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最近知道了积分的重要性,想想之前还大手大脚地带一些吃喝进来消遣,真是浪费啊!
积分是什么,积分是治病的药!尤其对于结弦这种多灾多病体质,真是再怎么攒都不够。
“你要习惯,花滑运动员就是得一直饿着。不过你还是好瘦啊,刚刚……”结弦想到举起她时腰部的手感,一时间自己也有点羞涩,马上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接霓虹的冰演,会不会提前来其他城市?”
“……是哦,我怎么没有冰演邀请?我虽然全锦第二,但我大奖赛第一啊。”许闻音也迷茫了,“应该多少有点冰演邀约的。”
花滑是个非常耗钱的项目。高端定制的冰鞋,一年至少两套的定制考斯滕、音乐改编或者版权费、编舞、教练费、上冰费等等,其实并不是许闻音小康的家境能承受得起的。
她今年主要是靠国家培养,队里包了这一系列支出。但与此同时,自己也需要凡事听从队里的安排。比如说换教练这事,她实际上是没有选择权的。
而接冰演赚钱,则是个改善家境、争取话语权的好机会——从队里的花钱窟窿变成摇钱树,想必蒋队会举双手赞同。
“但不是你都拒绝了吗?”蒋程力疑惑,“我拿给你看啊。”
“啥?我都不知道!”许闻音皱眉。
不问不知道。她现在可是有三个代言、两个冰演邀约的人了!冰演邀约都在熊国,因为世青赛冠军《白乌鸦》邀请她去。代言则是几个全国性的大牌子,主要看上了她的颜值。
瞒着她拒绝的是方曼寒和妈妈,这两位又站在了统一阵营:如果去熊国冰演,再发一趟烧,这年都别过了,命比钱重要!代言的拒绝理由则是要飞到帝都拍摄,怕影响训练。
对于这两位女士,许闻音直接翻了个白眼:有钱不赚有毛病。她直接拍板全接了,先去帝都拍摄一周,再飞去熊国冰演。
这次方曼寒没有跟了,冬天的花滑教练总是很忙的,何况她带出了种花独一份的大奖赛青年组冠军。许闻音和妈妈辗转完几个地方,妈妈彻底被银行卡里增加的余额震撼到了。
“队里真的抽成了吗?”妈妈一脸震惊,“他们是不是还补贴了你?”
“你才知道冠军值多少钱啊。”许闻音无奈,“快别心疼钱了,把你和爸去霓虹的机票买了吧。”
四大洲这个邪门赛事,连时间都定得离谱,刚好掐在过年除夕办到初二。这下有钱了,许闻音终于能说服爸妈陪自己旅游过年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收拾行李,只有许闻音绞尽脑汁在纸上计算——如果大家一起水银牌,她怎样能保证不拿金牌?
把所有选手挨个列出来,算每个人的T分P分还不够,还得算他们的迷信程度!
第24章 裕一郎
大阪,四大洲锦标赛。
论水牌子程度,当服羽生结弦。刷分大神器《巴黎散步道》下不了第一?没事,我空跳1Lz。
这个高高跃起但只转了一圈的Lz,赛后被粉丝们点名吐槽:“解释一下这个离谱的勾手跳?”
羽生结弦狐狸眼笑眯眯:“啊,巴黎散步道嘛,这个Lz跳在悠闲地散步呢。”
第二天的自由滑中,3Lz继续散步成了1Lz。了解四大洲的人纷纷皱眉:放水太明显了吧?!不了解的粉丝们则戏称:出走的Lz。
总而言之,短节目就开始放水但因过于优异不得不领跑的羽生结弦,成功地在自由滑被逆袭,收获了一枚银牌。
而许闻音这边,事情就比较大条了。
事实证明,青年组还是比较柔和的,居然让她这个水货拿了金牌。当她对上老牌强手:朴烟行、斋藤舞、卡丽·汤普森,一众青年组佼佼者都只配给大佬贡献膝盖。
搞不定,完全搞不定。许闻音和岑绘玫凑在一起嗑瓜子——不她们不能吃瓜子——磕空气看比赛。
朴烟行,一位烟熏妆探戈舞者,灵动、优雅、充满女人味的肢体柔美。她的冰场占有率尤其好,滑速飞快,动作大开大合,有点像《卡门》的主角那种大女人。
如果说朴烟行是红玫瑰,那么斋藤舞就是白玫瑰。她身材娇小,如艺伎耳畔的一串精致紫藤花,宁静而恬淡,有一种日式古朴的诧寂美。
卡丽·汤普森,正经美国人,金发大波浪,红唇边斜飞一颗痣。她穿白色百褶吊带裙,活像复古海报里走出来的玛丽莲·梦露。
也不说这三位技术是如何的高超吧,其实里面只有斋藤舞有3A,还和许闻音的3A差不多抽,其他人都是2A套。但她们都有各种稳定的33连跳,那个表演分更是飞起。
光一个短节目,许闻音的P分就被第三名斋藤舞拉开整整8分。要知道,羽生结弦那屡破世界记录的短节目,也不过总分领先第2名10分……比个啥啊,吃瓜吧。
后来羞涩小妹花游雪比完赛,吃瓜队伍变成了三人。第二天,因为岑绘玫的自由滑衣服保管不当掉钻,花游雪还帮她借到了霓虹队的胶枪,在旁边看着两人努力粘钻。
岑绘玫的自由滑《末代皇帝》,鲜红的考斯滕像日薄西山的帝国,又像层层叠叠的鲜血,焦黑的裙摆象征着满目疮痍的山河故土。
就是这个表演的场所有点那啥。许闻音都想帮报纸写题目:前有郎朗东京弹《黄河》,后有岑绘玫大阪舞《末代皇帝》。
萧音悠悠,岑绘玫随之旋转,像是富丽堂皇宫殿里起舞的宫女。仿佛伶人一般可爱的段落过后,琵琶揉弦进入紧张的逃亡生涯。管弦乐渲染出宏大的帝国的倾颓,岑绘玫在一个个重音下挣扎着跳跃。
编舞足够好的话,跳跃跳摔了也充满美感。比如说现在,她就像身不由己的纸皇帝,每每想挣脱提线木偶的人生,就要摔一跤。
最后是萧瑟的箫声和不断向下的琵琶。从蹒跚的小皇帝变为苍老的平凡人,傅仪颓然坐在巍峨昏暗的大殿中,久久无声。
放下结尾Pose,岑绘玫摇着头回来。摔了不知道多少个跳,估计小分表一片红。许闻音递给她红黑色的配套冰刀套,陪她和她的教练一起走到KC区等分。
情绪到位了,但技术没到位。岑绘玫的总分还是比许闻音低了三个身位。两人一个第五,一个第八,结束了四大洲的征程。
换个思路想,还是完美地完成了结弦的叮嘱——的确没有拿金牌!
比完赛了,种花家一群人找地方吃饭。大过年的,饮食是不是可以松一点?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完,许闻音心心念念地把大家带到了结弦说过的蟹道乐。
但这家店居然火到,要提前一个月订位!
用不熟的日文和英文反复确认两遍,许闻音原地想哭。好不容易被方曼寒许可出来吃饭……还带着后面一大群人。
“许?”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许闻音差点以为是结弦出现了。
穿着和服的少年走近:“你们是来吃饭吗?”
哎,卷卷毛,是花游裕一郎。压下不是羽生结弦的失落,许闻音尝试着问:“你从饭馆里出来,里面还有空位吗?”
花游裕一郎制止了服务员对他的行礼,不失矜贵地对她说:“总店的位置很俏的,一个月前就被定完了。”
“这样啊……这样啊,上次在索契,谢谢你了。”许闻音学着结弦给他鞠了个躬。
知礼的异邦人,还是小妹难得喜欢的对手。花游裕一郎挑眉:“但十三分店应该还有位置。不介意的话,带上我和小妹?”
花游雪从哥哥的身后露出一个头,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
还是本地有人好办事。整队人直接进了包房,吃上了超级豪华大螃蟹。华国胃吃不惯生蟹,花游裕一郎帮忙改成了寿喜锅、火炙和清蒸的做法,一群人都对蟹肉的鲜甜赞不绝口。
花游裕一郎是这个世界的羽生结弦吧?许闻音喝了一点清酒,恍惚间越看他的脸越像结弦。只是气质不大像:结弦是清贵的公子,狐狸眼一眯,啪一下展开扇子;而裕一郎皮肤偏黑,气质更像……浪人,刷一下出刀的那种。
许闻音想象着笑了起来。岑绘玫看她那傻样瞪大了眼睛,戳了戳旁边疯狂吸入抹茶冰淇淋的原浩。
原浩一抬头,只见许闻音托着绯红的小脸,双眼清透如琉璃,痴痴地看着裕一郎。而裕一郎轻笑一声:“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交换个line?”
“种花家用不了line。”原浩强行插入对话。
“那邮件?”裕一郎只是看着许闻音。
“邮件收不到。”原浩坚持说。
许闻音的手支撑不住头,咕噜一下栽到了桌上。原浩上前,抢先一步扶起她,向对面伸出手的裕一郎露出个假笑:“好像她醉了,我们得回酒店了。”
兵荒马乱中,岑绘玫学着日本礼节向两位花游道谢:“多谢今天的款待,下次来种花家请你们吃好吃的!”
“那到时候就叨扰你们了,COC,有机会的。”裕一郎的目光还是紧随着许闻音。
(注:COC是种花家的大奖赛分站)
以上资讯都来源于隐藏八卦者岑绘玫。两个女生偷偷出来逛大阪的公园,快快乐乐地享受了过年的假期。
“你喜不喜欢原浩啊?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两个女生在一起,自然要聊些私密话,岑绘玫开始揶揄她,“当然我也觉得裕一郎更帅一点,但是异国诶,得等退役才能恋爱。”
“我都没想法。还是讨论下你要考哪家大学吧!”许闻音白了她一眼,“还是你喜欢原浩?”
“切,那小屁孩。”
许闻音平常上课、上冰连轴转,日程满得根本没有朋友。这样两个女生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日子,让她倍感温暖。
她一对人好,就想搞点考拟小物。街边小店里,她挑了一个红黑渐变的发卡给绘玫,又给自己挑了一个黑白渐变的发卡:“你一个,我一个!”
“我们应该换过来,这样才是在一起嘛。”绘玫把她的黑白发卡抢过来,递给她自己的红黑发卡,“对了,你的连3Lo还要不要学啦?”
“好吧好吧,既然你硬是想教——”
结果并没有教成。许闻音马上要去世青赛,为了防止之前屡次出现的倒时差裂开,也不回东北了,大阪直飞米兰。
原浩并没有倒时差综合症,但一起参加完四大洲不好分开行动,只能将就她一起提前去世青赛。
小样儿,风水轮流转,轮到你来适应我啦。许闻音还记着大奖赛第二站,为了将就原浩,自己被迫进入魔鬼选站的仇。
“瞅啥,脸上有东西啊?”原浩发现她贼眉鼠眼地盯着自己,马上飚了一句东北腔。
……岑绘玫看人不行啊,就这大狍子样,喜欢自己?许闻音懒得理他,闭目养神,完美错过了原浩凝视她的温柔目光。
四大洲虽然成绩糊,但许闻音从大佬们的表演中掌握了许多技能。比如说朴烟行舒展有力的肩背线条,斋藤舞细腻的滑行,卡丽夸张的表情……和绘玫那跳摔了反而更有艺术感的编舞方式。
她迫不及待想去世青赛试试。
12天后的世青赛短节目,许闻音力压一众小女单,凭借更细腻的《I Got Rhythm》刷新了自己的历史最佳成绩,短节目第一。
“你滑行姿态变美了!还加了很多俏皮的小动作。”伊莲娜一如既往地来找她玩,“赛季中期,你的编舞居然可以变得更好!编舞师是谁?快介绍给我。”
许闻音假笑:“羡慕吧,我专属的,嘿嘿。”
作为许闻音专属的编舞师羽生结弦,在虚拟冰场里一心一意地等待结果。
“我是——”许闻音跑到教室,伸出一根手指,眨巴了一下眼睛,“第一!”
“短节目第一好棒!但小心自由滑可能被人反超哦。”羽生结弦微微咳两声,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
“教练,你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好。”许闻音摸摸羽生结弦的头,还是微烫的。
“今天勉强上冰了,还行,三周没丢。”羽生结弦说这话,又咳了两声,“世锦赛只有半个月了……”
羽生结弦比完四大洲,又回老家仙台逗留了一下。再回到多伦多,就发现自己感染了流感,开始发高烧。结弦的心性,一勉强能下地,他就去上冰了。冰气反复刺激,他也反复发烧,感冒始终不见好。
“安心啦结弦,我会拿到世青赛第一的。”许闻音微笑地说,“你不用对世锦赛太有压力。”
“哼,你这么有信心吗,就是不想绑定?”病中的结弦敏感得很,“因为那个,裕一郎?”
“嗯?你怎么知道裕一郎?你们那个世界也有这个人吗。”许闻音仔细思索,自己没跟教练提起过裕一郎吧。
“那晚你喝醉了……”羽生结弦病的迷迷蒙蒙,一双眸子却越发黑亮起来,“抓着我的手说,我和他很像,说看到他就很想我。你想的到底是谁?还不乐意绑定!”
“……好陈的醋味啊。”许闻音失笑,反捏住他的手指,在脸上微微摩挲着。
病弱结弦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病狐狸虚张声势。
许闻音摸了摸他凌乱的头发:“我说不绑定,是因为你病迷糊啦。而且我觉得明天肯定十拿九稳啊,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傻教练。趁他病着,许闻音对他白嫩的脸捏了又捏,好优秀的细腻肤质啊!等结弦彻底昏迷过去,消失在教室里,她才重新回到冰场,开始打磨《the white crow》。
虽然领先的分差不低,但自由滑变数还是太大了。自己的连3Lo技术还不成熟——那就只能继续薅3A了!
而到第二天,形式比她想象得更严峻。之前在大奖赛第二站,因为玻璃心被甩下去的法国妹妹杜蓬——她这次拿到了自由滑首发。
玻璃心的完美发挥是真的可怕,她的自由滑分数居然拿到了106!要知道,许闻音之前大奖赛决赛依靠情绪爆发,也就拿到了103分而已。
“许闻音!出来化妆了!”厕所门被敲得邦邦响。
她刚想努力找个地方入睡,回去虚拟冰场绑定结弦。但睡不着就被敲醒了,来不及了!
许闻音握紧拳头,为了维持虚拟冰场,自己必须要赢下这一战!
第25章 世青
要维持明年的虚拟冰场运转,需要消耗2枚A级赛金牌的能量。
因为前期把积分耗完了,目前他们有的是:结弦的1枚4CC银牌(算0.5金牌),1枚全日金牌(全国赛算B级赛,算0.5金牌);许闻音1枚全锦银牌(算0.25金牌)。加起来是1.25枚金牌的能量。
也就是说,如果要凑两枚金牌,许闻音要么在世青赛拿到完整的1枚金牌,如果拿到了银牌(0.5),结弦就需要在世锦赛拿下至少铜牌(0.25)。
虽然去年结弦就拿了世锦铜,但今年他病得真的很厉害……压榨路都走不稳的结弦跳双四,还是太魔鬼了。
所以许闻音必须拿到金牌。
“Representing Wenyin Xu, 《the white Crow》。”
画中的美人低下了她修长的脖颈,遮在眼前的羽翼展开,是她清亮如夜中寒星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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