你问我的时候，确实没有插手的想法而已。”
上岛构之助：“……”
靖子：这人……好狡猾。
“你不是在心里吐槽我‘玩文字游戏好奸诈’之类的吧？”靖子注意赤发男子的时候，赤发男子也侧目望了过来。
靖子：“……”居然被看穿了。
赤发男子露出“果然”的神情，嫌弃地说：“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要搞清楚立场，我是跟你一边的好吗？！”
靖子用手指着自己鼻子：“跟我一边？”
厅长也迷茫地问：“这位是？”看上岛构之助谨慎的语气，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寺本路卡，京都日报社特殊第4小队队长。”赤发男子优哉游哉地说：“站在那边的小丫头是我的见习后辈。”
“……寺本？队长？”靖子脑容量有点不够用了，但还是挥起了不满的拳头：“你叫谁小丫头呢！？”
寺本路卡卡没有更多解释，而是眯起妖冶的一双眼睛，“你刚才是不是要跟他们说什么？”
他用下巴指指同样脑容量不够的上岛构之助与厅长。
“哦对，”靖子用残存的理智陈述道，“上岛左岩的案子已经上报京都日报社，也将会在报社成员——我的监督下调查。作弊什么的，还是现在放弃吧。”
那个姓寺本的家伙说的话，她实在太难消化了，以至于忘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
听到她说的话，上岛构之助傲慢的情绪第一次出现裂痕，随即，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厅长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感到遗憾，眼神变成了与他阅历不符的呆怔。
日向大和从厅长进来起就没有说话，如今看到厅长的表情，也遗憾地叹一口气。冒着这么狼狈的风险攀附权贵，真的是必要的吗？
不过，要不是幸运地遇见了靖子，现在真正狼狈的人就是什么正义也守护不了的她自己了吧。
……
靖子再次去到医院的时候，五十嘉会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随着调查的推进，上岛左岩供述的雇佣人员都已经抓到了，不管是去她家泼血的，潜入花田樱家放死猫的（事实证明是同一个人），还是群殴五十嘉会的。
换句话说，五十嘉会已经不必再担心日后又被上岛左岩雇人打残——虽然后者的确还有这样的计划。
靖子把一束百合放到床头柜上，问：“已经播出了吗？”
五十嘉会和花田樱同时摇头，也几乎同时开口：“真的谢谢靖子小姐！”
新学期已经开始，五十嘉会因为伤势不能回去上课，花田樱一有空就过来帮他复习。
“不客气，”靖子脸上露出大方地笑，“毕竟答应了你们两个。”
她说“两个”的时候，五十嘉会和花田樱不约而同地脸红了。
同在病房里的还有来探望的高桥志乃和寺本加尔。
高桥志乃比较早反应过来，用遥控器点开电视选台，同时对他们解释道：“寺本先生也帮了很大的忙哦！山下小姐跟我说很多线索都是寺本先生提供的……呜。”
靖子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先斩后奏，用寺本加尔的名义掩盖花田樱这个报案人的身份”的事，扑过去想要捂住这个口无遮拦的警官。
寺本看到她这个举动，目光变深了些，不知在想什么。
电视上正好是日向大和在做警情通报，首先说了上川美惠并非死于交通意外而是人为，其中的帮凶经纪人已经落网，感谢实名举报人寺本加尔。
靖子松开快要窒息的高桥志乃，欲盖弥彰地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哈。”
“不是这样的话山下小姐以为我要说什么啊……哦我想起来……唔。”
获救的高桥志乃郁闷地松一口气，灵光一闪想到什么，当然没等说出来就立刻又落入了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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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痴汉行为尺度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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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番下来，靖子可疑的行径顿时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
尤其是在高桥口不能言，满眼写着“救命”的情况下。
“靖子小姐莫非是在封口吗？”花田樱看出什么不对。
“没有的事，你们也该安静下来收看新闻了吧。”靖子笑容“和蔼”地解释，尽管手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一定是高桥警官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五十嘉会没有相信靖子的解释，而是选择了附和花田樱。
“我说，你们多少也给我专注看电视吧！”靖子懒得跟他们继续耍嘴皮子，而是佯装生气来制止他们继续猜想。
寺本加尔也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因为他一直没有发言，靖子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电视上，日向大和通报完上川美惠的死因，表扬了寺本加尔的实名线索举报，呼吁不管是实名还是匿名，所有市民面对不法行为一定不要姑息，积极向警方检举。
接着，她又开始发布有关五十嘉会父亲死因的相关澄清。
尽管这次的警情通报重点是上岛左岩不法产业害人害己终于落网，在上岛左岩毒瘾发作期间受害的人们只是顺带，但是，他们一一得到了沉冤昭雪。
整个病房都安静下来。
五十嘉会盯着电视眼睛一眨也不眨，他的母亲短暂出去了一会，如今端着水果站在门口，一动也没动，但眼睛已然湿润了。
这些年来，丈夫被冠以小偷的名义，自己和儿子被赶出京都……不是不理解儿子的恨意，不是不怀疑丈夫的冤屈，但他们无权无势，什么都做不了。真的没有想到，正义还有到来的这一天。
高桥志乃看着电视，被吸引了注意力，渐渐就忘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
靖子也松开他，等到五十嘉会父亲相关事项通报结束才松开他，小声威胁他：“一会我们私下聊聊，在那之前什么都不准说。”
高桥志乃顿时自己闭上嘴，连汗毛都竖了起来：真可怕……这样的靖子小姐。
很快关于五十嘉会父亲的事情也通报完了，但没人关电视，任由日向大和继续说着其他的事情。
“原来，是这种感觉。”五十嘉会用缠满绷带的手揉揉眼睛。
自己一直、一直期待的事，以想都不敢想的方式实现了。
父亲，您也看见了吗？您再也不用背负骂名了啊……
花田樱眼神柔软地凝望着他。
五十嘉会的母亲端着水果走进病房来，她把水果放到一边，然后是深深的弯腰鞠躬，说：“寺本先生、山下小姐、高桥先生，非常感谢你们在这期间的帮忙。尤其是山下小姐，没有你的帮助绝不会有这样的成果。你不仅是打开了那孩子的心结，更是挽救了我们整个家庭。”
“这种话我真的受不起，”靖子摆摆手，“我只是个‘二吊子’罢了。”这是她从宁期哥哥那学来的评价。
“喂喂，你快给我适可而止地谦虚！这次的案件不管提供线索还是找来京都报社帮忙，你都已经出力到让我们小组嫉妒加自愧不如了好吗？”高桥志乃打趣地捣捣她的胳膊，“你就好好地说声不客气不行吗？”
五十嘉会的妈妈听得微笑起来。
“好的，不客气。”靖子真就老老实实回复五十嘉会的妈妈，当然也没忘记瞪高桥志乃一眼。
寺本加尔见证着这一幕，不由嘴角上扬起来。
“五十嘉会这次要转学回东京了吗？”寺本加尔这么问他本家的阿姨，也就是五十嘉会的妈妈。
“是的，毕竟这孩子的心愿已了，留在这个伤心地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五十嘉会的妈妈没有多少犹豫地回答，看得出来是早就决定了。
“可是……”听到这个消息靖子稍微有点震惊，随即她忍不住去看花田樱的反应——没记错的话，花田樱喜欢五十嘉会的吧？这样一来，不就见不上面了。
后者似乎也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虽然不可置信，但还是回应着靖子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时，其他人也疑惑地看着靖子，靖子只好敷衍解释：“没有什么。”看来那孩子有自己的决断吧，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
靖子用买咖啡的理由把高桥志乃支到一边。
花田樱却也跟了上来：“不好意思，我可以先占用靖子小姐姐两分钟吗？”
“当然可以，那我先回去吧。”高桥志乃怕是巴不得脱离魔爪，接着他看到靖子对他比出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手势。
于是，他侥幸逃脱的高兴，顿时为“满面愁容”所取代了。
“虽然非常不好意思，但还是希望靖子小姐姐继续帮我保守喜欢五十同学的秘密。”花田樱请求道。
“这样啊……我认为你帮他暗地搜集证据也好，喜欢也好，都是很好的事情啊。”靖子把刚接好的咖啡递给花田樱，继而继续又放上纸杯，按下开关键。
花田樱摇摇头，她捧着咖啡，看向靖子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阴霾：“那些‘线索’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不是靖子小姐姐的帮忙，靠我自己的力量是什么也做不到的。”
“刚才好像谁跟我说‘过度的谦虚就是自负’来着……”
“因为不想被当成顺口一提，所以想正式地说的。”花田樱还是摇头，接着从容地微笑道，“靖子小姐姐，那天的事，我和妈妈都想正式地感谢你。能够遇到你这样厉害的风水整理师真的太好了。”
“……是吗？”靖子想起那天送她回家之后自作主张地教训了她妈妈的事。
“是我们的幸运。”花田樱极其乖巧地点头，“妈妈和我都有做反省，妈妈认为她从来不认可我的存在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我也觉得一直以来只会附和她和认错，可能也不对劲……我的顺从，恰恰让她坚持了这样的事也说不定。”
“你能够这么想也不错。”靖子有些意外对面的女孩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自从遇到靖子小姐姐这样厉害的风水整理师之后，我的人生风水好像真的变好了呢！”花田樱的语气更加开朗，“所以我不能再这样荒废下去，先要争取和五十同学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就可以大胆地告白了！”
“其实你‘人生的风水’是由你自己的选择所导致的，我并没有插手什么。”靖子为她开心，但还是忍不住纠正她言语中的谬误，虽然花田樱仿佛沉浸在喜悦的情绪里，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
“顺便一提，跟我要好的女同学听我说了靖子小姐姐的事迹后，也想拜托你帮忙，也托我过来征询一下靖子小姐姐的许可呢。”
“我也不是什么工作都会答应……大概会先听一下委托内容才会决定吧。”靖子有种不妙的预感。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关于她被跟踪的事……冬雪她攒了不少打工费想要作为委托金呢。”
听到“打工费”的靖子顿时想起当年被和月理香糊弄的事，隐约明白了自己预感不好的原因，但是碍于对打碎花田樱期待的不忍，只好含糊地说：“那就等听了具体的事情再来决定吧。不过我必须要先说一句——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同学遇到被人跟踪的危险，首先要做的应该是报警。”找她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嗯嗯！”花田樱忙不迭点头。
靖子看出她依旧沉浸在喜悦的情绪里，不知她到底听进去没有。
两人都远远地看到是高桥志乃和寺本加尔一起走过来，花田樱立刻礼貌地说占用了她这么多时间不好意思，主动跑开了。
高桥志乃与寺本加尔侃侃而谈的模样叫靖子看了颇为不安，不知前者是否已经将自己“先斩未奏”利用寺本加尔名义的事捅了出去，想想只好豁出去坦白：“其实我……”
“靖子小姐，我有事要跟你说。”
却是与高桥志乃不约而同地开口了。
“你先说。”
“你先说好了。”
又是异口同声，不过靖子谦让了一步。
“好的。是这样，刚才京都日报社的你的队长打电话过来联络你，我就自作主张把你现在的位置告诉他了。”高桥不好意思地主动坦白。
“啊？队长？”靖子在记忆里搜寻着那天见过一面就消失了的，貌似宣称自己的名字叫寺本什么的赤发男子，虽然应该是她的前辈，却说着有事溜掉，害她全部的工作规范都只能跨国咨询宁期哥哥的那个人，颇为无语：“那他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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