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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响了有一段时间才被接起。
那边的人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等待了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才试探性的说：“哈啰？”
艾米丽认出那是马特的声音：“默多克先生，你没事？！”
“雪伦小姐？”
就在刚刚，突然有人闯进他的公寓，但被他反制服了，马特立即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语气带着几分焦急：“别怕，我很快就会——”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刀疤男截断了线路。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废物怎么会连一个盲人都搞不定？”刀疤男气急败坏的道，像是想把手机摔到地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至少马特是安全的。
现在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装作妥协，让他们放她离开。
就在刀疤男要重新跟黑面具连接上并向他报告这件事，一颗不起眼的珠子滚在他脚边。
……
不久前，蝙蝠侠来到阿尔弗雷德发给他的座标。
眼前的工厂散发着荒芜而阴冷的气息，他定定的观察了一会，接着从腰带掏出了一把探测枪。
无形的声呐以扇形向前扩散，笼罩了整栋建筑物。
这是蝙蝠侠的黑科技之一，以声呐扫描建筑物就能描绘出大致的结构，以及知道哪里有人。
声纳装置的探测结果反映在阿尔弗雷德面前的电子屏幕上，他说：“雪伦小姐在二楼，敌人只有两个，一个在门外，一个跟雪伦小姐一起。”
在他们眼中艾米丽·雪伦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料到绑架她会惹来蝙蝠侠，所以只派了两个人来办事。
蝙蝠侠潜入工厂，来到二楼，无声的解决掉守门的人，然后往里面射出了一颗烟雾弹。
刀疤男脚边的小圆珠爆出浓烟，他们的视野在瞬间被覆盖。
烟雾应该带有刺激的成分，艾米丽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只听见枪声及拳头揍在骨头上的脆声交叠在一起，夹杂着刀疤男的惨叫，但是很快地，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半分钟后，烟雾逐渐散去。
一个高大的影子从后笼罩着她。
艾米丽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好像知道站在她后面的人是谁。
那人为她松绑，她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
绳子松开了，她抽出双手，站起来，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片刻才鼓起勇气转身。
接而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眼眸的周围被涂黑。
高大的黑暗骑士默默的凝视着她。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流逝，艾米丽的瞳孔缓缓收缩，他的身影与五年前的画面在她眼前重合起来。
那天，黑暗骑士从天而降，救了惊慌失措的她。
也是从那天起，漆黑的披风成了她的信仰。
这时，倒在地上的刀疤男发出几声呻/吟，挣扎着爬了起来。
这人也是能打，捱了蝙蝠侠几拳还能站起来。
他死死盯着蝙蝠侠，眼里蕴酿着疯狂，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支针筒，刺进自己的手腕。
蝙蝠侠察觉有什么要发生了，将艾米丽护在身后。
刀疤男跪在地上痛苦的嘶叫，他的模样开始产生变化，皮肤上长出了鳞片，指甲变成了利爪，两颗长长的獠牙看着尖锐无比，他抬起狰狞的面目，冷血动物的竖瞳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他维持着人的模样，身上却长出动物的特征。
艾米丽对这玩意很熟悉，她以前做新闻直播的时候被类似的东西追过，那是被黑面具用来作人体实验的实验体。
那个实验室应该被GCPD封锁了才对，黑面具又是什么时候成功研发出血清的？！
怪物咆哮着扑向蝙蝠侠，他的速度跟先前简直判若两人，连蝙蝠侠也是恰恰躲开。
“离开这里！”他头也不回的向艾米丽喊道。
她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给蝙蝠侠添麻烦，果断的往门口拔腿就跑。
这里的空间不算宽敞，蝙蝠侠没有多少躲避的空间，怪物很快就追上了他，将他扑倒。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好像想把他的头颅咬碎，蝙蝠侠以双手抵着怪物的利爪，力气却比不过它，锐利的爪子就要刺进他的胸膛——
砰一声，子弹打在兽人的肩膀上，却被坚硬的鳞片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弹痕。
不远处的金发姑娘单膝跪在地上，以标准的姿势举着枪，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却不削减眼神的锐利。
刚才见到蝙蝠侠陷入了危险，艾米丽的双腿不听使唤的跑回去，捡起地上的枪。
山姆曾经教过她开枪。
这一枪没对怪物造成伤害，却吸引了它的注意。
怪物回头对她大吼一声，目标转移到她身上，放开蝙蝠侠就扑过来。
千钧一发间，蝙蝠侠反应极快的射出钩索枪勾住怪物的腿，被绊倒的时候，它的利爪堪堪划过她的小腿。
皮开肉绽的瞬间，她感到钻心的痛。
用不了多久，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
另一边，蝙蝠侠将怪物拖离艾米丽身边，但钩索很快就被怪物挣脱开。
他以双臂挡在身前，冲破玻璃窗跳出去，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怪物追上去，谁知道在地面等待着它的是蝙蝠车的大炮。
轰！
被炮弹正面击中的怪物整个上半身炸裂开来，没有丝毫生还的机会，蝙蝠侠一眼都没去看身后的火光，往二楼墙上的破洞射出钩索，落地之际刚好看见艾米丽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去。
披风一扬，蝙蝠侠稳稳的接住了她。
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意识涣散，看见她小腿上的伤口在发紫，他咬了咬牙。
“你中毒了。”他说，“慢慢呼吸，不要慌张，毒素就会扩散得慢一些。”
蝙蝠侠将她抱起，声音坚定。
“我一定会救你。”
【作者有话说】
怪物不算人，所以没杀人（正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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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艾米丽被抱上了蝙蝠车, 她尚存一点意识，但光是支撑着那点仅余的意识不要昏过去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她只记得有人跟她说过要慢慢呼吸，便将全副精神放在维持呼吸上面，甚至没有余力去关注自己正在梦寐以求的蝙蝠车里面。
那种感觉好比掉进了水里, 整个人在下沉, 景像变得扭曲起来, 所有声音都彷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蝙蝠侠以最快的速度开回蝙蝠洞, 那里有很多能够应付各种情况的解药, 连毒藤女和稻草人的毒也能解, 应该会有能派上用场的药。
他见艾米丽的眼皮好像快要盖上, 整个人被冷汗浸湿，呼吸也正在变得薄弱, 呼唤她：“我们快到了，撑着。”
艾米丽没有回应他, 失去光彩的眼睛漫无目的地注视着前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
如果刚刚不是她折返回来引走了那个怪物, 他肯定要受点伤的。
他看见她开枪的那个眼神, 那样果断凌厉，便知道她会冒着危险跑回来并不是因为他是她所祟拜着的蝙蝠侠, 纯粹只是出于救人的本能, 那时候她只当他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普通人, 就算陷入困境的人不是他, 她也会采取一样的行动。
距离上次他被当成一个需要帮助的对象，到底过去了多久？
黑暗骑士无所不能的形象在人们心里竖立了太久，大家都似乎忘了蝙蝠侠也是个普通人。
蝙蝠侠时不时就会关注旁边的人的情况, 见到她努力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轻声鼓励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
回来的途中蝙蝠侠已经吩咐阿尔弗雷德准备好他所需的东西, 到了蝙蝠洞，他将艾米丽抱到工作桌上，先沾取了她小腿上的毒液去分析当中的毒素，面罩被他随意的扔到一旁，阿尔弗雷德补上他的位置，替她清理并包扎伤口。
她的出血不算多，但毒素已经扩散到血管里，如果流到心脏去她就会休克，到时候就不一定能抢救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处理好伤口的同时，分析的结果也出来了，毒素来自一个活跃于南美洲的蜥蜴品种，蝙蝠侠即场利用现有的解药及蝙蝠洞里的材料去制作针对这种毒素的解药。
阿尔弗雷德关注着艾米丽的状况，催促道：“你必须快一点，她要失去意识了。”
艾米丽现在仍然还能对外界的刺激作出少许反应，例如光和声音，但她的反应已经越来越缓慢了。
蝙蝠侠没有应他，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在高压的情况下连手都没抖一下。
十分钟后，解药制作出来了，他给艾米丽进行静脉注射，药效发挥之后她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高烧慢慢的退了，体温稳定的维持在低烧的边缘。
黑暗骑士绷紧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艾米丽睡着了，但眉头依然紧皱着，好像在做恶梦，蝙蝠侠用毛巾擦着她额上的汗。
阿尔弗雷德从未见过他这么温柔过，哪怕是年幼的理查德少爷初初搬进了韦恩庄园后睡不着要他哄，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她很勇敢。”阿尔弗雷德说。
蝙蝠侠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嘴角。
随后阿尔弗雷德离开了蝙蝠洞，去工厂收拾了现场，总不能把血肉模糊的尸体留在那里，被发现了会引来市民的恐慌，所以他把怪物的尸体带了回来作研究的用途。
他回来的时间，蝙蝠侠仍然坐在同一个位置，好像没有动过半分。
老管家递给他一部在现场捡到的手机：“现在，你可以验证你的想法了。”
那是艾米丽的手机，她的秘密都藏在里面，只要他扫描一遍就能知道她是不是他一直在追踪的黑客。
蝙蝠侠静静的看着那部手机片刻，久久都没有接过来，而是给出了一个使得阿尔弗雷德露出惊讶眼神的答复：“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一主一仆对视了半晌，最后管家放下手机，笑容带着欣慰：“我明白了。”
——既然蝙蝠侠决定相信她，那么她是谁就不再重要了。
……
艾米丽恢复意识的时候差不多天亮了。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宛如前一晚喝了一整瓶伏特加，身体也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她已经不太记得她开枪之后的事情了，只记得自己受伤了，然后蝙蝠侠救了她。
“感觉怎么样？”一把沙哑得像嗓子被刀划过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她费力把脑袋转过去，一夜无眠的蝙蝠侠就站在旁边。
艾米丽傻傻的看着他，手指动了动，好像想捏捏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蝙蝠侠！”艾米丽惊呼一声，整个人扎起来，却很快又失去支撑自己的力气。
蝙蝠侠伸手去扶她，才避免了她摔下桌子的命运。
“你现在还虚弱，不要乱动。”蝙蝠侠说。
艾米丽乖乖的躺回去，打量他的眼神仍然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在做梦吗？？如果是的话，请不要让她醒来！！
大概是她的眼神过于灼热，蝙蝠侠觉得自己的表情快要挂不住。
他从未没有在自己女友的脸上见过这么狂热的神情，虽然严格来说，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是他总是忍不住冒出一种艾米丽正在对别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的诡异想法。
心情有点复杂，好像我绿了我自己。
艾米丽再看看四周，这里像是某个地下空间，很宽敞，蝙蝠车就停在他们的不远处，旁边有一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和各种设备，再旁边是展示柜，不过现在入面空空如也。
……她正在蝙蝠侠的基地里？！
她想问蝙蝠侠是怎么找到她的，可是又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多余，他是蝙蝠侠，知道一位市民遇到危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先是被绑架，然后发现背后的主使是黑面具，蝙蝠侠来救她，他们一起被怪物袭击，她中毒了，蝙蝠侠再救了她。
胡思乱想之际，她发现小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艾米丽壮着胆子直视蝙蝠侠的眼睛，由衷的说：“谢谢你。”
如果是别的超级英雄，大概会回她一句不用谢，但蝙蝠侠只是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她：“你刚刚不应该回来。”太危险了。
艾米丽下意识的道歉：“抱歉，在思考之前身体就──”
声音在黑暗骑士的更加不赞同的目光下逐渐变小。
艾米丽轻咳一声。
“谢谢你。”她又一次说，“不只是今晚，还有五年前。”
“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她试探性地打量着他的表情。
她的话让蝙蝠侠想起，克拉克也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现在大概知道“如果你听她说过这件事，你就知道她不可能是个罪犯”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她的眼睛亮得像掉进了星星。
见蝙蝠侠不说话，艾米丽也没感到失望，只是轻笑一声：“那时我还是个高中生，为了大学的面试而在不同城市之间奔波。我当时没什么钱，在哥伦比亚大学面试完后，我买了一张回哥谭的船票。”
在哥谭和纽约之间来回，坐度轮是最便宜的一种交通方法，不过也最慢，而且船上龙蛇混杂，难民和小偷都很常见，还有船员为了赚取外快而帮黑／……／帮走私货物，搞不好坐到走私船了也不知道。
艾米丽那天运气不好，坐到其中一艘。
“……快要到哥谭码头的时候，海警来截查，然后发生了枪战。好多人都中了流弹倒下了，我躲在椅子下不敢出来。”
她弯起眼睛，仰望着黑暗骑士。
“──但是你来了。”
蝙蝠侠记得那件事。
船上载着一批毒／品，负责护送的黑／……／帮成员跟前来截查的水警起了冲突，有不少市民伤亡，原本艾米丽就在现场。
艾米丽突然冒出一句：“你不会灭我口吧？”
蝙蝠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艾米丽硬着头皮说：“毕竟我看过了你的基地……？”
“……”蝙蝠侠实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如果我要灭口，就不会救你了。”
她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之后才脸颊一红。
中毒后好像连智商都变低了怎么办？？
艾米丽陡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语气带着几分着急：“你有捡到我的手机吗？我需要打一个很紧急的电话。”
蝙蝠侠用眼神示意她，她这才发现手机就在自己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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