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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在哭泣，在等待着蝙蝠侠的降临。
极暗的夜色里，蝙蝠灯成为唯一摇曳着的光。
“蝙蝠，情况很糟糕。”戈登局长喘着粗气，语调之中甚至带上了绝望。
“他们绑架了芭芭拉。芭芭拉，你知道的，她是……她是我的女儿。”戈登局长在奔跑，他那边是嘈杂的人声，身为哥谭警局的局长，他应该、也必须在这个时候保持镇定，拯救哥谭市民于水火。
可是、可是他自己的女儿却已经身陷水火了。
“冷静，戈登。”蝙蝠侠也在疾驰，黑色的影子掠过哥谭的夜空，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不难理解戈登的心情，但是他依旧近乎不近人情的对詹姆斯·戈登提出这个要求。
“夜翼和罗宾负责去解救芭芭拉，戈登，做你该做的，地铁的那些流浪汉必须及时监管或者疏散。”停顿了一下，布鲁斯·韦恩补充道:“稻草人也出来了，现在地铁被人投放了恐惧毒|气，那些流浪汉并不好对付，需要足够的警力。”
蝙蝠侠的声音是没有温度的嘶哑，反而却让戈登局长已经快沸腾的大脑慢慢的冷静下来。
“把她带回来好么？”戈登这样恳求着自己的老朋友，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本能。
但是和哥谭的疯子们斗争了这么多年，詹姆斯·戈登更是深知那些疯子的秉性，他咬碎了牙根，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咽下去了一块滚烫的烙铁一样的艰难说道:“把她带回来，无论死生……”
后面的话语只剩下了破碎的颤音，这位决心与蝙蝠侠一起拯救哥谭的警察局局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勇敢的、可爱的、她像是保护眼睛一样守护着的女儿。但是如果他让那些疯子们如愿，像是他们预想之中的那样因为芭芭拉的失踪而自乱阵脚，今夜的哥谭又该又多少的父亲失去自己的女儿？
——詹姆斯·戈登强撑着转身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他没有声音的流泪，心里不知道是在等待着蝙蝠侠，还是一场奇迹的降临。
詹姆斯·戈登的手机铃声催命一样的响起，让他脆弱的神经几乎快断裂开。但是他还是选择接听了这一通电话，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一通电话与芭芭拉无关，但是也同样不是什么好消息。
哥谭富商德雷克家的小少爷失踪了，在哥谭四处都混乱起来的危险时刻。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在自己家的别墅失踪，而且德雷克家的别墅与韦恩家毗邻。
重要的是，布鲁斯·韦恩接到阿尔弗雷德的通讯，那些人无差别的骚扰韦恩家和德雷克家，在韦恩家挑衅的那群被老管家及时启动的机关困住，现在已经被关押在读作“排水系统”，读作“地|牢”的韦恩庄园的下水管道里。
这些人最好老实一点，否则过度担忧自己家老爷和少爷们的老管家一个手抖按下按钮，反向倒灌进来的哥谭湾的海水足够让他们永远老实了。
红色代表着普通人的生命可能遭受威胁，需要他们修士伸出援手。黑色则代表着孽力流动汇聚，已经浓度超标。看着“孽了么”app上不断闪烁的黑红提示，沈一亭对哥谭真正的混乱和黑暗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她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意识到，阿卡姆疯人院里根本没有真正的精神患者。孩童、友人之女、无辜群众以及富豪阶级，这其中任何一方出事都可能是意外，但是一同出事，那就不是一般的谋划算计。
这样的行动模式，果然非常小丑。他信奉处境论，认为只有人在绝境之中的选择才能最真实的反映内心。而在和蝙蝠侠长久的斗争之中，小丑乐此不疲的给蝙蝠侠制造这种选择困境。
布鲁斯·韦恩已经可以断定，小丑不是什么精神疾病，他就是单纯的“天生坏种”。
蝙蝠侠永远不会和哥谭的反派们共情，但是布鲁斯·韦恩却会把每一位哥谭的反派的行动模式乃至心理动向研究得非常清楚。在哥谭所有的反派里，小丑是唯一一个坏得不讲逻辑的人。
他就是单纯的恶，单纯的想要拉上全世界共沉沦。
有的反派会从别人的痛苦里攫取快乐，然而小丑并不会，他单纯的不在乎，无论被他针对的人是什么样的反应，其实对于他来说都无足轻重。他就是单纯的享受“作恶”这件事本身。
哪怕小丑看起来非常想要拉蝙蝠侠一起沉沦黑暗，因而每一次都给他设置“无可解”的困境，布鲁斯·韦恩却也清楚的知道，小丑只享受过程，并不在乎结果。
把哥谭的水搅浑，营造出人为的地狱，这才是让小丑最开心的事情。
沈一亭抓住了一缕从那个紫色西装、绿色头发、脸上被油彩涂抹得乱七八糟的人身上溢散出来的“孽”。
孽力入手，沈一亭就一瞬间意识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孽”和之前她消化掉的毒藤女的身上的孽的不同。
毒藤女的孽力和小丑的比起来，简直堪称“清透”，沈一亭只从中品咂出一点儿类似薄荷的凉意来。而小丑身上的孽力之浑浊，沈一亭只是掐了一点点放在嘴里，一张脸就忍不住要皱成包子。
只是那么一点点儿就非常惊人了，说是鲱鱼罐头的味道简直都是在辱鲱鱼罐头。
如果非要形容意外的话，那大概是烤榴莲在臭豆腐汁里泡了三天三夜，之后又被丢进酸笋坛子里腌制了一年，捞出来的时候又被有一双汗脚且三天没有洗脚的彪形大汉踩了一脚的味道。
真是鬼斧神工的形容词，沈一亭原来只是在满芥子空间的翻找口香糖和漱口水，现在她已经直接想要yue了。
孽力无形，却会给修士带来灵魂的震颤与致命一击。
“哈哈，没想到是你最先找过来，让小丑叔叔看看，你就是蝙蝠侠新的小助手，是他新的小小鸟？”
小丑的脸上露出了夸张的微笑，他身边的小丑女手中握着棒球棍，难得没有在小丑开始他的表演的时候附和，而且有些急促的催促道：“J先生，快问问她，蝙蝠侠到底把帕米拉弄到哪里去了？”
沈一亭眉头微皱，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J先生？和这种人渣重名，简直是在辱贾维斯了好么！
智能管家先生有些无奈轻声安抚被检测出了已经有些生气的沈一亭：“世界上有很多巧合，S，我们得允许一切的发生。”入乡随俗，贾维斯也开始用字母称呼沈一亭。
看沈一亭没有配合他，小丑这一次真的生气了。他向着沈一亭逼近了几步：“你在和谁说话？小丑叔叔不喜欢没有礼貌的坏孩子。”
一张嘴就是老普信男了，沈一亭本来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这一会儿又闻到了小丑身上混杂着炮|火与鲜|血的劣质油彩味道，她直接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了就不忍了。沈一亭恶从胆边生，冲着小丑就是直接一个“yue”的大动作。
她已经算好了角度，保证能够全方、无死角的均匀的喷他一身。
【作者有话说】
亭亭崽:既然脸大如盆，那就总得接着点儿什么吧？刚吐的，收好不谢。
噗……崽啊，你这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二啊。
虽然喷小丑一身的动作的确很靓仔，但是谁教你这么形容孽力味道的？就让它（在普通人眼中）一直无色无昧不好么？简直要饭冷淡了好么！！！
以及，不幸和小丑重名，托尼的智能管家J或许成为最大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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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城市冒险（三）
韦恩庄园的伙食一向都非常好。虽然刚刚过上被阿尔弗雷德一日三餐外加小甜饼零食水果不断的日子, 但是毫无疑问，沈一亭被阿尔弗雷德喂得太好了。
还没有消化的小羊排和牛肉面，阿尔弗雷德烤制的小甜饼和从堪萨斯州新鲜空运过来的水果，这些顶成年男人2人份的餐点被乱七八糟的搅合进了沈一亭的胃里, 在一缕孽力的诡异味道的影响制裁, 呈喷射状洒满了小丑满头满脸。
小丑：……
在为祸哥谭的十几年里, 小丑当然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的反应。大体上, 面对小丑帮的胁迫与伤害, 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只能呐喊、惊恐以及痛不欲生。
人在极度惊恐的环境之下一般会痛哭和惊叫, 但是也不排除压力性呕吐的可能。但是一般的哥谭人都知道,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强迫自己吞回去, 也比直接兜头吐小丑一身强——除非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们留恋的东西了。
沈一亭可不管这个，她完全没有再怕的, 甚至算计好了自己喷射的角度，确保呕吐物可以均匀喷洒在小丑的全身, 一点儿都没有浪费。
原则上清洁咒可以搞定一切, 沈一亭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给自己嘴里连续施展了7个清洁咒。
监控着全程的老管家：……这真的很难评。
你说她爱干净吧, 可是谁家损玩意儿和人打架的时候出这么埋汰的招数？
你说她不讲究吧, 然而小姑娘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做清洁, 完全不顾自己身前站着的是哥谭臭名昭著的小丑和小丑女, 这是多么悍不畏死的的洁癖精神。
在与哥谭隔海相望的大都会，克拉克·肯特感觉到了深深的担忧。他一直在聆听沈一亭的心跳。在发现沈一亭的心跳出现了一些异常之后，克拉克·肯特第一时间给亭亭崽发了短信, 询问她是否遇见了麻烦。
沈一亭“恩”了一声, 多一秒钟犹豫都是对小伙伴儿能力的不尊重。
获得了沈一亭的首肯, 贴心的人工智能管家迅速将沈一亭这边的情况告知了克拉克·肯特，甚至非常勉强的在克拉克·肯特并不是最新版的智能手机上面进行了实况转播。
沈一亭理所当然的要摇人的。
拜托！东方人最忌讳个人英雄主义，今天晚上哥谭乱成了这个样子，亭亭崽手握克拉克·肯特牌重型大杀器却不用，是怕克拉克过来把这些精神病都打死么？
倒也不必为了坚守“不杀”原则的百特曼的心理健康考虑到这种程度，沈一亭不仅招呼了克拉克·肯特过来，甚至还在“孽了么”自带的论坛交流板块里面发了求助贴。
哥谭今夜真是造孽啊，那孽力浓度高到已经让沈一亭质疑为什么还没有引动天雷的程度。这种级别的战役，她可不觉得自己一个菜鸟大一新生能扛得住。
帖子下面已经有不少东方修仙者联盟出国发展的成员给沈一亭回帖了，不少离得近的修士都准备过来吸一波孽力，生怕山海宗这个小的被哥谭的孽力撑死。
小丑已经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木|仓。他真的是用了毕生的意志力才没有立刻送这个敢这么恶心他的蝙蝠侠的新助手几发子|弹。
被亭亭崽吐了一脑袋的小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至少，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是完全不敢张开嘴大笑了的。如果他真的敢的话，说不准那些粘稠的固液态混合物会直接流进他嘴里。
疯癫半生，归来还是败给人类的生|理本能。被食物的酸败气息不断攻击，哪怕是小丑也已经开始想吐了。
沈一亭的这惊天动地的一吐，唯一让人觉得有些欣慰的是影响，大概就是小丑女当场从小丑的身边退开。
哈莉·奎因对现在的小丑表现出了明显的嫌弃，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小丑给她充值的“失智恋爱脑”已经过期了的样子。
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一刻，小丑被激怒了，他真的被激怒了。
原本他只是想要给蝙蝠侠的“新罗宾”一场盛大的见面，想要在她的心中永远烙下恐惧和疯狂的痕迹，要让她知道追随蝙蝠侠是多么危险的行为。
当然，小丑苦心孤诣的计划好了这一切，更是为了要让蝙蝠侠知道，他妄图在这一条道路上寻找同伴的行为，只会给那些憧憬着他的小孩子带去不幸。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和蝙蝠侠当面交锋，沈一亭的惊天操作就毁了他今晚设想好的这一切。
小丑心里萌生出了更加暴|虐和残忍的想法，他现在已经不想和蝙蝠侠的小鸟们玩什么猫捉耗子的小游戏了。
现在，小丑只想快点儿结束这一切，然后好好洗个澡——最好他|妈|的用这个小崽子的血。
他抹了一把脸，脸上的食物残渣和油彩混合，把他的脸弄得更加乱七八糟。小丑标志性的紫色西装被他忍无可忍的脱了下来，抓在手上胡乱的抹了抹，然后非常嫌弃的丢到一旁。
“作出选择吧，蝙蝠侠的新小鸟。”到了这个时候，小丑已经懒得烘托气氛，他直接拉开了帷幕，露出了后面为蝙蝠侠的新助手准备的“见面礼”。
沈一亭现在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如同他的孽力的味道一样的恶心。
他把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倒吊在沈一亭的面前。两个孩子相隔五十米，被分别绑在舞台的两端，而这两个孩子的下面放着一个大桶。
为了防止沈一亭不了解那个桶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小丑的手下各自抓了一只老鼠，从桶里舀出来了一瓶液体倒在老鼠身上。
两只老鼠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是硫酸哦，如果他们两个谁掉进去的话，坚持不了5分钟就会化成渣渣吧。”
终于进行到了这个环节，虽然过程既曲折又差强人意，但是小丑还是在这个环节露出了恶意满满的笑容。
沈一亭真的想提醒他，他现在已经脱妆了，笑起来还卡粉，看着真的非常丑陋和奇怪。
只是沈一亭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小丑就已经来到了那个被吊着的女孩身边，他抓起女孩红色的头发，向沈一亭展示一张幼小可怜的脸。
女孩子没有哭出声，她的脸上都是眼泪，但是目光之中却是倔强燃烧着的火。哪怕现在被小丑抓住了头发，这个女孩已经浑身都在颤抖，但是她咬紧了嘴唇，没有发出一丝求饶的声响。
“啧，能救你的人来了，告诉她你是谁？”小丑更加用力的拉起女孩的头，非常不满意她居然没有配合自己痛哭流涕。
红头发的小女孩不发一言。
今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顺利的，小丑的轻轻的皱眉，不怀好意的目光却在红头发的女孩的背上游移。
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小丑轻“啧”了一声，他倒是很想试一试，看看这个看着还没有蝙蝠侠的新罗宾大的女孩，到底是不是像她的父亲一样，有一根宁折不弯的脊梁。
“说话啊！你要当惹小丑叔叔生气的坏孩子么！”小丑已经举起了手。
沈一亭眸光一凛，背在身后的手也即将有动作。
“停下，别伤害她！我来说，她是戈登局长的女儿。”被吊在另一端的小男孩高声喊了出来。
像是怕沈一亭不信，男孩飞快解释道：“她身上的08制GCPD警服的作战服内衬，这个款式只有局长可以穿着。能够用这件衣服当衬衣的，只可能是詹姆斯·戈登局长的女儿。”
小丑的声音里是虚假的惊喜：“哎呀，看看看看，这是我们哥谭新的小侦探，有这样的侦查能力，没少看蝙蝠侠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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