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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我不能把她卷进来。
菲丽希缇伸出手指点点他的手臂。
我不能再犯这样的错。
菲丽希缇凑过去喊他，“格雷森警官？”
“好香，像是橙子。”
迪克的视线紧紧抓住菲丽希缇。
而菲丽希缇也才反应过来这样的视线意味着什么。她匆匆退开，低声道，“嗯，是橙子味。”
“但闻起来不像是香水。”
这次换成迪克来步步紧逼。
“是我的洗发水，也有可能是沐浴露。我不知道，我一直用的这个味道。”
“它很好闻。我喜欢这个味道。”
迪克再往前进一步，“也许我会有这个机会？”
菲丽希缇把头更偏了过去，纤细修长的脖子，连带着上面正在跳动的血管一起暴露在迪克的眼前。
“不，不行，这太快了。”
迪克明白一击致命需要更多的耐心。他以退为进，“你说得对，我需要更多的考验。”
“只是，我希望它的最终奖励会是你的芳心。”
菲丽希缇知道他已经退回了安全线，但她还是不敢看他，强装自然的说，“总之，我们快点买好东西回去吧。”
迪克在心里重复着她说的最后几个字，“嗯哼，你说的都对。”
后面结账的时候，迪克争取到了买单的权利，把两人的东西并在一起付了款。
“谢了。”
“没事，本来还说好要请你吃饭的。你之后哪天有空？”
“我都行。”
“行，那就这周五怎么样？我们可以吃个晚饭。”
“好啊。”
迪克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还是上次那个位置吗？”
“是哒。你居然还记得？”菲丽希缇看向窗外。
“咳咳。”迪克打开一个抽屉，“喝不喝饮料？或者来些巧克力怎么样？”
菲丽希缇挑了块巧克力饼干，“怎么还有绷带和药膏？”
“警察嘛，受伤的机会总是比较多的，所以我习惯在各个地方塞点这些玩意儿，好方便我及时拿着用。”迪克又从另个地方摸出一瓶可乐塞给菲丽希缇，“说起来，现在都三点半了，送你到家怎么说也要四点多。怎么样？考不考虑今晚就和我吃个饭？”
菲丽希缇笑着喝了口可乐，“要是今晚就吃了，那周五还约吗？”
“当然，这又不冲突！”迪克偏过头，故作可怜的说，“拜托拜托，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吃麦片了。”
“那我们买的这些东西怎么办？”
“这好解决。先送你到家，然后我再订位子，等你整理好，我们再出门，完美。你觉得呢？”
菲丽希缇懒散的窝在副驾驶位置上，“嗯，附议。”
“或者找一家不用订的也行。你想不想吃炒面？或者拌面？我突然想吃拌面了。香菇浇头加拌面，再来一份炸猪排。”
“中餐？哪一家？”
“就从我住的地方走过去两条街的那里，有一家很地道的中餐店。”
“可以，你来点。不过我椰子和蔓越莓松饼不吃。”
菲丽希缇点点头，“那挺好，不像我，我比较挑食。”
迪克挑眉。
“我不吃的可太多了。就算你拿个本子记，你都记不完我不吃的东西。”菲丽希缇又拿了块巧克力饼干拆开来吃掉。
“这不算什么。要是你乐意，你完全可以把不吃的东西丢给我，反正我不挑。”
迪克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接着杆子往上爬。
菲丽希缇也明白他的这些小试探，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两人你来我往这么几回，就到地方了。
菲丽希缇拎着最轻的一袋，迪克则拎着剩下的全部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开门。
哇喔。
迪克一路上有想过很多关于菲丽希缇屋内摆设的样子，几乎是竭尽他所能的在幻想可爱和温馨的房间长什么样，可能是嫩黄色的墙纸，天蓝色的天花板，一块带着米色桌布的桌子，地板上还有毛茸茸的动物地毯。
但，最终都没比过眼前。
墙壁，天花板都是很简单的米白色，没有什么花纹和装饰物。地板也是常见的棕色仿木纹地砖。
但！
门口摆着一个长颈鹿模样的凳子！显而易见，它脖子是被特意做长的，相应四肢则被特意做短。可爱的一下子就击中了迪克的心脏。
虽然板凳对迪克来说有点矮，但他也正好扶着鹿头换鞋子。
菲丽希缇拿给他的拖鞋正好就是他上次看到的那双兔耳朵拖鞋。他穿起来还有点大，看来她买的是最大码。
鞋柜是普通的折迭鞋柜。不过它傍边的柜子却又是汤姆猫款。四个桌脚就是它拉长的四肢，而被吓到炸毛的尾巴正挂着菲丽希缇的帽子和雨伞。
“哇喔。”
迪克更轻手轻脚的往里面走，首当其冲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个棕色南瓜状沙发，还有同款的南瓜状脚蹬。然后是张蓝色桌子，上面堆了十几本杂志和书，还有一泡着柠檬的超大水壶。
“傻呆在那干嘛？”菲丽希缇接过他手里的几个袋子往桌上一放，“拎着手不痛吗？”
“这点重量不算什么。但哇，我的天，你把房间布置的好可爱！”
迪克跟在菲丽希缇后面走进厨房。
黑色冰箱上贴着各式各样的食物款冰箱贴。玻璃柜门透露出的餐具除了有常见的白色款，也有五颜六色的，噢！还有个鱼尾巴状的勺子。
“这些你都哪买的？”
“有一些是海外在线买的，还有一些是拿着款式图找人定做的。你知道，跨国运费还是挺贵的，有时候它们的运费都够我再定做第二个了。”
菲丽希缇把最后一袋麦片放进柜子里，“好了，我们走吧，该去吃饭了。”
迪克心不在焉的嗯嗯两声，恋恋不舍的又摸了一下那个长颈鹿的鹿头。
“等等，你是不是把你的购物袋也拎了上来？我好像也，一起整理了？因为我感觉，我应该没买那么多麦片……”
“啊，啊？”
第3章 饭后散步
“老板，两香菇浇头加拌面，两炸猪排加辣酱油，还要一茄汁排条。”菲丽希缇一边喊一边看也不看的带迪克入座，“够吗？”
“应该还得再来一个菜。”
“那就，还要半份白斩鸡！”
“好嘞！”
这家店人确实不少，但也不多。多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也有少数几个像是菲丽希缇这样带着朋友来。
“你中文说的好好。你是华人？”
“对。我初中的时候爸妈离婚了。我是跟着我妈来的纽约。”
迪克摸摸鼻子，又一次快速转移了话题，“你想喝点什么吗？我去给你拿。”
“要雪碧。”
迪克比了个OK，拿着饮料去前台结账。
“喂，丽丽！一起结还是你们AA？”
菲丽希缇竖起两根手指头。
听得懂但讲不太好的迪克装着一副听不太懂的样子。
“承蒙惠顾。幸运饼干在这里，自己拿。”小姑娘结清钱就又一屁股坐了下来，专心看起手机里的电视剧。
“这里的幸运饼干和别店里的不一样诶。”
迪克手里拿着两包单独装的饼干，上面用订书机订着两张手写纸条。
“你要哪个？”
“左边这个吧。”
菲丽希缇拆开，是好运如常。她又转到包装正面，草莓味。
这倒是少见。因为这家店老板的女儿很喜欢吃草莓味的饼干，所以他们批发这个的时候，都会先把草莓味专门挑出来来留给自家的小姑娘。
“噢。”迪克丧气的垂下头，“我还以为幸运饼干里都是好的呢。”
他把纸条给菲丽希缇看，祸福相依。
“这个也很好啊。”菲丽希缇接过服务员端来的两碗面，然后把好运如常的纸条递给迪克，“没事啦。吶，我把我的给你，这样你就拥有我的一半好运了。”
“那你怎么办？”迪克多抽了一双筷子给菲丽希缇。
“我有剩下的一半嘛。”菲丽希缇笑着吃了口面，“再说，祸福相依本身也带有好事会发生的意思，只希望我那一半的运气会让你的好事更多一点，坏事更少一点。”
“当然会。”迪克把两张纸条一起迭好放起来，“我相信你的好运会一直保护我的。哇，这个面真好吃。我喜欢。”
“是吧是吧。不过你的筷子用的不错诶。”
迪克扬眉，“当然，我还能用筷子夹起小笼包呢。”
“真的？那我们下回来这里点小笼包。”
等两人吃的差不多，时间也来到了七点多。
“走吧，我送你回去。”
布鲁德海文是一个沿海城市，如果说夏天的晚风会使人凉爽，那冬天的晚风就会让人觉得寒风刺骨，更别说是穿堂风了。但即便这样，也挡不住巷子里那些时常等候至深夜凌晨的，贵客。
迪克对菲丽希缇说了声抱歉，然后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则冲他们秀了秀他外套下的肌肉。同时，他脸上也摆出不好惹的神情。
正好菲丽希缇还觉得有点冷，虽然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借机往迪克怀里缩了缩。
“吓到你了？”
菲丽希缇知道迪克的身高估摸着要180了，毕竟她之前和他讲话离那么远都得仰着头，不然基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只不过这次感受的更明显，托这近距离的福，菲丽希缇发现迪克要想在她耳边讲话，就得弯上幅度不小的腰。而同样，她要是想在他耳边说话，就得拼命踮起脚尖。
但菲丽希缇不想踮脚，所以她只好左手勾住迪克的右肩膀，右手则虚扶在他的左边胸膛上，“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冷，而你的手臂又太暖和。”
不过，菲丽希缇想说的其实是怀抱，只是她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也足够让迪克感觉更热了。
“是，是吗？”
迪克说这话的时候嗓子都有点哑了，他清咳两下，稍稍用力把菲丽希缇搂的更紧。很难说这是不是也满足了他此时此刻的愿望。
“这样有没有暖和些？”迪克有点小懊恼，“抱歉，我应该多带件外套出来的。”
“没事，可能是我因为刚出店的缘故。”菲丽希缇把手揣起来，“而且你手臂好像还挺粗，感觉挡住了我整个后背。”
迪克闻言看了一眼，是真的。甚至他要是把手掌横过来，它就能完全盖住菲丽希缇的腰。
“我猜不是因为我的手臂粗，而是因为你太瘦了。”
菲丽希缇横他一眼，“我可不能再胖了，我前几天才称过体重，又胖了点。”
“真的假的？我感觉和一个多月前没区别啊？”
”那只能说明我的减肥足够成功。”
菲丽希缇一提到这个就嘴角向下，“我连着好几天都吃的清汤面，偶尔会再加个荷包蛋和火腿肠。”
她一讲起这个话匣子就像是被打开了，迪克静静在一旁听着，他喜欢她讲话时这样生动的表情和语调。
而且菲丽希缇说话有个习惯，她会莫名把几个音节连着读，又在每一句结尾的单词那拖长音。
就像现在这个，“你知道—”
迪克笑得眉眼弯起。
“你在笑什么？我说的什么这么好笑？”
“不，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迪克轻声说到，“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走在街上了。”
因为义警和警察的身份，他总是匆匆穿行，不知道错过多少风景和时光。
迪克没有接着往下说，一笑带过。
菲丽希缇也没有再问下去，她贴心的另起话题，“这周五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墨西哥辣椒鸡肉三明治怎么样？”
“它店里有不辣的吗？”
迪克点头，“你不吃辣？”
“那就这个。”菲丽希缇摇头，“一点不行，我连黑胡椒都会觉得辣。”
“哇喔，那你很多时候都得特别注意了。”
迪克快速扫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人在他们外出的时候来这里做客他才安心的倚在门边不让菲丽希缇关门，“你这就赶我走了？”
“我一向如此，利用完就扔。”菲丽希缇挂好衣物，换上拖鞋坐在长颈鹿凳子上。
果然，这凳子的高度对菲丽希缇来说就刚刚好。
“那我只好把希望寄托于你还有下次利用我的时候了。”迪克故作夸张的耸肩摊手。
“哈哈。对了，你的麦片怎么办？还有你的果汁。你还买什么了？”菲丽希缇拿出猫猫帆布袋装东西。
“还有这样子的帆布袋？”迪克伸手去捏垂下来的猫尾巴，只有很短一截。
“所以这是孤品，你在别的地方可买不到，我专门找人从国内带的。”菲丽希缇正嫌包有点重，索性直接推给他，“快想想，你还买了什么？”
“不记得了。反正缺吃了就来找你。”
“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个钥匙？”
迪克赞同点头。
菲利希亚一个白眼，又往里面扔了几袋饼干，“快点走吧，虽然布鲁德海文有夜翼，但能少走夜路就别多走。还有别抄近道，到家记得发消息给我。好吗？”
迪克重重点头。
“那拜拜，周五见。”说着菲丽希缇就要把门关上。
迪克连忙伸出手，小心翼翼问她，“说起来，你对夜翼怎么看？”
菲丽希缇不解，“怎么又突然说起夜翼？”
“呃，就单纯想问问你的看法。”
“嗯，那就是还好？”
“怎么这么不确定的语气？”迪克有点害怕菲丽希缇不喜欢他。
“因为我又不了解他嘛，也没和对方接触过。网上倒是有说他打击罪犯，保护这座城市，所以还算喜欢？”
迪克松了口气，“那就没事了，晚安，晚上多注意安全。”
菲丽希缇冲他皱皱鼻，“莫名其妙。拜拜。”
门外的迪克无声叹气，打算之后多来这里跑几趟。
“所以你扔定位器了吗？”
“什么？我才不是老蝙蝠那样的人。”
“哈。”
“好吧好吧。但我只在客厅和厨房扔了两个窃听器！就两个！”
“嘿嘿，我就知道。罗宾，五美元。”
“啧，回去给你。没用的鸟妈妈。”
“嘿！你们怎么能拿这件事打赌。”
“你需要我帮你查查吗？”
迪克犹豫了一会儿，“不，不了，谢谢。”
提姆挑起一侧的眉毛，喝了口咖啡，“没事，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发个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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