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照顾我的人是我妈妈,是我冠了她姓氏的那位年轻女人。我有一年烧得很重,是妈妈彻夜不离地守着我,用鸡蛋给我滚身子,把饭嚼碎了喂我吃,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死神,那么抢先一步把我带回人世的是妈妈。
她柔声说:“我没办法替妈妈原谅他,他们之间往事太重,而原谅太轻。或许有爱吧,但爱也是很遥远的过去了。我如今希望你能放下心结,好好生活,当然,我会去看望爷爷。他现在认不得事,但还记得我......对了,我下个月婚礼,你会来吗?”
于是婚礼现场,和女方亲友站在一起的,还有个身高腿长但冷漠寡言的应嘉涵。
拍合照时,年轻的白人摄影师问那位和新娘很像的帅哥是谁,旁边有人搭腔,是兄妹吧!
其实是姐弟。
初弦在心里默默补充。
致辞环节很有意思,覃馥影说自己喜得女儿,黄立勇哭得说不出话,小杰和管麒鑫现场四手联弹婚礼进行曲,谭嘉雅抢过话筒,祝福新人白头到老。
说来也巧,婚礼进程过半,罗弗敦群岛真的飘起细白雪花。
童话般的小镇,童话般的婚礼。
初弦冻得鼻尖微红,但她不觉得冷,每个人对她报以诚挚真切的笑容,奋力地鼓掌大声地叫好,她笑得想哭,妆发师一直小声提醒“表情管理!”
话筒最后交到贺清越手上。
他清了清嗓,程润立即打手势指挥现场,示意大家安静。
“嗯......大家好?我是贺清越,初弦的先生。”
众人哈哈大笑。
他大概真的有点紧张,额角沁了亮晶晶的汗。
贺清越当然不是弱势的人,但他结婚后尤其喜欢给自己新加的title:初弦的先生。
他很少强调初弦贺太太的身份,更多的,仍是以她为主导地位。某次两人云雨后谈到孩子问题,贺清越斩钉截铁随母姓,初弦微微挑眉,觉得他很有小孩心性。
“今天,是足够写进我‘人生回忆’的前三之一。第一,是我高二赚到的第一个小目标;第二,是二十来岁打破纪录的速降滑雪,第三,就是现在。我结婚了,我娶到了我最爱的女孩子。”
他顿了顿,落了薄雪的目光转向初弦。
“初弦,我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家人。
对于这一天,我想了很久,期待了很久,甚至写了十七份演讲稿。你先别笑!但我最终没采用任何版本,我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好吗?
【好】
我们的顺序和别人不一样,我是先逼着你领证,才向你求婚。但是错误的顺序最终走向了完全正确的结局......你说为什么完全正确?因为当你身穿婚纱向我走来时,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贺清越,这辈子你都要栽在她手里。更可怕的是,你甘之如饴。
你说过我的比喻都很奇妙,在真正擅长遣词造句的老师面前,我没办法卖弄我为数不多的墨水。但是遇见你,我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个一直在隆冬徒步的旅人,忽然看见了春日和绿洲。
你让我开始相信很多虚无缥缈的词汇,比如爱情,比如余生,比如浪漫,还有博尔赫斯那句广为人知的情话——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爱上你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我想不出任何不爱你的理由,也想不出,任何我们会分开的理由。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在婚姻里走钢索的人,你害怕的我会害怕,你担忧的我会担忧,我们会有纷争矛盾,但是拜托,拜托拜托,请再多给我们的感情一点耐心和余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弟弟妹妹都看着,天上的妈妈也看着,我不会对你不好,也不舍得欺负你给你委屈受。我保证最糟糕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从今往后,我的女孩,你要收获属于你的鲜花掌声,走属于你的光明大道。
你在我的爱里,拥有绝对的自由。你拥有让我爱你的权力,也拥有追逐未来的权力。但我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至少,请让我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
你先别哭......还有最后一句。”
“谢谢你选择我,谢谢你爱我。”
初弦,请你一直爱我。请你,一直一直,如今日这般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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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是为妹宝和贺总感到热泪盈眶...故事到这里落下最终帷幕,但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下本写偏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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