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救了我,我们扯平了。”
“没有,我算过了,我还欠你一次,做完这次就扯平了,所以不要内疚。”
刚才在去与比护选手合影的路上,本堂瑛佑故意用手遮住了纽扣窃听器,这些年来勃艮第在他身上装过不少的窃听器,他自信清楚每一个的位置。可是他不知道,那些窃听器早就不用,而今天临时买的发箍上,才装着唯一一个窃听器。
他的眼镜一片雾,让人看不清眼镜背后漂亮的眼睛,但清楚的两条泪痕让勃艮第觉得不看也好,反正这些年下来,本堂瑛佑的模样早已清晰的烙印在他的心里。
“其实我这些年也挺累的,你以为当恐怖分子容易啊,无论是看到人们因为害怕而扭曲的脸,还是跟琴酒斗个你死我活,都让我觉得厌倦,正好我也趁此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
摩天轮这时刚好抵达,电动门自动打开。
“你先下吧,我还想再待会。”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脑中紧绷的弦也断了,而将他们重新串起来的竟然是勃艮第。
本堂瑛佑听从指示,麻木的走出了摩天轮,迎面过来的是许久未见的姐姐水无怜奈,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声音是:“本堂瑛佑,别回头。”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自上颚击穿头骨,勃艮第当场死亡。
第35章 七年生死两茫茫
自从小兰去了法国留学,和柯南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期初还会有电话和邮件,偶尔他们也会约在某个知名度低的城市见面,到最后这三年,两个人一次都没联系过。其实不光是跟柯南,世良、腹部平次、朱蒂老师……甚至是连爸爸最后也出动了。
曾经一楼是咖啡厅、二楼的侦探事务所、三楼是自己家的地方,变了样子。一楼现在是理发店,二楼是小兰的工作室,三楼则是住宅,外观也由从前蓝色变成了纯白色。
今年的初雪来的格外的晚,已经到了12月底才零星的飘落了一点雪花,她今年已经29岁了,从16岁开始等一个人,如今已经过去了13年,虽然大家都说她蠢,但其实她心里很充实,无论是新一也好,还是柯南也好,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孤单。
小兰的新品发布会定在了12月28日,地点是新建的艺术馆,曾经那里是一个公园,小的时候自己会在每周三、周五下午放学跟新一在那里玩一会,因为那天下午4点半她要去学跆拳道,多余的一个小时没处去就会恰巧碰到偶然路过的新一。
小的时候不懂,还每次都问:“这么巧,你又来了?”,新一总会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后来她才明白,那个眼神分明是:“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小兰姐,都弄得差不多了,要我送你回去吗?”光彦大学毕业后跟朋友一起开了一家策划公司,这次小兰的发布会就是由光彦公司承办的。
“还是让我来吧。”黑瘦高大的男人叫山下永,是光彦的学长,今年27岁,是小兰现在追求者之一,借着跟光彦认识之便,天天厚脸皮的来探班,他一个做旅游的,跟设计和策划有什么关系?
光彦是知道小兰跟柯南的事情的,也算长大了之后才猜出来柯南搞不好就是工藤新一这件事,不过他非常谨慎小心,这些年一个字都没跟任何人说,包括曾经的少年侦探队。
虽然从一开始柯南心里就住着的是个成年人,但并不妨碍光彦把柯南当成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所以只要小兰愿意等,那这些桃花他也愿意挡。“学长,你还是送我回家吧,咳咳,我好像感冒了。”
“光彦你一个大男人自己不能走啊,再说你的车怎么办?”
“啊!那这样正好!”光彦装作突然想通的样子,“正好小兰姐可以开我的车回去,她一个女孩子这样也安全,明天再开过来,我呢,就劳烦学长你接送了。”说着就把车钥匙递给了小兰,自己假装不舒服的样子,“咳咳,学长我好难受,你送我回家吧,咳咳,咳咳咳咳!”
“哎,好好好,小兰姐你路上一个人小心啊,如果遇到奇怪的人你一定要通知我啊……”随着越走越远,山下永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看来这阵子忙完要去买辆车了。”
小兰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点吃的,到家已经凌晨1点多。
停车、熄火,楼道的感应灯自动亮了起来,小兰缓步向上,突然听到一个熟悉而遥远的声音,“小兰,你回来了。”
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一种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小兰,我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努力的平稳住了呼吸,她缓缓的转过身体,楼梯下是一个穿着灰色羊毛外套的年轻男人,赫然就是工藤新一!
“新…柯南。”
23岁的柯南拾阶而上,即使站在下一级台阶,仍比小兰高上了一点,他与她额头相抵,双手紧握,温热的气息洒在彼此的鼻息之间,“小兰,我回来了。”
接下来是绵绵不绝的亲吻。
第二天早上7点半,小兰从她的小床上醒过来,柯南已经不见了,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场梦。她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抱着被子去到外面找,客厅、洗手间、厨房,甚至爸爸的房间,没有,都没有!
她靠着斗柜,滑坐在地面,预想中的眼泪并没有流出来,这13年中这样的眼泪她已经流了很多,她后来就告诉自己不要在哭了,尤其是最近的3年来,她已经控制的很好,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嘀嘀”是密码锁开门的声音,有她家秘密的人不多,女助理和妈妈,这个时间难道是妈妈吗?
“小兰,你的秘密很容易猜哦~”映入眼帘的不是柯南是谁?!
“怎么坐在这里?”他把买好的早餐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鞋都顾不得脱,赶紧进来把小兰用被子裹紧抱在了沙发上,小兰憋红了脸,眼泪簌簌的落下,直到后面的爆哭。
这场压抑的眼泪,就像今年的初雪一样,来的很迟,但下的很大。
第36章 我是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柯南跟小兰细细的讲了这些年的经历。
那次特洛比乐园的行动比预想中要简单,警方很快锁定了目标,随着勃艮第自裁于摩天轮之后,这场对他历时五年多的抓捕行动宣告结束。
事实上勃艮第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团队里虽然个顶个的凶狠,论战力他绝对是胜于琴酒的,但是论战术则是全方位的溃败,这也是这些年他没能赢过琴酒的原因。
再加上他对本堂瑛佑起了心思,这使得他非人的一面逐渐被瓦解,甚至在这次行动之前,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会不会伤害到来乐园玩的普通人!
“那瑛佑他怎么样?”
“我听说他…还可以,他自己其实也明白勃艮第是罪有应得,只是这种事情还是要他自己走出来,对了,他姐姐是水无怜奈,现在也陪着他呢。”
“什么?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本堂瑛佑看起来眼熟,这么一说,他们姐弟还挺像的。”
“是啊。”
关于琴酒的部分,柯南没有对小兰说。
琴酒这几年的行踪非常诡秘。水无怜奈自从受伤后,就与琴酒等人失去了联系,她所知道的那些据点全部人去楼空,怎么看都是她被遗弃了。而那时琴酒才遭受到了勃艮第的重创,用得上的人不到五个,在这个时候放弃水无怜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自顾不暇。
在等了两年无果后,水无怜奈不得不回到CIA,但还是按要求潜伏着。后来关于琴酒的消息就非常少了,这些年似乎除了与勃艮第的内斗外,也鲜有行动。
后来,他们根据诸伏景光留下的硬盘里的信息,查找到了多个为组织成员治疗的医疗机构,虽然所有的信息被删除掉了,但他们还是找到了其中一位名叫安迪的退休医生,在他情人家的阁楼里,朱蒂找到了组织部分成员的体检记录。
其中一份记录着琴酒罹患淋巴癌,虽然那时只是初期,只要配合治疗,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众所周知那段时间正是琴酒跟勃艮第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如果他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呢?
虽然警方觉得把逮捕琴酒这件事寄托在他可能已经病死在某个地方,是一件很天真的想法,但当时大家看到那份报告心中的欣喜是藏不住的。为了歼灭黑暗组织大家都付出的太多,一代又一代的人,如果能够到此结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事情终于在墨尔本抓住玛格丽特时告一段落。根据她的说法,自从在新德里被勃艮第重创后,琴酒的阵营就死伤了过半,就连他本人也身受重伤,后来他们再也没见过面,搞不好那次直接要了琴酒的命也说不定。
虽然大家都不相信琴酒就这么死了,但他的彻底消失似乎也只能这样解释。
还有一件事,就是根据赤井秀一的分析,琴酒似乎对柯南多次手下留情,这才是他能活到现在的真正原因。
至于贝尔摩德,她仍以女演员克里斯·温亚德的身份活动,去年还拿了奥斯卡最佳女配角,领奖那天她穿的就是小兰设计的白色礼服。如今她的行程非常满,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她很乖。
小兰的发布会如期进行,主题是“破茧”,蝴蝶的翅膀以脆弱的形态展示,其中一系列的黑色礼服,更是透露出死亡的讯息,就像不是所有的茧蛹都能够破茧成蝶,但它们仍曾在这个世界真正的活过。
最后由墨绿转为浅绿,寓意新生命的诞生。
小兰觉得如今柯南的归来,更印证了这次大秀的主题,从未设计过男装的她,花了三天的时间,赶工出来了一件男士礼服,白色与浅绿的渐变色,用相同颜色的丝线绣着竹子,只在不同灯光照应下才能识别出来。
虽然并不是十分理想,但似乎也只能这样。
大秀定在当天的晚上4点半开始,这是一场户外秀,可以随着日落的变化改变现场的氛围。
然而一直到晚上9点大秀结束后,柯南都没能赶来,这些年她早就养成了习惯,如果柯南不出现,那她就不去联系,这三天就当这场秀的奖励好了。
小兰披着一件纯白色的羊毛外套走出秀场,她从容的接过祝贺的花束,又与客人寒暄,有礼貌的回应记者的提问。
就在这时,远处驶来一辆黄色金龟车,金龟车的大灯晃了晃,众人超灯光来源望去,在刺眼的光芒中,走下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走了过来。在一旁的光彦看的真切,是柯南!他回来了!
记者还在围着小兰,光彦和元太一个对视,立刻把记者往两边扫,自觉的给最好的朋友当保镖,柯南也跟他们点头示意,然后径直走向小兰。
他将花束递给了小兰,“小兰,祝贺你。”随即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记者的闪光灯简直要晃瞎眼,随着一声惊呼,柯南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然后单膝跪地,向来从容的他,此刻也不免有些手抖。还好,他开盒子的过程在车上已经演练过许多遍,即使紧张,戒指盒也稳稳的拿在他手里。
不出意外的,盒子里是一枚钻戒,“小兰,你愿意嫁给我吗?”
过大的花束已经被步美接过去了,小兰白皙的左手伸了出来,“我愿意。”
像所有的情侣那样,他们拥抱、亲吻,柯南抱着小兰转了一圈又一圈,了解他们这一段的都哭红了眼睛,但当事人却淡定自若,这本该就是他们的人生。过去的29年流过太多的眼泪,从今天起,他们的生活只有幸福和美满。
记者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新闻,再怎么样这里也是公共场所,还好甜蜜的氛围并不算被破坏,柯南始终紧紧的搂着小兰的腰,第一个问题:“请问您的未婚夫是?”
柯南接过提问:“我是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第37章 一切归零
再见到灰原是一年后了,柯南协助警方破获了一起走私案,人刚从群马县回米花镇的新干线上下车,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灰原。
深秋的季节,柯南看着她穿着露肩的红色毛衣,下身是咖色皮裙,再配上高跟皮靴,虽然看起来女人味十足,但心里第一个反应是:“她不冷啊?”。
两个人在附近的咖啡厅坐定,自从在文莱的行动中,她跟琴酒打了照面,就被迫接受了FBI的建议,之后她被秘密的保护起来,他们也再没见过面,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
如今不再惧怕黑暗组织的灰原,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打扮自己,像同龄的所有女性那样享受着人生,她优雅的喝了一口红茶说道:“你还是老样子啊,东奔西跑的到处查案子。”
“是啊,毕竟现在这可是我的主业。对了,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不过看样子就知道不赖就是了。”
“那当然,我后来在FBI的安排下,进了一所秘密的实验室做研究,不过今年合约满了,我也就辞职了。”
“做研究啊?适合你,不过从变小之前算的话,你也做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出来放松放松,过过休闲的人生了。”
灰原一怔,随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从她加入组织起,她就要谨慎稳重,在宫野志保还是少女的年纪,就要学着隐忍,喜怒不形于色,算起来这么轻松的日子她还是第一次过,不过她的能力和天赋有目共睹,所以当她选择不续约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留她,甚至包括知道她身份的FBI,“你是唯一一个支持我这样做的人。”
“谁说的,博士还有少年侦探队他们也会支持你的,你如果先见他们的话,那我就要排到第五个了。”
“好了,这次先来见你,也是有事情。对了,还没祝贺你新婚快乐,搞不好这可以当你的新婚礼物呢。”灰原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APTX4869的解毒剂,已经经过临床试验,可以放心使用。”
柯南接过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十颗蓝色药丸,他拿出一颗端详了起来,眼里泛起了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一片平静,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这个东西,吃完了我会又变回16岁吗?”
“没错,一开始你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年轻,然后身体会慢慢的老化,差不多半年到一年的时间里,你会追上你本来的年纪。”
“那我会变矮吗?毕竟现在的我在16岁的时候,比那个时候的我高很多诶。”
“一般来说不会,怎么样,要让工藤新一回来吗?”
柯南把药丸放回盒子,推到灰原面前,“当然不了,我跟小兰已经登记了,她现在可是著名设计师,难道让她离婚然后再结婚吗?然后再婚的对象跟前夫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老了一点,到时候光处理这些事情就烦死了。”
“是啊,不过你忍心小兰被说老妻少夫吗?”
“她哪里老啊?再说这也是她的本事好不好。”柯南指着自己的眼镜说道:“而且我已经习惯江户川柯南的身份了,就像这个眼镜一样,一开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时间久了我居然真的近视了,现在的我已经跟柯南这个身份融入的很好了,有的时候走在街上,遇到有人喊新一,我已经没有下意识回头的反应了。”
“不遗憾吗?让工藤新一消失?”
“怎么会?”柯南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因为无论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而且你知道吗?有的事情年轻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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