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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付屿视线撞上地一瞬间她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万臻臻则很坦然，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付屿，在他腿上多留了几秒之后，然后抬起头，观察了一下付屿的神色。
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在万臻臻打量付屿的时候，付屿也在打量万臻臻。
他只是视线从万臻臻身上微微扫过又重新落在贺厘身上。
贺厘被这么盯着有些头皮发麻，她求助地看向万臻臻，用眼神示意：“要不先回去吧？”
万臻臻倒是十分坦然，语气波澜不惊：“您好，我是您楼下邻居，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一直照顾着我们家厘厘，真是麻烦了。我今天回来，所以想请您吃顿饭感谢一下。”
付屿的情绪被隐藏在眼睛下面，语气不咸不淡：“没事，我应该的。”
贺厘总觉得万臻臻和付屿之间的氛围有点怪，可能就是平时大部分任说的气场不和。
听付屿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拒绝了，贺厘正准备带万臻臻走，下一秒，付屿微微颔首：“去哪吃？”
“？？？”
贺厘正准备迈出去的步子顿住。
但碍于万臻臻在场，贺厘不好意思像平时跟付屿说话时那样随意。
这么一打岔，因为前两天的事情贺厘和付屿待在同一个空间时的拘谨感少了不少。
直到坐在饭店里，贺厘都觉得整个事情很玄幻。
就这个随便？？？
他们三个就坐在一起吃饭了。
贺厘左边坐着万臻臻，后边坐着付屿，硕大的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贺厘一时间被付屿和万臻臻两个人的目光看的有些手足无措。
万臻臻给她夹一筷子菜，付屿就也给她夹一筷子菜。
“……”
贺厘揉了揉眉心：“我出去一趟，去洗个手。”随即把万臻臻和付屿两个人扔在包厢里。
从包厢出来，贺厘感觉到稍微松了口气，她进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的时候直直撞上一个人。
第45章 充电
只要像过来的时候正常往前走就行, 但贺厘的腿就像是忽然被灌了铅，她下意识慢下步子。
而原本正低着头正在看手机的人也在余光里瞥见贺厘，抬起头来。
看见贺厘,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又很快调整好表情, 让自己看起来得体又俊逸，他声音温和：“贺厘。”
再次从徐林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贺厘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冻结了起来，半分钟后, 她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 张开嘴, 平静地喊出对面人的名字：“徐林。”
徐林仿佛已经完全忘了上次短暂碰面的不愉快，他西装袖口往下卷了卷, 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寒暄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前段时间不管是电话也好, 贺厘单方面看见他也罢，乃至上次仓促见面，都不算是正式相逢。
贺厘从厕所出来站在走廊里，徐林西装革履在女厕门前的不远处等人。
这是高中毕业一别后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贺厘原本以为自己回像前几次一样情绪失控，在对上徐林的视线时，除了刚开始一分钟大脑空白地紧张了一会。
贺厘很快就重新冷静了下来。
她微微抬起眸, 打量完一遍徐林, 才沉静地看着他, 微微颔首, 语气冷静道：“嗯，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还有约。”
徐林似乎是没想到贺厘会是这个反应，有片刻愣住，没有说话，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立刻道：“好久不见了，你来这里吃饭啊？你在哪个包厢，这家老板我认识，老同学顺便就给免单了。”
听见徐林的声音，贺厘的手指无意识缩紧了一点，她脸上挂上客气的笑：“不用了，我和别人一起来的。”
贺厘说话的时候注视着徐林的神色，果不其然，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徐林神色里泄露出来几分紧张，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徐林神色变了变，似乎欲言又止，但全部又被压了下去，最终扬起营业式的虚伪客套的笑容：“必须请，又没有多少钱，只是多一个人而已。”
看着徐林紧张和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冷汗就要从他额头边滚下来。
缠绕在贺厘心里这么久以来的恐惧瞬间削减了不少，她浑身上下僵硬的地方慢慢松懈了下来。
虽然徐林看起来依然和高中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那种无意间泄露出来倨傲的、瞧不起人的态度和当初如出一辙，只是现在伪装的更好了。
但说到底，徐林也只是个普通人。
贺厘回想起这段时间徐林千方百计想联系上她，每次看见她时紧绷的神情，费劲心思想搭上线时的小心翼翼。
被缠上的恶心粘腻感稍微少了点，贺厘忽而觉得令人发笑。
但贺厘面上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很轻地瞥了一眼徐林，用很疏离客气的语气道：“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先走了。”
语毕，贺厘抬眼往厕所门口看了眼，此刻赵宜刚洗完手踩着高跟鞋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从里面走出来。
贺厘向徐林微微颔首：“再见。”
走到包厢面前，徐林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贺厘彻底放松下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她手上布满了冷汗。
她站在包厢门口有半分钟没动，然后才微微松了松眉心。
也算是狐假虎威一把。
贺厘这么想着，慢吞吞地推开了包厢门。
包厢里面付屿和万臻臻都没吃菜，也没说话，拿着手机低着头各做各的事情。
贺厘还没走到跟前，付屿和万臻臻忽然同时起身，付屿的手放在椅子靠背处右边，万臻臻的手在左边。
万臻臻先动手，帮贺厘把椅子拉开：“快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再不吃没了。”
“……”
被两个人的目光齐齐盯着，贺厘有些僵硬地从万臻臻和付屿中间过去坐下。听见万臻臻的话，她下意识抬眼看向桌面，桌面上的菜根本没动几口，摆的满满当当。
一顿饭贺厘吃的异常艰难，等到要结账的时候贺厘主动提前起身道：“饭钱我结。”
付屿手微微抬了抬，想伸手拉住贺厘的手，他的手臂已经抬起来了。但在触及到万臻臻目光的一瞬间，付屿又把手放了回去，淡淡道：“不用结账。”
付屿不用结账的话一出，贺厘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就是刚才碰见徐林时他说的话。
看见贺厘停下了步子，敏锐地察觉到贺厘的情绪不对，付屿解释道：“我在这里挂名有会员，不用付钱。”
贺厘的心放了下来，她哦了一声。
出了饭店，贺厘跟万臻臻走在一起，付屿走在她们两个人后面。
万臻臻挽着贺厘的手，从吃饭的地方出来，快到路边的时候，她拿着手机，看了眼付屿：“钱我转给贺厘了，拜托她转给你。”
语毕，万臻臻的视线重新回到贺厘身上，话确实给付屿说的，她挽着贺厘的手：“我和厘厘下面要去逛街，我打个车，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她了，你先回去吧。”
付屿神色淡淡，拉开车门：“我送你们去。”
万臻臻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又看了贺厘一眼，才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车之后贺厘和万臻臻坐在一起，付屿在前面开车。
贺厘再看不出来万臻臻在考验付屿她就是傻子了，贺厘挨着万臻臻，用只有她和万臻臻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以为你开玩笑呢？你来真的，我俩的事情还说不准呢，你就考验人家，不合适吧。”
万臻臻翻了个白眼：“你见哪一个考验是在在一起之后考验的，我趁着你还没答应他，好好帮你把一下关。”
“……”贺厘艰难咽了口唾沫。
没等贺厘说话，万臻臻扫视了一眼单独坐在前面开车的付屿，又道：“我记得我出国前你给我说就是普通相亲对象，我出了个国，他从你天降都变成竹马了，你还跟我说你俩说不准呢？”
贺厘：“……只是高中认识，竹马不是这么用的？”
万臻臻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贺厘，每次贺厘都刚好抓在没用的点上，她继续道：“总之，我观察过了，他那眼神，下一秒都能把你吃了，你少给我打哈哈。”
没等贺厘说话，万臻臻又忽而反应过来什么，琢磨了两三秒，问：“所以你当时给我打电话问我认不认识他，你高中真的渣了他？”
当然是没有的事。
贺厘对万臻臻的联想能力一向扶额：“怎么可能？”
万臻臻放过了这个话题，她挨着贺厘：“总之，一会去逛街，叫他跟着一起，路上你别替他说话，我得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你，对你有没有耐心。”
万臻臻琢磨着到底怎么试探合适，贺厘在一边有些坐如针毡。
贺厘抬起眸，透过后视镜和付屿对上视线。仿佛触电般的，她收回视线，敛起眉眼。
贺厘没想到，去逛街的时候受到的最大挑战不是夹在付屿和万臻臻中左右为难，而是她忘了自己前段时间脚上还受过伤。
贺厘走了一段路就不想走了，万臻臻也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件事，万臻臻揉了揉眉心：“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目光扫到在她们两个后面的付屿，万臻臻扫了他一眼，把原本说先回去的话咽下去，改口道：“我再去逛一会，添点必需品，让付屿陪你待一会照顾你。”
贺厘坐在商场里供人休息的椅子上，看见万臻臻和付屿相互说了几句什么，贺厘离得有些远，没听清。
万臻臻直奔楼上，付屿则朝贺厘这边走。
贺厘侧头看向付屿。
一瞬间猝不及防撞进付屿眼睛里。
在贺厘想要收回视线之前，她的手被付屿的手抓住。贺厘下意识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确认万臻臻没在。她没有把手抽回来，只是问：“你干什么？”
周围来往匆匆走过数不清的人，贺厘被付屿牵着手，心里既有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耻感，又有种躲在丛丛人群后的隐秘感。
付屿坐在贺厘旁边，要比贺厘高一下，他的骨形要比贺厘宽大很多，几乎将贺厘整个人拢在了他的身形下。
听见贺厘的话，他微微弯了弯唇：“有点累，找贺老师充电。”
“……”
贺厘眉心跳了跳，准备把手抽回来。
她还没行动，就看到付屿露出投降的表情，然后一道很轻很低的声音落进她耳朵里：“好吧，是我看见贺老师累了，想擅作主张地给贺老师充个电。”
只有他们两个人，贺厘倒也没再刻意保持距离，她眨了眨眼睛，假装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把手抽了回去。
贺厘又看了眼付屿，付屿这么会为人处世，她不相信付屿今天没看出来万臻臻的意图，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出来？”
“听说闺蜜是小丈母娘，我以为贺老师带我见她的意思是――”付屿静静地看着贺厘，又一字一顿继续道：“是终于要期末考试的意思。”
第46章 旷班
贺厘从付屿嘴里听见小丈母娘四个字, 憋了憋，把“你要点脸”这句话咽下去，改成：“你想的还挺美。”
付屿丝毫不生气, 轻轻捏着贺厘的手。
贺厘手指动了动, 没有甩开。
贺厘正准备再说什么, 身后先是传来了两声咳嗽的声音，然后万臻臻幽幽道：“你脚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不知道是不是被付屿刚才的小丈母娘说服给影响了, 在万臻臻出声的一瞬间，贺厘居然有一种诡异的被家长抓包早恋既视感。
贺厘迅速用不动声色地分开两个人的事手, 才回答万臻臻的话：“好点了。”她第二视线在万臻臻身上扫过, 有些惊讶：“你什么也没买？”
万臻臻手插在兜里, 语气轻描淡写：“没有看上的就没买，先回去吧。”
就这样, 她们两个又借着付屿的车回去了。
进了屋子，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万臻臻才开口, 她躺在沙发上，问贺厘：“你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贺厘其实也不知道现在她跟付屿算什么情况，只能答道：“还没在一起。”
顿了顿，她又继续补充：“我想再想一下。”
万臻臻狐疑：“真没在一起？看起来不像啊？你们两个比我跟我前任在一起的时候都更有情侣既视感。”
“……”贺厘辩解：“你的错觉。”
万臻臻把桌子上水杯拿起来，往嘴里灌了两口水：“如果我没有看见你们两个背着我亲亲我我的话，你这话我就信了。”
“？”
对上贺厘疑惑的目光, 万臻臻慢条斯理解释：“我后面没去逛街, 就在楼上看着你们两个。”
“！”
贺厘大脑开始迅速思索她当时跟付屿都干了什么。
――
贺厘购置的养猫的生活用品已经齐货了, 她前几天去店里买的那部分早已经收拾好, 还有剩下的一部分网购的一部分用品要稍微慢一点，等到万臻臻回来第二天才到货。
贺厘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在她家, 然后准备去取猫。
万臻臻听贺厘说了大概事情的经过，听见贺厘要养猫也比较高兴。万臻臻也喜欢猫，没养猫主要是因为平时工作也不轻松，分不出精力合时间再照顾一只猫，第二方面的原因则是她天生有点不招小动物喜欢。
万臻臻当即拍案表示：“我陪你一起去。”
贺厘和万臻臻到地时候，店里只有店长一个人，猫咖里的猫已经被送出去的七七八八。
贺厘是提前和店长商量好然后过来取猫的，看见贺厘，店长才完全放下心来。
那只白色的猫不让店长抱，但是贺厘进来，它抬起头观察了三五秒，就从原本趴着软垫上下来，步子轻快地跳到贺厘的脚边，绕着贺厘轻轻蹭了蹭。
贺厘弯下身，把它抱起来：“你今天就要跟我回家了。”
猫在她手里也不挣扎，乖乖喵了一声。
贺厘也学着猫叫的声音，喵了一声。
万臻臻探手去摸猫，摸了两把及时收手：“跟我们贺老师回家。”
贺厘跟店长道完别，办完全部手续，带着猫跟万臻臻一起回家。
回去的路上是万臻臻开车的，她养的这只猫还是有点重的，贺厘抱着一只猫还要腾出一只手去关车门有些费力。
她刚把车门关上么，手里的猫就睁着水润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贺厘。
贺厘一时间没忍住，拿脸跟猫咪蹭了蹭。
她重新把猫搂好，正准备叫万臻臻上楼，一扭头先看见了在地下车库一边穿了一身浅灰色西装，正准备上车的付屿。
“……”贺厘下意识搂紧了一点猫，脑海里又忽然想起来付屿说给她送猫被她拒绝了这件事，有些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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