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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已经放弃挣扎，放弃努力，放弃自己的目的一样。
五条悟收回视线，瞬移到鬼怪面前，利索地放出一发茈，将鬼怪化为了粉尘。
他没日轮刀，没办法用寻常方式杀死鬼怪，可这也无所谓，既然鬼被打坏还会复原，那就直接把它们变成粉就好了。
此时正是傍晚，日轮最后的红光完全消散，有一轮残血趁着落日未尽的冰冷慢慢升上天空。
五条悟站在废墟中，慢慢掀开眼罩，看到宇智波光音保持原来姿势坐在屋顶上，淡淡看着他这里的狼藉。
她置身事外，不在意事件结果，不在意五条悟对自己的想法，仿佛陷入挣扎过后死气沉沉的寂静。
月光下，散发神性的苍天之眼与不详满溢的写轮眼静静相对，一蓝一红，场面堪比名画。
少女站起来，浓密长发随风舞动，她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如神明般解救凡人的五条悟。
“我只是觉得没有意义。”
比起五条悟，她更像一只散发不详气息的恶魔，“五条老师，我找到了更好的办法。”
她没说自己是找到了什么事的更好的办法，更没说这个更好的办法是什么。
宇智波光音盯着五条悟的眼睛，像对他说，像对自己说，像对别的什么存在说:
“五条老师。”
“我一直很清醒。”
—
曾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少女忽然陷入沉寂，闭门谢客，不再有所行动，就连她的同伴也默认她的行为，只自己在外寻找能回去的线索。
这件事，让整个鬼杀队的士气都低沉下来。
产屋敷耀哉不允许别人打扰宇智波光音，以近乎圣人的包容态度接受了她的一切。
今夜无云，明月挂枝，宇智波光音坐在院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发呆。
她最近的气息很乱，往日总熠熠生辉的天丛云也受到主人影响而短暂地失去辉光。
从前意气风发的强者变成了心怀迷茫，放弃挣扎的落魄人士。
有点好笑。
有一缕不详的黑气顺着宇智波光音的洁白的小腿向上爬。
那缕黑气与咒力不同，是一种纯粹到极致，邪恶到极致的气息，只有此世所有之恶，才能衍生出这等给人的感觉。
宇智波光音却无动于衷。
或者说，她就是在等它。
“呀，好久不见。”
寂静的院落突然出现了第二条声音，宇智波光音闻声看去，淡蓝发丝的诅咒坐在屋檐上，清秀的脸上盘踞着好几条歪歪曲曲的缝合线。
与第一次相见时不同，被称为小白花先生的咒灵已经完全改变了气息。
不再是过去纯粹的诅咒气息，而和攀附在宇智波光音小腿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它似乎已经完全吸收了那个“障碍”。
宇智波光音站起来。
“想好了吗。”真人微笑着，“想好要向我许什么愿望了吗”
它当然目睹了宇智波光音的记忆，正如真人一贯的想法“肉体只能被杀死一次，灵魂却能被杀死无数次”。
眼前的“人类”的灵魂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但它觉得，自己能再杀死它一次。
就如同第一眼它就看中了宇智波光音这个猎物，现在，他会满怀期待地爱抚她，杀死她。
人类嘛，虽然很有趣，但也仅仅只是人类这个群体，真人理所当然地将“它们”放在自己之下。
就像现在的宇智波光音。
可怜的人类，有趣的人类，这几天它一直在观察她，直到她身上散发的负面情感足够浓郁，它现在才跑出来收割。
真人的表情很温和，就仿佛它不是咒灵，而真成了可实现所有愿望的神明。
当然，真正起作用的不是它，而是那个被它吸收了的东西。
宇智波光音慢慢走向她，一步一步的，就如同到达这个世界最初执行任务时，走向富江那样。
只不过这次，她的内心和身体达到了统一。
月光下，真人看着可怜的猎物一步步走近。
少女跃上屋檐，单膝下跪，轻轻亲吻咒灵冰冷的手背。
这是个很美的画面。
少女肌肤如雪，嘴唇殷红，虔诚地为许愿机送上一吻。
“我希望。”
她希望。
真人眯起了眼睛，柔柔道:你希望”
它将听见宇智波光音用最虔诚，最期待地声音要求那根本不存在的永恒和平，然后它会用绝望响应她最虔诚的期待，盛大而轻易地杀死她的灵魂。
“我希望——你能去死。”
天丛云划破月色，宝剑蒙尘数日，现在又散发出熠熠寒光，几乎取代天边明月。
真人猝然收手，却察觉自己体内多了一股克制“它”的奇怪力量，由被宇智波光音亲吻的手背，一直蔓延到心脏部位。
天丛云斩下它的一边手臂，真人故技重施，想通过其他鬼杀队员逃离，突然听到某个不该待在这里人的声音。
“着什么急啊，待在这里多玩一会不好吗”
五条悟飘在空中，居高临下看着咒灵，语气有些冷:“你还没实现我可爱学生的愿望呢。”
“……”它被算计了，宇智波光音这几天的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她知道自己一直在看着她!
真人脸上的缝合线变得扭曲，游刃有余的神色全消。
“我说过，我很清醒。”
宇智波光音轻声道，天丛云在她手中散发出无可比拟的神光，她伸臂一挥，携带巨大破坏力的光束直接将真人砍成了两截。
五条悟顺手扭断它的四肢。
宇智波光音知道永恒的和平不存在，前世的经历已经教会她这一血淋淋的事实，她知道自己是在拼命的挣扎，而或许永达不到光明的彼岸。
可那又怎么样。
即便如此，她也会继续挣扎，为了那总不会到来的永恒和平，为了同样深受“障碍”其害的其他人。
她微笑起来。
“准备好为我实现愿望了吗”
吸收了盛着此世之恶圣杯的咒灵。
第48章 那已然降临的命运（1）
[五条老师，您喜欢我吗]
这是在未来到鬼怪世界之前，某日宇智波光音突发奇想，问五条悟的问题。
彼时五条悟正对着计算机打报告，一排一排的字挤在一起让人生厌，他烦躁的要命，手下动作不停，嘴上敷衍似的回答:“还行吧。”
宇智波光音很有趣，也很强大，能成为助力他的同伴，但身上秘密很多，不确定性也很强，相处时间又短，所以综合下来，五条悟也只会说一句“还行吧。”
倒是杰看起来蛮喜欢她的，五条悟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变的那么好的。
宇智波光音听到他的回答，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快乐地道:“其实，我也挺喜欢您的。”
“嗯……嗯”五条悟的视线转向她。
“虽然您的性格有点那什么啦，不过我好像没资格就这方面说什么。但以实力和可靠方面来说，应该没有比你更让人安心的存在了吧。还有颜值这方面……”
宇智波光音正在出神，回答全是凭借本心不假思索的从嘴里飘出来，混混沌沌地说到颜值两个字时突然噤声。
五条悟停下手指，脸上挂起揶揄的笑，“什么啊，你喜欢我的脸啊。”
“不用害羞哦，喜欢我是正常现象。”
五条悟近乎柔和地看了她一眼。
黑发少女瘫倒在沙发上，仰着脑袋看他，黑色长发逶迤，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像夜晚簌簌温柔的月色。
她难得没有吐槽，而是和他对视几息，后知后觉地错开了眼神。
“我……”
“我的确很喜欢你。”
五条悟猜是连续两天的高强度工作让她头脑发昏，以至于丧失了平日的嘴硬，变得相当坦诚起来。
宇智波光音有点害羞，尴尬地补充:“我也很喜欢夏油老师。”
她指的当然不是爱情或是友情，或许只是单纯的慕强心理也说不定，只不过这副悄咪咪尴尬地样子，激起五条悟逗弄她的心思:“不行啦光音，花心在老师这里可不是被允许的。”
“……真讨厌啊悟酱。”
宇智波光音缓过来，做作地看他，“人家就是喜欢悟酱和杰酱嘛。”
后面怎么发展来着
五条悟忘记了。
浓稠恶心的黑色物质形成新的天地，五条悟放弃回忆，并且真诚实意地被真人吐出来的东西给恶心到了。
泥巴状的东西被无限隔开，他已经放弃和真人纠缠，一个起手式就准备无量空处……嗯不对。
空间的扭曲还在继续，就像那个火山头把他和宇智波光音卷进这个世界的痕迹一样。
黑泥顺着无限形成的屏障向上攀爬，有深紫色漩涡迅速形成，[孔]升上天空，但它们不去抓捕宇智波光音，反而去拉扯五条悟。
宇智波光音脸色一变。
此世之恶性质太纯，她不确定五条悟会不会被影响。
她唯一确定的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连累五条悟。
查克拉向眼睛汇聚，五条悟看着宇智波光音眼睛发亮，长剑劈开层层黑暗奔向他。
[伊斯许理度卖命]
然后，空间一阵扭曲。
五条悟看清四周，自己站在了已经变成废墟的公路上，伊地知洁高和夏油杰站在旁边，见他凭空出现，脸上都浮现出惊讶。
但是五条悟的神色，一瞬间垮下来，气势变得极为可怖。
他的身边，没有宇智波光音。
—
宇智波光音睁开眼，后知后觉到自己又穿越了，只不过这次穿越的世界，似乎……并不怎么先进。
“停下来干什么怎么不走了”
粗哑的声音响起，宇智波光音回头，看到一身高傲人的壮汉，他身上穿的服饰很奇怪，有点像她和五条悟去五条家整修时，五条族人穿的衣服。
不过五条族人穿的衣服明显质量更好，版型更漂亮。
而不是这个壮汉这样……这么有特色。
“我……”
宇智波光音没我完，男人就继续粗声粗气道:“别想临阵脱逃，陛下是不会放过你的!!赶紧继续走!宿傩的领地就在前面了!”
啊
宇智波光音被推的有点蒙，此时此刻才发现附近有很多人，他们个个奇装异服，神色或紧张或平静，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死气沉沉。
宿傩，这个名字挺耳熟的。
据说是平安京时期的诅咒之王，也是她可爱同学虎杖悠仁的租客。
所以，他们这是在讨伐宿傩的途中
她手里还拿着寒光熠熠的天丛云，而这些术师，显然把她当作了同伴。
[有点痛苦。]
[那个缝合脸混蛋怎么那么能跑，这都第几次了]
[完蛋了爸爸，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跟着他们走]
宇智波斑没有立即说话，他似乎对宇智波光音在鬼怪世界突然变脸的事情没有太大惊讶感，只是透过宇智波光音的眼睛看了一圈周围。
[你觉得呢]
宇智波光音低低地笑:[这里有点像我们那边的环境。]
宇智波斑发话:[走。]
“障碍”逃不远的，它和宇智波光音同不属这个世界，命运力迟早会让他们相遇，而围绕每个世界的强者行动，总会有意想不到地收获。
宇智波光音行动起来，她躲开男人骂骂咧咧要去推她的手，边走边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知道在少年院时宿傩为什么会一副认识我的态度了，原来是搁这等我呢。]
[等我回去，等我见到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一定要和他们说叨说叨，我真的是无辜的。]
宇智波斑有点烦她:[话多。]
[我们的目标是解决障碍，在这里解决它后，我们就不会回五条悟的世界了。]
[你应该清楚才对。]
宇智波斑的态度冷冰冰的，他似乎丝毫不顾及宇智波光音恢复记忆还没几天的状况以及她的个人情感。
情绪总是需要斩断的，他们已经去了很多世界，宇智波斑不认为宇智波光音还需要安慰。
[你说的对，但是……]
“你神神叨叨什么呢”
许是怕宇智波光音跑路，之前的男人一直跟在她后面，看她出神嘀咕的样子大声斥责。
“不，我没神神叨叨什么。”
黑发的少女脾气很好地向他笑了一下，虽然笑的不是很走心，但配上秀美精致的面容已经足够招人喜欢。
“我只是觉得，你们运气挺好的。”
—
他们一路行进了宿傩的领地，队伍中的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两面宿傩的领地并不像宇智波光音想象中的那样荒凉，是一座颇具古韵的大山，只是本该碧色连天的山周围萦绕着一股极强的肃杀之气，有存在感极高的咒力漂浮在入口，昭示这座山已经有了主人。
队伍中的人还没进山，就看到了唯一通道两侧的如山尸骨。
这都是曾经讨伐宿傩的咒术师遗骸，显然，宿傩不喜欢这些东西在他的领地内碍眼。
“日月星他们都失败了，让我们来讨伐宿傩简直是痴人说梦……”
“陛下不会是让我们来送死的吧。”
“不不!我不要白白去死!!我要回去!!”
“开什么玩笑，你都已经进入宿傩的领地了，怎么可能现在逃走!”
队伍重新嘈杂起来，宇智波光音站在最前面，举目望向大山深处，一座古色古香的日式宅邸坐落其上。
“宿傩对生活质量的要求还挺高。”
她轻声咕哝。能在这种山里建造一大座宅子，说不定这个诅咒之王也是什么贵族后代，像他们宇智波家，永远是朴素的平房。
忽有风掠过，空间仿佛被人斩开一道，树木山石被切出平滑的切口，断裂部分如同科幻电影一般整齐滑落，一股超脱现实的荒谬感扑面而来。
人群一瞬间噤声，他们僵硬地眨着眼睛，过了好几息，才动作僵硬地摸摸自己的脖子。
没，没死
站在队伍前端的宇智波光音写轮眼高速运转，她轻轻挥了挥天丛云，未着铠甲的非完全体须佐能乎消失在空气中。
除了被切了一刀的环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逃吧。”宇智波光音心里有了底，没回头，说:“现在不跑，等一下就要去三途川旅游了。”
人群站在原地，两息后，仿佛有惊雷炸起，再没人看前面黑发姑娘一眼，用尽浑身解数逃命。
死亡离的太近，斩击过后他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实力差距残忍地摆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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