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环境,自己像是在仙灵山。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低声问道:“这蛊花球,是那日你在河边给我种下的吧!公子好计谋,连月爷爷都中了你的诡计。”
上官亮把手背在身后,挑眉坦然笑道:“我其实也是帮了他。多在这世上一天,他也多一天承受永失所爱的痛苦。”
“他仙力马上就耗尽了,我不过推了他一把,让他早点去见他想见的人,我则需要他的妖丹,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乔畔对他的歪理十分嗤之以鼻,甚至感到无比愤怒,她生气大声斥道:“没有任何人能随意操控别人的生死!你所说的,不过是为了掩盖你的丑恶行径,刻意歪曲事实。”
上官亮似是被戳到了痛处,眼神也变得狰狞起来,他用力抓着乔畔的脖子,怒说:“我行径丑恶,这世间的人哪个不是如此!萧相旬不也是利用你,我若真是丑恶,早就可以杀了你。”
乔畔被他抓的紧,已然喘不上气,憋的满脸通红。乔畔想挣开他的手,却发现无计可施。自己像是被宰的羔羊,只能任他摆布。
上官亮见她那无助痛苦样,心里不由颤抖一下,他摇头叹了口气,松手放开了乔畔。
乔畔瞬间瘫软在地,她赶紧深吸几口气,半晌儿才缓过来。
上官亮对她其实并无恶意,虽说那蛊花球,可能危及她性命,可这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刚才对她发狠,也只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现在见她这副又惊又怕的模样,也心生了几分不忍。
上官亮上前将她扶起,缓缓开口说:“我不会伤害你,可这妖丹对我有大用处,我逼不得已才会利用你。得罪了!”
他退后几步,开始结印施法念咒,想要从她体内唤出蛊花球与妖丹。
乔畔被仙力束缚住浑身动弹不得,身体也被他仙力推到半空中。
此时她身体感到有灼烧的痛楚,似是被烈焰炙烤。她体内有两股气息涌动,它们相互纠缠在一起,彼此不依不饶。
痛苦已经淹没乔畔的理智,她不自觉的大叫起来,想要以此来缓解痛苦。
上官亮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可能!为什么蛊花球会唤不出来。”
他又试着注入更多仙力,可结果还是一样,蛊花球在她体内,出不来了。无奈他只能打断施法,飞身抱住跌落的乔畔。
他替乔畔把脉,一脸的肃穆。
乔畔已经痛的晕厥过去。上官亮终究也没弄明白究竟为何会这样。没办法他只能抱起乔畔,在附近寻了山洞来安置她。
“现下这情况,也只能等她醒了再说。”
上官亮在山洞口施了一法,防止野兽来袭击她。
他自己则飞身去仙灵山腹地找寻草药,用来唤醒乔畔。他还特意找了几株能缓解痛苦的仙草,又细心熬了许久,等药没那么烫时,他才喂给乔畔喝。
乔畔喝药时不小心被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上官亮赶忙帮她拍了拍背,轻声询问:“你感觉如何?身体还疼吗?”
乔畔被他这突来的温柔,惊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远离了上官亮几分。
“我喝完药感觉好多了,多谢公子关心。”
上官亮也错愕自己刚才的行为,他放下药碗站起身来,脸上也恢复了以往的谗笑。
“我可不是白救你。现在你醒了,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这蛊花球不听我的召唤。”
乔畔眼底满是无辜看着他。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蛊花球,又能使什么手段。况且,它把弄得我浑身酸痛,我巴不得它赶紧离开我的身体。我是真的不知道,它为何会不听你的召唤。”
上官亮沉思良久,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乔畔。
他凑到乔畔面前,弯腰怒盯着她,发狠说:“蛊花球如今在你体内,我自会去寻办法唤它出来。你给我好好活着,萧相旬的暗卫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你。”
“记着!在我没得到妖丹之前,你不许死了,我会随时来找你。”
他说完,便怒着拂袖而去,独留乔畔一人在山洞中。
乔畔心中其实已有猜想,她刚才感到护倾石的力量在体内涌动,看来此事与护倾石脱不了干系。
可月爷爷毕竟是被他间接所害,她不想让上官亮轻易就得到妖丹,这才选择了隐瞒。
况且此人阴险,如果让他知道护倾石在自己体内,说不定他会做出什么危险事来,乔畔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
乔畔今晚受了太多折磨,身体早已累的虚脱,已无力站起来,她只能半倚靠在山洞中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外面似有异动。她咬牙站起身走到山洞外,发现是萧相旬的暗卫来寻她。
暗卫把她带到了萧相旬在三水镇的宅子中。
她刚进正厅,就见萧相旬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萧相旬见她进来,放下茶杯起身相迎。
“上官亮可有伤害你?我听暗卫来报,说你一人在山洞中,他如今又去了何处?”
乔畔弯了弯身子,表达谢意:“多谢萧公子相救!上官亮那边好像是出了些问题,他没办法从我体内唤出那蛊花球,所以急得去寻办法了。”
“我对他还算有点用处,他倒也没伤害我!”
萧相旬见她满脸疲惫,脸色也十分苍白,连忙吩咐婢女把客房打扫出来。
“眼下天快亮了,我已经托人给乔老爷报了平安。你放心,我没说你被掳之事,只说你被大鹏的事吓到,暂时在我这里休养。”
“你先去客房休息会儿,你看着实在是太虚弱了。”
折腾了这一晚,乔畔也的确很是疲累,她也没推辞,点头应了下来。
婢女带她去客房,还贴心替她准备好了洗澡水。乔畔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她今晚出了太多的汗,这身上的味道,也确实是不太好闻。
她舒舒服服地泡完澡,又换上了干净衣衫。许是太累的缘故,她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她这一觉睡得很熟,醒来发现已经日上三竿。她赶忙起床,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想去跟萧相旬道别离开。
还没等她走到正厅,就听见爷爷声音。她留了个心眼,站在门外偷听起他们的谈话。
“原来萧公子竟是阳城的少城主!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萧城主。”
萧相旬笑声朗朗,“乔老爷,你这么说可是折煞我。咱们有缘相识三水镇,以后还是以朋友相待,还望乔老爷不要嫌弃我辈分小就行。”
“对了,我听说乔畔小时受了重伤,生命危在旦夕。不知是哪位名医相救,我也想麻烦他帮我看看旧疾。”
乔老爷想起乔畔小时的样子就心疼。他愧疚叹气一声:“畔儿小时受伤,连大夫都说她没得救。可这孩子毅力大,竟靠自己扛了过来,如今想来也是奇迹。”
“哦?想不到乔姑娘还有如此奇遇。”
乔畔见萧相旬打听自己的事,她立即推门进来,打断俩人谈话。
“爷爷,你怎么来了。”
乔老爷心疼她,赶紧走到她身边,安慰说:“畔儿,你休息了一晚,感觉好些了没。月兄的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不用太过自责。”
“爷爷,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我正想跟萧公子道别。咱们快些离开吧,别在这里叨扰萧公子。”
乔畔想赶紧带爷爷走,不想萧相旬再打听自己的事。
乔老爷虽觉得自己刚来就离开,有些于礼不合。可他见乔畔如此心急,也就依了她。
“萧公子,那我们就先离开,改日再来登门致谢!”
萧相旬颔首,命管家送他们离开。
等他们回到归园馆,乔老爷特意把其他人支开,关切询问起乔畔。
“畔儿,从前你从未如此失礼过,今日怎会如此心急想要离开萧府?”
乔畔眼神恍惚,支支吾吾回道:“我没有心急啊!爷爷,他是大人物,我们只是普通人。虽然他不曾对我们耍过官威,可我觉得咱们还是少与他来往。”
“毕竟彼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乔老爷察觉出她有心隐瞒,也不再强逼她。
“畔儿,爷爷如今都这把岁数了,还能再陪你几年呢!等过些时日,我就让钱婶给你张罗,找户好人家。你下半辈子有所依靠,爷爷才能走得安心……”
乔畔立即打断爷爷的话,啜泣说:“爷爷,您说什么胡话。我要一直陪在您身边,我不嫁,就这么一直守着您。”
“傻孩子,你要是不嫁出去,那不就成老姑婆了,到时爷爷的罪过可就大了。”
乔畔像孩子般躲在爷爷怀里,撒娇说:“就是成老姑婆我也不嫁,我就这么陪着爷爷。”
乔老爷老怀安慰笑了笑,可他心里却把给乔畔找婆家的事,暗暗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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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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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镇自从大鹏鸟死后,那些外来人也都离开了七七八八,镇子也恢复了以往的清静。
归园馆生意也不似头几日那样忙了。乔老爷与钱掌柜也难得聚在一起,安稳坐在那里喝喝茶。
乔老爷饮着茶,无奈叹息一声:“唉!我早知月兄气度不凡,不似普通人,竟没成想他就是那金翅大鹏。我还未见他最后一面,如今就这么天人永隔了。”
钱掌柜知道乔老爷是重情之人,明白他对大鹏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钱掌柜怕他憋在心里郁闷,再憋出病来,赶紧出声安慰:“我听说他是自焚,可能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咱们这些活着的人,谁又能说准明天会是怎样的光景呢!珍惜眼前人,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钱掌柜一直活的很通透,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招财进宝兄弟俩平安长大,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幸福美满,已足矣。
乔老爷连连点头,说:“钱兄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头几日还琢磨,你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陪畔儿几年呢。”
“你看钱婶哪天得空,帮我物色物色。我寻思给畔儿找个好婆家,到那时我走也走的安心。”
“您身体硬朗,怎么能说这些丧气话,被孩子们听到,可不是要他们担心。”
钱掌柜帮他添好茶,接着道:“不过畔儿如今年岁也是大了,咱们早些做打算也好。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们。”
乔老爷欣慰一笑:“你们办事我放心!”
自乔畔体内多了那妖丹后,仙力紊乱越来越频繁,似有两股真气相互纠缠。
她不敢告诉乔老爷实情,只能每天把自己困在屋子里,心想师叔能赶快回来救她。
“对了!我怎么把这茬忘了。”乔畔拍拍自己脑门,她立马走到窗前,运功召唤灵鸟。
灵鸟听到她召唤,没一会儿,就飞落到她手心。那俏皮模样,让乔畔忍俊不禁,伸手逗逗它。它也不怕人,扑腾着小翅膀回应着。
乔畔从小就想养只灵宠,可惜爷爷不许。
“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以后就叫你‘小蝶’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小蝶吱吱叫了两声,竟点头答应了。
“你可真有灵气。”乔畔忍不住又逗了逗它。“糟糕!差点忘了大事。小蝶你快去寻师叔,告诉他我的近况。看师叔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妖丹从我体内逼出来。”
小蝶扑腾两下翅膀,示意乔畔放心后,才飞向远方。
夜色潺静,闲来也是无事,乔畔就一人去了渭水河边散心。
她最爱伴着月色,在渭水河边散步。月白的光照在河面上,倒映河岸边的柳树,波光粼粼,异常美丽。
时而吹来一阵风,吹动两岸的芦苇飘荡,一切都那么安逸。
乔畔走累了,就会坐在河边的石墩上,她随手抓起小石子,扔向河面打水漂玩。
忽吹来一阵冷风,阴风阵阵,乔畔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她其实对妖丹的事并不是很担心,上官亮肯定会比她更着急。
眼下最棘手的是萧相旬。
萧相旬一直都有意无意打探她的事。而且他现在还在三水镇中,并不着急回朝陵城复命。
乔畔只想窝在三水镇陪着爷爷,安安稳稳渡过余生,不想这幸福被人打扰。
她坐在河边发呆,连身后来人都不知。那人来到乔畔身边,挨着她坐下后,她才察觉有人。
她也没来及看清是谁,立马就打出一掌,却被他轻松接下。
乔畔这才抬眼看向那人,竟又是他,那个神秘男人。
“你警觉性太低,如果我想杀你,你早就死了!”他语气依旧,冷冷道。
乔畔瞅着自己被他握着的手,小声说:“能轻点握么,有些疼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他立马把手松开,扭头不再看乔畔。
乔畔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只要碰到他,这脑子就会犯糊涂。人家明明是好心提醒她要小心,自己却只关心手疼不疼。
“我看月亮出了神,以后一定注意,争取下次可以早些发现你。”乔畔会心一笑,心里竟还有些害羞。
“有心事?”他说话总是这样言简意赅。
乔畔摇头,笑说:“只是一些琐碎事,不打紧。你也来这河边散步吗?”
“我是来专程寻你。”
乔畔心不由颤抖一下砰砰直跳,天明明很冷,可她身体却莫名的烫。
她强装镇定故作轻松,明媚一笑:“你找我有事吗?其实我也有好些疑问,上次还没来及问你,你就离开了。”
“你想问我什么?”
乔畔见他那张阴冷扑克脸,真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问。
可她明白,如果自己不问,一定会寝食难安,说不定还得悔恨终身!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你是谁?为何总带着面具?你又为何知道我是女子!”
只见他眉微挑,嘴角竟扬起一缕笑。“你一下问我这许多问题,我都不知该如何答你。”
“我早就见过你,那时你在金月前辈家,叽叽喳喳地帮他打扫屋子。”
乔畔扶额,不好意思尴尬笑了笑。她还有印象,月爷爷说得那个故人,没想到竟是他。
“金月前辈跟我提过,他说你真诚善良,是个极好的人,让我不要伤害你。”
乔畔垂眸,眼低满是哀伤。她到现在才知道,月爷爷原来叫金月。
“所以那晚在茅草屋,你就认出我了?”
“不然呢!如果不是金月前辈嘱托,我那晚就会立即杀了你,不过我信他。”
“至于我是谁!这重要吗?”
乔畔郑重点了点头。
“我是烛千隅!”
烛千隅特地窥了眼乔畔,想看清她神情有何变化。
烛千隅,赤天教烛九阴的义子。大名鼎鼎的“千隅杀手”,传闻他杀人不眨眼,是个嗜血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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