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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栀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他手上，是储存卡。
“你拷贝完视频后记得还我卡。”
“不怕我偷看了？”许夏挑眉。
“你都看过了我还怕什么。”蒋栀子满不在乎道。
况且，秘密视频已经被她悄悄传到云端里了。
她转头捂嘴偷笑一声，扛着包回帐篷。
许夏拿着东西回自己的帐篷，路过商务车时，正好撞见刚从里面下来的章雨。
章雨见到他惊讶几秒手揣兜里，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也不算早，你……”他顿了顿，想起蒋栀子的话继续说道：“雨哥，昨天拍摄没什么问题吧。”
章雨有些受宠若惊，变了脸色说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许夏有些困惑，“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就好，”他松口气，“你突然叫我雨哥，搞得我好像做什么错事了。”
“我……”许夏一时语塞。
“你还是直接叫我章雨吧。”他拍拍许夏的肩膀笑道：“这样显得我跟你像一代人一样，一个雨哥直接给我叫老一辈。”
许夏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他笑眯眯地看着许夏进了帐篷，嘴角登时耷拉下来，直到这时，他看着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蒋栀子将东西拖进帐篷，布瑞安正坐在桌前对着电脑工作，见蒋栀子回来，她笑呵呵地上前帮忙，“回来了？”
“欸？今天没有拍摄任务吗？”蒋栀子惊讶道。
“今天章副导放假，他说不能只便宜了你一个人。”
……
蒋栀子石化当场，“所以我假又白请了？”
“也不算是白请吧，你看，今天你又放了一天假呢。”
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蒋栀子低头继续收拾东西，布瑞安帮着收拾完，关了桌上的电脑要出去。
蒋栀子喊住它，“你要去哪？”
“救助站。”布瑞安说，“一般休息的时候我都会去值班。”
“你值班都做什么？”蒋栀子突然有些好奇。
“巡逻，救助被猎人弄伤的动物，找到人为陷阱毁掉它，大概就是这些工作。”
“我可以去吗？”蒋栀子冒着星星眼看她，她觉得这比拍纪录片好玩多了。
“这……”布瑞安有些为难。
“我就跟着你，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绝对不捣乱我发誓。”蒋栀子认真说道。
“好吧，那你一定要紧跟着我不要乱跑。”布瑞安认真叮嘱，“不是在开玩笑。”
“没问题！”蒋栀子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为表诚意，蒋栀子特地当司机开车跟布瑞安去了救助站。
刚下车，她们就撞上从救助站出来的几个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到布瑞安招手喊她过去，蒋栀子跟着布瑞安跑过去，其中一个人跟布瑞安说着什么，布瑞安脸色也跟着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凝重。
不等蒋栀子询问，她便拉着蒋栀子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内，蒋栀子在布瑞安的解释下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有人报案说遇见一只被/猎/枪/打中的狮子，警察先行赶到并未发现是谁开的枪，小狮子看起来伤得不轻，他们遂联系了救助站。
“这些偷猎者真够可恶的。”蒋栀子听得咬牙切齿。
“年年都有这样的事发生，听说狮子附近有一只落单的非洲象，那群偷猎者兴许是想要大象的那两根象牙，却误打到了也凑巧离不远的狮子。”布瑞安说。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
他们推门下车，小狮子的肩胛处正在哗哗淌血，它还在挣扎，眼中有对陌生人的敌意和惊恐。
救助站中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男的举着麻/醉/枪/对准小狮子打过去，小狮子又是一阵挣扎，随着麻药生效，缓缓倒下停止挣扎。
只在电视里见过这场面的蒋栀子第一次亲身体验到这场景，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她看着这头有些瘦的小狮子，莫名觉得眼熟。
“栀子？”布瑞安拍拍发呆的蒋栀子，“你是怕血吗？”
她看着小狮子被合力往板车上抬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只狮子很像，很像……”
冷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Gardenia。”
蒋栀子回头就见许夏站在身后一脸镇定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蒋栀子跟见鬼似的往后跳了一步。
“我报的警，我不在这里在哪儿？”
“原来你就是目击者啊。”蒋栀子笑了笑，“还真是巧。”
“你呢，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许夏问。
“那当然是跟布瑞安来体验救助站志愿者的一天。”她笑。
许夏闻言冷冷说道：“你要是闲就去剪片，少去给别人添麻烦。”
“我这怎么叫添麻烦呢。”蒋栀子一听怒从心中起，“你说得好像我经常给别人添麻烦。”
“难道不是吗？”许夏两手一摊，说得一本正经，看得蒋栀子眼里直冒火。
“栀子。”布瑞安在不远处喊她，“回去了。”
她说完才注意到许夏，她有些意外，刚想下车就被许夏挥手阻止。
蒋栀子气哼哼瞪他一眼，转头跟上布瑞安挤进了面包车。
她暗暗感叹，真是奇怪，每当她稍稍对许夏改观一点时，他总能在最短时间内让她再次烦上他。
她气冲冲地还没坐稳，忽觉身边一沉，大概是坐下一人。
被挤到中间的她不爽扭头，许夏正一脸镇静地拉上车门。
“你上来干嘛。”她问。
“我的车被子弹打爆胎了，坐个顺风车不可以吗？”
“不可以。”蒋栀子说着要推他下去。
许夏一动不动，探头看隔着蒋栀子坐在她右边的布瑞安。
冷冽地目光让布瑞安心里发毛，她拉着蒋栀子说：“栀子，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蒋栀子一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着头说：“好嘛我不捣乱就是了。”
许夏靠在椅背上向她投去一个胜利者的目光，蒋栀子一脸不爽地斜看她一眼，没吭声。
一直默默观察的布瑞安心里涌上一股疑问，她敏锐的察觉到，许导好像有一些奇怪的，说不上来的变化。
面包车到达救助站，板车也开进了救助站的院子里，几人将狮子抬下来时，蒋栀子看着他瘦瘦的身板，终于回想起刚才许夏说的。
“Gardenia？”
许夏皱眉满眼问号，“你才反应过来？”
“那还不都怪你。”
甩锅倒是有一手，一看就知道是跟谁学的，许夏有些无奈地叹气。
蒋栀子也没心情跟他吵，注意力完全被Gardenia吸引过去。
许久未见，小家伙看起来大了很多，依旧瘦弱，肩胛周围的毛发被血染成了红色，看着触目惊心。
它被抬到担架上，兽医当即开始给它动手术。
许夏悄悄对着蒋栀子开口：“你的DV呢。”
“干嘛。”
“拍下来。”他说。
“冷血，不担心Gardenia的生死还有心情拍手术画面。”
她不满地小声嘟囔着，还是返回自己的车里找到DV塞到许夏手里。
“小心用啊，弄坏了你得赔。”她叮嘱。
许夏有些意外地看了眼DV，似乎没料到她竟然让自己拍，愣了几秒，接着打开DV开始录制。
手术进行得很快，兽医将伤口缝合后，大家便将它抬到了笼子里。
许夏也停止了拍摄。
蒋栀子蹲在笼子外看着还在沉睡的Gardenia，有些心疼。它从出生就被当做累赘抛弃，一路被母狮嫌弃吼叫，艰难生存好不容易长大了些，却又遇到这种倒霉事。
“他当时在做什么，才会中枪？”
许夏将DV还给她，说：“它当时在捉野兔，无意间闯到非洲象面前，正好替非洲象挡住了子弹。”
许夏这时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开着车打算去附近转转的他看凑巧看到了多日未见，正在追兔子的Gardenia。
他当即停车想拍几张照片，却听见远处砰砰几声枪响，Gardenia一瞬间躺倒在地，非洲象受惊乱窜差点踩到Gardenia，他一时着急按了喇叭，非洲象又受惊朝他跑来，他发动车子想跑却发现轮胎爆胎。
就在他打算下车跑时，远处又传来几声枪响，非洲象又转了个方向渐渐跑远。
他低头看着轮胎上的子弹，脸色铁青，掏出手机报警。
“这群偷盗者真是太过分了。”蒋栀子再一次发出愤怒的声音。
麻药劲儿渐渐褪去，Gardenia的眼皮疯狂跳动，它低声嘶吼着挣扎想爬起来，却是徒劳无功，挣扎几分钟后它终于清醒过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奇怪的人类。
蒋栀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Gardenia，兴奋地Gardenia长Gardenia短的叫它，Gardenia只是低吼着靠在角落看她。
她拽着许夏让他问过来观察狮子情况的兽医Gardenia的伤大概多久能好。
许夏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总找我翻译的话可是要付钱的。”
“少废话快点问。”蒋栀子催促道。
许夏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忍住，忍住。
他转身问正要走的兽医：“你好，请问这只小狮子的伤口需要多长时间能恢复好？
兽医两手插兜说道：“两到三个月，它本身营养不良，恢复起来要比同龄的狮子慢一些。”
许夏听完又翻译给蒋栀子，蒋栀子心想，出生估计都没喝几口奶，能活到现在仅仅是营养不良已经很奇迹了。
解决完Gardenia的事，布瑞安又要开车去巡逻，蒋栀子跟着上车，许夏一个箭步也跳上了车。
“你又跟着干嘛。”蒋栀子见他一声不吭坐在一旁，非常不爽。
“我说了我的车坏了，只能跟着你们。”
蒋栀子将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他，“开我车，爱去哪去哪。”
“你这车动不动就出毛病，万一路上抛锚怎么办。”
“你少胡说，我开了一个多月都没问题……”
布瑞安听着二人争执头都大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挂挡，松离合，踩油门出发。
“布瑞安！”
蒋栀子的怒吼声被窗外的风吹到草原上，青草随之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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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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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一段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晃荡，蒋栀子看着窗外，身体也随着车一起晃动。
她紧紧握住座位上方的把手，眼神落在副驾驶上。
早知道就坐副驾驶了，她在心里懊恼。
许夏低头看着手机，突然颠簸起来的车晃得他眼睛晕，他索性放下手机目视前方。
车外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车内却是截然相反，阴冷无比。
布瑞安尝试着缓和氛围，“等一会事情忙完，我们去聚餐好不好。”
听到聚餐，蒋栀子眼前一亮，似乎已经看到烤肉在眼前的锅里被热油煎得刺啦作响。
而烟雾缭绕的对面，又出现了许夏的脸。
她眼神瞬间暗下去，撇了一眼许夏，扭过头去不说话。
布瑞安有些尴尬，许夏透过后视镜看着气鼓鼓的蒋栀子，不徐不疾开口：“我都可以，要不带上大家一起吧。”
本是嘴上客套，单纯想请栀子吃饭的布瑞安听见他许夏说聚餐还要叫大家一起，着实令她惊讶的差点将车子开到坑里去。
团队每次聚餐无一例外缺席的许导，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提出要聚餐。
“其实，其实不用不用……”布瑞安一时想不起那个词的汉语意思。
“你想说勉强吗？”蒋栀子开口。
“对，勉强。”布瑞安连连点头。
“是啊，您可别勉强。”蒋栀子赶忙点头阴阳怪气道。
“不勉强。”许夏目视前方，“就当欢迎新同事。”
“新同事？”蒋栀子变了脸色，“你又招什么人来？”
许夏有些无语地看着她，蒋栀子见他不说话，睁大眼睛，“难道你要把我换了？”
“栀子。”布瑞安有些无奈地说，“你不就是新同事吗？”
蒋栀子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许夏，许夏跟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你能不能稍微思考一下再说话？”
“我，我都来这么久了，还算是新同事啊。”她有些心虚地笑笑。
布瑞安赶紧插话：“我们的剪辑师换了一个又一个，你可是第一个拥有欢迎聚会的呢。”布瑞安笑了笑，“我可沾你的光了。”
蒋栀子不讨厌聚会，她讨厌聚会上有许夏。
她耷拉着嘴角，看起来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
车内气氛又陡然冷下来，许夏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憩，布瑞安恨不得油门踩到底尽快结束巡逻。
她又开口，“要不我们去吃火锅吧，市里有个中国人开的火锅店，栀子不是一直想吃火锅吗。”
“火锅？”蒋栀子兴奋起来，她来这儿整天吃差不多的食物吃得脸都绿了，当即点头，“好好好，这个好，就去吃火锅。”
“那许导，聚餐就定火锅？”布瑞安又小心翼翼问许夏。
蒋栀子扭头看许夏，他依旧闭着眼，脑袋随着车子微微晃动，良久，终于开口：“既然新同事想吃，那就去吃火锅，预定之类的事就你负责，到时候找我报销经费。”
“好的。”布瑞安点点头，她想起什么又问，“那许导这次也去吗？”
许夏缓缓睁眼，蒋栀子迅速移开目光看窗外，这小动作却并没逃过他的眼睛。
蒋栀子在心里默念着千万别去，千万别去。
“去。”
一声平淡的回答令蒋栀子心头的希望彻底浇灭。
许夏又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
继续行驶一段时间，远处丛林映入眼帘渐渐靠近，车子在其附近停下。蒋栀子拉开车门跳下车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布瑞安叮嘱道：“这附近经常有偷猎者挖得猎坑和捕兽夹，你们要小心。”
蒋栀子不免有些害怕，“就直接进去吗？万一有狮子狼出来袭击我们怎么办。”
“不怕。”布瑞安从车上拿出麻/醉/枪/拍拍它说：“有它呢。”
她又从车上拿出麻袋，“你要是太害怕，可以在车上等着我。”
“我……”
“真害怕了？”许夏打趣的声音响起，蒋栀子瞪他一眼，“谁，谁害怕了。”说罢她举着DV拉着布瑞安往丛林里走。
许夏摇摇头，跟在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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