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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对帝君的情谊非外人可理解。帝君出事，如此这般倒是情有可原。
我入璃月，才知道岩王帝君出事了。
我摸摸下巴，寻思着这是出什么事情了，旅行者的通缉令会不会和这有关联。
“帝君被刺，璃月七星居然让那位在场的外来者逃了，他们干什么吃的！？”
我：……
我：？？？
我：！！！
我的个蝙蝠侠嘞！旅行者你摊上大事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被蝙蝠侠警惕也不过是偷了他几个窃听器，你这被上通缉令，一上就上了个大的。
岩王帝君仙去，旅行者被通缉。
岩王帝君仙去……
岩王帝君……
我看着古玩店内，那位棕发青年的身影，陷入了沉默。
不是，这人不还在这呢吗？
……
知道温迪甜心的身份后，他的璃月朋友是谁，就很容易推测出来了。
我一边喝着新月轩的茶，一边面不改色地吃了口明月蛋：说真的，我不是很适应茶的味道。
对面的青年于是又点了一坛酒。
点单的姿势熟练极了，一看就是经常和温迪亲爱的出来吃饭。
我又吃了一口明月蛋，咽下去后才开口问：“摩拉、咳，钟离先生，你作为往生堂客卿，负责帝君的丧葬事宜？”
钟离点头，面不改色道：“只不过是负责些许流程罢了。”
毕竟整个璃月除了他，也没人知道该怎么给岩王帝君送葬。
我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自己送自己，这操作还是太超前了。
我甚至想让装心痛却捂肚子的温迪来看看，摩拉克斯这样的场面人对此的上心程度——不过，每个魔神都要这样搞一次吗？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开始思考，作为幼年魔神的我，要不要学习前辈们呢？
温迪把愚人众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同时解决风魔龙事件；摩拉克斯假死，是为了让璃月看到自己的、属于人的力量。
都是为了自己的子民呢。
那我……
我想了想那群可刑可拷的信徒……
哈哈，还是算了，管他们去死，这些人一点都不值得我去做什么呢。
我冷漠地想。
……
我本来想着，既然已经确认旅行者这姑娘不会有事，那我就可以直接回蒙德了。但是钟离阻止了我。
岩神的声音温润：“不曾向两位道喜，故备薄礼聊表歉意，还望莱艮芬德小姐莫要推辞。”
这几年在璃月也待过一段时间，虽说对一些风俗习惯还是不大明白，但我深刻了解了璃月人谦逊的特质。
我深深地看了摩拉克斯一眼。
众所周知，璃月人的“薄礼”不光不薄，还特别厚重。璃月人尚且如此，璃月的岩王帝君就更是如此了。
嗯，大概率是我还不起的东西。
虽然人家也不要求我有来有回，但白拿礼物总有点让人心虚……
我头都快秃了。
真的，作为一个富婆，能出的只有钱啊，但岩王帝君是缺钱的人吗？
钟离：“请记往生堂账上。”
我：“……？”
不是，你来真的啊？
哦哦哦，我明白了，这是在给我台阶下吧？
我郑重地把这顿饭的账单压在桌上，大手一挥，发出了富婆的声音：“以后钟离先生来新月轩，所用的花费都记晨曦酒庄账上。”
在经历了差点被留下来刷碗的窘境后，我就长了个心眼。现在只要报上晨曦酒庄的名字，就不用担心忘带钱了。晨曦酒庄每个季度会来结账。
我坐下，露出了淑女的微笑彬彬有礼：“钟离先生，一点小钱罢了，请千万不要推辞啊。”
我想了想，又朝负责人加了一句：“以后如果有少年模样、两条渐变色小辫子的吟游诗人来，也记我账上。”
“呼，当富婆可真不容易啊。”
“自家的小白脸可一定要养好……”
钟离：……
罢了，既如此，把薄礼变两份吧。
……
因为推辞不过岩王帝君的薄礼，所以我就打算在璃月住一段时间：钟离说，这礼物稍稍需要一点时间。
我坐在窗边，摆弄着窗台的盆栽：需要时间的礼物？
难道是特定时间才会绽放的名贵花朵？或者是还没到最佳饮用时间的酒？
突然——“哐当！”
强烈的震动传来，我一个猴子捞月救回险些掉下去的盆栽。
把盆栽安置好，我神情严肃，望向海边的方向，那里乌云密布，动荡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什么东西，居然能祸及大半个璃月？！
我跳下窗户，顺手扶住一个即将跌倒的阿婆：“婆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
说着，我脚一蹬，滑着冰滑板就朝海边去。
身后的婆婆急得大喊：“哎哟，你个莽的，快回来！”
……
比起一人一剑一派蒙就敢对上魔神的旅行者，我觉得我已经算不上莽了。
再说一遍，岩神摩拉克斯是个场面人。
假死大场面，送葬大场面，就连亲手给自家子民设下的挑战也是大场面。说真的，如果璃月真的凭借自己的力量战胜了这只魔神，璃月绝对会脱胎换骨。
而这次挑战，所有人都知道，璃月不可能输。
我眼睁睁看着，璃月的大富婆凝光，把群玉阁砸到了那只魔神脑袋上。
我：……
算了，没我事，还不如先去新月轩或万民堂定一桌子好菜，犒劳犒劳旅行者。
……
“噗——！”
我震惊极了，抹抹唇角的酒：“我、你是说，我去干嘛？”
旅行者啃着一只大鸡腿，好不容易把撕下来的肉咽下去，她灌了口果汁，道：“钟离说，让你去海里面，那里有给你备的礼物。”
我：……
联想一下海边发生了什么，再想一下钟离和我共同的身份——很容易就能知道那份礼物是什么。
不是、被封印的魔神还能被当做礼物的吗？
荧隐晦道：“钟离还让我和你说，记得留一点，别吃完了，不然下一只不来。”
我：？？？
还有下一只？
魔神这种东西，它是批发的吗？
……等等，你说我要去吃什么？！
第31章 第三十一只希耶娜
自从成为魔神后，我的食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我边这么想着，边把海里残留的气息揉成一团，黑漆漆的，看着很不妙。
吐出几个泡泡，安逸地透过海面望天空，不等上岸，我把黑漆漆的一团往嘴里一塞，嚼嚼嚼……哦豁。
我眼睛一亮：是螃蟹的味道！
再嚼一下，一下变成了甜虾味、再加上这劲道的口感——
呜呜呜摩拉克斯真是好人，明明有好吃的他自己一点不动，全留给我吃，甚至还帮我钓下一只。
这朋友能处，从此以后，摩拉克斯、啊不是、钟离和我就是有过命交情的朋友了！
我嚼嚼嚼，感觉自己在吃免费且新鲜的海鲜自助：又赚又好吃的。
舌头和心理的双重快感让我快乐到起飞。
快乐迷惑了我的心智，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海里的气息只剩一点了。
我看着手里已经被咬了一口的黑球，再看看周围干干净净的海水……
我沉吟半晌。
随后，淡定地把黑球丢回海里。
扭头就游走，越游越快、越游越快、越游越快：剩这一点怎么不算一点呢？
没事的没事的，钟离说，下一只是前一只的妻子——既然是夫妻，那就算对面化成了骨灰也能认出来吧？
总之，待在海里不方便呼吸，先走了。
……
当另一只魔神到来的时间与他猜测不符时，钟离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希耶娜。
我浑身一僵，默默往温迪亲爱的那边挪了挪：“哈、哈哈，甜心，你变得更可爱了。”
温迪：“嗯？”
转眼看到老友投来的目光，他了然：嗯，肯定是希耶娜做了什么吧。
但希耶娜是个好孩子，所以……
“没关系啦～”摩拉克斯只是在想，要不要给希耶娜再送点吃的。
幼年期的魔神需要大量能量或元素，所以长者是不会因为她的正常需求而生气的。他只会担心希耶娜够不够吃。
“给，希耶娜，不要担心啦，老爷子人很好的。”
风神送出了带着自己力量的塞西莉亚花——养一只幼年魔神确实不容易，巴巴托斯不想希耶娜去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选择用自己的力量。
但是吧……
璃月人常说：吃啥补啥。
希耶娜掌管的职能是混乱，也就是说，如果要补充能量，希耶娜就是要去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巴巴托斯的力量与它们显然不适配。
风神也没办法，他的力量只能调和，保证希耶娜的情绪什么的不受影响，但再多的就没了。
按人类的话说就是：希耶娜作为幼年魔神，有点营养不良。
而摩拉克斯的礼物非常及时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一只魔神被封印后的怨念在海中飘荡，虽然奥赛尔是摩拉克斯的手下败将，但好歹是一只魔神。
再加上即将被封印的第二只魔神，这些力量足够希耶娜从幼年过渡到成年。
不过，希耶娜会喜欢吃这些东西是他没想到的。
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原本的想法是：与其持续地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一次性解决，吃完这顿就算了。
但也许是魔神与其他事物不同，口感味道可能更具有层次？
希耶娜把它当成免费的海鲜自助，甚至期待下一餐。
哦，听到“海鲜”这两个字的时候，老爷子的眼中划过一丝庆幸——这么多年了，讨厌海鲜这一点还是没变呢。
……
我和温迪亲爱的再一次开始逛璃月。
让人欣慰的是，说书的刘先生终于讲完了之前的故事，而且在收集新的故事，希望将其改编，以说书的形式讲述。
“说书啊，可真好玩啊……对了，两位客官，你们来自蒙德，可有什么好听有趣的故事么？”
刘先生这样问我们。
于是，温迪告诉他风中传来的故事。
而我……
“哦，我可以和你讲讲一位女孩子的励志故事！”
“请讲？”
“从前有具尸体，她泡澡后活了，活了之后拉着一只小红鸟叛逃了泡澡堂子，来到了一个又新又旧的大型生物园。”
我摇头晃脑：“勇敢的尸体借了蝙蝠的东西后发家致富，变成了生物园里的情报贩子，在和小鸟们的追逐的同时，一举炸了生物园最大的反派——天生爱笑的乐天男孩！”
“尸体于是又开始泡澡，再次活了。”
所有人：……
我满是期待：“怎么样，很励志吧？”
有没有那种热血漫画主角和同伴携手打败大魔王的感觉？
刘先生阿巴阿巴许久，最终选择沉默。
在这样诡异的沉默中，我想着要不要拍拍手并大喊一声“开个玩笑”……
“啪啪啪！”
我转头一看，乐了：哈哈哈，是温迪亲爱的在为我鼓掌诶。
温迪亲爱的一边鼓掌，一边赞叹：“真是个好故事，里面的主人公可真是勇敢啊希耶娜！”
我大笑：“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说书的和听书的几位都愣了，他们面面相觑，又看几眼那对笑着的小情侣……他们摇头轻叹，但嘴角却在不知不觉中上扬了。
哎呀，年轻人呐～
……
来自蒙德的恋爱气息在璃月各处发酵，他们并非是那种甜甜蜜蜜的爱侣，但所有见到他们的璃月人，都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这对小情侣的相处方式通常是：她在闹，他在笑，或者陪着闹。
他会给予爱人最大的肯定，而她也绝不吝啬于展示自己的爱意。
事事有回应，回应皆是爱。
这真让人动容啊。
……
我也很感动温迪亲爱的对我的纵容。
嗯，因为在我倒药未遂后，他不会给小迪他们打小报告。
“你说对吧，甜心？”我捂着温迪的嘴，语气有点虚弱，但是暗中藏着威胁。
温迪：……
吟游诗人苦恼地搂过女孩的腰，额头抵着她的，声音轻轻的：“可是希耶娜，生病了要吃药啊。”
我看了眼桌子上那棕褐色的一大碗，隔八百米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
我戴上了痛苦面具：“温迪亲爱的，你是知道的，我不是在生病，所以药对我没用啊。”
温迪露出了怜悯的神色：“可是希耶娜，你也知道的，这药不是给人类治病的。”
我要吐了，真的。
璃月历史悠久，能人辈出，这里点名不卜庐的白术医生——在了解希耶娜的身体情况后，他居然真的能开出给魔神调理身体的药。
效果很好，但是……F**k！
好苦！
“呕呕呕——”
温迪担心地拍拍我的背，递过来一颗薄荷糖：“希耶娜，你可别吐出来啊，吐出来就又要喝一碗了。”
我顿了顿，合上半张的嘴，喉咙动了动。
温迪：“……希耶娜，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叼住糖：“咽下去了。”
温迪：！！！
“希耶娜——！”风神倒吸一口凉气。
……
哥谭人什么没见过，泡澡池子里的水我都喝了不止一口，这么一碗药我难道还灌不下去吗？
我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塞了口麦芽糖。
并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虽然这种誓好像早就向女仆长发过了……我心虚地抬头望天。
温迪亲爱的转手送我一缕风，熟练地将它化作发带，且环上了一朵塞西莉亚花：“送给勇敢的孩子。”
我喜滋滋地用它扎了个马尾，并在之后几天，逢人就炫耀——这难道不比哥谭警局送的锦旗光荣吗？
那可是好苦的一大碗药诶！
忙着重建群玉阁的旅行者：……
派蒙小声：“只有小孩子才会要人哄着喝药吧？”
荧更小声：“派蒙，不要说话，希耶娜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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