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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被你打好几回，是怕了吧？”黑泽阵看着周围的树，说不定他这会儿就爬哪里想着偷袭你呢吧。
“不是说能实现人的愿望吗？我还想对着他许愿来着。”许弯弯观察着四周，推测可能伏击的地形和角度。
“省省吧，他要是懂科学，也不能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行骗了。”黑泽阵嘲讽地笑了一声：“说不定他连十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利索呢。”
两人在这里看似很轻松地谈论，实际上已经锁定了一棵松树后的位置。
意料之中的，对方并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听到两人这么埋汰他，果然不再隐藏，直接从树后冲了出来。
之前因为太辣眼，许弯弯根本没有仔细看，这次她却是看清了。
这只鸟一半边身体看起来是正常的，猎奇的是另外一半。翅膀、足爪根本和另一半完全不同。品种、大小、数量完全不匹配。
但他的行动却很迅速，不过两秒就已经近前。许弯弯扬起手里的“前行者”，那颗球侧面已经张开，露出了炮筒一样的东西。
一束激光从中射出，照亮了幽暗的树林。而它也正中直冲他们飞来的怪鸟，在它身上撕开了一个口子。一股黑气从伤口中逸散开来，瞬间充斥整个林间，让本就黯淡树林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醒醒！醒醒！”在抽了几个嘴巴子后，和许弯弯他们昏在一块儿的小伙子终于被弄醒了。
“哎？你是谁？”塞利斯看看胜文，又看到旁边头贴着头靠在一起的许弯弯和黑泽阵：“你把他们怎么了？”
“不是我把他们怎么了……”胜文想解释，但又觉得反正他也听不懂，听懂了也记不住……
果然还是算了吧。胜文一挥手，紧张地看着他的塞利斯两眼一翻又睡过去了。
大概是正和弯弯他们斗争。那个障现在似乎没时间顾忌其他人。胜文试了试，与其他人的联络是正常的，于是马上下令：“留4个人在原地维持连接，其他的过来这边搜索幸存者带离。”
“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主脑的声音插入进来。
“似乎已经交上火了。”胜文看了看两人。虽然闭着眼睛，但眼皮偶尔会微微颤动。
他的视线下移，即使是这样，两人的手也紧紧地握在一起……
黑泽阵，琴酒。多年之前，谢先生借了他的身份，本意是编织记忆，让他做个普通人。但或许有些人的一生注定波澜壮阔。他因为障的袭击意外被抛出了世界，在其间流浪。
找到他已经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原本的人类之躯早已面目全非，在无忧捕捉时甚至刮下了她的鳞片。
他和沐浴鳞片的光芒降生的许弯弯，是早已注定的缘分。
至于他们能走多远……
“要回来啊。”胜文将手覆在两人相牵的手上。
意识中的战斗，确实十分激烈。怪鸟的身上明明已经被穿了好几个洞了。但他除了往外冒烟根本不像受到创伤的样子。
“我们试试把它脑袋弄下来吧。”许弯弯趁着空档问黑泽阵。
“好想法，你去。”长得太难看了，他下不去手。
“你长得高，你比较方便。”许弯弯也不愿意摸那个东西，要是以后长脚气怎么办？！
“你长得小，你比较灵活。”黑泽阵嘴上说着，手上已经动了。他找准了对方防守的漏洞，一下子把许弯弯推了过去。
“黑泽阵，你死啦！”许弯弯嘴上喊着，手上动作却没有任何滞涩。精准地落到他的背后，忍着冰凉滑溜的恶心手感，将自己特意带的猎刀刺入它的后颈。
利用身体的重量，许弯弯用力一别。
她听到了一声脆响，如预料中的那般，这怪鸟的脑袋就搬家了。
黑泽阵及时上前，飞起一脚将它往远处踢去。
“好球！”许弯弯看着一下子飞出得有几十米的“球”朝黑泽阵竖大拇指。篊熡姝源
而怪鸟的身体，也终于轰然倒地。同时，灰雾渐渐散去，天空远处有一丝的亮光，似乎快要天明的样子。
“这样就解决了吗？”许弯弯踢了一下怪鸟的尸体。它开始腐败，向之前在外面砍掉的羽毛那样渐渐化开，变成一滩黑水。
“噫……”许弯弯退后了几步。
“看样子是解决了。”黑泽阵看着蔓延并且在渐渐升起的太阳照射下，发出“滋啦”声的黑水。
“可是它不是还能实现他们的愿望吗？为什么对我们只用物理攻击？”许弯弯走到黑泽阵旁边，有些疑惑。
“或许是知道无法用幻觉骗到我们吧。”黑泽阵推测，“想来它也不是真的能实现人的愿望。”说着，他捏住了许弯弯伸过来的手腕：“你干什么？脏死了，我外套那么贵！”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别光说不做。”
“我不愿意跟你一起享这个福不行吗？”
两人放松下来打闹，却没有注意到那蒸腾起来的黑气在悄悄汇聚。鸿喽疏源
“行行，你擦吧。”僵持了十几秒，黑泽阵投降，“看起来是真的好了，之前还跟蔫鸡一样躺着，那个样子，啧啧……波本那小子的样子……”他正想嘲笑一番，视线中却注意到阳光照射下的投影抖动。
“小心！”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汇聚起来的黑气将两人包裹了起来……
“教授！许教授！”耳边有人在招呼。
许弯弯回过神，发现自己在办公桌后坐着，手里是一叠纸，而叫她的人，是一个新来的实习生。
“啊，怎么了？”许弯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那个……这是我今天的数据，有关之前的那个课题……”
许弯弯低头看了看，心里一沉：为什么上面的东西她完全看不懂？
她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似乎她的意识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跟她说“你怎么会看不懂这么简单的实验数据？这明明是很简单的东西。”另一半在说“承认吧，你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才华，对面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我头有点疼，过会儿再看吧。”许弯弯揉了揉眉头，她甚至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她之前明明是……在做什么来着？
对面的女孩子似乎对她很是尊敬，也没有怀疑什么，直接关心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看医生。心烦意乱的她本想高声吼一顿这个学生，但是理智还是让许弯弯克制住了。
“没事，可能是熬夜的关系，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学生这才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许弯弯试着回忆，但却觉得很多事情，甚至早上的经历都很模糊。然而心中却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以她的记忆力，别说是一天，一周，甚至是几年前的一件小事，她都应该记得清清楚楚。
拿起刚才的那一沓实验数据。
“……”她一会儿觉得这东西像天书一样枯燥地让人犯困，一会儿又觉得其中哪里出了错误，应该把那个学生叫回来指出来。
两种想法僵持了两分钟，以许弯弯将东西放回桌子而告终。
“到底怎么了嘛？”许弯弯看着窗外的白云，不明白今天自己是出了什么状况。
而黑泽阵，被黑雾裹住后，许弯弯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他马上提高了警惕。
“别藏头漏尾的，出来！”敌人不明的情况下，虽然叫嚣大部分时间没用，但至少也是个突破口。
然而令他以外的是，对方却真的有了回应。
几缕黑雾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不，是半个！半个鸟的样子。
是那只怪鸟看起来比较正常的那半。它猩红的眼睛注视着他，喑哑的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了，我的半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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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比翼双飞
“我是个这么牛x的人吗？”总觉得自己记忆有各种矛盾的许弯弯干脆上网搜索自己的名字。
各种跟他她有关的新闻, 无不是在称赞她的智商以及科学成就。
各种奖项能翻好几页，但她就是觉得没有这部分记忆。
难道……她其实是个德不配位的水货？
被半个瘟鸡叫“半身”是什么体验？黑泽阵表示，他特别想把眼前这只辐射怪给大卸八块。
“你觉得可笑？”半只鸟看着黑泽阵：“可是你不是做过那个梦吗？被不可名状的存在追杀……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普通的人类吧？”
黑泽阵想起了那个梦。
巨大的六翅银蛇带着恐怖的压迫感, 一个凝视就让他感到胆寒。
“那并不是普通的梦，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是那个存在把我们分开的！”对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闭上你的臭嘴！谁跟你是一块儿的！”听到那极具歧义的话，黑泽阵直接炸了。这鸟不仅长得丑，脑子也不好使！
“当然, 这并不重要。”丑鸟收起了之前的歇斯底里，怪笑道：“很快你就会和我融为一体！”说着它扇动唯一一只翅膀，向着黑泽阵的方向冲去。
“我听实习生说你不舒服？”察觉到自己记忆有问题, 许弯弯正在试着回想、还原时, 办公室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戴眼镜的平头男人走了进来。
“他像做贼一样关好门, 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小声说：“你是不是又发现了哪个学生的研究能拿过来？”
又？拿？
什么意思？
见许弯弯不回话, 对方看着桌上的一沓资料, 直接拿起来看了两页。
“这就是那个新来的之前提出的研究吧？”男人眼前一亮, “看起来确实不错, 我们这次就用这个？”
们？就？
许弯弯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的头再次刺痛起来, 虽说世界上有各种“小时了了, 大未必佳”的例子，但加上她现在的情况, 逻辑上漏洞太大，一定有问题。
来人显然是个惯犯, 没在意许弯弯的反应, 自顾自地说着理论上能通过占有别人的研究能有什么得利。
“这不是侵占他人学术成果吗？”许弯弯轻声问。
“那又怎么样？！”男人回道：“反正别人也不会相信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大的建树。对了, 我看那个小姑娘挺崇拜你的, 或许你可以稳住她多套些东西出来。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经费。”他喋喋不休着，完全没注意到许弯弯顺手捞起桌上的一个奖杯，拆下上面的实心球……
另一边，黑泽阵躲过了丑鸟的一次次袭击。思考着要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
要是这时候许弯弯在就好了。虽然总闯祸，但她总能想到一些奇葩的法子。别管有用没用，都招呼上，说不定哪个就成功了。
“对了……”丑鸟停下了攻击，看着黑泽阵。
“你的那个所谓的好搭档，可是满心盼着回去自己的世界功成名就呢。真不敢相信，你就这么干看着？明明很喜欢，想要她陪着你不是吗？这样的话，你更应该放弃抵抗和我融合。那个时候你的思想会保留下来，也不用再顾及那个禁条一堆的组织能把你怎么样。”
“你知道的还挺多。”无论是图书馆，还是任务。
“我当然知道。那些家伙自诩维护正义，却总是要牺牲别人的利益。只不过是因为背靠了强大的力量而已。不过没关系，我们融合之后可以去另一个大世界，他们只能在长河里行动，对于世界之树上的事情，是没有插手的能力的。”说着他还憧憬上了：“世界之树的守护者也废的很，以我们的实力，将他吞噬掉也不无可能，到时候……”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黑泽阵突然笑出声：“就像一个在画饼的传x头子一样。”
如果许弯弯在的话，大概会嚷嚷“他馋你身子，他下贱！”这样的话了吧？
“你一个只有一半儿的鸟懂什么感情、懂什么事业和理想！”
“我看你像个经费！”许弯弯颠了颠手里的大实心球，一下子砸向那个胡言乱语的男人。这还不算，她直接踩住被砸倒在地的人，扬起剩下的底座狠狠地打了上去。
“我杨师兄这么一心为学问的人，才不会说这样的屁话！”矛盾点过多，再加上思想上的抗争，她到底是找回了被遮掩起来的记忆。
该说不说，这家伙虽然狡猾，但也有限。许弯弯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它应该就是把他们拉入了幻境，想要借此让他们迷失自我。
“如果你给我造个科研顺利的梦，说不定就成功了！”许弯弯又跺了几下，“凭你这个只敢装神弄鬼的家伙，也配置喙我的事业！”
“这是……”胜文正观察着两人，就见有黑灰色的雾气从两人身上逸散出，逐渐形成了一个鸟形的虚影，向着屋外冲去。
紧接着，一蓝一红的光各自从许弯弯和黑泽阵的身上浮出，两个光团缠绕着一同追着虚影离开。
“生魂？”胜文连忙追了出去，就见红蓝色的光团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了一只青赤相间的鸟，与之前的鸟形障对峙。
“两个头？”
“不是两个头，是两只。”
“原来你在啊！”旁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胜文一跳，没想到正是谢无忧。
“呵……刚睡醒想喝口茶，没想到睁眼一看你们竟然带着我的茶室跑了。”谢无忧盯着胜文：“太过分了！”
“抱歉。”胜文心虚地回过头，望着天空中的鸟儿。
一翼一足，比翼而飞。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刚才才看岔了。
蓝色的鸟儿一爪钳住黑鸟的脖颈，另外一只赤色的鸟儿则是直接抓住它的脑袋。
“住手！快住手！”黑鸟叫嚣着：“我跟你才是一个整体，为什么和能够毁灭你的人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然而红色的鸟并不为所动，加大了抓握的力度。
“哗~”之前根本无法杀死的黑鸟，从头部开始，逐渐蔓延全身，渐渐化作了齑粉，飘散在风中。
“好厉害。”全程观战的胜文低喃，随后恍然大悟：“对了。黑泽阵和障都是继承了‘吞噬’本源的存在，而原本的障本身就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杀死。还有弯弯，她的生命是你鳞片延续下来的虽然和他属性相对，但因为最终都是源自你，所以其实是不会排斥的。”
“很神奇吧？”无忧看着在空中展翅的一对鸟儿，“因缘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现在，越来越像明辉君了。”她不在的那些日子，他去过那个世界帮助那位的工作。
“说什么傻话，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不是吗？”
远处的鸟儿们长鸣一声，渐渐幻化为青赤的两道光，回到了两个躯壳里。
“早上好~”看着突然惊醒的两人，无忧摇着手冲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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