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去见许飞了吗?”他很识相的转换了话题。
“没有,今天去了王文初那里。”我随口回到。
“那次在天桥找到你,也问了她。”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想到的画面,脸上的轻松气氛逐渐消失。
“她遇到了些问题,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被保护的太好了,见到人性丑恶的一面会很迷茫,我能说的都说了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她自己却不愿意放过自己。”
“那你呢,你已经不会害怕了吗?”他有点谨慎的问道。
“怕?我挺怕鬼的,挺怕黑的,但我不怕人,可能更多的时候是厌恶吧,只是说丑恶的那部分......可能更贪恋人性里那部分闪烁着爱的光辉。”
“你觉得什么是爱,什么又是丑恶的那部分。”
“举个例子吧,比如说你在路边看到一枝花,爱它的人想到的是给它浇水施肥,让它健康快乐的成长;喜欢它的人会把它采摘,据为己有......在这两者之间的是欣赏,就是远远看一眼,表示赞美就足够了。”
“很有意思,你觉得“喜欢”是人性的丑恶。”他微微一笑。
“你不觉得吗?就好像你经过橱窗,见到很好看的珠宝,你觉得非常喜欢,所以花钱买下它。这是一件充满私欲的事,并且太常见了。喜欢、追逐、得到,每个过程都很值得玩味。”我也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确实,但并没有得到尊重,或者说你所说的欣赏,更谈不上爱了。”他依然是放松的状态。
“没人能和我聊这么深,所以你一看就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我开玩笑似的说到。
他继续说着:“谈什么喜欢、爱、欣赏,都是吃饱了没事干。”
“那确实,能谈到一起的前提是大家还能活着坐到一桌,还能张的开嘴。”我笑的愈发开心。
“能和你谈到一起,是我的福气。”他突然有些笑不出来。
“能走到今天,应该很辛苦吧。”
“谁又不辛苦呢?谁又会真正在意别人的辛苦呢?”他似是有些低落了。连低落都这么好看。
“是啊,每个人背后都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我急忙附和道。
“我不期望别人能欣赏我,甚至不希望他们能平视我,他们能冷漠的对待我,别干扰我做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更没办法谈“爱”了是吗。“
“是啊,卑微如我,心比天高,命比草贱......”
“呵,“命”你信吗?你信你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不信命,我信.......”他垂下的双眸突然发出光亮。
”我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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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集美们,咱们就是说我研究生初试分数线过了,准备复试去了,把写的都放出来了,可能再见要4月,爱你们。
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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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黑18
“其实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不如索性把话说开,小时候的事,换成是谁我都会帮忙的,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而且我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你觉得需要回报什么的就很没有必要,而且这次的事算我欠你人情,住在这里确实麻烦你。”我没有看他的表情,只是望向外面的天,觉得关台有有雾的夜里也很美,很干净,空气中的草木味很好闻。说出来就好了,就平静了。
“我信谁是我的事,不是吗?”他像是笑着说的,也很放松。
“那确实,那是你的自由。不过你这房子确实不错!”我笑着看向他。
“送你了,大恩人。”他依旧是笑着的。
“你少来!”很少见陆生希开玩笑,这与他自身气质很不搭,很难想象这种禁欲清冷系的男生会开玩笑,不过效果不错。
“好了,明天还有事,我先睡了,明天见。”我拿着水杯往屋里走去。
“明天见。”他静静地说到。
我总觉得这一幕有点相似,好像每次分开都是我留下背影给他,每一次他都像这样站在原地。上次聊天也是,之前一起K歌也是,很久很久之前我搬离小镇也是......
小觅今晚又没有回来,应该睡在陆生希的房间,它是很喜欢和人一起睡的小猫,很怕黑、很怂,但是又十分窝里横。没什么可说的,陆生希对它好的过头,它愿意跟谁睡就跟谁睡...我也安稳的睡去,这种平淡的日子让人安心,心里隐秘的产生了一种罪恶的依赖的想法,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就好了。
第二天很诚实的睡到了八点半,这几天都睡的挺早,准备拍一些品牌送来的衣服和饰品,早饭依旧是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陆生希确实十分坚持并且自律。手机里是李梦晓的回复,她表示愿意和我一起单干,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她也好辞职。其实我早早地开始考察了各种工厂,也在准备各种证件和专利,就是在不断地打电话与发信息中逐渐不耐烦,处理证件有些头痛,我回复她大概这个月底可以处理好证件文书的事,并且表示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请她吃顿饭。她回到:有时间提前联系你。
我回到:“好的,大哥......”这到底谁是老板啊......
秋冬的服饰大多是深色的,穿的时间长了难免压抑,所以这次品牌送来的衣服我选了几件杏色和玫红色的服饰,稍微缓解一下审美疲劳,我一边把衣服分类,一边拍穿搭,拍完后又收拾陆生希的家,忙活了一上午,才把编辑好的视频和图片发出去,房间也收拾得干净。陆生希家很好打扫,和他生活了一段时间发现他比较喜欢一边生活一边收拾,没什么太乱的,就是地需要清扫一下,然后拖干净。
做完所有的事,我热了杯咖啡靠在沙发上发呆,晚上就要见许飞了,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换位思考,如果是我一手建立的梦想被他无心摧毁,我一定会很难过,但是怪他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要说能完全没有隔阂...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毕竟我不是他,我也无法完全的感同身受。无论如何通过这件事,我很明确的知道了徐家易和我们并不是一类人。
好奇怪,现在想起徐家易,就像想起一个陌生人.......
王文初说我冷血,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的我骄傲又愚蠢,觉得自己满腔热血,有梦想有热爱,和徐家易的第一次分手给了我当头一棒,但是我依然选择头也不回地离开,文崽那时并没有谈过恋爱,那时的她大概觉得分手之后哭哭啼啼,分分合合,抑郁半年,才是正常的现象。可是我和徐家易分手之后既没有再联系,也没有找她哭诉,放假照样和她一起游泳吃饭看电影,她觉得我很不正常......
阳光太好,甚至有些刺眼,冷血...我也不想再细想,准备打两把游戏去赴许飞的约。这货居然说想吃清醒旁边路边摊上的麻辣烫,这几天真是...想请大家吃点好的怎么不是干锅就是麻辣烫......于是我回他道:“成,别说今天了,你后半辈子的麻辣烫爷都包了...”
许飞:“你配吗?一堆人等着请爷吃麻辣烫,林子豪还被我晾着呢,你算老几?”
“......那你牛逼......”我是不是被喂了一种叫做狗粮的东西......
晚上七点我准时出门,因为见许飞多半要喝酒蹦迪,所以我黑色短款羽绒服里穿了件有点小性感的露锁骨玫红色毛衣,裤子就是很中规中矩的微喇高腰牛仔,不过秋裤是必备的。对于穿秋裤这件事我十分纠结,不穿腿冷,穿了一会蹦热了想脱又脱不掉......
一路开车开到清醒,把车停到附近停车场,一出停车场门口就听见许飞很贱的声音:“什么情况啊,中彩票了?”许飞穿了件黑色棉夹克,裤子是黑色运动裤,蹬了双高帮红白球鞋,这鞋挺扎眼的。他比之前清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
“滚一边去,借朋友的车,选菜去吧你。”我跟着他往路边走。
在我们的沉默中,我已经感觉到气氛的不同,他比之前瘦了一些,人也没那么精神。他一边选菜一边不忘问我:“我怎么不知道除了我你还有哪个大款朋友?”
“老陆,你见过的,上次一起吃过饭的。”我没再耍嘴皮子。
“那个...陆生希?”他让阿姨把他的菜给煮了。
“你也知道我最近比较倒霉......海边玩的怎么样?”我岔开话题,不想再聊。
“挺好的,好风景,好人,好心情...比关台干净多了。”他说着从夹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给我递了个眼色。
我打开一看是一串银镶珍珠的手链,有玫红色不知名水晶点缀,和我今天的衣服很是搭配。
“为什么...为什么还...给我带礼物...”我也是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魔音被收购这件事,或许我是最大的突破口,我从来没想过徐家易会参与收购魔音的事,所以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说出了我们准备收回魔音其他股东的股份金额。
当然无论是和他一起创办魔音的其他股东,还是参与收购魔音的徐家易,都是他的兄弟......
不过在金钱面前,兄弟不是就是用来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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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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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黑19
许飞什么也没有说,低头吃了两口麻辣烫,我随手把他送我的手链戴上。
“过两天去清算了,我有些东西还留在公司。”他突然冒出一句。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拿。”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刚经历了这些事,所以比较能了解他现在的心情,莫名觉得这次的低潮,我们两个人经历的很相似。
“我想亲自回去,面对一下……一会你要喝酒吗?”
“我看着你喝,开车没办法…你怎么过来的,没开车?”
“林子豪上班顺路。”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
“怪无聊的,没人陪我喝。”
“香橙和衣衣他们,我发了消息,一会看看回来几个。今晚我请嘛,你们随便喝。”
“算你有良心。”许飞笑地很痞。
吃完后我俩先在卡座里聊了一会,因为时间比较早的缘故,酒吧还在暖场,我拿着瓶酸奶在喝,许飞点着他喜欢的酒,他一边用手机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觉得无聊,也不想玩手机,只是坐着发呆,听他讲这几天去海边玩的事。
“欸,我们好像还没一起跳过伞吧,下次一起去挪威玩玩。”
“我年龄大了,只想好好活着…”
“嘶,你怎么这么低沉。我公司没了又不是你公司没了,你怎么比我还低沉?”
“也不是低沉吧,就是最近常常觉得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和冲劲,可能真的上年纪了。”
“我给你介绍几个年轻的?”
“不想再靠近男人了,会变得不幸。”
“那你那个车是怎么回事?”许飞对我果然很了解,直接戳中要害。
“……你看香橙来了。”他顺着我的眼神望过去,香橙真是我的救星。
橙子是我们对她的爱称,香橙异性缘一直很好,她做公关的,人长得也很漂亮,比我这个做博主的还要精致,有时候我心情不佳也不怎么收拾就出门和他们一起喝酒,香橙总是很嫌弃我…虽然她异性缘好,男友谈过很多,不过每段恋情都不长,她也从未出过轨,大部分是因为不合适或者男方出问题分的手。今晚她身着酒红色长裙,一头大波浪卷发和红唇衬的她非常港风,明艳大美人的感觉。
“嗨,宝贝们,你们喝了几轮了?”她看起来兴致很不错。
“就等你呢,这个老六开车不能喝。”许飞眼都看直了。
“宝子你的外套呢,不冷吗?”
“扔车上了,我嫌麻烦。”橙子倒上酒,和许飞碰杯。
“你也开车来?”许飞问道。
“没有,男友送我来的,一会接我。”她继续喝酒,许飞点的都是些利口酒。台上已经有些人在蹦了,我想着坐着也无聊起身去蹦一会。
“手机帮我拿着。”我把手机扔给许飞。他点头示意我去吧。
舞池里就像一场迷幻的梦,很明显,大家都不想清醒。醉生梦死这四个字就是为了这里而生的,没人在乎你,也没人曲解你,没人爱你,也没人恨你,这里是一群舞动的□□,没有灵魂,也没有所谓的人性,除了舞动一无所有。
正在兴头上,橙子突然把我从舞池里拽出来,在我耳边大声喊到:“许飞喝多了,衣衣在看着,他在叫你!”这边太乱,我根本听不清,但是橙子边说边指向许飞,我也猜了个大概。向她点头示意,她身边有个很像混血的帅哥,他向我打招呼,我也回个招呼,他们俩边喝酒边在舞池边缘晃着。
我往卡座那边走去,一路上路过私人包间,里面的人都在狂欢,人均内衣,并且撒的是真钱,突然觉得自己还算保守。回到卡座,衣衣在拦着许飞喝酒,许飞是比较有分寸的人,一般不会喝这么多。我猜这次魔音被收购的事对他还是打击太大了,一是梦想的破碎,二是被朋友背叛的太狠。我坐到他俩旁边,衣衣今天穿的非常乖,是类似校服的日系制服。
“他怎么回事,我问他什么也不说,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衣衣显然有点迷茫了。
“没事,公司出了点问题,别拦着他了,让他喝吧。”我准备一会送他回去。
衣衣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纯0,他有异装癖,有次我在私人派对上见过他穿女仆装,口水都流下来了,听许飞说他俩有次喝多了一起住酒店,他见到衣衣穿的都是黑丝...当即我就眼冒星光,为什么我不是个男人呢?我真的很难过,性别真的不能卡太死,衣衣真的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许源歆,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没能听你的话早早解决股份问题。”
“没有为什么,无论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
衣衣表示摸不着头脑,有其他男孩子搭讪,他去和几个帅哥喝酒了。
“你看,可笑不可笑,我得意的时候那么多人恭维我、奉承我,只有你告诉我让我别太高兴,早点解决股份问题,别太相信别人...现在...我落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奉承我的人都巴不得踩我一脚,也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他眼里已经有泪光,开始直接对瓶吹了。
“这人啊,说人也是人,说鬼也是鬼,情谊在这个时代只是个可笑的东西,5毛都不值。”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也开始喝起来,一会叫代驾吧。
“我是不是像个被愚弄的傻子?”他双目空洞。
“是啊,我也是个傻子。”我无奈道。
“傻子。”他轻蔑地笑了一下,和我碰了个杯,“傻子和傻子一起玩。”
我笑了。
“他们都劝我什么放下吧,重新开始吧,什么什么的......我太烦了,又不是他们的公司,他我为魔音付出了多少心血?我...我怎么可能放下?”他眼里全是泪水。我很少见他哭。
我拿纸递给他,他也擦地马马虎虎,我就帮他擦泪水和流到脖子上的酒。其实我俩在一起玩的时间多,但是确实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以至于我给他擦酒动作很生涩,不过他这个傻逼已经喝懵了,什么也觉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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