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如意阁供奉牌位万数,元恒的又摆的高,弟子敬拜时不会抬头,是以没人发现,但特意去寻……
还没等元阕南找借口,若明已经冲去万宝如意阁了。
五行宗的闹剧无人得知,合欢宗前往天九派老祖结婴大典的人选已经定好了,便是花照陵的母亲燕致道君,还有世间唯二化神女修之一的素仪元君,合欢宗疆域是五大宗门里最小的,门人也是最护短的,所以花照陵吃亏,合欢宗才会倾尽全力替她撑腰,同样的,救了花照陵一命的聂双双,就值得他们郑重道贺。
第109章 大典
聂双双帖子发出去, 原以为各大宗门派个元婴就差不多了,没曾想竟惊动了化神元君,这排场可就大了, 落鲲峰容不下这几尊元君, 只好把大典会场改设在界河边。
姬清和姬语昭为了这场典礼,费尽心思,大家都觉得老祖值得最好的, 只有嫌不够隆重,哪有嫌浪费的,会场以百艘宝船做基, 一直连到界河卫所, 化神亲至, 什么禁制都是虚的,索性不设禁制, 只有分开的席位,五大宗门愿意入席观礼就入席观礼, 不想入席的, 待在自家宝船上也行, 反正都在界河上。
至于住所, 姬清本打算将方圆千里都清出来, 按五大宗门的风格另建别苑, 先不论过往恩怨, 到底是老祖第一次亮相,不能寒酸, 再者来观礼的有化神, 更不能慢待,算下来, 耗费的灵石聂双双听了都牙疼。
大手一挥,不建,到时候神力公开,这些人估计一个都坐不住,何必浪费灵石充场面,不值当,不如留着搞基建。
会场布置在聂双双的要求下,一再简化,方念归看不过去,叫师尊劝劝老祖,用不着省这个灵石,都是百界之主了,哪能比他当初结丹还要简单,廖英知道聂双双的盘算,扣下玉简,只说排场算什么,这场结婴大典,必是修真界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自此改写也说不定,且睁大眼睛看着就好。
彼时方念归还不知道神力,心想,师尊天天说天九派的人把聂寒霜捧得跟真神一般,所言所行皆奉为真言,您老不也一样。
十月十六,天高云清晴空万里,一如姬语昭所言,是个顶顶好的日子,仙鹤引路,祥云架桥,灵气凝聚成烟雾,袅袅升空,支撑着祥云,时不时变幻形状,以恭迎各派道贺队伍。
剑宗和五行宗到的最早,一南一北相对坐下,并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剑拔弩张,自恃名门正派,架子不能跌,表面客客气气,言语间针锋相对。
比如克庚上来就问万森界处理的如何了,什么时候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惑笑而不答,先是缅怀剑宗大长老继一的陨落,再说琰珩和萧悦笙受伤未愈,克庚拨冗参加天九派结婴大典,禁封山无人看守,别又叫z酆跑出来作乱。
主打一个互相揭短,我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化神也是人,吵起架来同样满地鸡毛,聂双双打招呼都插不上嘴,好在他们也不稀罕聂双双凑到跟前去,跟宗主打交道就行。
“恭喜聂道友结成元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剑宗的贺礼是一把七阶炎雷剑,胡德谕脸上笑容亲切:“聂道友以元婴修为斩杀化神元君,将来不可限量。”
聂双双正缺合手的灵剑,爽快收下:“多谢胡宗主。”
“聂道友,怎么不见廖英道君?”若明捧着一件浅绿卦衣上前,刚刚升任代宗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他能升任代宗主,还得感谢聂双双,是以贺礼准备的十分用心,浅绿卦衣采用七阶云蛟蜕制成,上绣一百六十八道防御禁制,就拿刚才胡德谕送的七阶炎雷剑来举例,胡德谕全力一击,划不破它。
“多谢若宗主。”聂双双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笑容都真诚了:“廖英道君正在安排战部,稍后就到。”
“说起来,廖英道君当年结婴大典,也是我去送的贺礼,倒是有缘。”若明瞟一眼胡德谕:“如今二位共聚天九派,将天九派治理的有声有色,想必要不了多久,五大宗门就该扩成六大宗门了。”
这是故意膈应胡德谕,胡德谕也不生气,只状似无意道:“我没记错的话,木篱战部由若明代宗主调派,怎么,今日还要驻守界河?何不带来,介绍给聂道友认识一下,日后毗邻而居,少不得要打交道。”
聂双双面色一僵,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就听懂了胡德谕的弦外之音,当初苍虞封住界河,弦问声夫妇携重伤的廖英,想从明t界借道,结果被木篱战部追击,差点命丧界河。
若明和苗离江暗中勾结,单凭这点,聂双双就不可能同他结盟。
刚想到弦问声和花照陵,御兽宗便与合欢宗相携而至,花照陵容光焕发,打扮隆重,美的令晚霞失色,甩着披帛从天而降时,在场修士无论男女,无不屏息。
不愧是名动天下的大美人。
“聂道友,好久不见。”花照陵捉住聂双双的手,笑意盈盈:“啊不对,该改口叫寒霜道君了。”
虽然疏于联络,但双方都有关注对方的消息,得知聂双双失踪时,还抽调了一支队伍,帮天九派一起寻找。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宗主夫人。”聂双双同她打趣,又和弦问声拱手见礼:“弦宗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弦问声递上贺礼:“还是称道友更好。”
“爹,娘!”弦星辰一早知道他们要来,期待许久,此时终于见到,也不等聂双双传唤,便跑了出来,飞扑抱住花照陵侧后方一位清冷美人:“外婆,星儿好想您。”
清冷美人微微一笑,如凛冬花开,抬手捏住弦星辰的脸颊:“想我,那我叫你来合欢宗,你为何不来?”
弦星辰撒娇哼哼,一会儿说要修炼,一会儿说路太远。
竟是燕致道君。
她跟花照陵站一起,聂双双还以为是姐妹,果然修真无岁月,光看皮囊啥也看不出来:“见过燕致道君。”
“还未恭贺聂道友结成元婴。”燕致送上贺礼,也是衣服,比五行宗送的浅绿卦衣高上一阶,乃是采虚空云精制成,薄如云烟,香气四溢,穿之不仅美貌倍增,更能掩盖行踪,化神之下难以堪破。
这礼太贵重,聂双双搞结婴大典,是想公开神力,不是想收礼,刚犹豫,花照陵就替她收下了,小声道:“这是感谢你救了我,还有星儿的拜师礼,应该的。”
“弦宗主何时举办敕封典礼?”胡德谕见若明面色难看,故意插话:“可是与结婴大典合在一起办?”
弦问声跟胡德谕没有直接冲突,尽管看不惯胡德谕,也不好直接下面子:“一切从简,正是要合在一起,到时自有请柬送到,还望胡宗主拨冗前往。”
“这是自然,弦宗主这宗主之位得来不易,很该大办一场,你说是不是,若明代宗主?”
若明受不了阴阳怪气,也猜到聂双双和弦问声夫妇交情甚笃,绝不可能与他结盟,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胡德谕跟斗胜的公鸡似的,拉扯聂双双和弦问声联络感情,要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指望他们联手对付五行宗,至少让五行宗有个忌惮,进攻剑宗时多考虑后方稳不稳,考虑的越多,越不敢随便动手。
话还没说两句,廖英与青翎一前一后到场,廖英深知胡德谕的秉性,他不提,已经给足了面子,再装下去,就是不知好歹,胡德谕被廖英的目光看到心虚,正好丹宗的人姗姗来迟,厚着脸皮随便寒暄几句就走了。
丹宗的队伍,由邈吉为首,宗主戚嵘还有葛道江随行,他们来之前不知道其他宗门的化神要来,还想着由邈吉元君压制聂双双,逼她交出翎繁境,葛道江更是盘算着要取聂双双性命报仇,看到华岳元君和素仪元君在场,就知道这事不成。
戚嵘像是完全不记恨聂双双灭了他两支战部,笑着踏上观礼台:“聂道友好本事,结婴大典便有化神元君出席,还是五大宗门齐聚,这等场面,我都不曾见过。”
“七阶冰露丹,薄礼一份,聂道友不要嫌弃。”
聂双双眉头微挑,抬手收下,又看向葛道江,勾起唇角:“戚宗主请坐。”
大宗门的结婴大典,流程都差不多,先拜祖师,再上禀门内修为最高的长老,由长老授予道君称号,最后拜见授业恩师跪听训诫,但聂双双就是天九派最厉害的老祖,又叛出剑宗,自成一派,用不着上禀克庚,授业恩师也早早陨落,故而只需敬拜祖师。
聂双双手持三柱香,在高台上敬拜,天九派门人在台下跟随,廖英与青翎分立左右,算是正式拜入天九派。
还没拜完,就听得丹宗阵营传出一声冷笑:“好你个聂寒霜,欺师灭祖收纳妖族,枉为修士枉为人族。”
邈吉故意扩音,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妖魔与人族不共戴天,妖魔杀了多少人族,古往修士耗费多少性命,才有如今格局。”
丹宗惯会用大道理,讲起来头头是道:“十万年前,紫耀擎天大帝不忍人族遭受妖魔欺压,率领十二位返虚神君自爆元神,将始陆分裂为一万九千界,人族依界河而居,繁衍生息至今,你离经叛道,可是连祖宗都忘了!”
聂双双早有所料,并未否认紫耀擎天大帝的功绩,只道:“妖魔杀人,人亦杀妖魔,十万年太久,过往恩怨追究起来,没完没了,我想紫耀擎天大帝也不愿看见后人一直生活在仇恨里,能和平共处,何必多起战乱。”
“接纳妖族,杀我红栩、烬枞二部,就是你说的和平共处?”邈吉抬手欲掐,被华岳和素仪联手拦下。
素仪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眼尾微红,眸子不是纯黑色,偏光看,泛着墨绿,犹如深潭:“红栩、烬枞欺人在先,聂小友还手,我看并未做错。”合欢宗因修炼功法的缘故,一直被打上亦正亦邪的标签,算是人族里面最能理解妖魔的:“正邪之说,难以界定,人族中有败类,妖魔中亦有和善之辈,本就不该以族类来区分善恶。”
“好好好。”邈吉连说三声好,依旧质问聂双双:“你胸襟宽阔,连妖族亦能容纳,红栩、烬枞就算不对在先,却不曾伤你性命,你不是善良么,为什么不放过他们?”
“我可没说我善良。”聂双双捏着冰紫昀晶瓶,当着邈吉的面,破开瓶身禁制:“谁想杀我,我便杀谁。”
又取出当日葛道江送给青翎的传讯符:“丹宗觉得人族与妖魔不共戴天,那贵派葛道江暗通魔域,致使渊空魔主率军进犯涂泱界,这件事,邈吉元君怎么看?”
第110章 神力面世
这就叫,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聂双双接纳妖族不行,但丹宗暗地里耍手段引魔族迫害同族就可以。
葛道江当初传递消息, 就没想过聂双双能从魔主手中活下来, 更别说认识妖域的人,拿到他送出去的传讯符,此时被聂双双拿出证据质问, 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胡说八道,我何曾暗通魔域,你自己勾结妖魔, 便觉得所有人都会与妖魔勾结是么?”葛道江义愤填膺:“传讯符真假未知, 焉知不是你作假陷害于我, 好遮掩你自己的罪过。”
聂双双扬手将传讯符打入半空:“传讯符印记做不得假,各位元君一看便知。”
邈吉和葛道江当即就想毁掉传讯符, 却被其他四位元君阻拦,素仪此行, 就是来给聂双双撑场子的, 丹宗在她眼里算个甚, 自然不会给丹宗留面子:“却是丹宗印记。”
这事儿胡德谕知道, 当初他就是收到丹宗传讯, 才知道廖英并未陨落, 还私建战部, 叛出宗门,尔后斩杀苍虞, 琰珩一怒之下追到谷水界, 致使禁封山守卫变弱,害得大长老身死, 剑宗如今境地,仔细算来,也有丹宗的一份。
他刚才没搭腔,是因为之前苍虞退守榴花界,阻断界河,罔顾涂泱界百万人命,所作所为,没比妖魔好到哪儿去,聂双双收纳妖族就收纳妖族,又没碍着旁人。
五行宗没吭声,也有缘故,外头还流传着元恒毁灭万森界的蜃影,他们跳出来说什么人与妖魔不两立,妖魔尽恶,合该除之,那不是等着被怼。
枪打出头鸟,丹宗跳出来嚷嚷,他们乐见其成,也是借机试探聂双双的实力和底线。
华岳是水犀溟龟,非人,对族类一说向来一笑置之,加之观察到星盘移动,变数在西南,对聂双双感兴趣的很,接纳妖族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便不会偏帮丹宗,实事求是:“没有作假的痕迹。”
邈吉脸色十分难看,御兽宗、合欢宗也就罢了,怎么剑宗、五行宗也不开口,区区天九派,区区一个聂寒霜,就叫他们忌惮成这样,孬种。
“你灭杀葛道江嫡亲在先,令他血脉后辈亲缘断绝,这事怎么不说。”邈吉声音尖锐,散发出化神威压:“可是不敢说?”
聂双双先前还只是怀疑,现在才确认,葛道江做的那些事,丹宗高层都知道,知道却不阻止,不就是觉得涂泱界的人命不值一提。
“邈吉元君怎么不问问我为何会动手。”聂双双并不畏惧他:“我那徒儿好端端走在路上,招谁惹谁了,怎么,只许丹宗杀人,不许我们还手?”
“什么!?”花照陵不知道这事儿,闻言拉过弦星辰的手:“星儿,你师尊说的可是真的?”
弦星辰有靠山,自是不怕,她也没夸大,只将当日之事原原本本复述出来,连当年东海镇的冲突一并讲了,说到底,就算葛筠姝觉得自己被冒犯,但弦星辰他们在魔兽潮围城时打开城门,救了她一命,便不该再计较。
可她不仅记恨,还要报复,仗着金丹父亲元婴爷爷,在丹宗横行霸道不算,以为在外面杀了人,长辈也能摆平,却不想踢到铁板,一命呜呼。
葛道江心中有恨,不敢自己报仇,就耍心机引魔族进攻涂泱界,同样没想到,聂双双不仅越阶杀了魔主,还结成元婴归来,连灭丹宗两支战部,葛筠姝要杀的小弟子亦不是普通人,而是御兽宗宗主之女,合欢宗元婴长老的外孙。
“南容、筠姝已死,而你和你的徒弟都好端端活着,真真假假,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事到如今,葛道江还嘴硬不肯认错:“你杀了我儿子和孙女,我定要叫你偿命。”
护短乃人之常情,但该有个限度,子孙犯错不加以教育规劝,一味护短,日子长了,难免惹出大祸。
这时,戚嵘突然发言:“既然这场冲突无法调和,双方都有错,再过多纠缠下去,亦是无益,不若二位斗法台上分胜负,当着五位元君的面,恩怨尽消,日后丹宗与天九派都不得再追究此事,可好?”
“好,就上斗法台。”葛道江答应的快,只是有条件:“我是丹师,战力不如剑修,纵然我晋阶元婴已久,也不是聂寒霜的对手,我不要求聂寒霜和我比炼丹,但她不得用剑不得用法器,各位元君以为如何?”
斗法台生死局,赢生输死,当然要拼尽全力确保自己能赢,葛道江这个要求,实属无理,要么大大方方答应,要么就别上台。
素仪刚要驳斥,聂双双却同意了:“行,我没意见。”
花照陵拉住她,摇头,传音道:【他是丹宗高级丹师,晋阶元婴二百余年,手上宝贝不知凡几,你怎么能答应不用剑不用法器,太冲动了。】
聂双双微笑:【放心。】
廖英知道聂双双什么打算,眼皮都没抬一下,青翎相信王的力量,连妖皇暗算都能解开,救她一命并且令她修为松动的人,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炼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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