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算进展快吗?
贺厘扭头, 对上万臻臻视线,忽然明白过来万臻臻说的是什么。
贺厘被呛到,狠狠咳嗽了两下:“……没有。”又缓了几秒,她又解释了一遍:“我们还没到那个地步。”
万臻臻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目光还在贺厘的脖颈处,试图看出来点蛛丝马迹, 她继续道:“这都快凌晨十二点了。我记得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都回来了。”
贺厘:“……我们下午又出去了不行?”
看着万臻臻狐疑的神情, 她有些好笑道:“行了行了, 你别担心了, 我有分寸。”
好不容易送走万臻臻,贺厘打开手机, 准备给付屿发句晚安的时候,发现付屿已经提前给她发了语音。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贺厘直觉付屿发的不是什么正经话。
她按耐住好奇心,平淡的回了一个晚安过去。
把手机扔在另一边充电。
明明回来的时候已经困倦到趴在付屿背上都睡着了,但是现在贺厘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窗帘遮住外面的光,只有小小的台灯幽幽发着光。
贺厘闭着眼睛躺了一会,没有任何要睡着的迹象,又从床上爬起来把手机摸过来。
付屿也回了晚安,上面她没听的那条语音上依然有个小红点。
明明已经打定主意不听,但看到这条消息上面的小红点,贺厘还是心痒难耐。
她一贯是不会为难自己的人。
夜深人静,贺厘猜测付屿已经睡了,她手指蜷缩了两下,还是点开了语音。
贺厘特地放低了手机的声音,手机离她耳朵的位置很近,恍然给贺厘一种说话的人就在她旁边的感觉:“早点休息。”
居然是一句这么正常的话?
贺厘一时间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她又把这条语音播了一遍,才准备退出聊天框。
手指不小心碰到付屿的头像。
对话框弹出来消息。
[你拍了拍付.]
贺厘:“……”
贺厘揉了揉眉心,祈祷付屿没看见。
她又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两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付屿好像改了昵称。
他们两个加好友的时间并不算长,前面消息都很少,也就最近消息很多,贺厘往上翻了翻,找到了刚加上好友的时的聊天记录。
[您已添加了SUNFLOWER,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贺厘想起来她当时为了工作方便取昵称时就输用的她自己的姓加了一个点。
“……”
说实话,很难不多想。
贺厘打算就当自己没看见。
退出聊天软件的前一秒,付屿的消息弹了进来。
可能是隔着网线,又或者其他原因,贺厘觉得付屿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低哑又懒洋洋的感觉:“怎么还没休息?”
话题是因为她刚才点错才引起来的,贺厘也不好意思不回消息,于是慢吞吞打字。
贺厘本来想发“正准备睡了”,但思索片刻又改成了“你怎么还没睡?”
这会付屿没再发语音。
两三秒后对话框弹出来两条消息。
[太想你了]
[想到睡不着]
贺厘:“……”
贺厘啪的把手机刚回床头柜,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强迫自己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过了那条让她牵肠挂肚的语音,贺厘很快就睡着了。
――
贺厘做了梦,想起来自己高中也全然不是没有高兴而纯粹的时光的。
贺厘梦见了刚上高三的一点小事。
虽然换了班,但贺厘成绩并没有下滑,反而有回升趋势,但依然比不上最开始的时候。
考试已经接近尾声,从一开始的一个月一次大考,到后来半个月一次大考,直到现在一周一次大考。整个高三的学生已经被考到麻木。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考试,贺厘拿着又有点退步的卷子有些神色恹恹。
准备高考确实是个很漫长且消耗精力的过程。
贺厘的同桌是个女生,和她是初中同学,关系一直属于不好不坏的那种。初中毕业后也没再联系,知道后来贺厘换班才重新熟络起来。
她学习并不算好却是乐天派选手,从来不给自己压力。
贺厘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同桌促狭的看着她,然后笑着道:“有个惊喜,你猜一下?”
贺厘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同桌摸出个小熊状可爱的台灯:“给你补的生日礼物啦。”她弯了弯眼睫:“你真不够义气的,过生日都偷偷摸摸,不给我说一下。送的有点晚了,你别介意。”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落在贺厘眼里,像星河。
妈妈没在,这段时间贺厘一直在沈同矢家吃饭。
吃完饭后贺厘要给沈同矢掏卷子,礼物带着礼盒,不算大肯定也不能说小。沈同矢一眼就看见了。
他视线在贺厘书包里面的礼物盒上停留了几秒。
看着贺厘拿出略有退步的卷子,贺厘高兴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身周的情绪都会有明显的变化。
给沈同矢的感觉就是,她像一团暖烘烘棉花,像临川市冬天里罕见的太阳。
沈同矢顿了顿,微微抬了抬眼,才装作不经意问:“不是退步了,怎么还这么高兴?”
贺厘毫不避讳,弯着唇:“这就是主观能动性带来的快乐。”
从这之后,沈同矢就知道,贺同学是一个相当柔软且好哄的人,会为了微不足道的事情开心。
――
昨天付屿送的花,因为回来的时候不方便携带,所以在回来之前就送出去了。
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往起爬,摸到了付屿昨天给她送的项链。她把项链扔进包里,起来洗漱。
由于前一天已经答应过万臻臻今天一整天都归她,所以贺厘今天的行程计划里没有付屿。
万臻臻起的晚,贺厘洗漱完跟付屿又打了个电话才出门。
万臻臻今天换了一件裙子,画的妆也是废了心思的。
贺厘有些纳闷:“搞什么这么隆重?”
万臻臻神神秘秘,贺厘也没多打听。昨天走了大半天,贺厘脚隐隐约约还有点疼。坐在出租车上,贺厘有些庆幸万臻臻选了个不用走过去的地址。
洛江的环境和临川还有同舟市差别都很大,文化服饰差距也不小。
贺厘放松下身心,先陪万臻臻去吃了比较有特殊的食物,然后又陪她去逛街买衣服。
一直到下午七八点,万臻臻满载而归。
当然,贺厘的东西也不少,都是万臻臻付钱买的。贺厘准备付账前,她一本正经:“两个人一起付方便,你回去把钱转给我就行。”
贺尧迟被万臻臻临时拉来当了一会苦力,帮忙把买的东西送回酒店,所以万臻臻和贺厘中途没回酒店。
到了吃饭的地方,贺厘拿着手机给万臻臻转钱。
万臻臻选的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比较小的民俗餐厅。整个餐厅里一眼扫过去,只有很少的几个空位。
万臻臻和贺厘坐的是二人座。
菜还没上来,贺厘准备提醒万臻臻收钱,她话还没说出口,万臻臻先起身:“我去上个厕所,你等会我马上回来。”
贺厘把原本的话咽了回去:“好。”
万臻臻走了,她有些无聊地看手机。
贺厘点开了和付屿的聊天框。
付屿今天已经给她发了一天的消息。似乎是害怕打扰到她的兴致,付屿发消息的时间段都比较零散,且发的消息都不太多。
贺厘看了眼,他最后一条消息在十分钟前。
[玩的开心]
配了张他自己一个人在酒店孤零零的照片。
“……”贺厘不觉得付屿是这样的人,但是她总觉得这张照片有点刻意卖惨的嫌疑。
手机软件弹出提示,“点击请查收您的年度报告”。
贺厘看了眼日历,才意识到距离新的一年到来已经不到三天。
时间像流沙一样过去。贺厘认真花了片刻回想了过去一年。发现她绝大部分记忆都是从和付屿重逢开始的。
万臻臻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贺厘低着头,听见万臻臻的电话声音下意识先开口:“上完厕所――”了吗?
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因为万臻臻手里提着定制蛋糕,明显不是从厕所的方向出来的。
贺厘怔住片刻。
就看见万臻臻先挑了挑眉,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怎么了?看呆了。”
菜还没上了,蛋糕先占据桌子上位置的一隅。
万臻臻扬了下手机,语气平静:“单独再给你补一句生日快乐。”
她看着贺厘:“新的一岁也要开开心心。”
贺厘眼睛微微有些酸涩,恍然间忽然产生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她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容,小声道:“谢谢。”
她的头被万臻臻轻拍了一下:“跟我说什么谢谢。”
贺厘看了眼手机,发现她转过去的钱被万臻臻退了回来。万臻臻笑了一下:“算给你的生日礼物。”
第57章 温泉
贺厘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想起万臻臻刚才的话,又把已经到嘴边的那句谢谢咽了回去。
她们的座位靠窗,饭店是古式建筑的装修风格。贺厘稍稍抬头, 就能看到窗外, 河水还在缓慢地流着, 树葱郁却没有夏天那么又活力,沉默地站在河岸。
明明离开春还早, 贺厘却恍然间仿佛看到了春天。
――
年关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洛江到处洋溢着张灯结彩的气息。
和万臻臻逛完回来当天晚上, 贺厘刚躺下没两三分钟, 就听到传来了门铃声。
这么快?
贺厘又看了眼手机屏幕, 距离她刚刚给付屿发消息说回来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坐电梯也不可能只要这一会时间吧。
贺厘心里这么想着, 还是起身踩着拖鞋去开门。
“你怎么速度这么快?这样显得你--”不太值钱的样子。
贺厘看清门口的人一瞬间,把后半句话迅速吞进肚子里, 改口道:“妈妈, 你怎么上来了?”
妈妈看了一眼贺厘,没好气道:“我还不能上来看一下我女儿了。一家人出来旅游你天天跟万臻臻待在一起。”
一边说话一边换了鞋很自然地进了贺厘的房间,注意到角落里堆积着的装着衣服的袋子,倒是有些意外:“居然开窍了,知道买衣服了?”
说完这句话,妈妈顿了片刻, 想起她刚才按门铃的时候贺厘说的话, 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她的视线又在贺厘身上停了一下, 把想问的话先憋了回去, 只道:“总之,这几天你早点起, 别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还没睡醒。”
妈妈说完话,没多逗留,就迅速走了。
贺厘爸爸妈妈和贺尧迟的房间都在下一层,要稍微等一下电梯。
贺厘拿上房卡跟着她妈妈一起出来,准备稍微送一下她。
电梯门缓缓打开,贺厘正准备跟妈妈道别的话全卡在喉咙里。
她跟付屿对上视线。
付屿眼底也显出微微诧异,视线不动声色地从这边扫过。一条腿已经迈出去一半了,也不好收回来,于是干脆自然出了电梯,目不斜视往前走。
“妈妈,那你自己回去吧。”电梯里还有别人,贺厘和她妈妈没再多说什么。
电梯门缓缓关上。
贺厘才转身看付屿,她有些好笑道:“你躲什么?”
付屿并没有走多远,他站在原地等贺厘,贺厘两三步就跟在付屿旁边:“上次也是。”她顿了顿,想了一下形容词:“感觉你很怕我妈妈的样子。”
付屿慢下步子,听见贺厘的话目光忍不住动了动,解释道:“我是担心你不愿意。”
付屿的眸色认真,他比贺厘要高一个头,哪怕刻意低头都是俯视的角度。明明应该是占据优势的一方,当贺厘抬眼看过去,被这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却有一种被付屿仰视的错觉。
贺厘出来的时候想着就两步路,所以并没有穿外套,上身穿着针织蓝白色毛衣。此时此刻连个插手的衣服口袋都没有。
她的指尖蜷缩着,仰着头:“哦。”
“我没有不愿意的。”
本来计划好等到今天完了,就再陪付屿一天的。但刚才妈妈过来,让贺厘恍然想起来这次旅行一开始的中心,是家庭旅游。
她不参与确实不好。
但付屿千里迢迢过来,把他晾着也不好。
贺厘迟疑了下,还是问道:“你不回家过年吗?”
她又想起来高中的时候的印象,补了一句:“跟付明泽他们。”
在贺厘记忆力,对方实在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格。如果跟付明泽一家关系一般的话是不可能把付明泽放在自己家的。
从谈恋爱开始,已经有好久没从贺厘嘴里听见付明泽的名字了。骤然这么听见,还是这么一句,付屿有种被气笑的感觉。
昨天跟万臻臻面面相觑的场景实在太过于记忆深刻,贺厘很利落地刷了房卡,带付屿进门。
付屿的神色隐没在眼镜下,目光显得似笑非笑:“昨天才告完白,今天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啊?”
他的声音沉稳富有磁性,却在有些仄闭的玄关处显得暧昧:“贺老师。”
贺厘有段时间没听见付屿叫这个称呼了,一时间耳朵忍不住有些红。
她有些不太自然地往里面挪了挪:“没有。”
贺厘还是老老实实解释了一下。
付屿听完只是轻轻揉了揉贺厘的头发:“你们明天去哪玩女朋友记得给我发个地址就行了。”
贺厘也不好再说其他话:“好。”
因为她妈妈的话,贺厘特地早睡,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在妈妈打电话过来前顺利洗漱完毕。
往年过年也出来旅游过,基本流程贺厘也还算熟悉,因此就没特地问过地点。
最近一段时间贺尧迟也安静如鸡,以往一天给贺厘发八百条消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的事情,没给贺厘主动发过一句消息,甚至连朋友圈都很少发。
贺厘等坐上车,看见带的礼品才反应过来过来不太对。没等她问,妈妈先开口了:“去别人家里做客要显得有礼貌一点,一会主动叫人。”
贺尧迟还是一副刚睡醒懒洋洋的样子:“嗯。”
贺厘:“……?”
看见贺厘有些茫然的神色,妈妈又解释道:“去你舅舅家。”
“我舅舅?”
妈妈看了一眼贺厘,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小时候你舅舅还抱过你,只不过不过后来全家搬到洛江就很少再联系了,不是你亲舅舅,你不记得也正常,一会我带你认一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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