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真的觉得,无论为他们两个之中的谁好,他们都不要再有牵扯了。
今天刚好闲着没事,她预约的保洁又临时出了点问题,冬子干脆就决定自己进行一次大扫除。
她把那些有的时候随手拿出来就没有再拿回去,又很久没有用过的东西都归类到它们该待在的位置。
还找到很多买来就没有再穿过的衣服。
“哇……这件当时买的时候那么贵吗”
冬子看着吊牌上的价格,即使是她都有些心惊肉跳,主要是这件裙子如果好看也就算了,可是还这么难看。
她当时在想什么啊。
她一边摇着头一边把手中的衣服挂到衣架上。
整理完衣服之后,剩下的基本上就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小对象了。
“嗯,这个相机怎么会丢在这里”冬子把沙发下的相机捡起来。
这相机上次用它还是在旅游的时候——只不过本来打算拍很多照片的,谁知道温泉之旅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所以冬子自己其实也有些记不得她到底有没有拍照片了。
打开相机,幸好还有电。
冬子点进相册查看,发现只有去的第一天时拍点照片,大部分都是拍的温泉旅馆的麻雀,还有一些雪景,偶尔还有两张误入景色的小兰他们的照片。
冬子的手顿了一下,她想起来自己还给松田拍了几张照片。
她沉默了两秒,继续向后划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在预料之中,卷发青年的脸出现在了相册里。
他刚被她砸了两个雪球,脸上的笑容生气又带点无奈。
是她最最熟悉的,包容她的样子。
冬子的眼神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眷恋。
她的指尖轻轻的在相机的屏幕上点了点。
真是个招摇的家伙。
她继续向后划着,接下来的几张无一例外的,都是属于那名拆弹警官的身影。
有笑着的,有和她说着话的,有抬手帮她拍雪的,还有帮她拎着东西的。
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在看着镜头——也是在看着镜头之后的她。
他当时……。
“应该真的很喜欢冬子吧。”
冬子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心情轻松起来。
反正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也没多喜欢他,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逗趣的东西而已。
“不知道有没有我自己的照片呢,不会出去一趟只拍了别人吧。”
她嘟囔着继续向后滑,只是当时旅游的时候乱糟糟的,她也曾经把相机借出去过,导致她现在也不清楚相机里到底有没有属于她自己的照片了。
一直划到了冬子记忆里他们那次出行的最后一张照片,冬子都没有见到自己的身影。
好吧,看来这次她没留下什么属于自己的回忆。
她叹了口气,就要把相机放下,但在放下之前她又鬼使神差的继续向后划了一下。
属于她的面庞出现在了屏幕中央。
清晰的,温柔的,眼含笑意的。
冬子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
她继续向后划,希望能够找出来点线索,结果下一张并不是照片,而是一段录像。
“冬子小姐看这里!”
是小兰的声音。
将头低下团着雪团的冬子闻言笑着抬头: “怎么了”
她炫耀一般的把手上团的特别圆的雪球展示给小兰看: “要比园子团的还要圆哦。”
她并没有发现被小兰拿在手里的相机是开启了录像的。
周围还有别人说话的声音,冬子隐约能分辨出来波本和萩原警官的声音。
他们两个在讨论麻雀喂养的问题。
“这么大批量的麻雀的确不好统一管理呢……”
冬子记得自己当时是和小兰悄悄吐槽了。
果然,下一秒屏幕里的她就凑近了过来,一只手挡住嘴,小声的说道: “谁都没他们两个关心的事情多呢。”
“冬子姐姐在和小兰姐姐说什么悄悄话”柯南不甘寂寞的凑了过来。
他向来喜欢插话。
冬子那个时候还在伪装之中,自然温柔的回答他。
小兰就在一旁安静的录着他们,时不时的应和一声。
安静而美好的画面。
冬子的嘴角也不禁随着屏幕里的自己露出了笑容。
说实话,虽然她在基地里有和贝尔摩德抱怨这次出任务要一直伪装不属于自己的性格。
但她其实,过的很开心。
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在这次任务和他们相识。
都是一群很好的人,只是她的身份不合适而已。
突然一个声音插入了屏幕内的画面: “要打雪仗吗”
是松田警官。
冬子突然呆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屏幕里的自己。
本半蹲下和柯南解释什么的少女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抬起了头,眼睛又软又亮,只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她撒娇一般的拖长声音: “诶——可是我刚才只是往松田先生身上丢了两个雪球,松田先生就生气呢。”
“没有生气。”
松田的语气带着她明知故问的无奈,又重复了一遍: “谁的脖子里突然塞进来个雪球都会吓到好吗。”
他朝冬子张开双手,而屏幕里的冬子也就那么自然的抛弃的柯南,投入了他的怀抱里。
他们两个又说了什么,冬子已经听不清了,甚至视频结束回到了一开始暂停的画面她都还只是呆呆的愣在这里。
这是她,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当时的她和松田阵平。
她……原来在看到他的时候,会笑的那么开心吗。
她不只是在勾引他吗。
自然的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假装头发被勾住,让他贴近帮忙, ‘不小心’喝错饮料导致间接接吻等等。
她明明只是在做任务,在骗取他的喜爱和信任。
一开始就建立在她心知肚明的谎言上的恋爱——怎么会让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种,甜蜜的,期待的,柔软的,仿佛真的像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一样的表情。
她的眼神里没有任务,没有欺骗。
冬子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待机时间过长导致黑屏的相机。
相机上倒影出来了她的脸。
上面写满了迷茫。
*
松田回到了家。
自从上次在波洛咖啡厅和安室透见过面之后,他就一直是这幅模样。
不言不语,好像不生气,不恼怒,不绝望。
但是也不开心。
他其实也没在想什么过于深奥的东西,只是在思考。
他在思考他和冬子小姐的恋爱。
他承认,他之前是有刻板印象了,他以为玩弄了他感情的冬子小姐是强大的,自信的,她的离开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并且认为她接近他是乐在其中的。
他以为她是自由的。
他以为她是自己加入那个组织的。
也可能是因为在他面前的冬子小姐总是那么的开心和温柔,就好像一阵春风,没人会认为像是这样的她经受过什么磨难。
但他却从安室透的话语中分析出来了真相。
被人强迫和兄长一起加入组织,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被训练,被强迫执行任务,失败获得惩罚,九死一生挣扎出头,得到BOSS的信任,却也被BOSS戒备控制,甚至可能是作为控制兄长的开关……把柄。
“——我在做什么啊。”
他躺在床上,目光出神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之前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之间的隔阂之后她的态度和她的立场。
他又为什么会说出那么轻飘飘的话。
松田之前在萩原问起的时候,曾经说过‘她如果是警察就好了’这样的话。
但现在他却一点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在此之前,他还以为加入那个组织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对她甚至有种傲慢的怪罪。
是她在正义和黑暗中选择了黑暗。
但现在他却恨不得穿越回去,给当时说出那种话的自己一个巴掌,把他狠狠的打醒。
即使是他。
即使是他……也不能保证,在那种情况下长大的他能够比她更加坚守自己的内心。
他说不定早就变成了一个不知道道德为何物的杀人魔了。
她是被黑暗所淹没的种子,怎么能够要求她在光明开花。
松田是爱着冬子的,无论这份爱里掺杂了什么,无论怎么告诫自己不要淌这趟浑水,但他的心从来都没有骗过他。
只是之前,这份爱被暂时遮挡住了。
可现在在得知了冬子的遭遇之后,松田却发现自己的爱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更加壮大。
他现在不敢说出想要和她在一起这种不负责任,不顾她生命的话。
他只是心疼她。
……这么多年,她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呢。
松田仅仅是想了一下她之前所经历过的事情,就已经觉得自己被无边的黑暗压抑到无法呼吸。
他之前所了解的,只是她浅浅的一角。
所以才可以轻易的说出‘她要是警察就好了’这样的话。
她要是正义的一方就好了。
她要是没有骗他就好了。
她要是坚持住,没有离开就好了。
可是现在这些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甚至只是在脑海中响起,就觉得是站在高处对她进行的耀武扬威的嘲笑。
他对她的好都是他自己认为的。
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过这份恋爱。
“……她没有理由爱上我啊。”
松田用手遮住自己的眼,不情不愿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身为冰梅酒的冬,没有理由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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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和晚上的一起发
第51章
“怎么这个时候喊我过来……今天可是这个月最冷的一天了。”冬子裹着大衣,朝着身边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性感的女人撒着娇。
这人正是贝尔摩德,她刚结束一个位于美国的任务,才刚刚坐了昨天晚上起飞的飞机飞回了日本。
冬子本来说这个月好好的休息一下,不再过问组织的任何事情,但贝尔摩德约她,她肯定是要出来的。
贝尔摩德挎着她的手,语气嗔怪: “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在电话里说,好想和我一起去吃伊势丹商圈情侣餐厅的意大利餐,我下了飞机之后可连休息都没休息一下就赶过来了。”
冬子哦了一声: “其实我也没那么着急。”
完完全全一副没良心的小模样,气的贝尔摩德伸手在她的腰间捏了一把。
冬子嘿嘿的笑着,现在哪里还有半分在组织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冰梅酒的样子。
但出来都已经出来了,他们两个先是在商场拿组织还没报销的所剩余的任务经费大买特买了一通,接着又去看了场电影,才拎着大包小包的到她们了要去的那家情侣餐厅。
虽然说是情侣餐厅,但这里不到两人也是可以用餐的,只是冬子想要的那个联名的挂坠只有情侣才可以获得。
而这家的情侣只有在店员面前亲吻脸颊,才能被当成真情侣。
但在贝尔摩德和冬子面前,亲吻脸颊根本就不算什么,两个人大大方方的当着店员的面互相亲吻了脸颊,接着就接过店员手中的牌号进入了餐厅。
“没想到只是一家不出名的小餐厅,但价格却不便宜呢。”贝尔摩德看着菜单点评到。
就连一份小小的土豆泥都要一千二百日元。
冬子不差钱,她只是高兴的拿着店员给她的挂坠左右翻看着。
“反正总有恋爱中的冤大头会过来吃饭的啦。”她一副对这种东西很了解的语气。
不过事实上她说的也没错,毕竟恋爱中的情侣总是不希望在对方面前露怯的,如果女孩子说想吃的话,男孩子恐怕攒钱都会带她过来的。
而且这家店面对的本来就是稍微高档一点的用户,甚至连周围的商圈在整个东京市内都仅次于银座,像是爱马仕或者香奈儿之类的店铺在这里就像是白菜一样开满。
刚才冬子和贝尔摩德把组织剩余的任务经费花完之后甚至还用上了自己的钱。
要知道,贝尔摩德剩余的任务经费还有七百万日元,但也只够买几个包包的。
冬子想着自己前两天收拾家的时候翻出来的几个好像从来没有背出去的包包,叹了口气,搅动着杯中的冰块: “每一年都觉得上一年买的东西不好看呢。”
没错,她不是觉得钱花太多了,而是觉得自己上一年为什么会花那么大的价钱买那么丑的包包。
是真的丑,不仅不好搭衣服,而且根本就想象不到去哪里可以背着像那样的包。
贝尔摩德倒是淡定: “反正花是的组织的钱。”
而且包包这种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保值的,无论是送人又或者是卖掉,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冬子捏着手里的挂坠: “像我们总是薅组织羊毛买包还好理解一点,真不知道波本那家伙是怎么把组织的钱每次都花的刚好一干二净的。”
光算都要算上好一会儿吧。
也没见他用什么特别贵的东西,领带也是普普通通的款式。
“他难道想攒钱之后就退休吗”冬子不禁脑洞大开。
毕竟组织不仅任务经费给的充裕,每次任务奖金也不少,并且打款都相当及时。
日积月累下来可是相当庞大的一笔数目,起码冬子就觉得自己在活着的时候应该花不完了,她和贝尔摩德薅组织的羊毛纯粹是对组织有怨气,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一点,也不想组织占了她们的便宜。
贝尔摩德笑着喝水: “谁知道呢。”
在组织里每个人都有秘密,无论是她,波本,又或者是冰梅酒。
“苏格兰是不是快回来了”她看着冬子问道。
冬子今天在出门前特意把头发用卷发棒烫成了波浪卷,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优雅大方知性——起码不要和贝尔摩德一起出去的时候像是母女而不是姐妹。
现在她正在用手指轻轻的勾着自己少见的卷发,冰绿色的眼眸随意的在店内四处打量着: “嗯,他前两天还和我发消息说任务已经到尾声了,这两天没联系我,应该是在加快结尾……应该快要回日本了。”
因为之前的事情,苏格兰就经常接一些出国远离日本的任务,这样起码暴露的概率会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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